最終朱壽長還是沒說,他直接退了出來,坐在後山的山坡上,讓自己冷靜。


    大家開始責怪寧缺的魯莽,但是也對朱壽長藏起的話更感興趣。


    “小師弟,朱掌門明顯是有難言之隱,你又何必強求?”


    “對不起,師兄,是我錯了。”


    “其實也不怪寧缺,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麽辦法,這樣神秘?”


    “總不會是佛宗和魔宗的方法吧?”


    大家也被自己的猜測嚇一跳。


    李慢慢很快帶著一大批人趕迴,大家開始一個個去診斷。


    可是麵對一隻飛蟬,還是半死不活的蟬屍,很多人討論半天也沒有更好的見解。


    隻能以王持的意見為主,大家對治療方法進行補充。


    隆山派的一些特殊藥理,和知守觀的藥品,在治療方案上都很有作用。


    尤其是知守觀的通天丸,它對於身體和精神上的傷患都有治療作用,也被王持單獨列出,治療方案經過一再添加和篩減,準備將通天丸長期單獨使用,每次都隻會使用通天丸的一小部分,配合其他藥物,時常澆灌,但是不能浸泡。


    有陳皮皮全力支持,通天丸雖然珍貴,但是也能搜集一些出來。


    餘簾的飛蟬真身也吸收的慢。


    治療要堅持一段時間,效果也在慢慢顯現,殘破的蟬軀慢慢長全,輕薄的蟬翼也變得光亮,一切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隆山派和知守觀的人也開始返迴。


    陳皮皮也懂醫術,要堅持留在書院。


    經過長時間的治療,蟬軀雖然恢複得很好,但是餘簾依然沒有蘇醒的跡象,反而是蟬軀的魔氣和生氣開始減少,大家又開始擔心。


    “這究竟是在變好,還是在變壞?”


    “二師兄的身體開始蛻變,越來越像一直普通的飛蟬,這說明他的生命開始蛻變。”


    “可是他的魔氣在退化,說明他的力量在減弱。他的生氣減少,也未必是在蛻化,可能是傷勢加重也不一定。大家可要明白,二師兄畢竟是人,並非真的飛蟬,現在像飛蟬一樣蛻變,說明他的意識更加不可能出現,蘇醒也就遙遙無期。”


    “二師兄的功法就是二十三年蟬,經過蟬軀蛻變才能獲得重生。”


    “可夫子曾說過,這種功法有破綻,如果不能蘇醒,他還是會死。”


    “二師兄上次修煉二十三年蟬是被夫子喚醒,這次誰能喚醒它?”


    “師弟你有辦法嗎?”


    大家再次看向朱壽長,朱壽長也隻能將自己的方法說出。


    “我沒有辦法喚醒他,但是我確實有些想法。用不用,大家來判斷。”


    “師弟,這裏都是可靠的人,你就放心說吧。”


    “大家或許不知道,在二師兄受傷隻剩下這隻蟬軀時,魔宗的太上長老曾經想要借蟬軀重生,這幅蟬軀已經在他的手裏呆了很長時間,可以說他既維護了蟬軀的生機,也破壞了餘簾的意識,造成現在的後果多半就因為他。”


    “那師弟之前為何不說?”


    “我和太上長老打過一架,才將二師兄搶了過來,但是卻不能確定太上長老已經死去,或許他還有其他重生的手段。我也擔心他在蟬軀裏會動有手腳,所以這種情況很棘手,我們也沒有辦法去鑒別。”


    “就算是因為這點懷疑,你說出來,大家也可以商量啊!”


    “小師弟,讓師弟把話說完。”


    “我介紹這些情況,是要讓你們知道二師兄的情況很不樂觀,他身上的魔氣有很大隱患,這是太上長老留下的修煉法門,很可能藏有太上長老控製他的方法。


    而且蟬軀的深處有兩種聲音,一種是蟬鳴,這一定是二師兄的聲音。一種是呻吟,透著痛苦和哀傷,這就不一定是二師兄自己的聲音,他如果能發出這個聲音就說明他有較為清醒的意識,但是事實並非如此,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是魔宗太上長老的聲音?”


    “不錯。”


    “那現在呢?”


    “兩種聲音都不見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大概在吸收人間之力之後。”


    “那這種情況是有利還是有弊?”


    “不知道,希望不是太上長老勝出或者是隱藏得更深就好,但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蟬軀的問題如此嚴重,如何才能救治二師兄。”


    “怎麽救?”


    “我會說到三種方法,或者說都是一種是設想,都是受到佛祖涅槃的啟發,但是方法有些駭人聽聞,如果六師姐或者其他人不願意聽,可以提前離開。”


    “我沒事,我要看你說出什麽樣邪惡的方法?”


    “佛祖有一種涅槃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直係親人作為軀體,從嬰兒期開始奪取意識,然後慢慢長大。這種方法還可以發展變化,比如取自己一滴血,或者直係親人的一滴血,將他和精神體放在一起慢慢培養,軀體完善也可以重生。”


    “二師兄的蟬軀裏還可以提取精血,所以可以做這樣的嚐試。精血完全是二師兄的,成功後對於壓製太上長老的力量也很有好處,但是蟬軀最後必然要舍棄,血脈和精神分離時的有風險,成功的幾率不好說。”


    “師弟,你不是說還有其他方法嗎?”


    “還有一個方法,就是去找到二師兄的直係親人,如果他有的話,可以按照佛祖的做法做,舍棄蟬軀,將精神體移植過去。但是這樣的做法會讓二師兄帶著太上長老的隱患一起重生,隱患會完整的保留下來。”


    “二師兄有親人嗎?”


    “好像沒聽說過他有親人和之女。”


    “太上長老曾經說過,二師兄本名餘連,連字是連在一起的連字,他家逢巨變,才會被太上長老發現,或許還有親人在。但是這是太上長老說的,或許他就希望我們這麽做,其中很可能就隱藏著他的陰謀。”


    “不是還有第三種方法嗎?”


    “第三種方法也是受到佛宗啟發,我們可以以餘簾之名創建一個信仰,給他提供信仰之力,這種信仰之力不會和二師兄的力量發生衝突,還能為他戰勝太上長老提供助力,信仰之力本身也蘊含生氣,可以保護蟬軀不死,也可以增強他的精神力量,但是也可能因此給他帶來意識上不可逆的改變。”


    “那種方法最好?”


    “我不知道,第一種方法,要些時間,危險很高,但是效果肯定是最好的。第二種,留下的隱患不能確定,而且要犧牲一條生命。第三種方法,時間長,見效慢,危害也不確定,但是勝在安全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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