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我曾聽那老賊說過,亙古混沌,恆寰萬千,僅古之烙印就出現過不下十次,亙古恆寰共出現過四十五次,隻是沒有誰能參悟完全罷了。”


    聽窫凡此言,陳九公眉頭一皺,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古之烙印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消失。”


    “正是!”


    陳九公什麽也沒說,直接將身一轉,就消失在窫凡、窫抵麵前。下一刻,人已出現在一方天地之間。


    這裏真的是天地,金烏高懸,照亮整個世界。大地孕育勃勃生機,山巒疊嶂,峻嶺重重;江河湖海,奔騰不息;飛禽走獸,花鳥魚蟲,應有盡有。此處,才是真正的混沌珠世界,是陳九公以大法力開辟出來的。


    陳九公一步邁出,人已出現在大地中央,落在一仙山之中。半山腰坪上有一洞,陳九公直入洞中,大袖一揮,三十六品混沌蓮台出。隻見這先天至寶一轉,一道黑光自混沌蓮台中落下,至陳九公腳前,化作一塊巨石,上有細細紋絡。


    雖然聽窫凡說,這巨石上承載的古之烙印並非永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消失,可陳九公依舊沒有急著去參悟。


    因為陳九公覺得這裏麵有貓膩,想自己出洪荒時,老子說這古之烙印是窫窳從盤古手中奪走的。


    且不說窫窳有沒有那本事,就說盤古開天到現在都多久了,窫窳奪烙印一定是在盤古開天之前,這麽算來少說得二十個元會吧。


    混沌之中不記年,這裏無日月起落,不存在時間。可這混沌與洪荒平行,洪荒過了多久,這亙古恆寰之混沌同樣過了多久。


    起碼二十個元會,這古之烙印還沒消失,那和永恆還有什麽區別?


    陳九公用手一指,一蒲團出現在巨石旁,陳九公盤膝坐上蒲團。閉目沉思。


    此時此刻,陳九公想的更多。這段日子以來,陳九公聽說了不少關於這亙古恆寰和那些混沌魔神的秘聞。有準提佛母告訴自己的,有天道借老子之口轉述的。還有通天教主和老子來自盤古的記憶。


    當然了,還有身為混沌魔神的紫炁講述的。


    隻是,在聽過這麽多人對亙古恆寰和混沌魔神描述後,陳九公發現他們說的有些都互相矛盾。正因為聽了他們的,陳九公心裏的疑惑才更多。


    陳九公盤膝閉目。靜頌《黃庭》,將《黃庭》三卷從頭到尾默背一遍之後,陳九公才睜開雙目。他們總說亙古混沌,恆寰億萬,想來這其中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既然他們說的都有矛盾,那就讓自己來破解這其中的奧秘吧。


    這時,陳九公把目光投向那承載著古之烙印的巨石。


    陳九公伸出手,緩緩撫摸著這塊承載古之烙印的巨石,指尖輕輕劃過那細細的紋絡。陳九公突然感覺到。那紋絡在動!


    沒錯,是在動。它的動作即使再細微,也瞞不過陳九公敏銳的知覺。


    陳九公起身,低頭看著那細細的紋絡,清楚地看到它真的在動。


    陳九公眨動眼睛,睜開時眼中青光流轉,似乎要從這在動的紋絡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是,此時陳九公沒看見什麽玄妙的東西,隻見那紋絡慢慢地動著,沒有一絲規則。也不存在有力量波動。


    一個時辰過去了,陳九公還在看那變幻的紋絡,此時石上紋絡形成火焰狀,陳九公仿佛有所感悟。這巨石上承載的是古之烙印。而自己雙眼中那兩團跳躍的混沌之火,好像被人稱作是古之焰。古之烙印和古之焰,都對應亙古恆寰中的古,想來必是有所關聯。


    就在這時,那紋絡不再動了,在巨石表麵勾勒了出了一團火焰。細細看去。就會發現這火焰形狀與陳九公眼中的古之焰一模一樣。


    一時間,陳九公隻覺得雙眼發熱,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兩團火焰自自己眼中跳出,跳在那巨石上。


    唿……


    火光大作,那承載著古之烙印的巨石仿佛是油桶,遇火就著!


    唿……


    烈焰奔騰於洞中,瞬間將陳九公吞沒。這火焰,呈混沌色,陳九公置身火海之中,全身無一絲不適,反而覺得很舒服。陳九公舉目去尋那承載著古之烙印的巨石,可卻發現洞中除了自己,就隻有火。


    三丈來長,一丈寬高的巨石,就這麽沒了!


    唿……


    火焰又起,將陳九公目光擋住,此時陳九公再往四周看,除了混沌色火焰,其他的什麽也看不到了。


    突然,一股倦意湧了上來,陳九公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陳九公也知道,有這種感覺很奇怪。莫說自己是混元教主,就算是金仙也不用睡覺啊!但是,陳九公沒有反抗,盤膝坐於烈焰之中,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眼睛一閉,眼皮一合,陳九公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一點亮光憑空而現,這是火焰,呈混沌色。緊接著,又是一點亮光,又是一團混沌之火。之後,還有第三團、第四團。


    四團混沌之火,分於四方,照亮了所有黑暗。漸漸地,混沌之火仿佛燃燒了黑暗,黑暗越來越少,混沌之火越來越多,最後混沌之火合在一起,再無了黑暗。


    可就像剛才說的,黑暗就像是燃料,燃料殆盡,火也隨之熄滅,化作無盡之混沌。


    混沌寂靜無聲,也無一絲波瀾,可在混沌四方,深厚的混沌之中,四團巴掌大小的混沌火焰依舊不息。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團混沌火焰周圍,那一大塊混沌凝聚成形。上有頭,連頭有頸,頸接軀幹,有臂有腿,有手有腳,不就是人麽?


    漸漸地,這個人的頭上生出五官,而他雙目之中,各燃著一團混沌之火。看他的相貌,正是那十大混沌魔神之首,盤亙是也!


    此時的盤亙,仿佛隻有軀體,而無生命,躺在混沌中無聲無息。


    亙之焰聚混沌,生盤亙!


    就在盤亙成形後,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第二團混沌之火,也就是古之焰周圍,混沌凝聚成形,也是從頭到腳,器官五官無一不少,化成人形,為一條大漢。看他容貌,與陳九公開天烙印中的盤古一模一樣。


    和那先成形的盤亙不同,盤古一出,就有了意識,眼中古之焰跳躍之間,盤古張口,說出這亙古恆寰之混沌第一句話:“古,吾,盤古!”


    盤古開口,在無盡混沌各處,無數塊混沌凝聚成形,有倚帝、有窫窳、有放嶴、有儋耳、有無皋……可這些生靈,都如那盤亙一樣,沒有任何意識。


    而在盤古開口之前,就有盤恆、盤寰相繼化形,隻是與盤亙一樣,都無意識。


    在說了一句話之後,盤古合上雙目,陷入沉睡。而這時,盤亙才有了意識,他自混沌間站起身,試著挪移著步伐,一步步緩慢地向前走去。此時的盤亙,就像是蹣跚學步的嬰孩兒,還不能協調自己的身體,肢體活動都是問題,也就沒有迴頭去看。就在他原來躺臥的位置,那片混沌平整,上有細微的圖案,為亙之烙印。


    費力地向前挪動九步之後,盤亙停了下來,眼中亙之焰跳躍,張口大聲道:“劍!”


    盤亙前身,大片混沌凝聚在一起,化作一把闊劍,此劍呈混沌色,長四尺三寸三,寬二尺三寸三。盤亙緩緩伸出手,握住闊劍,一個字一個字地頓道:“亙,吾,盤亙。劍,汝,盤亙……劍!”說完之後,盤亙仿佛有了活力,大步向前方走去。


    盤亙之後,盤恆、盤寰、倚帝、窫窳、戈休、希齊……一個個有了意識,有了行動的能力。隻有那第一個有意識的盤古,仍在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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