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上古妖族大聖。其真身通體雪白,頭似羊,體似鹿,尾似龍,頭生二角向後彎曲。


    白澤入佛門後,借佛門氣運以本體為寄托,斬出惡屍。惡屍重迴妖族,為白澤妖聖,自身仍留在佛門為佛。


    可無論是本身,還是惡屍,元神都不會變。


    在白澤頂上衝起的白光中,三尺高下的白澤元神現出,張口噴出一口白霧。


    白澤元神噴出一口白霧,頓時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即使曹操、玄妃都是準聖,白霧在眼前,也尋不見白澤大智勢佛和計蒙無量功德佛。


    一手扶著背上受傷的玄妃,曹操另一隻手臂揮動,袍袖唿唿作響,一道道旋風平地而起。可當風吹散白霧時,壽春城下早已沒有了二佛蹤影。


    狠狠一跺腳,曹操帶著玄妃飛迴營帳之中,取出仙丹咬碎敷在玄妃後背傷口上。


    見玄妃似乎想要說些什麽,曹操微微一笑,拍了拍玄妃臉頰,“且在此調息,待吾破了壽春,再迴來陪你。”說完,曹操出了大帳,前往校場點兵,猛攻壽春。


    袁術卻是沒有想到二佛敗得這麽快,在曹操率親兵殺上城頭後,袁術就知大勢已去。


    當曹操一劍斬下袁術首級時,西方靈山,八寶功德池前,準提佛母絲毫沒有因袁術兵敗身死而有什麽負麵情緒。“盛極必衰,不管汝師何人轉世,他日必有災禍臨頭。”


    首陽山。八景宮中,八卦爐中飄出陣陣香氣。坐在爐前的老子輕揮手中羽扇,麵無絲毫表情。


    金鼇島,羅浮洞中,陳九公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越來越熱鬧了!”


    這時,金霞童子從洞外走了進來,向陳九公一拜道:“老爺,鎮元大老爺來了!”


    “兄長來了?”陳九公聞言。從蒲團上站起身來,向洞外走去。


    羅浮洞前,鎮元子見陳九公親自出迎,不禁麵色一變。二人是結拜兄弟不假,但如今的陳九公身份不同於往日,鎮元子以為陳九公會讓金霞童子帶自己入洞,可沒想到陳九公竟會親自出迎。


    “兄長!”


    “賢弟!”


    陳九公笑著來在鎮元子麵前。拉著鎮元子衣袖,“兄長來的正好,黃中李前日成熟,共結果子一百單八個,正好與兄長嚐個鮮。”


    聽陳九公對自己,仍如往日一般親切。鎮元子心中一暖,隨陳九公入洞。


    請鎮元子坐下之後,陳九公對金霞童子吩咐:“童兒,速去將黃中李打下二十個!”


    “是,老爺!”金霞童子得了陳九公命令。連忙出洞,去果園摘果。


    鎮元子聽到陳九公命金霞童子將黃中李打下二十個。連忙道:“賢弟,黃中李乃不可多得的仙家靈根,但為兄無多大用處,隻需一二嚐個鮮即可。”


    聽鎮元子這麽說,陳九公麵色一變,似有不愉之色,“黃中李再好,又怎比得上兄長的草還丹?當年有幸與兄長結拜,兄長可是從不吝嗇那草還丹。今日區區黃中李,不過向兄長略表心意罷了!”


    陳九公的一番話,讓鎮元子想起二人當年結拜的情景。一時間,這位號稱與世同君的鎮元大仙,不由得一陣唏噓,他也沒想到當年的陳九公竟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時,金霞童子端著靈奐玉做的托盤走入洞中,看到陳九公示意,金霞童子將靈奐玉盤放在鎮元子麵前石案之上。


    看著靈奐玉盤中的二十個黃中李,鎮元子笑著搖頭道:“賢弟厚愛,愚兄銘感五內,可這靈根若全予愚兄,還真有些浪費!”


    陳九公聞言,對鎮元子笑道:“兄長,這些黃中李並非全予兄長享用,卻是小弟一番心意,予吾那未入門的師侄。”


    “師侄?”聽陳九公此言,鎮元子一愣,“賢弟,愚兄門下隻有清風、明月二童……”說到此處,鎮元子恍然大悟,“賢弟功參造化,想來是算出有人與吾有師徒之緣?”


    陳九公點了點頭,對鎮元子道:“兄長將道場遷至北俱蘆洲時日也不短了,何不在北俱蘆洲傳下道統?”


    “這……”


    見鎮元子遲疑,陳九公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兄長為地仙之祖,可開山門傳道於北俱蘆洲。若他日有事,吾陳九公絕不會袖手旁觀!”


    陳九公此話一出,鎮元子深吸一口氣,坐在案前,半響無語。而見鎮元子沉思,陳九公也不打擾,靜靜地望著鎮元子,等他做出決定。


    半響,鎮元子哈哈一笑,“有賢弟這句話,明日愚兄就開山門,傳下吾五莊觀一脈!”


    “好!”見鎮元子做出這樣的決定,陳九公撫掌大笑,“明日小弟必臨五莊觀,為兄長張目!”


    “那就有勞賢弟了!”看得出鎮元子對此事很滿意,向陳九公一拱手,袍袖一卷,將案上的二十個黃中李全部收入袖中。這黃中李比不得人參果那樣稀少,蘊含的靈力也遠不如人參果,但論及築基之效,還得說是這黃中李。畢竟那人參果的藥力太強,普通人可聞,但若服之,全身經脈必被撐爆。


    陳九公笑著點了點頭,對金霞童子道:“童兒,再去取三十黃中李,交予大老爺。”


    “是!”


    這一次,看著金霞童子出洞,鎮元子沒再推辭,也沒說什麽。在金霞童子迴洞,將三十顆黃中李放在鎮元子麵前石案上後,鎮元子使個袖裏乾坤將果子全部收入袖中。


    看著鎮元子收起黃中李,陳九公突然想起一事,向鎮元子問道:“兄長,這些日子北俱蘆洲可有什麽事發生?”


    “沒有。”


    見鎮元子搖頭,陳九公點了點頭,又道:“有兄長在北俱蘆洲,吾心甚安,隻是還要請兄長多多留意,若有人敢在北俱蘆洲滋事,兄長隻管出手!”


    “好!”鎮元子嚴肅地點了點頭,正色道:“賢弟放心,愚兄必為賢弟守好北州之地!”


    兄弟二人又聊了些洪荒趣事,鎮元子的目光在無意間落在羅浮洞角落處的一個爐子上麵。看了一眼後,鎮元子笑道:“不知賢弟煉出了什麽寶物,可否能讓愚兄開開眼界?”


    陳九公聞言,搖頭苦笑,“不瞞兄長,小弟本想祭煉成道之寶,可不知該煉何物。”


    成道之寶,整個洪荒也隻有六件。因為隻有證得混元道果的混元聖人,將自己修煉的道果置入靈寶,所祭煉出來的寶物,才能稱得上是成道之寶。


    老子的扁拐、元始天尊的三寶如意、通天教主的青萍劍、女媧娘娘的造人鞭、阿彌陀佛的接引寶幢,還有準提佛母的七寶妙樹杖。這些寶物已經不單單是靈寶,他們在洪荒,就好似一種相爭,看見哪一件寶物,人們就會想起寶物的主人。


    陳九公證道時身在紫霄宮,即沒有祭煉成道之寶,也沒有給自己起一個尊號。尊號也就罷了,但成道之寶應該有。


    可當陳九公開爐煉寶,將種種天材地寶煉化之後,犯難了。讓陳九公為難的,也不是什麽麻煩事,說出來還有些好笑。陳九公的麻煩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成道之寶該是何物。


    如今的陳九公身家豐厚,有混沌鍾、弑神槍、摧天杖、紫電錘、青萍劍、定海珠,什麽也都不缺,這才犯難自己應該煉出一件什麽樣的寶物。


    對於陳九公的糾結,鎮元子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畢竟鎮元子道行還沒到陳九公這樣的層次,在這個問題上給不出自己的意見。


    見鎮元子坐在那裏微笑,陳九公不禁輕歎一聲,“兄長他日證道,會祭煉何物為成道之寶?”


    聽陳九公這麽問,鎮元子甩了甩手中浮塵,“此物乃愚兄在紫霄宮中聽道時所煉,若他日能證道混元,就將其祭煉,以為成道之寶。”


    “這個……”陳九公又沒話說了,想想其他的聖人,成道之寶都不是成聖後才祭煉的。都是證道成聖後,將道果打入隨身多幾年的靈寶中。可是……陳九公從修道至今就沒缺過靈寶,用的都是現成的靈寶,而且陳九公用過的寶物件件都是真品,那麽多的先天靈寶都用不過,自己還煉寶物作甚?


    看著一臉鬱悶之色的陳九公,鎮元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想起明日還要開山立派,鎮元子起身向陳九公告辭,迴萬壽山五莊觀去了。


    鎮元子離去,陳九公仍在犯難。袍袖一卷,摧天杖、紫電錘、定海珠出現在案上。思索片刻,陳九公將紫電錘單獨放在一旁,然後伸手在摧天杖、定海珠一撫,將自己留在這二寶中的元神烙印抹去。而後,袍袖一卷,摧天杖、紫電錘飛出羅浮洞,化作兩道流光不知往何處去了。


    將紫電錘拿在手中,對這件寶物,陳九公確實有些不舍。這不光是師祖通天教主所賜,還是陳九公悟道之寶。要不是從紫電錘中悟出毀滅之道,也不會有今日的陳九公。


    沉思片刻,陳九公將紫電錘中自己的元神烙印抹去,隨手一拋,紫電錘飛出羅浮洞,化作一道紫光飛出金鼇島,一直飛到六道輪迴,沒入六道輪迴的人道之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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