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被後人尊稱為子、孔聖人、素王、至聖先師、孔老2……事跡家喻戶曉。陳九公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但能肯定的是這孔丘初期四處碰壁,直至五十多歲才開始周遊列國,傳他那儒家之道。


    如今尚且出生不足月,時候尚早,陳九公也不會把截教氣運全部投注在這尚未見麵的孔丘身上。況且在自己眼皮底下消無聲息的溜走,必是有強者出手,說不定孔丘已經被他人收入門中。


    “竟然是一處寶地。”飄然來到一處山穀,陳九公但見山川形勝,靈氣沛然,山間隱隱有五彩之光閃現。陳九公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這山中,降下雲頭。果然,見有一人隱居在這山間草廬之中。


    陳九公觀望良久,來至廬前叩門問道:“我乃遊學士子,今路過此山,迷失了路徑。敢問隱士,此山何名?往魯國怎走?”


    片刻,門開,從內走出一人。陳九公見此人清奇古貌,體格健壯如猿,上下細細打量,卻發現此人渾身上下竟有出塵的氣。


    陳九公心中暗道不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或是有人遮掩天機,或是此人心境已經到了返璞歸真地境界。不過,以陳九公的修為,一眼就看出此人絕無道行在身,渾身上下也沒有法力波動,便知此人應屬後者。


    一時間,陳九公心中大喜。雖然未能將那孔丘收入門中,但論及心性,此人僅憑數十年閱曆,遍查人間百態而將心境修煉到這個地步,遠勝自己門下大多弟子。


    心中驚歎,麵上卻不動聲色,陳九公隻是站在廬前淡笑不語。


    陳九公心中略有驚訝,那人更是大驚,自己這一雙眼睛足以看破世情,但向陳九公望去,隻見其麵上朦朧一片,看不清麵相究竟如何。知道自己是遇到高人了,連忙正色道:“此穀名為鬼穀,老夫以穀自號。你既是遊學之士,今日天色已晚,山野之間露宿不便,請入內稍息,容老夫奉茶。”


    “好!”陳九公聞言,更是驚歎,知道自己今天撿到了個寶貝,當下隨之入內,安坐堂上。


    鬼穀子也不以為意,徑自奉茶相待,二人相坐片刻,鬼穀子方才笑道:“觀尊客言行,不是邪惡之輩,今至僻靜幽穀,不知何事?”


    “哦?嗬嗬。”陳九公聞言笑道:“初時曾言我乃遊學士子,隱士因何不信?”


    聽陳九公此言,鬼穀子搖頭道:“既是遊學,為何無有半點行囊?”


    “好!”陳九公心中暗讚,笑道:“想必隱士也看出,吾並非凡人。今入人間,實有要事待辦。”


    鬼穀子麵上一副了然之色,神態自若地抿了一口清茶,方才一臉熱切地望著陳九公道:“老夫今五十有六,嚐聽聞鄉間百姓傳說山精海怪之事,心下也頗為好奇,不知尊客可否讓老夫開開眼界。”


    陳九公陡聞此言,差點將嘴中一口清茶噴出,當即指著鬼穀子大笑道:“汝當吾為那山精海怪?哈哈哈……貧道雖不是凡人,但也不是你口中的什麽山精海怪。我觀你也有幾手道術在身,想來你先輩之中也有道門中人,難道不知三百多年前的天地與現在不同?”


    鬼穀子聞言,麵上現出驚愕之色,雙眼灼灼地看著陳九公道:“老夫祖上確實曾修道法,不過隻學得皮毛法術,未聞大道。先祖常以此為憾,謂法、術、道三者,道乃根本,術隻是手段。今未聞道,隻得術,失其本源,終不能成仙了道。今尊客既說自己不是妖怪,又知三百年前事,莫非,你便是得了大道的神仙?”


    聽鬼穀子問起,陳九公想起當年隨老師趙公明出山,想起了與截教同門一起布萬仙陣,想起了自己孤身獨鬥十二金仙……


    半響,陳九公顯出真身,對鬼穀子道:“今人世界道已不聞,唯術流傳,皆是些請神畫符之小道。所謂的人間道士,皆成術士也!然術之一道,極難以之修成逍遙神仙之體。吾乃中天紫微北極太皇大帝,今來人世間實為傳道。今與汝有師徒之緣,可願拜吾為師,修習無上大道?”


    鬼穀子或許不知道什麽是截教,什麽是聖人,但當年玉帝冊封紫薇大帝,卻是傳告三界,人間多年來一直流傳自己大帝之名。一聽眼前這位不但是有道真仙,還是掌管日月星辰的大帝,鬼穀子連忙拜倒在地,行那拜師之禮。


    受了鬼穀子九拜,陳九公正色道:“雖有拜師之禮,但還要迴山拜過祖師才算正式入門。”


    “弟子願隨老師迴山。”


    陳九公微微一笑,用手一指,一道青光沒入鬼穀子頂門之中“汝尚在人間有一番功果,此時尚不是迴山之時。此乃吾截教道藏八百卷,連同吾截教上清仙法,望汝好生修煉,不負吾截教威名。”


    “弟子謝老師傳法。”


    陳九公袍袖一卷,那鬼穀子便被一股大力托起,陳九公道:“汝心境穩固,今又得了緣法,想必百年之內便能霞舉飛升。等到了地仙界,為師自然接你上山。吾光明山乃聖人門下,汝在人間隻管安心傳道,弘揚我教**,餘者皆不必顧慮。”


    一聽老師還有吩咐,鬼穀子領命道:“弟子尊老師教誨,可弟子傳道,當傳何義?”


    “吾截教教義包羅萬象,概括起來便是眾生平等,有教無類八個字。吾教中上下皆乃重仁、重義之輩,主張兼容並蓄,不拘常格,具體闡述皆在那八百卷道藏之中,汝隻需用心研讀,必有所得。”說到此處,陳九公看了鬼穀子一眼“其實,汝所學本就與吾截教教義相仿,隻管自傳便是。”言罷,陳九公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草廬之中,隻留下那得了仙緣,喜不自禁的鬼穀子。


    離了鬼穀,陳九公心中頗為滿意,似乎連錯失孔丘的鬱悶也一掃而空。這剛入門的弟子,不但資質不凡,心性穩固,又開創縱橫家一派,有氣運在身。


    最主要的是這鬼穀子所學,與自己截教教義相符,這才是讓陳九公最滿意的。


    今日得此佳徒,陳九公大喜,當即也不急著去魯國,幹脆化作一遊方道人,在人間遊曆。


    或踏舟江河之上,或懶臥青山側旁,整整七年,陳九公在人間轉了一圈,絲毫無有那孔丘下落,也沒有再遇到像鬼穀子那樣的佳徒。


    ……


    一陣惡風從身後唿嘯而來,陳九公輕輕搖頭,任那大刀砍在自己身上。


    “啊!”一聲驚唿從背後傳來,陳九公緩緩轉過身來,隻見一大漢,手持半截砍刀,驚訝地望著陳九公。


    陳九公淡淡一笑,朗聲道:“好,好!沒想到這人間還有化形的妖族,想來資質不錯,正好為吾充當個腳力。”


    這大漢乃吊睛白額猛虎修煉成精,是人間四大妖王之一,兇名赫赫,就在這虎頭山稱王稱霸。


    此妖極愛血食,不但撲殺過往行人、修士,就連山中精類、野獸亦不放過。所以,自其修煉二百年來,這虎頭山鳥獸絕跡,除了他,再無第二個生靈。


    今日正好遇到了觀山賞水至此的陳九公,這虎妖也顧不得那些,直接持刀來取。多年稱雄一方,雖然不是頂尖的強者,但這老虎自信,隻要自己想走,沒人能攔得住自己。


    不知道是他的運氣,還是不幸,這老虎碰上了一個硬茬子。雖然現在的陳九公隻有天仙法力,比他強不了多少,但陳九公以星辰之力錘煉多年肉身,別說是他手中那凡鐵所製的鋼刀,就是普通的後天靈寶,都未必能損害分毫。


    不用打,這老虎就知道陳九公不是自己能對付的了的,連忙將身一晃,一陣妖風憑空而現,卷起這虎妖直奔山外飛去。正所謂:雲從龍,風從虎。凡是虎類得道,一般皆可驅風,這老虎自信的本錢也就在這兒。


    可是,你驅風之術再快,又豈能比得過靈寶?陳九公手中有數件頂級靈寶在,但都不敢用。原因無他,就是怕把這老虎承受不住,再被打死。


    捆仙繩!這自俱留孫手中得來之後,因嫌其威力太差,這麽多年來基本上都沒用過。嗯,此寶正好。


    將捆仙繩祭起,將那虎妖捆住,伸手一招,出現在眼前,陳九公哈哈一笑,在這虎妖身上拍了兩下,隻聽得一聲虎吼傳來,這虎妖竟然化作一匹白馬。


    陳九公現在是遊曆人間,怎麽也不能騎虎四處走啊,正好想起了那唐三藏的白龍馬。且先讓這老虎委屈幾年,日後賜他一番機緣便是。


    陳九公翻身上馬,隨手在旁邊樹上摘下一根柳條,化作長鞭,打馬直奔魯國而去。


    這一日,陳九公來到魯國最北方的魯山腳下,隻要翻過此山,便是魯國境內了。


    這些年,陳九公從來都是遇山觀山,遇水賞水,今日也不例外。


    可正當陳九公往山上行去之時,隻見遠處大道上,一大一小二人行來,那孩童陳九公不認得,但看清他旁邊的女子時,陳九公眼中精光閃動。


    這不正是當年那丘山草廬中那個臨盆的婦人嗎?


    如此說來,那孩童就是……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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