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拔結果出來後,鬼殺隊當家產屋敷耀哉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此時的他雙目還沒有完全失明,臉上的疤痕也不是很明顯。


    詛咒對他軀體的侵蝕還不算嚴重。


    “這次的選拔出現了一個有趣的少年,年紀輕輕就有這種的實力。”


    聽到鎹鴉不斷吐露的情報,坐在庭院走廊的產屋敷耀哉欣慰的說道:“原來是行冥的繼子,他的岩之唿吸終於有繼承者了嗎?真是太好了……”


    “希望這個少年的出現,能為這場延續千年的戰爭帶來一點點轉機吧。”


    空蕩蕩的院子,沒人對產屋敷耀哉的殷切期盼做出迴應,每次最終選拔結束後,他都會說一遍類似的話。


    正式成為劍士的楚陽在返迴寺廟前,去了一趟蝶屋。


    打算將這個消息告知給救了自己性命的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


    然而先一步到達蝶屋的真菰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讓香奈惠對最終選拔的全過程嘖嘖稱奇。


    “接下來的可有的忙了,這小子差點把藤襲山裏的鬼殺幹淨,我們還得再抓一批進去。”香奈惠的語氣帶著些許讚賞,又有些無奈,蝶屋傷病多,她根本走不開。


    “明明是最終選拔的試煉之地,居然會出現那麽厲害的鬼,難怪以往的存活率不高,要是能早點察覺,應該有很多人能活下來。”尚且年幼的蝴蝶忍忍不住跟姐姐吐槽道。


    “小忍,這種情況或許殘忍,卻是鬼殺隊隊員必須經曆的,一旦成為正式的隊員,就要常常經曆這種殘忍的事情,對象可能是普通人,也可能是我們自己。”


    香奈惠語重心長的告誡道:“你雖然也是正式隊員,但一直跟我住在蝶屋,還沒經曆過這些事情,但這不代表你可以總是那麽天真。”


    “知道了姐姐。”還未經曆生死離別的蝴蝶忍活潑開朗,調皮的朝著姐姐吐舌頭。


    香奈惠見她沒放在心上,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兩姐妹說話間,楚陽已經推開了蝶屋的大門。


    剛想和她們打招唿,卻被生氣的香奈惠趕到浴室洗掉身上的汙穢。


    這裏是治療傷患的地方,最忌諱楚陽這樣帶著血汙和髒東西進來,運氣不好的話,可能會讓患者感染疾病。


    習慣了血腥味的楚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要是以前,他可是第一個受不了身上有髒東西的。


    等楚陽幹幹淨淨的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


    太陽已然悄悄落下,黃昏時分,蝶屋裏泛起一陣飯香味。


    “熟悉的開飯時間。”


    在這裏住了一周的楚陽,很熟悉蝶屋一草一木,不需要任何人帶領就能找到蝶屋的食堂。


    兩條腿都打上了石膏的真菰,孤零零的坐在餐桌前。


    看到楚陽後,眼裏突然有了亮光。


    “你要坐這邊嗎?”真菰瞪大眼睛,祈求似的盯著楚陽。


    楚陽咂咂嘴,不是很情願的走了過去,哪怕是在藤襲山相處了七天,被小姑娘當成變態怒氣依舊沒有完全解除。


    其實兩人也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相處了七天。


    而是真菰在楚陽背上醒了睡,睡了醒,迷迷糊糊的度過七天。


    楚陽甚至一句話都沒和她說過,忙著到處殺鬼,真菰也不好意思主動和楚陽搭話,因為之前誤會了楚陽,把他當成了壞人,於是兩個奇葩真的整整七天都沒說過話。


    直到選拔結束,真菰被“隱”帶到蝶屋。


    “怎麽樣?”楚陽大大咧咧的坐在她旁邊,看了眼她的腿傷,感覺好像有點嚴重。


    “還好,香奈惠大人說,好好接受治療的話,行動不會受到影響。”死裏逃生的真菰很開心,眼睛都彎成了一道月牙,“你要是再晚來一會兒,我可能真的要殘疾了的。”


    “還算不錯。”楚陽點點頭,心裏鬆了口氣,隨即又問道:


    “大概什麽時候能痊愈?”


    真菰臉上的笑意少了點,但還是很努力的微笑道:“三個月以後可以拿掉石膏,不過要完全恢複行動能力,還得再進行一個月的康複訓練。”


    “沒想到正式成為隊員的前四個月居然是在蝶屋裏度過……”


    真菰講到這裏,忽然欲言又止的看著楚陽。


    “你該不會想讓我幫你做什麽麻煩的事情吧?”楚陽警惕的看著她。


    被猜中心思的真菰,麵色通紅,從耳根一路充血到脖子,她害羞的連忙擺手道:“對不起,要是你不願意就算了。”


    而一向怕麻煩的楚陽點頭道:“確實不願意。”


    真菰的臉紅的滴血,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像蚊子一樣嗡嗡叫,最後把頭埋了起來。


    “欺負女孩子可不是男子漢該幹的事情哦!”


    香奈惠突然出現在兩人身邊。


    鄙視的看著楚陽,用手裏的勺子狠狠敲了一下楚陽的腦袋。


    聲音倒是挺響的,但楚陽一點都不覺得疼,大概是自己過於皮糙肉厚。


    蝴蝶忍也想學姐姐敲敲楚陽的腦袋。


    結果被楚陽一把奪過勺子,順手在她頭上敲了個大包。


    “哇!!”吃痛的蝴蝶忍抱著姐姐,眼睛裏全是淚花,惡狠狠的盯著楚陽。


    兩個人的幼稚讓香奈惠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聽一下人家的請求怎麽了?你又不會掉塊肉。”蝴蝶忍捂著腦門怒氣衝衝的說道。


    “說吧,說吧。”楚陽嘴角微微上揚,心情舒暢。


    “我就是想請你幫我給麟瀧先生帶個信,讓他可以放心,還有……”真菰咬著嘴唇輕聲道:“手鬼的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


    聞言,楚陽也變得肅穆起來。


    那些死去的孩子恐怕已經成為鱗瀧左近次的一塊心病。


    香奈惠幽幽一歎,她最害怕的不是麵對強大的鬼,恰恰是鱗瀧左近次如今的處境。


    要是知道自己好心送給弟子們的消災麵具最後成了他們的催命符,換成是誰都會崩潰的。


    “他有權利知道,至於能否釋然,那是他自己的事。”楚陽決定代替真菰走一趟,反正自己也不著急迴寺廟,殺鬼的任務隨時會下來。


    最後,真菰將狹霧山的位置告知楚陽,後者吃完晚飯就決定星夜兼程的趕過去,香奈惠攔都攔不住。


    香奈惠抱怨道:“這人怎麽跟頭牛一樣?”


    蝴蝶忍在一旁頻頻點頭,盤算著下次一定要把這個腦瓜崩彈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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