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爺對山上很熟。


    找到一處十分偏僻的盜洞,把張寡|婦頭朝下,他就像丟垃圾一樣,把屍體扔進了盜洞。


    隨後又用礦泉水衝了衝手,洗了把臉,把帶血的上衣脫下來用打火機點著,也扔進了盜洞裏。


    最後在用雜草蓋上盜洞。


    一切顯的有條不紊,絲毫不亂。


    看元寶臉色發白,李爺皺眉罵道:“廢物一個,你要是能有你爹一半的本事,我就燒高香了。”


    山上夜路難行,兩點多到了上靈村。


    遠看像是個隱藏在黑暗中,荒廢多年的鬼村,破門破戶,雜草叢生,別說人,連聲狗叫都沒有,安靜的可怕。


    不過李爺貌似對這裏很滿意。


    推門進了地坑院,原先一地的蟹味菇已經沒了,估計是那個人趁我們不在,把養殖的蘑菇都搬走了。


    讓小霞坐在彈簧床上,李爺關心問:“孫媳婦,走了不少山路,你累不累?要不我給你揉揉肩膀?”


    “不用.....不用,爺爺我不累。”小霞趕忙搖頭。


    “啪!”


    李爺伸手拍死隻蚊子,關心的說:“你委屈兩天,這還沒到安胎期,盡量別亂走動,餓了渴了。就使喚我孫子,知道吧?”


    “等明天,我給你打幾雞補補身子,營養千萬別拉下。”


    小霞不敢看李爺,低著頭小聲說:“我知道了爺爺。”


    “那行,小子你跟我出來。”


    上來地坑院,老人想抽煙,但打火機打了好幾下,打不著。


    我忙幫他點著。


    李爺臉上溝壑縱橫,皺紋滿布,眼神中充滿了滄桑感。


    看著籠罩在夜幕中的邙山,他說:“一眨眼過去了好多年,快老死了,我才發現,我還是愛著邙山,邙山上數不清的古墓,養活了我們村裏幾代人。”


    深吸了一口煙,李爺又說:“你明天讓顯生過來一趟,我跟他說幾句話。”


    我說好,並且詢問他接下來的打算。


    李爺彈飛煙頭,瀟灑笑道:“怕個求啊,應該是那幫年輕崽子怕我這老頭才對。”


    “我的老夥計們不是死光了,是解散了而已,隻要我說一聲,隨時都能在聚起來。”


    李爺搓了搓臉:“雖然都老了,但我還是有北派裏最牛逼的炮工,最狠的土工,人脈最廣的後勤,等老夥計們來了,我必出這口氣,弄死宋老四。”


    這話太霸道,我心想這些人物都是誰?。


    “那沒事我迴去了李爺,你們也休息,明天我在過來。”


    “走吧,記得我的話。”


    ......


    隔天中午,把頭暫停了找墓的活兒,和我一道去上靈村,昨晚我已經把情況告訴了把頭。


    “哈哈!顯生來了!”


    李爺麵色紅潤,聲音洪亮迎了出來。


    夏天邙山有很多野雞,李爺一大早打了兩隻野雞迴來,中午飯兩個菜,野雞湯和鹹豆醬拌布布丁。


    飯桌上,李爺笑著問:“顯生,我聽你徒弟說,你最近和一個老太太關係挺好?我了解你,你恐怕目的不純,你不缺錢,你現在卡裏的老本,怕是最少有兩千萬。”


    我吃著菜,嗆著了。


    真的假的!把頭竟然有這麽多錢!


    “哎,哪裏的話”。


    把頭笑著說:“”一點養老錢而已,我覺得,如果有一天在國內待不下去了,去國外養老也不錯。”


    李爺點點頭,說也是,多留條退路總沒錯。


    把頭說:“別談這個了,我聽雲峰說,你叫了以前的團隊,這麽說來,小青龍和二錐子他們要來洛陽了?”


    李爺點頭:“沒錯,他們大概後天到。”


    把頭皺眉想了想,道:“李老哥,他們來幫你,我自然不會反對,畢竟他們以前就是你的手下,但你一定要約束好他們,尤其是小青龍。”


    “作為多年的老朋友,我會盡力幫你,但有一個大前提,不能損傷到我的團隊安全,我要為他們負責。”


    李爺頷首說:“這個我明白,我盡力。”


    吃完了飯,把頭支開我們幾個,說要和李爺單獨談點事兒。


    出來後我問元寶。


    “你爺爺說的小青龍還有二錐子,你見過沒?”


    “沒,我都沒聽說過,可能是以前跟著我爺爺下墓的吧。”


    元寶不知道。


    我想了想,又掏出手機,給一個人打了電話。


    “喂,小項把頭,找我幹什麽?”


    “嗬嗬,”我笑道:“老計把頭,找你問個人。”


    “哎呀,咱們都別這麽叫對方了,太難聽。”


    我說好,“計師傅,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小青龍的,我想了解下這人背景。”


    “小青龍?”


    電話中,計師傅聲音陡然提高。


    “你說的,是洛陽李老鴨的炮工小青龍吧?這是個瘋子,你趕快離這人遠點兒。”


    我問怎麽個瘋法,精神不正常?


    “不是精神不正常,是腦子不正常!”


    計師傅說:“小青龍放雷管,都是手拿著放的,咱們北派有四大圈,分別是炮工圈,眼把頭圈,土工圈和後勤圈。”


    “你還年輕,沒融進圈子裏來不知道,在我們炮工圈,小青龍使炸藥用的引線最短。”


    “頭十年,四川那邊兒開山,引進來一種新的炸藥,叫空氣炮,小青龍炮去花錢學了技術,迴來就炸死了二十多個盜墓賊。”


    我聽的目瞪口呆。


    “空氣炮?計師傅,這怎麽聽著,像是動畫片兒裏的招數?”


    “什麽他媽的動畫片!小項把頭你不懂,那炮嚇死人,我都不敢去碰,反正,你別人和這人接觸就行了。”


    我說:“要是接觸了呢?”


    計師傅說:“那你估計隨時會被炸死。”


    “我這麽說吧,你之前不是用過我發明的“露露”?


    “是用過,硝酸甘油。”我說。


    他又說:“那都是小兒科,這個叫小青龍的炮工,能把硝酸甘油藏你手機裏,藏你鞋底的夾層裏,藏你睡的棉被裏等等,說不定,你早上起床疊個被子,砰的就爆炸了,成了十幾塊兒碎肉。”


    “臥槽!計把頭你別嚇我!”


    “我嚇你幹球?反正你小心吧,掛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你別說認識我,這人和我有點兒不對路子。”


    掛了電話,我明白了剛才把頭說的,要讓李爺約束“他們”。


    這不是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腳。


    他從天南地北叫來這些人,等於再次組織起了自己曾經解散的團隊,是要來真的。


    要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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