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喬之夏低眸看向自己受傷的腳。


    此刻,受傷的地方已經被白色紗布裹住,看不到傷口,唯一可見的是紗布上那一點點紅色血跡。


    喬之夏又感到一陣眩暈,連忙移開了視線。


    突然間,她想起了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情形。


    那天,她的手腕被割破,可後來奇跡般自己修複好了。


    因為太混亂,所以她沒有多想,可現在想來,倒是十分的奇怪。


    喬之夏雙眸微眯,看向站在病床前的護士:“你……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護士微愣,對她突然提出的要求感覺有些怪異,可又不好拒絕,因此隻能點點頭,退出了病房。


    待病房裏隻剩下喬之夏一個人的時候,她連忙搖搖手上的心鎖:“出來呀,心鎖。”


    頃刻間,心鎖發出一道金色亮光。


    “公主,你受傷了?”心鎖稚嫩的聲音很快從心鎖裏傳來。


    喬之夏盯著心鎖問道:“上次是你讓我手上的傷口愈合的?”


    “當然呀,因為公主的血,才將我喚醒的呀,喚醒心鎖的人,就是心鎖的主人。”


    “難怪……那你現在可以讓我的腳傷複原嗎?”


    “當然可以啊!”心鎖非常有自信地迴答著。


    喬之夏一聽,頓時欣喜不已,連忙扯掉了腳傷的紗布命令心鎖:“快快快,讓我的傷口複原。”


    “好嘞!”心鎖喲喝一聲,緊接著便看到一道金光劃過。


    然後,喬之夏腳上的傷口奇跡般地愈合了,疼痛感也徹底消失不見。


    喬之夏瞧著完好無損的腳,瞬間揚起了一抹燦爛的微笑:“心鎖,有你在,我再也不怕受傷了。”


    “呃,公主不能讓別人發現,否則……”


    “我知道,否則別人就知道我不是之前的喬之夏了對嗎?”


    “恩恩,而且……”


    “哦,對了。之前的喬之夏為什麽會受傷 ?”


    “呃,她故意求死!”


    “求死?”喬之夏有些驚住:“她為什麽故意求死呀?難道……難道是因為賀南哲要休妻?”


    想到醒來時,賀南哲對她的態度,她多少可以明白喬之夏的做法。


    隻不過……


    “動不動就找死的女人,也未免太沒用了吧?”


    “不是的公主,她並沒有想真正的想死,我可以感覺到她心裏有非常強烈想活下來的欲望。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能讓公主依附在她的身體裏存活下來。”


    “什麽呀!”聽完心鎖的話,喬之夏更糊塗了:“既然她不想死,幹嘛還要傷害自己啊!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呃……莫非是苦肉計?”


    “哎,所以說女人的心,海底針啊!”心鎖故作老成地給出總結。


    喬之夏撇嘴,對心鎖的話不以為然:“本公主也是女人,你敢諷刺本公主,小心本公主治你的罪。”


    “呃,心鎖不敢!” 心鎖嚇得連忙躲起來。


    就在心鎖的光消失不見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


    喬之夏嚇了一跳,趕緊地將腳縮進被窩裏,然後不滿地朝進來的人吼道:“誰呀?”


    隻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賀少。


    原本一臉冷漠表情的他,卻因為喬之夏的態度而變得陰沉。


    他邁步走過去,犀利的眸光盯著喬之夏:“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隱隱約約聽到一個聲音,可這房間裏並沒有其他人。


    她難道又在演戲?


    喬之夏嘴角一僵,目不轉睛地盯著賀南哲。


    難道……他發現什麽了?


    “我、我沒有說話呀!”喬之夏故作輕鬆地攤攤手:“你大概聽錯了吧!”“是嗎?”賀南哲冷哼一聲,隨即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銀色手槍對準喬之夏:“你確定你沒有撒謊?”


    喬之夏一怔:“你……你幹什麽?”


    賀南哲幽深的目光盯著喬之夏:“喬家大小姐從不會暈血,喬之夏,你究竟和老爺子在玩什麽把戲?你到底是真瘋還是裝傻?”


    “我……”


    “最好不要說假話,否則,後果會很嚴重!”賀南哲冷冷說著,將槍口直接對準喬之夏的額頭!


    喬之夏微愣,身體不由地向後退去,頗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賀南哲,你怎麽總是問同樣的問題?”


    說著,她的視線移向了眼前的銀色手槍:“咦,這是什麽呀?真好看……”


    帶著好奇心,她的手指慢慢湊過去,堵住了槍口:“是這樣玩嗎?”


    賀南哲見狀,冰眸瞬間閃過一絲淩厲,接著槍口向左偏移一分,朝著床頭櫃上的溫水壺開了一槍。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溫水瓶刹那間碎成片飛向四周。


    “啊!!!”喬之夏被刺耳的聲音嚇到,反射性地用手捂住耳邊:“怎……怎麽了?”


    發生了什麽事?


    賀南哲要幹什麽?


    喬之夏驚慌地轉過頭看去,隻見溫水壺已經破碎得不像話,裏麵的開水冒著煙地四處流淌。


    而她躺著的病床上也被開水浸濕不少,而且還有無數的碎片。


    手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漸漸找迴思緒,她將手移到眼前,發現手背上居然有無數細細的傷口,應該是被玻璃碎片劃傷的。


    喬之夏震住,連忙將手藏到了被子下,不解地目光卻看向了賀南哲。


    “你想做什麽?你是不是瘋了?”


    “哼,害怕了嗎?”賀南哲眸光微眯,槍口再次對準喬之夏:“既然害怕那就最好不要說謊,否則我讓你的腦袋變得跟這水壺一樣!”


    “啊?”喬之夏傻住,跟水壺一樣?


    那不是腦袋開花嗎?


    不,她才不要腦袋開花。


    喬之夏撇嘴,圓溜溜的眼睛偷偷瞄了一眼賀南哲手上的槍:“這個東西真的這麽厲害?”


    “不信,你可以試試!”賀南哲說著動了一下手指。


    喬之夏心裏那叫一個緊張:“等……等等,不用試了。”


    萬一像剛才那樣砰地一下,腦袋真開花了可怎麽辦?


    她好不容易活下來,再這樣莫名其妙地死掉多不值得呀!


    “那個……那個你到底想我說什麽呀?”喬之夏的公主脾氣頓時消失一半,不滿地嘟著紅潤的嘴唇:“我已經說過我沒有瘋也沒有傻,最多……最多不太記得過去的事情。”


    喬之夏說著,心虛地移開垂眸,不敢看賀南哲。


    不管怎麽說,她得聽心鎖的話,不能讓賀南哲知道她不是原來的喬之夏。


    若是他知道後,用這什麽玩意兒讓她腦袋開花,那不是一定死定了?


    賀南哲審視的眸光盯著喬之夏:“不記得過去?你說的是失憶?”


    “對對對,失憶。”喬之夏連忙點點頭:“你不也失憶了,我失憶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不是?”


    “誰告訴你,我失憶?”賀南哲蹙眉,俊臉上明顯不悅,這件事他從不向外人提起,而她……


    “賀家那個惡婆婆呀……呃,你媽說的!”喬之夏朝賀南哲眨了眨眼睛:“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問她呀!反正……我沒有撒謊,信不信由你!”


    賀南哲深邃的眸子繼續打量著喬之夏,像是在審視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一個人那麽撞了一下,就真的失憶了?


    她是在撒謊,想繼續留在賀家?


    還是真的失去了記憶?


    “咳咳!”喬之夏感受到賀南哲的目光,十分的不自在,不由地瞥開臉,看向另一邊。


    而正巧,無意間看到床頭櫃上的碎溫水壺。


    對此,她心裏多少有些發涼,這個賀南哲太壞了,總是對她兇,一點也不害怕她這個公主。


    更讓人生氣的是,每次他兇她的時候,她都會忘記自己是公主。


    公主可是金枝玉葉,怎麽能隨意被人兇呀?


    哎……果然沒有父皇的保護,就沒人當她是公主。


    這個世界沒有她的父皇,那麽誰還會當她是公主?


    喬之夏再次深刻領悟,在這個世界,她不再是公主了。


    嗚嗚,太悲劇了!


    “總裁!”就在此刻,司耀突然闖入了病房,也間接打斷了病房裏怪異的氣氛。


    賀南哲迴神,目光看向走進來的司耀,見他慌慌張張的樣子,不由地皺了皺眉頭:“什麽事?”


    “總裁,不好了,樓下被記者圍住了。”


    “記者?怎麽會有記者?”


    “因為……”司耀表情為難地走過去,將一份才購買的報紙遞給賀南哲:“今天有關於總裁和夫人的新聞。”


    賀南哲一聽,心裏已經猜到了幾分,不過他還是拿過報紙看了一眼。


    隻見,報紙頭條上寫著一排醒目的大字:‘豪門賀家繼承人與其夫人即將離婚!”


    看到此處,賀南哲一把將手中的報紙扔了出去:“到底是誰給了他們膽子報道關於賀家的新聞?”


    “抱歉總裁,因為事情來得太急,所以還沒有時間查實,我現在就去查。”


    “現在查還有什麽用?”賀南哲的臉色冷到了極致:“我不管是哪一家報社,我要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是,總裁。”司耀連忙點頭:“我立刻去辦!”


    話落,他轉身走出了病房。


    他這般急匆匆的來,急匆匆的走,讓一旁的喬之夏甚是不解。


    喬之夏的目光移向賀南哲,見他一臉不悅的表情,她也沒有詢問,而是親自下床,走到他麵前,撿起來他扔掉的報紙。


    在看到上麵的大字時,她才恍然明白過來。


    隻是她不懂,賀南哲為什麽這麽生氣?


    “他們又沒有說謊……”


    “喬之夏,你給我閉嘴!”賀南哲怒目掃向喬之夏:“最好不要告訴我,關於離婚的事情是你告訴記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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