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奧莎轉過身去,一路前行,她語調變得不可置疑,讓我們乖乖就範。出了火車站,找到了奧莎的汽車,奧莎的車竟然是一台開蓬的寶馬跑車,隻有兩個座位,後麵的位置一般來說給寵物坐的。奧莎打開副駕的車門,讓文坐了進去,然後朝我呶呶後麵的位置,然後定定地看著我,看我是否敢上車。我看著眼前貌似富貴的陌生人,腦海裏閃過電視、報紙上報道過的騙人劫財甚至劫色的事件,猶豫了好一會,文也迴頭看我,滿不在乎地看著我,我再不上去就顯得自己沒有氣度,隻好硬著頭皮才上了車,如同把自己和文扔進了一個陷阱,感覺極其不安,文卻截然相反,在車裏怡然自得,仿佛危險不曾存在,我苦笑,抱著死也要在一起的念頭,盯了奧莎一眼。奧莎這時才把門關上,淡然一笑,笑得非常從容,從她的笑容裏,我體會到了滄桑的味道,心想她恐怕有30歲了吧。

    奧莎的駕駛技術非常好,寶馬跑車在她的駕駛下,如同黑夜中的白色幽靈,奔跑於拉薩這座古老又神秘的城市,低矮的房屋群和紛擾的人群不斷地身邊掠過,速度一時讓我想入非非,仿佛如同科幻小說人物般地穿越時分,迴到古老的國度。

    “布達拉宮,真是布達拉宮!”文指著西邊不遠處的那座氣派的神殿叫了起來,樣子興奮極了。我對照了一下,跟旅遊資料上麵所說的一樣,有紅白兩宮。

    奧莎笑了,卻不說話,把車開到一座房子外麵。把車停在小房子外麵的一個專用車庫裏,不用奧莎說,我也知道這就是奧莎的房子,是她的酒吧也說不定,反正是她的地方。我仔細地打量了周圍的環境,路人三三兩兩地經過,這一帶屬於比較清靜的地帶。房子前麵是一塊空地,用柵欄圍了起來,柵欄上附有彩色的燈飾,空地上擺了些桌子,桌子坐了些客人,客人喝酒、聊天、打牌的都有,這顯然是個露天酒吧,柵欄的門口上麵用彩燈組成osar bar字樣,這定然是酒吧的名字。奧莎帶著我們進了房子,房子裏的情調跟外麵居然大相徑庭,牆壁是天藍色,放著藍調音樂,充滿了異國情調。燈光昏暗,蠟光搖曳,吧台邊旁坐著幾個落單的客人,不遠處居然擺著一張台球桌,是斯諾克球台,令我頗感新奇和技癢,因為平常也愛打斯諾克。但是目前我可不能太放鬆,因為我始終對奧莎持有戒心。

    酒吧裏的客人雖然不少,工作人員卻隻有吧台裏的酒保一個人,酒保正在為客人調著酒,見到了我們,便跟奧莎打了個招唿,說:“奧莎,他們就是你說的朋友?”

    “嗯,剛接迴來。”奧莎給我們介紹,說,“這是我的酒保米瑪,地道的藏人。”

    米瑪笑了笑,說:“歡迎兩們來拉薩。”

    奧莎轉而介紹我們,說:“這是我請迴來的畫家文,後麵這位小帥哥大概是畫家的跟班,也許保鏢,你看他一樣嚴肅的表情,多像保鏢。”奧莎顯然是在挖苦我。

    米瑪對文施了個地道的藏族禮儀,卻毫無先兆地擁抱著我,嚇得我手足無措,但後來便從米瑪的擁抱中感受了熱情,便放鬆了警戒,隨之我也給他迴敬熱烈的擁抱。

    文說:“奧莎,你的酒吧好漂亮。”

    “嗯。”奧莎沒有半點謙虛的意思,說,“我帶你們上樓。”說完,便引我們去,樓梯在屋外。我們又出了屋外,米瑪要給我們搬行李,我不讓,他卻硬是搶過行李,跟在我們後麵。我心裏不禁產生了疑問,酒吧裏豈不是沒有工作人員,會不會有客人趁機偷酒喝、甚至跑單……可是奧莎和米瑪卻一點都不覺得有問題,看來我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們四人屋子旁邊的樓梯上了二樓的走廊,奧莎指著最近的房子,說:“樓上一共有3間房間,這間是米瑪的,中間是我的,走廊盡頭的那間就是你們的吧,這是鑰匙,收拾好了,你們下來吃飯吧。”奧莎把鑰匙交給了文,便下了樓梯,張羅樓下的生意。米瑪陪著我們,我們進了房間,房間挺大的,有三十多個平方米,放著一張寬敞的大床,還有獨立的浴室,浴室裏竟然有浴缸,藏人不是不喜歡洗澡嗎,聽說藏人一生之中才洗三次澡,我心中十分疑惑。

    米瑪看穿了我的心思,放下行李,便說:“奧莎是上海人,最喜歡幹淨,所以三個房間裏都是這樣。”

    “上海人?”文和我都是同樣的吃驚,上海人跑來這裏開酒吧,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文對米瑪說:“謝謝。”

    “不用客氣,你們需要什麽,便下來找我。”米瑪轉身便要下去,又想起一件事,迴頭說,“奧莎叫你們下去吃飯。”

    “嗯。”文點了點頭,友好地揮揮手,米瑪便出了走廊,下樓去了。

    經米瑪一說,我們確實肚子餓了,於是立即去洗澡。雖說是七月,入黑的西藏卻非常凍,而我們的草草地洗了個熱水澡,肚子已經餓得不停地打鼓。下了樓,奧莎已經擺好了吃的,大盤雞、烤羊肉,水果沙拉、還有一大杯酒。米瑪熱情地介紹著今晚的菜單,大盤雞是奧莎親自操刀的,烤羊肉則是他做的,還是酒是他親手調的,據說是青稞酒、威士忌混在一起、然後再與蜜糖和冰紅茶勾兌,喝起來口感一流,可酒性太烈,不能多喝。

    我和文放開肚皮,大吃起來,奧莎的大盤雞味道比在西安吃的地道多了,而烤羊肉質鮮嫩,特別是羊腩,肥美多汁。現在我相信了,奧莎是個好人,能拿這樣的美食來招待我們,心腸一定壞不了哪兒。

    奧莎舉起酒杯說:“為遠道而來的朋友,幹杯。”米瑪也舉起酒杯,我們當然不例外。碰過酒杯之後,我興奮得一飲而盡。之後,便覺得有些頭暈,奧莎、米瑪都笑了,米瑪說:“朋友,酒不是這麽喝的。得慢慢喝,這樣才能喝出酒味。”

    “不是說大塊肉、大碗酒麽,我以為……”我話沒說完,便倒了下去。

    醒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頭痛得要命,看看旁邊,文不在,文去哪兒了,我心一驚,酒全醒了,不會真進賊窩了吧,掙紮著爬了起來,走出房間去找文,並叫著:“文,你在哪兒?”

    米瑪聽到我的喊聲,從樓下走上來,我一看到米瑪,便急忙抓住他的肩膀,問:“文在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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