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歐陽立夏認了出來,錢聰隻好現身走下來,一邊走,一邊對歐陽立夏說道:


    “師兄好久不見一向可好,歐陽師傅他老人家可好?”


    歐陽立夏雖說性格相對粗魯一些,心思相對大條一些,不過對於師弟錢敏口中對於師傅的稱唿,還是馬上就捕捉到了其中的異樣。怎麽師傅變成了“歐陽師傅”呢?


    “師弟我還想問你呢,那天師傅早晨陪同叢大夫離開,隨即你也離開了。從此之後,師傅一去不返,你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擔心歐陽立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再說出什麽不好聽的話來,或者問出自己不好迴答的問題,錢聰急忙打斷他說道:


    “師兄遠來辛苦,先請到樓上小憩,讓師弟稍盡綿薄,之後我們師兄弟再好好敘舊不遲。”


    歐陽立夏也有一肚子話要問錢敏,也知道身後還有眾多排隊等候進來叩拜的人,所以隨著錢敏拾級而上,來到二樓後,被錢敏讓進最西麵的一個房間裏。


    “師兄請坐,上茶。”


    很快有仆人端上茶水來,歐陽立夏一大早就開始趕路,至今兩三個時辰還真是滴水未進,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喝。


    “安排廚下準備午餐,收拾房間。”


    身邊看似管家模樣的人應聲而去後,錢聰才再次開口和歐陽立夏說話。


    “師兄從何而來?”


    “從家裏來啊。自師傅和你相繼離開之後,我一直在家裏守候你們的歸來,可是等來等去毫無音信,所以不得不外出尋找師傅和你。”


    “可曾找到師傅?”


    為了不引起歐陽立夏的懷疑,錢聰不得不明知故問。


    “沒有,一點關於師傅的消息都沒有打聽到。”


    錢聰心想,老家夥出門便直奔深山老林而去,此時怕是早已隻剩下一堆枯骨了,你要是能打聽到才叫怪呢。


    “那師兄何以想到鎮北城來的?”


    錢聰不這樣問還好,如此一問卻引來的歐陽立夏的質問:


    “你說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剛才在樓下對師傅的稱唿都變了?”


    錢聰知道眼前的師兄歐陽立夏隻不過是一介武夫,對付起來並不困難,所以先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師兄,實不相瞞我已經被叢大夫收入門牆了。所以,隻能以歐陽師傅稱唿師傅了。”


    “你說什麽?!”


    聽到這裏,歐陽立夏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兩隻拳頭緊緊攥著,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瞪著錢聰,脖子上的青筋蹦起老高。要不是在這醫館當中,說不定歐陽立夏已經動手了。


    錢聰往日也是很懼怕這位行事魯莽的師兄,有時候一言不對往往就會拳腳相向,論武力錢聰哪裏是歐陽立夏的對手。


    “師兄且慢著急,聽師弟仔細說給你聽就明白了。”


    把歐陽立夏安撫著再坐下來,錢聰也已經在心裏編好了說辭。


    “師兄有所不知,上次師傅協同叢大夫離開後,師弟不是遵照師傅的吩咐外出采買日常所需嗎?誰想到了地方之後,師傅和叢大夫又找到師弟,當時看師傅的神色有些惶急,隻是師傅不說,我這做弟子的又不好問,何況還當著叢大夫的麵。”


    看著自己編的故事已經吸引了歐陽立夏,錢聰心中就踏實多了。


    “當師傅說讓我從此後拜在叢大夫名下時,我先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繼而又苦苦哀求師傅,說什麽也不能遵命。可是師傅他老人家不知是怎麽了,非要逼著師弟當麵向叢大夫磕頭拜師。之後,師傅說有要事處理,便匆匆告辭而去。”


    聽到錢聰這一篇仔細想來似乎什麽都沒說的話,歐陽立夏卻沒有表現出十分疑惑的神情,因為在歐陽逢春收錢敏為徒之後,歐陽立夏不止一次從師傅嘴裏聽到過,類似錢敏根本就沒有練武的資質等說法。也就是說師傅之所以勉強收錢敏為弟子恐怕並不是出於真心。


    “師傅沒有說要處理什麽要事嗎?”


    錢聰表現出很是無奈的表情搖搖頭說:


    “不知道當時師傅是顧忌叢大夫在身邊不方便說,還是因為和叢大夫之間有什麽約定,才迫不得已把我讓給了叢大夫為徒。”


    說實話,在歐陽立夏心中,自己這位師弟錢敏也的確不配做師傅的弟子,既然被師傅逐出門牆,又投入了叢大夫門下,歐陽立夏並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那你之後也再沒聽到師傅的消息嗎?”


    “自從師傅離開之後,我便跟在叢大夫身邊,直到叢大夫有一天突然也說有事要辦,讓我獨自趕迴鎮北城,便獨自離開了。等我緊趕慢趕迴到鎮北城後,叢大夫隻是留下話讓我守在醫館中,人早已走了。一路之上都在匆忙趕路,從未聽到過關於師傅的任何信息。迴到這裏之後,又天天忙著接待這些前來朝拜的民眾,就更沒有時間打聽師傅的情況了。要不是師兄突然來訪,我還以為師傅早就迴家了呢。”


    聽著師弟錢敏說了不少的話,唯一讓歐陽立夏覺得無法理解的是,師傅何以要強迫師弟拜叢大夫為師,另外,師弟本來就不具備練武的資質,那拜叢大夫為師是幹什麽,難道要學醫不成?


    “你拜叢大夫為師學他什麽?”


    錢聰一聽,心想不用擔心了,歐陽立夏已經相信了自己編的瞎話。


    “當然是學醫了,師傅說我沒有練武的資質,師兄也是了解的。”


    至此,歐陽立夏心中的疑惑全部釋然了。


    就在房間的氣氛變得十分融洽之時,突然一個仆人進來對錢聰稟告:


    “少爺,有一位自稱是戰博的人要見您。”


    戰博,這個名字怎麽如此熟悉呢?突然,錢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卻是愣在那裏沒有再有下一步的舉動。


    “師弟?”


    “師兄還記得戰博是誰嗎?”


    “戰博,很熟悉的名字。好像原來鎮北城的城主就姓戰,還有皇後娘娘……”


    “不錯,戰博就是原來的鎮北城城主,也就是皇後娘娘的哥哥。隻是他為何要來?”


    “你師傅把人家的妹子搶走了,難道就不興人家來問問?”


    歐陽立夏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打趣了自己這位曾經懦弱的師弟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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