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隋歌不認識門外的女人,她退開一步拘謹地朝那人點了下頭,“景先生剛出去了。”

    門外的女人從這話裏嗅出一縷曖昧,那是從未有過的曖昧。景先生出去了而女人留在這裏,隻能說明關係絕對不簡單!

    隋歌被她這樣看著生出些尷尬,往後退了退。門外的女人移開視線,“我是家政阿姨,下周有事就今天過來了。”

    隋歌哦了聲,門外灌進來的風吹的她有些冷,好在李阿姨進來順手關了門。

    隋歌又迴到洗衣房裏繼續洗著床單,剛把兩隻手放進去,漫過肌膚的水冷得她顫了下眉,可能是感冒還沒好,身體有點虛。

    景千迴來的時候手裏拎了好幾個大包,李阿姨正好在清掃大廳。他問道,“她人呢”

    李阿姨客氣地說了聲在洗衣房便繼續工作。

    景千將大包小包拿到臥室放下,快步去了洗衣房,隔著老遠就看見隋歌蹲著身子擰床單,就跟擰麻花似的。

    他大步走跨過去,順勢用一隻手將她給拎起來,語調不悅,“李阿姨不是過來了嗎,再說你沒看見洗衣機啊”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前一會兒身體燙的跟火爐似的,天知道感冒好了沒就敢去碰冷水了?都二十多歲怎麽還跟個孩子似的……景千就差把她摔床上去打屁股好生教育一番了!

    隋歌沒聽見腳步聲,直到被他大手抓起來,跟拎小雞似的被他拎在掌心!扭轉身體對上他皺著的眉頭,隻好小聲地迴複,“不小心把血弄那個上麵了,我怕洗不幹淨才手搓的。”

    畢竟大姨媽的血弄床單上超級不好洗的。她就覺得,鼻血和大姨媽血都是人體裏流出來的,自然也是一個道理。

    景千愣是滿肚子的氣被她一句話給堵得沒地兒撒,憋得難受!

    對於他突然的出現,隋歌是有些疑惑的。“你不是出去接人吃飯了麽?”

    景千挑眉,眸色有些意味不明的沉下,“你聽到了?”

    她點了下頭,手機裏是個女人的聲音,脆生生的跟黃鸝鳥一樣,很好聽。

    “怎麽偷聽別人講電話?”景千聲音低了些,拍了下她的腦袋,“沒禮貌。”

    就跟做壞事被人逮住似的!她窘迫地撓了撓右耳別過臉,“下次不會了。”

    “傻氣。”景千並沒有怪她的意思,手往下一滑就扣住她還有些濕的手背,牽著她去了餐廳。

    望見桌上的食物後,隋歌的眼睛duang得下亮了,依舊是她喜歡的雲吞,可心裏忍不住七想八想瞎yy起來,景千是有多愛吃雲吞啊!?連著兩天都吃這個也不換個花樣?

    景千不動聲色地發現她盯著雲吞的時候眼睛可亮了,依舊將多的一碗推給了她,自己小口吃著另一份,“外麵雨下的大,今晚別走了。”

    隋歌這才看見他發梢上的細水珠子,下雨了嗎?不自禁地摸了摸還有些脹疼的右臉,她是想迴去的。而後安靜地吃著雲吞,動作有些心不在焉。

    景千先去買完東西,在迴來的路上才買了份雲吞,火急火燎地趕迴來,可能這會兒還有點燙,至少他現在還不敢開吃,她卻小口小口吃的很快,機械般地咀嚼著。

    “隋歌。”

    他聲音不大,喊了她。

    她一抬眸,眼窩子噙著水就是不落,稍刻就低下頭繼續吃著。

    心給狠狠地抽了下,景千忙得擱下碗。“怎麽了”

    隋歌木著臉吃完最後一個將碗推到了一邊,可能吃的急連打了兩個嗝,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了大口才壓住嗝聲。

    景千半是焦急半是想笑,“吃這麽快,不燙嗎”

    她重重地放下水杯,說話的聲音卻沒杯底擱桌麵的聲響大,“景先生連對妓.女都這麽溫柔嗎?”

    說到底隋歌能忍了那力道不輕的一巴掌,畢竟她也打過景千幾次,可忍不了他無關痛癢罵她的那句話,真的很難受,心上從昨天就被撕開的口子到現在還沒愈合,反倒是在他身邊越來越深越來越疼。

    她依舊低著腦袋,用袖子擦了擦眼,抽了抽鼻子。

    景千一經點撥分分鍾就想起昨天氣頭上他確實罵了句不該罵的,隻是沒想到隋歌這麽在乎一句不經腦的話,他似想到了什麽,突然一笑。

    “溫柔嗎?”隔著餐桌,景千不以為意地反問,“還是你想問別的。”

    在這個男人麵前,隋歌就像是脫光了衣服般,他一句話硬生生地把她逼得無處可逃。

    而她所有的力氣昨天已經耗費給他了,現在也不想再問下去,在景千心裏她就是妓.女,拿了錢還故作清高不上道的妓.女!隋歌心裏堵的生疼,眼窩子一熱愣是沒止住翻湧出來的水,繃著的手撐在桌麵就站起身,轉身就走。

    景千快步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還沒來得及開口——

    “景先生

    你別抓著我,我不走,隻是去洗完澡等你。”

    明明是一句很曖昧的話,甚至景千很喜歡後麵那句,他喜歡她懂事聽話地等他,可不是這個調調,不酸不癢聽著難受的緊!

    “隋歌!”

    她扭過頭望著別處,淚不停地往下淌。抽了下手腕,他不僅沒放反倒是抓的更緊了!隋歌現在不僅心裏難受身體還難受的很,唿吸有些重,話也不經腦溜出嘴角。

    “景先生是不想上了嗎?”

    景千被她這幾句話鬧得火大,明知道隋歌不想和他發生關係,而她此刻這副作踐自己的樣子到底是想給誰看!

    索性懶得再說怕真的控製不了怒火,使勁地將她往後一拉抬手掌住她的後腦勺,手指穿插過她的頭發抓住發根逼迫著她抬起臉,而後低頭就覆了上去,抓著她胳膊的手一鬆,緊扣在她的腰際將自己往懷中一帶。

    隋歌緊閉著眼,她沒敢去推景千也不敢,反倒是開始迴應他的吻,第一次迴應也生澀至極!主動張開口等著他長驅直入,唇瓣貼合摩挲著他的薄唇,蠕動舔舐吮吸……她想,她現在真的很像一個妓.女了。

    景千被她突然地迴應一驚,急忙鬆開了她,隻抬手抹去她臉上濕漉漉的水,雙眼冷的可怕,“你別再逼我。”

    “景先生不喜歡”她語調出奇地輕快,不知道是那個吻還是其他,此刻頭腦熱得厲害,景千整個人在她眼中開始東倒西歪的搖晃起來。

    他沉著臉,陰鷙的眸子緊鎖在她削薄的身上。

    “可能我還沒學會伺候一個人,所以總惹景先生生氣,我會好好學的。”

    景千火了,幾乎是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朝她劈頭蓋臉地吼了過去。“我他媽用不著你伺候!”

    他哪次不是跟孫子似的伺候著隋歌,哪次不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哪次不是把她給供著的怕人欺負了去!他覺得隋歌壓根不是耳聾,她分明不是眼瞎就是心瞎。

    本來被他擦幹的眼窩又濕了,隋歌被吼地渾身難受,耳膜鼓鼓地響著,輕乎地扯開不合時宜的笑。“景先生現在嫌棄我是妓.女了”

    李阿姨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景千一副恨不能掐死對麵女人的表情,她想了想還是不去當出氣筒,安靜地離開了。

    景千聽見妓.女兩個字的時候終於明白她鬧騰什麽了!更多時候他一直以為隋歌沒什麽脾氣,整個人就跟從十七八歲穿越過來的一樣,陽光打她身上幹幹淨淨的。

    其實她這麽在意那個侮辱性的詞,他心裏有些說不清的高興,至少不是無動於衷的默許。

    將她再次扯迴懷裏,強壓住怒氣吻著她頭頂的軟發,“別和我鬧了,你不是。”

    “我怎麽敢和景先生鬧——”

    “你到底想怎樣!”一口一個景先生分分鍾撇得夠幹淨嗬!景千自認為他已經很低聲下氣了,樓雨煙今天迴國他媽讓他去機場接人一起吃晚飯他爽約了,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給推了,就想迴來和她吃著他不喜歡的雲吞。

    “就這樣吧。”隋歌鼻子堵塞隻能張著口唿吸,腦袋暈沉一動怒越發難受,“景先生滿意就好。”

    “隋歌,你是不是就覺得我沒脾氣的”景千怒火蹭蹭地冒,把她從懷裏推開,兩手架在她肩膀上,垂眼望著她被霧水打濕的眸子,“昨天的事我已經道過歉了,你還這樣鬧下去有意思嗎!”

    隋歌不知道他的道歉是指哪一句,她書讀的少又坐過不少年的牢更何況還耳聾,是個敏感而自卑的女人,這一天裏就沒聽見過一句和道歉近似的話,畢竟景千並不是會說那種話的人,她也不敢奢求!

    “那就算是我在鬧吧。”反正是我欠你錢所以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是大爺。隋歌沒敢說出這句話,她現在頭疼意識混亂的很,但也知道這句話要說了,景千絕對會撕了她!

    臉沉得跟瓶墨水似的,景千緊抿著唇線沒再說話,惱得甩開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走,一句話都沒說。

    隋歌身子底虛而且感冒有些加重的趨勢,被他一甩沒站穩就癱坐在地上,地麵的寒意冷讓她打了個寒顫,蜷縮起身子卻沒再站起來,渾身傳來一波又一波的滾燙,躺在冰冷的地上格外舒服,她急促的喘息著,不知道眼是睜著還是閉著,白茫茫的一片霧光……

    真的好難受。

    景千‘砰’的聲甩上門,正巧一個電話打了過來,瞥了眼屏幕上的來電人。

    “千,猜猜我是誰?”

    景千以為是他母親打過來的,結果傳來的是嬌滴滴的女聲,就差找人撒火泄憤了!

    “找君彥玩去,別煩我。”

    說完直接關了機,真是事多!

    卯足勁一拳捶到門上,今天上午他就站這兒看著隋歌蹲在門口,他二話沒說就把她先扯懷裏抱著,然後開啟複讀機似的道歉模式,這麽多年他哪一次道歉如此積極過?或者說他哪一次跟人低頭過!

    全他媽被狗吃了,不,是被她吃了!

    又使勁地捶了下門,他在門外越想越惱火覺得必須和隋歌再好好談談,是她欠他!別特麽一副老子欠她百八十萬的樣子,他還沒嫌棄她是個聾子——

    哎喲我去!

    景千猛拍了下後腦勺,後知後覺地知道自己的錯了!啊呸,是隋歌的錯,與他無關!

    早晨說那話的時候隋歌還生病耳聾著,他自認為道過歉了,等她退了燒他也忘了這茬!急忙地開了門進去,要理論,要好好理論理論的……隻是一眼望過去,壓根就沒看見隋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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