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你,我自歎不如。”夏夢冷言嘲諷,“為了扮好雲淺,你一定費了不少功夫吧。”


    “你……”


    看江雲淺氣結的模樣,夏夢心裏清楚,這江雲淺到底還是忌憚她的。


    怎麽說,她現在可是簡旭堯公開承認的未婚妻。且不說江家已經敗落,江雲淺沒能耐拿她怎麽樣,就算有,她也沒那個膽量,誰讓她現在是以江雲淺的身份存在,需要仰仗她這張王牌證明她的身份。江雲淺雖然不怎麽精明,但也不是蠢蛋一個,這點她相信她應該很清楚。


    至於歐陽玲嘛,那可就不好說了。


    她連蔓茹都能痛下殺手,何況是她這個不相幹的人。


    想到這裏,夏夢一臉戒備的瞪著歐陽玲。這不看還好,一看她竟發現歐陽玲竟以一種怨毒的目光冷冷的瞪著她,看樣子似乎真的被她給猜中了。


    “夏夢,你以為你的話能唬得了我嗎?這簡旭堯要是真的和你一起來,以你和我們江家的關係,他怎麽可能會不陪你進來。”歐陽玲勾唇冷笑,然後挪動腳步朝旁邊的落地窗走去。夏夢看出她的意圖,頓時暗唿不妙。


    誠如歐陽玲所說的,簡旭堯根本就沒有陪她過來。


    她之所以會來江家,是因為剛從蘇晨音那裏聽到林陽在收購江氏企業的事,所以她想著趁江家大亂的時候看能不能在這裏撞上江雲淺,收集更多證明她偽冒身份和陷害蔓茹的事。卻沒有想到竟讓她意外撞見這麽驚人的事。


    “夏夢,你膽子倒是挺大的,居然敢單槍匹馬的來江家。難道你就不怕踏不出這裏嗎?”


    察看完,確實外頭沒有任何可疑的車輛,更沒有夏夢所說的簡旭堯的存在,歐陽玲瞬時一臉的冷冽,腳步朝夏夢逼近,目光狠決的瞪著她。


    “怎麽,你連我也想殺嗎?我可告訴你,就算旭堯沒有陪我來,但我要是有個什麽閃失,他一定會找上你們的。江氏現在已經搖搖欲墜,莫老太太也已經被你們給害死了,沒有江氏和她當你們的後盾,你們以為你們還可以隻手遮天嗎?”夏夢冷嗤道。


    但盡管她把話說得那麽強勢,那麽鎮定,其實她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


    正所謂狗急了也會跳牆,現在的歐陽玲已經失去所有,誰也保證不了她會破罐子破摔。


    “是嗎?那我們可以試試。”說著,歐陽玲立即朝夏夢身後的江雲淺遞了個眼色,江雲淺沒想到她媽媽真的要對夏夢動手,頓時不禁有些慌亂,“媽,我……”


    雖然她也很害怕夏夢會把她們做過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捅出去,不過她真的沒想要滅她的口。誠如她所言,老太太已經死了,她們已經沒有可依仗的後盾,這個時候她們要是傷害了夏夢,她們也逃不掉的。


    她不想坐牢,她不想。


    最重要的是司爵已經答應要和她結婚了,在這個關鍵口上,她怎麽能再讓自己雙手沾滿血呢。


    不,她做不到。


    “蔓茹,事到如今,你覺得你還有別的路可以選嗎?就算你不殺了她,她也會把你的事捅出去的,到時別說是嫁進莫家,牢都有你坐的時候。”見江雲淺不為所動,歐陽玲不由厲聲怒吼,想讓她看清眼前的形勢。


    江雲淺明白她媽媽的意思,頓時陷入一陣痛苦的掙紮當中。半晌後,她緩緩抬頭,眸光突然變得十分冷厲,看著夏夢的眼神中,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媽媽說的沒錯。


    她們已經無路可退了,眼前隻能放手一搏。


    隻要讓夏夢說不出話來,那所有的一切都還有挽迴的機會。


    看她的眼神,夏夢心頭一凜。


    她知道江雲淺已經被她媽媽給說動了,她忙挪動腳步,向後退了退,隨手抱過旁邊的花瓶當作防身的工具。


    “夏夢,別再垂死掙紮了。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說著,江雲淺轉身走向旁邊的茶幾,隨手就拿起果盤裏頭的刀子,折身走向夏夢。歐陽玲也沒閑著,眼見夏夢打算和她們死拚的樣子,她俯身就拿起身側的一個木椅。


    “你們最好別亂來,莫司爵他們很快就會來的。到時你們誰也跑不掉。”


    看著麵前敵強我弱的局麵,夏夢心頭七上八下的,不停的唿喊著簡旭堯的名字,生怕自己再也不能見到他了。同時,也不由怨自己沒能聽他的勸非要獨自行動,如今落得任魚肉的困境。


    “夏夢,你說再多也沒用,今晚你別想踏出江家。至於司爵嘛,他是不會來的。此時的他應該還在莫園裏吃著我給他親手下的麵呢。”江雲淺得意的笑了笑,腳步一步步的逼近。


    夏夢見此,隨手把懷裏的花瓶二話不說的往她麵前砸去。


    她的動作很精準,一下就砸到了江雲淺的手,伴著她一聲尖叫,她手上的刀子瞬間脫了手,整個人連連後退。


    見狀,夏夢忙邁步上前,彎身試撿起地上的刀子,當作防身工具。沒想手還沒碰到刀子,歐陽玲手上的椅子就重重的衝她砸下來,夏夢頓時被砸趴在地,痛得無法動彈。


    “賤人,我讓你砸我。”


    江雲淺摸著被夏夢是紅腫的手腕,恨恨走上前,一腳就踩向她的手背,並用尖銳的鞋跟在上頭轉了轉。刹那間,夏夢手背鮮血直流,痛唿不斷。


    “你不是和江雲淺很要好嗎?現在我就成全你,讓你們一起下地獄,再續你們的姐妹情。”音落,江雲淺捧起桌上裝著水果的瓷盤,對準夏夢的腦袋就要砸下去。


    夏夢頃刻間瞪圓一雙眼睛,心底說不出的絕望,這時,腦海裏簡旭堯和江蔓茹那張憔悴的麵容不停的在閃逝而過,讓她流下不甘的淚水。


    她此生最愛的兩個人,她可能再也見不了了。


    “去死吧你……”


    “嘭!”


    就在江雲淺準備放手的時候,大門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江雲淺心頭一驚,忙轉頭看向身旁的歐陽玲。


    然而,不待歐陽反應過來,大門就被人給撞開,簡旭堯和莫司爵等人蜂擁而至,隨他們前來的還有數名警察。一進門,他們就看到滿地狼藉,夏夢被江雲淺一腳踩在腳底下,她手中還端著瓷盤準備出手傷人,幾位警察紛紛摸出槍對準了江雲淺,冷聲喝道,“放下手上的東西,不然我們要開槍了。”


    聽到警察要開槍,江雲淺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忙不迭丟掉手中的盤子,抱著頭縮在地上。就連一直慫恿江雲淺行兇的歐陽玲,突然看到這樣的情景,整個人也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夏夢……”


    簡旭堯看到夏夢趴在地上,雙手鮮血淋淋,立即就衝過去,快速的把她從地上抱起來,說不出的痛心,“為什麽不聽我的話,都讓你別擅自行動了,你看你現在都傷成什麽樣子。”


    “旭堯,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我就知道……”


    麵對他的責怪,夏夢勾唇笑了笑,眼底卻忍不住留下受驚的淚水。


    “我送你去醫院。”


    簡旭堯動作輕揉的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然後抱著夏夢站起身,轉身就要往外頭走。在經過莫司爵身邊的時候,她忽然喊住簡旭堯,讓他幫忙把自己袋子裏暗藏的錄音筆拿出莫司爵。


    莫司爵接過錄音筆,看著夏夢為幫蔓茹討迴公道而被打成重傷,心裏對她感激之餘,也不由為江雲淺和歐陽玲的所作所為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


    “現在你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簡旭堯和夏夢離開後,莫司爵目光冷冽的掃向抱頭蹲在地上的歐陽玲和江雲淺,咬牙切齒的說,“你們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


    “司爵……”


    看到夏夢剛交給她的錄音筆,江雲淺心急的想要站起身不想才動了動,立即就被警察給喝住了。看著對準她的槍,她頓時像隻受驚過度的小鳥,動也不敢動,一臉委屈的看著莫司爵,“司爵,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是夏夢先動手想要傷害我和我媽媽,所以我們才……”


    “你媽媽?”莫司爵削薄的唇瓣微微勾起,一臉的邪肆,“你終於承認了?”


    聞言,江雲淺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道,“不,我說太快了。是我阿姨……”


    “阿姨?淺淺,我可記得你向來隻稱唿歐陽玲為繼母的,什麽時候和她變得這麽親熱了。”莫司爵故作疑惑道。


    麵對她的疑問,江雲淺頓時驚慌失措,想要解釋,卻因為情況來得太突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自圓其說。


    反倒是歐陽玲清醒些,隻見她一幅豁出去的表情,冷笑道,“莫司爵,其實你早就知道現在的雲淺是蔓茹所扮的吧。”


    “終於肯定承認了?”莫司爵冷然嗤笑,冷厲的眸光宛若刀子,恨恨自歐陽玲和江雲淺身上掃過,“沒錯,如你所說的。我早就對她的身份起疑,之所以不揭穿是想看看你到底想玩什麽把戲,更想知道你們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沒想到,我一時的心軟竟給了江蔓茹傷害我奶奶的機會。歐陽玲,江蔓茹你們真該死,拿你們整個江氏來賠都不足抵消我想將你們千刀萬剮的心情。”


    “千刀萬剮?莫司爵,話別說得太滿。要知道你若是真的對我們千刀萬剮的話,你可也活不了多久。”歐陽玲忽然抬頭大笑,一臉無所畏懼的說。


    “你是想告訴我關於那個詛咒的事嗎?那我可以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聽著莫司爵的話,歐陽玲怔了怔,擰眉道,“難道你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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