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不敢抬頭,垂著眼道:“小姐說要迴蘇府。”


    “迴蘇府?”心思一向敏銳的七王爺頓時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


    那丫頭他了解的很,若是沒有什麽事,不會突然迴了王府之後又急著去蘇府。


    她若是想去,先前直接就從醫館去蘇府了。而不會等到現在。


    畢竟,這可是繞了很多路的。


    所以,一定是方才迴到王府後發生了什麽……


    “可知她為何要去蘇府?”軒轅昀烈凝著眸,詢問。


    玉兒搖頭道:“奴婢不知道,隻知道小姐看了一封信後突然就說要迴蘇府。”


    “信?”軒轅昀烈搓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哪裏來的信?”


    “好像是……蘇大人年初一的時候給小姐的信,小姐一直忘記了看,知道今日無意間再次看到。”當時玉兒也在蘇府,所以對這事有一點印象,所以一五一十的交代到。


    “嗯。”軒轅昀烈垂眸思索了一下,嗯了一聲之後,抬腳往院內走。


    “玉兒,馬車備好了嗎?”聽到腳步聲靠近,蘇文欣以為是玉兒迴來了,略微焦急的聲音問道。


    不過,玉兒才剛出去,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蘇文欣雖然覺得詫異,不過也沒有多想。


    因為她現在的心情很亂,根本就沒有那麽多心思去亂想。


    “備馬車?這麽晚了,你想要到哪裏去?”低醇的嗓音傳過來,頓時驚了蘇文欣一跳。


    “你……你迴來啦!”驚愕之後,蘇文欣恢複常色。不過臉色依然可以看出來,不大好。


    “還沒迴答本王,這麽晚了,想到哪裏去?”


    麵對軒轅昀烈的逼問,蘇文欣眼神閃爍了一下,“我想迴蘇府。”


    “迴蘇府做什麽?這些天,在王府裏不是住得好好的麽?”雖然軒轅昀烈已經從玉兒的話中猜到了一些什麽,不過,他仍舊裝作毫不知情。


    “不,不做什麽。隻是好些天沒有迴去了,有些想念蘇府的家人,想迴去看看他們。”


    事實上,蘇文欣是想去問問蘇向海,知不知道月城那邊出事的事。而信裏的內容,更是讓蘇文欣慌張焦急。她的母親餘氏跟說,她的外祖母,染上瘟疫了!


    這封信是蘇向海年初一的時候交給她的,如今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而從月城送信過來,即便是用信鴿,恐怕也得三四日。


    這麽久了,外祖母會不會……


    斂眸,蘇文欣忽而又想到了什麽,月城,不就是軒轅昀烈的地盤嗎?


    發生瘟疫這麽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吧?而且,以軒轅昀烈的勢力,應當早就知道了她的外祖母家在月城吧?


    既然知道,那……


    “王爺。”蘇文欣神情十分嚴肅的看向軒轅昀烈,“你可知道月城鬧瘟疫的事?”


    軒轅昀烈神色微微僵硬了一下,深眸看著蘇文欣,並沒有迴答她的話。


    看到他的神情,蘇文欣立刻猜了出來,這種問題,根本就不必問!


    別以為軒轅昀烈身在京畿城,就真的對外界什麽東西都不知情。


    他,說不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隻是,月城受瘟疫這麽大的事情,為何過了這麽久,還未傳到京畿來呢?這絕對不尋常……


    除非,是有人故意切斷了消息源。可是,這樣做有什麽好處呢?蘇文欣實在是想不透。


    要知道,如果傳到京畿城來,被皇上知道了,即便是為了麵子,皇上也會派人過於援救。


    多一個人援手,就多一分勝算。


    瘟疫,並不是一個城的事。若是沒有處理得好,傳染出來了,那就會有更多的城池和百姓遭殃!


    而切斷消息源的這個人……蘇文欣菱眸緊皺,為毛她有預感,就是她身旁的這個男人呢?


    除他之外,誰還有那個能力?


    “你……你故意不讓月城受瘟疫的事傳到京畿城來的?”


    看到軒轅昀烈默認,蘇文欣又呐呐道:“為什麽?”


    為了你!


    不過這句軒轅昀烈隻在心裏說了,並沒有真的說出來。這些,她不必知道。她不必知道他是因為擔心她……


    還有一件事軒轅昀烈也在瞞著蘇文欣,那日她和孫茂穎在王府賽馬,中了孫茂穎的冰魄毒針。


    雖然他及時逼迫孫茂穎交出了解藥,不過,那顆解藥,根本就不能完全將她體內的毒清除。


    要徹底解除冰魄毒針的毒,一共需要三顆解藥。


    第一顆在中毒當天服下,第二顆在三七二十一天時服下。


    而第三顆,則需要在七七四十九天內服下。


    如若在第二十一天時,她還未服下第二顆,到時候潛藏在她體內的毒便會發作。


    如果第三顆未在四十九天內服下,那麽,她最終會全身疼痛三天三夜,七竅流血,在極度的痛苦中死亡。


    這,便是冰魄毒針的陰狠毒辣之處。


    冰魄毒針的解藥,那更是非一般的難珍稀,傳聞,整個東疆大陸也隻有兩個人會製作。


    一個,是前朝的無名老人。


    而另一個,是在三十年前曾經名震東疆大陸,而又突然間隱世的閑雲閣老。


    無名老人當時就已是白發蒼蒼的老者,如今在世的幾率幾乎等於沒有。


    而閑雲閣老,當時就已年過半百,即便在世,也已到了耄耋之年。這麽多年沒有見過他的蹤跡,找到他的幾率,可以預見有多艱難。


    這種毒針在前朝東疆大陸還未分裂的時候曾經在江湖中流行過一陣,不過,用它作為武器的,都是些心很毒辣沒有道義之徒。


    後來,不知道怎麽的,突然間就失傳了。


    到了五國建立之後,這種毒針在江湖上幾乎再也無人使用了。大概,就是因為解藥太難得了吧!


    所以當孫茂穎對蘇文欣使出這種毒針的時候,軒轅昀烈也被驚了一下。


    那天晚上,軒轅昀烈在差人把孫茂穎送迴祥安宮孫太妃那兒之前,曾親自審訊過她。至於審訊的手段……孫茂穎人都瘋了,可以自行想像一下,那畫麵,絕對不會那麽和諧。


    遺憾的是,把孫茂穎逼瘋了,也沒有問到第二顆和第三顆解藥的下落。


    唯一得到的線索是,冰魄毒針,是一名藍衣女子給她的。


    藍衣女子,這世上穿藍衣的女子又何止千百?這條線索,也幾乎等於沒有。


    這些天軒轅昀烈早出晚歸,也幾乎都是在為這件事奔波……


    “你知道我外祖母染上瘟疫的事了?”見軒轅昀烈一直默而不語,蘇文欣再次詢問到。


    軒轅昀烈蹙蹙濃眉,低沉的嗓音迴道:“不知道。”


    這事他確實不知情,他隻知道蘇文欣的外祖母在月城,她的母親餘氏也在月城。


    至於她們是否已染上瘟疫的事,他並沒有多問。


    在他眼裏,除了蘇文欣以外的人,都和他沒有多少幹係,他並沒有那麽多閑心去關心。


    “好吧,那你現在知道了,能否答應我一個請求。”蘇文欣抿了抿唇,對於軒轅昀烈切斷月城受瘟疫的消息這事對他還是很埋怨。


    如若她早點知道月城受了瘟疫,那她也就能早點有心裏準備。


    不會像現在這樣,突然間得知她外祖母染病的事,而慌亂無措。


    蘇文欣收到的那封信已經過去了那麽久,說明月城受瘟疫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說不定年前的時候就開始了。


    難怪餘氏去了月城那麽久……


    一想到她的娘親也很有可能……蘇文欣的心更加的慌亂焦灼起來。


    雖然她是蘇文欣,而不是真正的蘇文心。


    可是,她現在這具身體就是蘇文心的,而餘氏,就是她的娘前,這具身體的本能,就產生出了那些憂慮焦急的心情。


    這是她自己沒有辦法控製的。


    “什麽請求?”軒轅昀烈沉了沉臉,不知何時,周身的氣息都變得冷厲起來,就像當初蘇文欣在南宮別苑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


    “如果是想讓本王送你去月城,想都別想!”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她去。


    先前,是怕她也染上瘟疫,畢竟現在的月城幾乎等於一座病毒之城,稍微不注意,就會被傳染上。


    而現在,他更擔心的是她體內的冰魄毒針的毒。


    她體內潛藏的毒讓她的體質比以前更加的弱,即便有星芒墜護著她,也還是比一般的人更容易受到病毒的入侵。


    外界的病毒一旦入侵到她的體內,隻會更加的加速冰魄毒針發病的時間。


    他不敢,冒任何的險。


    “你這人怎麽這麽霸道?我娘她們很有可能……”蘇文欣不敢繼續往下想,“你到底派不派人送我去月城?如果不派,那我自己去。”


    “你以為,我會讓你走出王府?”軒轅昀烈冷眸。


    “你……你又要囚禁我?”蘇文欣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經曆了那麽多,怎麽突然之間,又恢複到了在南宮別苑的那時候。


    果然,男人都是善變的,特別是她眼前的這個男人。


    前一刻還對你溫情款款,後一刻,就變得這般無情冷漠。


    她差點忘了,軒轅昀烈本來就是這樣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陰晴不定,那是性格。


    不會那麽容易改變。


    若不然,也不會有那句俗語:江山難改本性移!


    “來人,帶她去溫泉池!”軒轅昀烈朝暗處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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