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蘇文欣往裏麵打探著。


    房間內擺著一張雕花的木床和一張睡塌,軒轅昀烈半躺在床上,霍雲天則睡在另外一邊的睡塌上。


    兩人身上都纏著厚厚的繃帶。傷口顯然都已經被處理過了。


    軒轅昀烈一抬眸,就看到了站在門邊的蘇文欣,“過來。”他道,聲音有些清冽和低沉。


    蘇文欣遲疑了一下,朝他走過去。


    軒轅昀烈臉色有點白,發絲有幾分散亂,不過絲毫不影響他那絕美的俊顏,反而添了幾分慵懶之美。看一眼,攝人心魄。


    蘇文欣走過來之後並未急著說話,隻是打量著他,他右胳膊上纏著的白色繃帶上沾了一些血,看來就是這處裂開了。


    “怎麽會裂開了?”莫玄擰著眉,剛剛好不容易才將血止住,這會兒就裂開了,莫玄表示很鬱悶,他好歹頂著一個神醫的頭銜。如果連個血都止不住,這不是當眾打他的臉嗎?


    “你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麽過大的動作?”莫玄對自己的醫術是挺有自信的,如果他剛剛沒有做什麽過大的動作,不應該會裂開才對。


    軒轅昀烈冷哼一聲,並沒有搭他的話,莫玄正要替他將白布拆下來,重新包紮,軒轅昀烈忽然朝他擺手:“讓她來。”


    這個“她”字自然指的就是蘇文欣。


    莫神醫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對對對,老夫忘了蘇姑娘了,蘇姑娘,你那縫合之術可謂是堪稱一絕啊!實不相瞞,老夫行醫多年,還從來不曾見到過這樣的手藝,王爺這傷,讓蘇姑娘來再合適不過。”


    蘇文欣原本想推卻,莫玄在整個東疆大陸的名聲幾乎是家喻戶曉,她不想在他麵前展露自己的醫術。


    倒不是怕手藝被他學去,而是……怕惹麻煩。


    看她蹙起了眉頭,莫玄臉上的笑容疆了疆,“蘇姑娘莫不是有什麽難為的地方……?若是覺得難為,老夫可以暫時迴避……”


    “不用了。”蘇文欣的臉紅了紅,莫玄都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了,她若是再趕他走,那不就是顯得很小氣了麽?


    蘇文欣不再多想,微蹲身子替軒轅昀烈將胳膊上纏著的白布一圈一圈鬆下來。


    白布纏了很多圈,又緊又密。


    蘇文欣雖然不知道軒轅昀烈是怎麽受傷的,不過也猜到了幾分。之前他形色匆匆的離開,隻怕是尋霍雲天去了。


    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傷成了這個樣子迴來。


    她剛剛進來的時候往霍雲天也看了幾眼,他此刻是昏迷著躺在那張睡塌上的,這說明他的傷勢恐怕比軒轅昀烈還要嚴峻得多。


    由於蘇文欣是半蹲著的,軒轅昀烈又是半躺在床上,兩人靠得很近,蘇文欣身上的體香清晰可聞。


    軒轅昀烈覺得那香味頗好聞,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吸,聞著那股香味,竟然覺得腦袋瞬間清醒了很多,沒有剛剛那麽混沌了。


    “你身上是什麽香?”軒轅昀烈忍不住問道。


    “嘎?”


    蘇文欣原本在認真的拆著白布,軒轅昀烈的問題明顯讓她反應不過來。


    “本王問你身上是什麽香味?”盯著蘇文欣的動作,軒轅昀烈變得超級的好耐心,若是換了平日,這種問題他絕對不會重複第二遍。


    蘇文欣因為他的問題紅了一下臉,這男人,肯定不知道這樣大喇喇的當著眾人的麵問一個女孩子這種問題很不禮貌。


    想來也是,他就算知道,恐怕也不會在乎吧!在他的字典裏,隻怕是沒有“尊重女性”這幾個字。


    要不然怎會不管不顧的強迫她生孩子?


    “薄荷香。”盡管語氣態度沒那麽好,蘇文欣還是迴答了他。這男人總是那般喜怒無常,她可不想隨意惹怒他。


    “很好聞。”軒轅昀烈一眼瞄到了掛在蘇文欣腰上的一個錦繡荷包,她身上的香味應當就是來自那裏。抬手將那香囊解了下來,放到鼻間聞了聞。


    果然,就是這股香味。


    “喂,你幹嘛搶我的荷包?!”這男人!這荷包可是玉兒特別給她縫的,蘇文欣十分喜歡。這東西誰都別想跟她搶!


    “搶?你都是本王的,本王用得著搶嗎?”軒轅昀烈覺得蘇文欣話似乎很好笑,原本冷俊的臉上竟然泛起了一絲笑容。


    他這笑,太過難得,以至於屋子裏伺候的丫鬟們全都被驚豔到了,就是一旁的莫玄莫神醫也愣了一下。


    他被請出玄醫穀替他治病已有半個月多了,這半個多月他和七王爺呆在一個屋裏的時間比任何人都多,可是,這麽長的時間,他卻從來沒有見他笑過。


    原本還以為他是天生冷漠淡薄,不會笑。原來他不是不會笑,而是沒有值得讓他笑的人和事。


    莫玄不由得眯眼多看了蘇文欣兩眼,這娃子還真是個不錯的姑娘,莫玄越看覺得她越順眼。


    若是他能有這樣一個女兒就好了。莫玄忍不住在心理感歎了一句。


    “把荷包還給我。”蘇文欣因為軒轅昀烈“惡劣”的渾話紅了紅臉,不過礙於有外人在場,她強行忍住了。


    “嗯,這荷包顏色確實太豔了點,不是很合適本王佩戴。你改日再送本王一個。”七王爺將荷包別迴到蘇也欣的腰間,“記得,要你親手繡的!”


    她親手繡的?


    蘇文欣覺得這是自己今日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這男人臉皮能不能再厚一點?以前就是和耿楓談戀愛談得那般“轟轟烈烈”之時,她也從來沒有繡過荷包送給他。


    她又怎會親手繡一個送給他?


    盡管知道自己不可能會繡荷包送給軒轅昀烈,蘇文欣最終還是沒有跟七王爺說破。就讓他等著吧,隻不過期限是:無限期。


    軒轅昀烈見蘇文欣沒有說話,隻當她是答應了。若是他知道蘇文欣此時心裏在想著什麽,絕對會淚流滿麵……


    唿,終於把所有的布都拆下來了。


    看著被她扔在底下的那根長長的布條,蘇文欣忍不住皺了皺眉。


    一旁莫玄看出了她神色的異樣,忍不住問道:“蘇姑娘是不是覺得這樣纏著有不妥的地方?”


    纏得這麽厚又這麽久,自然不妥。


    不過,蘇文欣並沒有說出來,人家怎麽說也是神醫,她若是這樣直接說,隻怕是要惹得人家不痛快。


    “蘇姑娘若是覺得有什麽不妥之處,可否跟老夫說說?”


    莫玄在醫學方麵是個愛刨根問底的人,同時也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隻是看了一眼蘇文欣的表情,就看出了她似乎對他剛剛的包紮有意見。


    “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妥之處,這樣子包紮的確是有利於止血,不過,不利於傷口快速愈合。”


    蘇文欣也沒有再隱瞞,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將纏在軒轅昀烈手臂上所有的布都拆下來之後,蘇文欣才發現,他身上的傷勢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很多。


    好在處理得及時。


    “怎麽會受這麽嚴重的傷?”蘇文欣看著那些傷口,一眼便看出了是受了狼襲。鋒利的爪印又長又深,幾乎都快能看到裏麵的骨頭了!軒轅昀烈這隻手竟然沒有被廢了,說起來還真是萬幸了!


    “這個你不必知曉,好好替本王將傷口處理好!”軒轅昀烈並不想告訴她自己今日經曆了什麽,主要是怕嚇到她。


    今日他得知狼群攻擊了馬廄的事後,立馬跑去找霍雲天了解情況,去了馬場之後才知曉,霍雲天帶著數名士兵進了後山去打探情況了。


    軒轅昀烈連忙騎了一匹馬追尋蹤跡而去。


    他找到霍雲天的時候,他們正被一群狼圍攻在一個山頭。之後,免不了就是一場人狼交戰……


    不知道是那群狼的數量太過龐大,還是它們餓了太久的緣故,攻擊力特別強。不僅進去的那群士兵全部犧牲,霍雲天和軒轅昀烈也都受了傷。


    蘇文欣挑了一下眉,沒有再多問。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蘇文欣皺了皺眉,這傷口這麽深,又是來自狼爪,一個沒處理好,很容易得破傷風。


    頗傷風這種病理,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很多身強體壯的人就因為傷口沒處理好,最後死在了破傷風上。


    蘇文欣雖然很討厭軒轅昀烈,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不過,一想到他死在破傷風上的樣子,還是替他覺得很冤。


    “要是有破傷風的針就好了。”蘇文欣在心裏暗暗的嘀咕一句,隻見手指處光芒一閃,還真出現了防止破傷風的藥……


    蘇文欣又驚又喜,喜的是,有了這玩意兒,軒轅昀烈的傷不用擔心了。驚的是……她現在不能拿呀!


    算了,還是先處理傷口吧!


    傷口先前已經經過了消毒和止血,雖然又裂開了,不過裂開的口子不大,溢出來的血也並不算多,


    “清水。”蘇文欣對著身後的人道,這次很快有人響應她,一名丫鬟立馬將一盆清水端了過來。


    蘇文欣將水接過,替七王爺清理起來。直到把那些汙血全部清理幹淨,蘇文欣這才從兜裏將繡花針拿出來,


    莫玄知道接下來應該就是重點部分了,忍不住秉住了唿吸。


    看到蘇文欣不慌不忙淡定從容的將針刺進皮肉裏麵那一順,莫玄盡管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驚歎了一聲。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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