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風水破了,但對人卻沒什麽太大影響,怕做那些的人,是帶著目的的,而目的就是……”


    “安兒。”


    話音落下,白一窮沒再言語,他目光鎖定了荒地上那挖開的坑,然後跳了下去。


    那裏應該是要蓋一棟很大的教學樓,地基還沒打。


    雜草長的也很多,怕是最近幾個月都不會動工,也不會有人來這裏亂轉悠。


    來到這裏,白一窮又捏起土看了看,而後他突然猛的朝後一跳,道:“找到了!”


    接著,他從身上背著的布包裏拿出多張符,念起了咒語。


    在白一窮念叨完咒語後,他把手裏的那些符紙,朝著幾個地方,準確的擲了出去。


    那些符紙就像長了眼睛一般,在兩個位置,穩穩的區別落下。


    不出半刻。


    那裏看起來很幹燥很結實的土地,開始有了動靜……


    此時,白一窮雙手捏印,蒼老的唇角勾起了冷笑:“即便不用那些屍毒,我也能猜到這些僵屍藏在這裏。”


    “嗯。”陸以川應了一聲。


    的確,那些僵屍都是實打實的僵硬肉體,運送起來並不方便,如果是襲擊白安安的話,那埋藏在這附近再好不過,離學校和別墅都很近。


    “陸將軍,老身給你護起結界,等那兩個畜生從土裏蹦出來後,就靠你了!”


    話畢,白一窮捏著印的手,飛快的變換著動作,而後他又掏出一疊符紙,在自己身邊布起結界。


    之後。


    在陸以川現身時,貼著符紙的地上傳來了土地崩裂的聲音,待陸以川從白一窮背上抽出句芒劍後……


    在入秋的正午,突然刮起冷冽的寒風。


    那陪著他長眠了數百年之久的古劍,劍刃看起來雖有青鈍,可劍氣依舊氣勢渾厚,氣貫如虹。


    泥土石子飛濺之中,在泥地裏,有兩具發黑的僵屍猛的直起,它們眼球黑青,那長出黑唇外的獠牙上,帶著瘀黑的血跡!


    它們剛見到陽光,那就像水泥牆一樣的身體,便被這正午的陽氣灼出了傷,那模樣看起來有些惡心。


    它們嗅到白一窮的唿吸後,便朝他跳了過去,陸以川趁勢瞬身到了白一窮麵前,他看著直麵過來的怪物,一手持劍,一手沿著長劍,慢慢滑動至那鋒利的劍尖兒上,目光露出殺意。


    即便他如今一身現代裝束,但從白一窮的視線看過去,那樣的架勢和氣場,高貴不凡,桀驁不羈。


    而陸以川,就算他忘記了生前不少事,甚至也不記得自己領兵打仗時具體打過什麽樣的戰役,可這劍握在手中之後,卻有了一種異常契合愉悅的感覺。


    身子自己動了起來。


    他之前被封印在陵墓中,雖也有抽出過劍看過,許是沒有遇到敵手,根本沒如今這般強烈的異樣感受。


    這劍,是傳說之中巫神的劍,劍如人,尤其是那些不可多得的寶劍,它們會有靈性,自認自己的主人。


    而這能殺神殺魔的句芒劍自不用提,且不說它有沒有句芒的力量,單憑它從古至今幾千年的靈力,它都會認識自己的主人,可為什麽……他覺得,這把劍和他卻配合如此默契?


    這種感覺有些奇怪。


    難不成他生前找到了收服這把劍的方法,把它變成了自己的東西?


    那兩具僵屍都已經有了道行,它們看到陸以川並沒半分懼怕,這也不奇怪。


    它們以屍修行,如今為屍妖,甚至還被神秘之人供養著,法力定有數百年。


    而陸以川是以陰魂修行,如今為鬼,他們的能力,是不相上下的。


    陸以川因有白一窮幫他抵擋這正午的陽氣,而兩具僵屍,卻被日光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更甚至,它們明顯在躲著陸以川手中的句芒劍。


    不過……


    它們躲不了。


    能有多少陰靈,生前是煞氣正氣都並存的將軍?


    一雙鳳眸眯起,他掃了一眼正在往他身後跳去的僵屍,身體猛然一壓,劍掃了過去。


    “嗷——”


    突然,其中一具僵屍冒出了一聲異常恐怖的叫聲後,它的腿被斬斷,可接著,陸以川身邊卷起一陣風,他以極快的速度移動到了僵屍麵前,下一秒,一劍刺入僵屍的胸口。


    而後是一聲更恐怖更犀利的嚎叫。


    白一窮站在不遠處,看著他手握句芒劍,毫不留情的把那黑青僵硬的僵屍直接斬斷,看著那些怪物在陽光下蒸發成了白氣,最後化成人形的骨灰……


    “這就是神的劍……”他渾濁的眼中閃著淡淡的光,嘴裏嘟囔著。


    就在陸以川去處理另一具之時,白一窮喉結滾動,幹裂的唇一張一合,他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又呢喃了一句話:


    “這就是……這就是伏羲臣嗎,這就是……”


    他的唇在最後是有說出一個名字的,可是卻突然失去了聲,就像是……天不讓他說出來一樣。


    他都不知道陸以川是什麽時候站在他身邊的。


    隻是突然轉了下頭,就看到陸以川昂首挺胸,鳳眸微垂看著麵前那兩堆被日光灼光陰氣的骨灰,他一手自然下垂,一手把劍立在背後,英姿颯爽。


    他看著陸以川的側臉,看了許久,直到陸以川轉過頭,眼神帶著疑惑對上了他的視線。


    “陸將軍,您……果真有大將之風。”


    陸以川唇角一抿,之後道:“接下來,還要做什麽?”


    “啊……好。”


    就在白一窮剛鬆了口氣後,他耳朵突然動了動,接著他抬起頭,目光準確的看向了一個地方。


    眸子一瞬間露出驚恐。


    “不好!”


    ……


    十一點半左右,白安安他們從教室離開了。


    黎野說要去宿舍收拾收拾東西,下午直接坐飛機迴家過中秋節,可能直接要在國慶節後才來學校上課,白安安便和她分開,往南門走去,蕭止墨還在那裏等著她。


    不過今天周嬋和淩一童也來學校填資料,她們追上了白安安,與她一起往校門口走著。


    在她們過了兩棟教學樓,遇到了一個快遞點,那裏站著一個送快遞的小哥,大老遠看到白安安後,便朝她跑了過去。


    小哥兒的目標很明顯,拉著白安安的淩一童停下了腳步,待小哥兒跑過去後,他遞給了白安安一封信,並說:“之前有位穿黑衣服的男人讓我給你這個。”


    白安安一愣,她沒有接,而是反問:“你都不問我名字,你怎麽知道是我?”


    小哥笑了笑,然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相冊後,是一張白安安的背影照,他遞給白安安看了看後,才說:“那位先生給了我這張照片,是你吧?”


    的確是她,甚至這照片,是她今天穿的衣服!


    也就是說,這照片,是她和黎野一起往教室走的時候,被人偷拍的。


    心裏生出了疑惑,白安安這才接過信,打開後,內容讓白安安一驚。


    [你要是想知道,最近自己為什麽總是被惡靈纏上,馬上來xxx,我陪著你爺爺還有你的冥君,都在那裏等你。]


    甚至這行字,不是手寫!


    是打印在紙上的!


    白安安看淩一童他們有意想要偷看,便猛的攥成了團。


    看小哥馬上要走,她拉住了他:“請問,那人是怎麽把我照片給你的?”


    小哥聳了聳肩:“是那人打開他的手機,讓我用手機拍了一張。”


    “那他長什麽樣樣子呢?”


    “沒看清。”快遞小哥搖了搖頭,掙開白安安的手便火速跑掉了。


    他沒說!


    一瞬間,白安安隻覺得毛骨悚然,渾身生了一層白毛汗!


    沒暴露字跡,沒暴露一丁點聯係方式。


    所以,她想要知道是什麽人,根本無機可查。


    這究竟是什麽人?


    難不成從黎野被女鬼附身到她昨天被僵屍咬到,都是這個給她紙條的人所做的?


    而且紙條之上的內容,雖看起來有些客氣,可她不是看不出來,那人是把她爺爺和陸以川都控製了?


    那人是有多厲害?白安安心中生出了濃烈的恐懼感。


    心突然加快了速度,她咬牙想了片刻,放開了淩一童。


    “一童,周嬋,你們先走吧,我要去個地方。”


    “你不是說你蕭叔叔還在外麵等你嗎?”


    “我先去了。”


    說罷,白安安轉過身子就朝西邊跑了去。


    剛才紙上所寫的地方,是一所即將要在這裏建新校區的學校,她在學校看大學城鳥瞰圖時,看過那個,離她們學校根本沒多遠,過一條馬路就是!


    她離開的時候模樣慌張,周嬋和淩一童互相看看,之後周嬋問:“要告訴蕭止墨嗎?”


    “呃……咱們管嗎?萬一是她另一個叔找她呢?”


    “好奇怪,現在這年代,誰還送信啊?”周嬋繼續吐槽。


    而就在此時,藍冰兒突然站在了兩人身後。


    “你們在說什麽?安安去哪兒了?”


    突然的聲音,嚇了淩一童一跳。


    “冰兒姐你啥時候過來的啊?”


    “剛才。”藍冰兒應了一聲,“你們在說安安的叔叔?”


    知道藍冰兒和白安安成了朋友,周嬋沒有掩飾的解釋道:“她剛才收到了一封信,之後就火急火燎的跑了,我在問童童,要不要告訴她蕭叔叔,蕭總好像在南門外等著她呢。”


    聽了這話,藍冰兒迴頭看了看,也就一會兒的工夫,白安安已經跑去了很遠。


    她沉思了片刻,然後笑了笑說:“如果遇到止墨哥了,你們就說一聲吧,我去看看安安,看她好像有些慌張,別是突然遇到了什麽事。”


    “好。”


    三人客氣完,藍冰兒也轉過了身子,她目光追隨著白安安,然後也小跑了起來。


    她跑的要比白安安快很多,不一會兒就追上了她,然後一直在離白安安大約十米左右處,偷偷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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