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望過去,他看到白安安身後的女鬼不見了,但出現了陸以川!


    他和陸以川四目相對!


    “如非,你突然搖什麽鈴鐺啊!”


    “呃……開心……”孔如非隨便敷衍道,眼神還是看著陸以川。


    “如非……”知道他事的淩一童,此時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聲音都顫抖了。


    白安安隱約覺得自己身後有了什麽,迴頭一看,是陸以川,還不等她詫異,陸以川看著孔如非,桃眸一緊,又連忙消失了。


    頓時,聲音停止。


    因為人多,除了孔如非和淩一童之前在說這話,別人也在侃侃而談,周嬋正在和一個女人拚酒,現在她一手酒一手煙,很是瀟灑!


    白安安也不知陸以川迴來怎麽又走了,但她還是先和黎野入了座。


    但此時,孔如非看白安安的眼神,變了。


    淩一童發現了孔如非的目光,她湊過去低聲問:“如非,剛才你的鈴鐺響了,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在附近嗎?”


    “快到鬼節了,晚上10點以後別在外瞎晃悠。”


    “嗯!”淩一童被嚇的,趕緊往孔如非那裏挪了挪。


    冥界——


    “將軍,您不是去找白安安了麽,怎麽又迴來了?”


    “她的夥伴裏有人有陰陽眼,看到了我,他身上……似乎還有一種法器,能感知鬼魂。”


    單軼歎了口氣:“那一帶陰氣重,的確是道士驅邪修煉的好地方,有俗家修道者,很正常。”


    “嗯。”


    同一時刻,在白安安他們包間旁邊。


    那裏隻開著一盞燈,環境昏暗,隻有冥帝和彥晴雪兩個人。


    彥晴雪小朋友坐在冥帝的腿上,冥帝在認真的煮著菜。


    “爹爹,我好想害死娘親,讓她早點迴來陪我們!”


    “不準!”冥帝厲聲喝道。


    轉眼,他那張臉上又滿是柔情:“那樣娘親會覺得是爹爹指使你壞了我與她的約定,你可願意娘親與爹爹生分?”


    “不願意!雪兒要爹爹與娘親好好的,永遠陪著雪兒!”


    “真乖。”揉了揉小朋友的小腦袋,冥帝又道:“爹爹都不著急,雪兒也不著急,嗯?”


    “嗯!”


    ……


    飯後,白安安和舍友溜達著迴了。


    淩一童是打算要孔如非送她的,可孔如非借口有事,自己先走了。


    路邊的綠化帶遮了一半的路燈光,縱然環境有些黑暗,但路上還是不乏嬉笑的學生。


    “孔如非就是帥,以前聽說理工多ds,現在看來,也不一定哈!”路上,周嬋對孔如非滿是讚揚。


    “他們隻是不愛收拾而已,如非高考的那段時間,也不修邊幅。”


    一路走著,周嬋依舊和淩一童忽略了白安安與黎野聊的火熱。


    黎野倒是很無所謂,她戴著耳機,又在看手機。


    而白安安距離他們有些距離,和陸以川並肩走著。


    他是在她們走過飯店後,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的。


    “安兒,你的手怎麽破的?”


    “不小心磕破的。”


    陸以川問一句,她蚊子般的迴一句。


    想起她吃飯的時候,他不放心過去看看,結果還真就看到了有陰魂跟上了她!


    那陰魂麵相恐怖,白安安若是看到,應該會被嚇一跳,於是他試探:“你……沒有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


    “沒有啊。”


    同一時刻,殊不知——


    在他們往迴走的時候,距離他們十來米的正街上,有輛黑色的法拉利開的很慢,有意無意的跟著他們。


    駕駛位上,是孔如非。


    他劍眉蹙起,死死的盯著白安安,還有她身邊的陸以川。


    從他的視覺看過去,還能看到陸以川時不時的與白安安相視一眼。


    當孔如非確認,白安安能看到陸以川後,他趴在方向盤上沉思了很久,最後調轉車頭,加速離開了。


    ……


    第二天的中午,白安安與舍友領完軍訓服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被一個女生塞了一張紙條。


    “哇,這麽早就有人向安安搭訕了?”喝著飲料的周嬋,對此表現的略有輕蔑。


    白安安看了一眼迅速走掉的女生,她不解的打開了紙條。


    上麵沒寫幾個字,可白安安看完之後,在那裏怔了片刻,然後站起了身。


    “我去個地方,你們先迴吧。”


    扔下這句話,白安安直接朝著樓梯口快步跑了去。


    [同學,我知道你與死人訂了冥婚。——孔如非,一樓食堂靠後門。]


    “叔?你在嗎?”往樓下跑的時候,白安安試探的問了幾句。


    如果不是她位置移動頻繁,在中午這種陽氣最旺的時候,陸以川一般都很少呆在她身邊。


    片刻後,沒人迴答。


    陸以川此時,在冥界。


    單軼被冥帝抓著,還配著兩位閻王,正在打麻將,陸以川一人在旁邊,翻看著冥帝的那幾本書。


    很快,白安安到了孔如非所說的地方,他一個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麵前擺著兩杯檸檬水。


    “學長,你怎麽知道的?”過去,白安安直接開門見山。


    今天,白安安變了造型,及腰的長發編了兩股辮子,整個人流露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


    孔如非看到她這副模樣,瞳孔放大了幾分。


    “先坐。”他勾笑,把另一杯喝的,推到了白安安麵前。


    坐下後,“學長……你怎麽知道的?”


    孔如非答非所問:“人,不論是活著的時候有婚配,還是死了才冥婚,隻要陰魂不是獨身,他們手腕上會出現一條紅線,不過是斷的。但如果男女走在了一起,他們的紅線會連在另一方的手腕上。”


    “這樣被陰司與陽間道士陰陽看到後,便知道他們是一對兒,如果一對兒陰間眷侶有下一世還想要繼續前緣的心願,便可以被安排,不至於弄錯人。”


    這番話,讓白安安瞠目結舌。


    接著,孔如非抿著笑指了指眼睛:“我能看見,你的冥君。”


    小口張開,白安安不知該如何迴答。


    片刻後,“我也能看見鬼!為什麽我看不到我和他手上有紅繩?”


    “那隻是給別人看的,你已經是他的冥釀,自然看不到。”


    可孔如非還是直接又問:“你的冥君,是不是死了數百年?法力還很高?”


    “這你又怎麽知道?”


    孔如非沒迴答,他隻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玄月鈴。


    昨晚陸以川一出現,鈴聲頓時搖如骰子,一聽聲音,他便能分辨遇到的陰靈是何種鬼魂。


    昨晚遇到的女鬼,連完好的模樣都不能幻化,頂多隻有兩階陰力,而陸以川那種靈魂,他的力量已經不能用陰力來衡量了,該說法力。


    而能修煉到法力那個階段的鬼魂,大多都死了數百年,力量絕對要比勾魂的陰差強太多,所以也免了被拘到閻王麵前,還能繼續逍遙自在,留戀人間。


    但這話,孔如非沒說,他喝了口檸檬水眨了眨眼睛,帶笑道:“因為我是一個陰陽師。”


    “陰陽師?”


    孔如非閉了閉眼:“你們為什麽冥婚?”


    看著麵前這麽個大帥哥,竟然是個陰陽師,白安安詫異之餘,也知道,這個人不能騙。


    “我不知道,某一天突然看到了他,然後被告知冥婚了。”白安安低下頭實話實說。


    “喔……這樣啊……”


    這時,白安安抬起頭,很焦急的說:“但他對我很好,沒害過人!”


    她知道陰陽師是什麽,現在孔如非能這麽從容的對她說這些,他肯定不怕陸以川,說不定還有除去陸以川的辦法,畢竟他是鬼啊!


    她不想陸以川受到傷害。


    她的表現,讓孔如非笑了:“學妹,你懂人鬼殊途嗎?”


    白安安一怔:“懂。”


    孔如非還想說些什麽,但一看白安安擰巴眉頭的模樣,他咽掉了嘴裏的話:“學妹,我們才認識,問你太多不合適,但人和鬼,終究不是一個世界。”


    “我懂。”


    “人與人,不是一個世界都難在一起,更別說是人和鬼,如果他給了你不少好處,那我告訴你,等到了結冥婚的那一天,你是必須死。”


    “我知道……”


    白安安這麽淡定,孔如非反而有些不淡定了。


    “但是!”突然,白安安定定的看著他,聲音抬高了不少。


    “嗯!”孔如非被嚇了一跳。


    “叔說過,人心複雜,陰靈卻善惡明確,叔對我很好,他陪著我,我樂意,也心甘情願。”


    看她倔強的樣子,孔如非隻是輕笑一聲,“你還是太單純了……一旦陰靈有了強大的修行,他們不存在欲望,都是執念!你懂欲望和執念?”


    白安安一愣。


    “欲望,達不到說不定還會放棄,執念可不同,那是見了棺材也不會掉淚!”


    孔如非的話,白安安能懂,不就是暗示她,陸以川如果越來越強大後,指不定會為了他自己的執念害了她嗎?


    可是……


    “做什麽都是互利啊,我和叔本來就是互相利用。誰願意做賣力不得好的事,學長願意做嗎?”


    孔如非看著白安安努嘴的不開心模樣,他不客氣的笑出了聲,“我現在不就在做嗎?”


    “放心,我不會害你,我也不會無緣無故去找他,我隻是……看到你身邊有個陰魂後,就閑著無聊想管管,算是……日行一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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