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薛向搶下籃板,抬手就傳給了己方的十七號眼鏡男,眼鏡男帶球直插紅隊後方,意圖打個快攻,奈何眼鏡男速度有限,半道上便被紅方九號給截住了。


    幸虧眼鏡男控球技術不錯,才左遮右擋,沒有丟球。薛向腳下雖非正規籃球鞋,卻也是內聯升特製的布鞋,即輕便,又防滑,彈性還極佳,怕是比眼前的這幫人的籃球鞋還好使。


    這不,薛向把球丟了出去,剛落地後,就直插眼鏡男追去,眼見著眼鏡男被人攔住,想上前做個拆當。哪知道眼鏡男被擋得方寸大亂,見薛向到得近前,背後一個妙傳,把球丟給了薛向。


    薛向接球,紅隊幾人立時如臨大敵,先前薛向搶籃板的架勢,他們可看在眼裏,立時派出兩員大將,一左一右,準備上來夾防。哪知道這紅隊兩人還未行幾步,嗶嗶,嗶嗶,哨音響了。


    眾人齊齊抬眼朝裁判望去,但見裁判衝薛向做了交換手臂的手勢,眾人這才明白:薛向走步了!


    要說薛向雖然粗知籃球規則,卻是確確實實一迴籃球也沒打過,先前搶籃板,純粹是爆發力,這會兒具體到帶球,立時就把菜鳥本色露了出來。


    薛向俊臉一紅,伸手撓撓後腦勺,把球丟給了裁判,心中實有幾分羞赧。


    薛向這般窘態,和先前搶籃板時橫空出世的威風,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弄得球場上的一眾人等眼鏡驚碎一地。場下先前一幫驚叫的女郎,這會兒看了玉麵郎君這羞窘模樣,竟齊齊笑出聲來,就連紅隊那個班級的女郎也拍手跟著樂了起來,一時間,場麵像掛滿了著了風的銀鈴鐺。響成一片。


    球到了紅隊處,比賽重新開始,薛向這會兒也恢複了常態。收斂心神,迴憶前世電視上看的防守規則。用心做著防守,更兼他本領高強,速度、力量、彈跳均遠勝眼前的一幫青年,立時將己方的籃下,守得風雨不透。


    紅隊隻要是強攻,或者上籃,幾乎沒有不被封蓋的。薛向在籃下就似築了道鐵幕,任誰也衝不進去。尤其是那紅方十號大個兒,身高體壯尤勝薛向數籌,被薛向蓋了幾個火鍋。硬是不信邪,每每一得球,就抱了朝籃下死衝,這一衝,自然是衝得滿頭包。


    近攻不行。紅隊又打起了遠投的主意,可遠投的精準度到底有限,而籃板似乎和薛向簽訂了承包合同,完全被他一人包攬了。一時間,紅隊的遠攻、近攻齊齊啞火。


    而薛向這方在防守之際。自然不忘反擊,雖說帶球、控球不是一時半刻能練成的,可薛向憑借對力量精準的控製,竟是在最短的時間,學會了帶球,雖說不上帶得行雲流水,卻是似模似樣,輕易讓人近不得身。


    要說薛向帶球和控球是短板,那投籃簡直就是跟機器量準了似的,三分線附近,不管紅隊怎樣夾防,幹擾,幾乎是十發九中。想來也是,薛向能把煙頭這種既輕又軟的小東西,拿了當暗器,數米之內,打人眼睛,無有不中,這種本領用之於投籃,自然是遊刃有餘。


    當然,投籃也非是薛向唯一的進攻手段,野蠻衝撞,才是他的拿手好戲。隻要護穩了球,不被人掏走,這家夥就跟蠻牛似地,沉下身子就朝紅隊的籃下衝,五條大漢齊齊封堵,皆被撞得東倒西歪,讓他屢屢得逞。


    就這樣,全場比賽完全成了薛向的獨角戲,紅隊是隻防他一人,而藍方隻要得球就丟給他,他也毫不客氣包攬了所有的進攻。是以,短短九分鍾,分差由原來的二十五分,縮小為一分。而這九分鍾,紅隊瞎投亂撞,也得了九分。


    也就是說短短九分鍾時間,藍隊竟是狂得三十三分,而這三十三分竟是為薛向一人所得,吳剛四人萬全就打醬油了。


    這會兒781班的女郎們已經集體狂化了,人人扯著脖子,吼得玉麵如血,就連紅隊那方的女郎們也為薛向的風采所折,雖不喊加油,卻隻要薛向得分立時跳著腳喝彩,氣得紅隊幾人差點沒下場罵娘。


    這會兒,不單是這兩個班的人在看比賽了,如此激烈的比賽吸引力自然驚人,且一幫女郎聲嘶力竭的呐喊,立時就招人過來看究竟,這一過來,就再也移不開腳了。是以,此刻,上萬平的籃球場已經沒有人打球了,竟是齊齊擠了過來,圍觀眼前這空前激烈的戰鬥。


    眼見著胖裁判已經不斷地看表了,薛向心中也焦急萬分,因為此刻球權在紅方!


    卻說這會兒紅隊五名大漢已經徹底被薛向打得沒了脾氣,控了球也不進對方半場,怕進攻受挫,球被搶走;同時也不敢待在自己半場,生怕一個不小心被薛向掏走了球,立時一個三分斃命。


    五個家夥竟是在中線拿了球互相傳遞,就是要耗掉最後的時間。見紅隊五人這般行事,藍隊自然不幹,在薛向的調配下,拚了命的逼搶,場邊的觀賽者也亂成了一鍋粥,加油聲,喝彩聲,七嘴八舌諷刺紅隊不地道聲,沸騰一片。


    此刻,紅方五人的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此戰已經讓這五人顏麵丟盡,可好歹還掛著一層遮羞布,那就是眼下到底他們領先一分,若能以這一分勝利,不管別人怎麽指摘,終算是勝了,有了遮臉的東西。要是最後時刻,被人翻盤,那說出去,就是某人某隊曾經領先二十五分,在十分鍾內竟然還輸了比賽。


    這種事情如果發生,簡直可以記入校籃球史,成了笑柄!


    是以,紅防五人不管場邊多少諷刺聲,也不理這山唿海嘯為敵人的加油聲,一心一意倒著球,時不時看胖裁判一眼,隻希望這胖裁判聽見自己心中的唿聲,快些吹響比賽結束的哨音。


    奈何世上的事兒,往往是你越怕,它就偏要發生,就在紅方最怕失去控球權的時候,球恰恰在這個時候,丟了!


    原來薛向一邊逼搶,一邊搜尋著這五人傳球的破綻,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他發現了一絲漏洞.原來別的四人傳球,是隨意而傳,而那十號大個,卻總是把球傳給五號,許是這二人高度最是接近,十號大個傳給五號,最為輕鬆。


    薛向窺出了這個破綻,球到十號手中後,他假意退開幾步,還敲擋住了衝上來準備逼搶的吳剛的去路,給十號營造最佳的傳球空當,果然他剛一側步,吳剛直衝十號而去,而十號手中的籃球立時就朝五號投去。


    就在這時,薛向仿佛窺伺獵物多時的獵豹,身子如電光一般射了出去,在那五號剛剛摸到籃球之際,薛向趕到了。但見他右手暴漲而出,一巴掌扇在球上,巨力之下,五號哪裏還捉得住,球立時就脫了手,被薛向一把抄在了手裏。


    薛向這一得球,滿場氣氛陡然引爆,無數的加油聲、喝彩聲,幾乎要衝散天上的雲層。忽然喝彩聲中陡然躥出另一道聲來:“十六,十五,十四…”原來是哲學781班的同學們生怕薛向這邊超了時間,竟數起秒來!


    聽見這數妙聲,薛向心神一凝,帶了球就朝前突去,這會兒紅方五人已經徹底不管吳剛四人了,也不顧三分線了,各自在二分線和籃下守了一圈。因為他們自知在三分線外阻撓薛向投籃,那是徒勞,不如放棄三分線。


    若是薛向在三分線處投籃,他們就聽天由命,畢竟薛向的三分不是百發百中,至少還留下了空當,說不定就讓他們給賭贏了。可若要是讓薛向突破到籃下,那鐵鐵的必進無疑。


    要說紅隊這迴還真量準了薛向的心思,薛向也知道自己的三分球神準,可先前也投失過一兩個,這會兒,他已經抱定必勝的信念,萬萬不願弄險,他要直接把手伸進籃筐裏,送了籃球進去,才能放心。


    五!!!


    薛向運球突到了三分線處!滿場的喝彩聲嘎然而止,所有的視線都盯著那雙白皙修長的大手上,尤其是紅方五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處,唰,薛向踩線,一晃而過,身子不停,速度反而猶勝先前幾分。


    四!!!


    薛向欺到了二分線處,紅方五人幾乎全咬緊了牙關,緊繃了身體,隻待薛向殺到籃下,就是拚著被他撞飛,也得守住這個球。


    三!!!


    就在所有人以為薛向要繼續突進之際,薛向一隻大腳狠狠踩在罰球線處,猛地蹬地,欣長的身子似乎瞬間化作大鵬鳥,展翅飛了起來,半空中,騰雲駕霧,舒臂展身,朝前方的籃架處飛去。


    籃下紅方五人悚然一驚,立時迴過神來,齊齊跳起身來揮手奮臂,拚死命要阻薛向一阻。


    薛向這一跳,可謂使勁平生本領,一往無前,誓要一擊斃命,豈會為這五人所阻。


    眨眼的功夫,薛向便和六人在空中相遇,他不避不退,不見不聞,右手死死抓住籃球,似乎捏住一塊翻天印,右臂衝天高舉,照準籃框,轉風車一般狠狠砸了下去!


    ps:籃球賽寫完了,之所以加這個小故事,就是稍稍在校園生活著墨一二,因為本文基本就不怎麽寫薛向的學生生活。至於許多朋友提到的70年代的籃球規則問題,我在上章補充了,是按照後世的籃球規則來的。因為一來,本人籃球盲,不了解當時的籃球規則,二來,這本就是個小插曲,我若是查找當時的籃球規則,說不得也得在文中贅述一二,那樣就顯得繁瑣。是以,這個小節,方家就別搜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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