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漪以為杜冽要帶她迴紫園,可開了一段路,她才意識到並不是迴紫園的路。天黑夜深,她不知道他帶她去哪裏,隻知道車子開進了一個奢華的大門,而後便是一條小道,小道旁邊綠樹成陰,卻不知是何樹。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幢兩層樓小洋房,透過微弱的燈光她感覺到這小洋房沒有紫園別墅那般豪華,但秀小精致,很適合兩個情侶之間的居住。


    她被他拉出車外,拉到小洋房的雕花大門前,她就是不願意抬腳。


    “杜冽,這裏是哪裏?”她挺胸質問著他。


    杜冽一隻手緊緊拽著她,另一隻手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連漪不想被他這麽牽著鼻子走,趁他分力之時,掙紮了起來。


    杜冽人高馬大,對於她這個小動作嗤之以鼻,隻稍稍一個用力,就將她錮在懷裏,然後穩穩地開門,最後將她拉入屋內,關門鎖門。


    連漪進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可身邊的杜冽根本沒有打算開燈。


    “太黑了,你怎麽不開燈?”她根本使不上力,要不她就自己開燈了。


    “你都不要我了,我還要光明做什麽?”杜冽在黑暗中一直不放開她的手,心裏像是藏著極深的執念。


    幾秒間,連漪適應了屋裏的黑暗,伸出五指還是能看到模糊的手指頭,再看看身邊的杜冽,看不清他的臉,但他身上的淡淡麝香她能聞到,還有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她也能感覺到。


    可就是這樣不可一世的男人在自己提出分手後竟會如此卑微,說出來的話也是無比絕望,有一種看破紅塵的蒼涼之感。


    “杜冽。”她在他強拉之下繼續向前走,感覺是穿過了大廳,“你好歹也是個大企業家,不過是感情上不順意而已,沒有必要這麽想不開。”


    話聲剛落,隻聽得‘啪’一聲,眼前一片晶亮。瞬間,她看到了溫馨別致的大廳,那是充滿溫情的裝修風格,從家具到地毯,再到擺設,都是那種柔和的,一點也不張揚,反正她看了是很喜歡的。


    欣賞完了大廳,她才意識到自己站在樓梯前,而杜冽站在第一層階梯上,從後麵強摟著她。


    “看到了嗎?”他換了一種語氣說話,“這就是你一直向往的家。”


    連漪方才想起她們剛剛交往時,他曾問她向往的家是什麽模樣?她迴說:柔和的色調,溫馨浪溫的情調,總而言之不能太奢華富麗,簡單舒服就好。


    她當時並不是信口開河,每個字都出自內心,她一直向往著可以和一個相愛的人一起住在一個隻屬於她們的房子裏,那個房子不要太富麗堂煌,也不要太張揚,就像韓劇《浪漫滿屋》裏那樣。


    “喜歡嗎?”杜冽的下頜抵著她的頭頂,從口中吹出來的氣像一陣柔風。


    連漪沒有開口,因為她知道這些都是他為自己準備的,可他們的關係好像還沒有達到可以接受這座房子的程度。


    “這都是我為你準備的。”杜冽身前變正,拉起她的手邁上一層層的階梯,一邊走一邊說:“按你的要求,我自己親自設計的。”


    “可我不能接受。” 連漪被他拉著上了樓,二樓有三個房間一個小客廳。


    杜冽的興致越來越高,帶著她參加了每一個房間,一間是主人房,裝修色調不是白色就是紫色,床罩,床褥,枕頭是白紫色的結合,還有壁燈,墊子都是白紫色。


    連漪腦子笨,一看到房間裏隻有白色與紫色,她就想到了他們的幸運色,她的是白色,而他的是紫色,兩中顏色完全皆調的結合,不正說明了這房間是屬於他們的。


    “杜冽,這是你為我準備的婚房吧。”她要問個明白。


    “正確的說,是為我們準備的。”杜冽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手感十分好。


    “你怎麽能這樣?”她隻是答應相處相處,可並沒有答應最後會嫁給他,而他就這麽心急地把婚房都準備好了,真是可笑得很。


    “為什麽不能?”杜冽緊抓著她的手不放,“我杜冽認準了你,就隻會娶你一個人為妻,早一點準備,早一點安心。”


    連漪的手被他抓得微微泛痛,輕皺眉頭說:“你不是讓我今晚住在這裏吧。”


    “嗯。”杜冽的手勁不減,“這麽遲了,還能去哪裏,就睡這裏。”


    “什麽都沒有,怎麽能睡?” 連漪根本沒有睡這裏的打算,隨口找了一個理由。


    他又帶著她去了另一間房間,打開一看才知道是衣帽間,裏麵擺著很多衣服,鞋子。


    “內衣,睡衣都在裏麵。”杜冽並沒有拉她進房間,兩個人就站在門口。


    連漪有點小失落,他這是有備而來呀。


    他又拉她到最後一個房間,打開,白如雪一片,沒有裝修。


    “這間是嬰兒房。”杜冽悠然自得地說:“等以後有了孩子,再裝修也不遲。”


    連漪聽到這裏實在忍不下去了,趁他毫無防備之際,突然大力推開他,質問他:“在車裏我不是很你說得很清楚了嗎?你怎麽還帶我來這裏?”


    杜冽被她推得向後倒退了一小步,稍稍一個踉蹌,不到一秒又站如山。


    “你和我說什麽了?”他在裝傻。


    連漪不想再重複那些廢話,指著他鼻子說:“你太無賴了。”


    “我就是一個大無賴。”他聳聳肩對她的指責毫不在意,“我就賴上你了,而且是一輩子。”


    連漪氣得說不出話,正確是她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麽,該說的她都說了,可他還是這麽固執,就像一頭牛一樣。


    她有一點被他打敗了,他的癡情,他的一如既往,還有他對她所做得每一件事,一幕幕像放電影一樣閃過腦海。


    她也悟出了一個道理,就算自己如何迴拒他都是徒然。


    罷了罷了,原諒他吧,那一晚他可能真是情難自禁,隻要他以後不犯了就好。


    “杜冽。”她服軟了,“你以後再不要像那一晚那樣,這種事總得讓我慢慢適應,對吧。”


    “對,對。”杜冽嗤牙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仿佛透著異乎尋常的亮光,“你說得都對,我全都聽你的。”


    說完跑過去將她騰空抱起,還原地打轉了一圈。


    連漪被他的動作嚇得不輕,身怕他重心不穩,會往後仰,於是捶打著他的肩膀叫道:“快放我下來,快點放我下來!”


    杜冽原地打轉一圈後哪裏舍得放她下來,不過方才又答應了全聽她的就得說話算數。


    輕輕放下,在她的臉上吻了又吻,那張明眸白膚的臉蛋,總是有親不夠的感覺,索性將她壓在牆上,從額頭到鼻子再到唇瓣,臉上能吻的地方都吻了,不能吻的地方也吻了,就是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連漪從用晚餐開始就被折騰了,哪再經得起他這番折騰,躲開他的唇,堵住他的嘴說:“好了,我累了,我想睡了。”


    杜冽會意,將她抱進主臥的浴室裏,然後又到衣帽間拿來換洗的睡衣還有內衣。


    連漪第一次洗澡內衣與睡衣與是由其他人拿的,所以接過來的時候馬上就羞紅了臉,快速將他推出去,關上了浴室的門。


    聽著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杜冽如願地綻開笑容。


    助理方國華的主意真不靠譜,還是肖克對女人有一套,他前幾天教自己哄女孩子一要膽大,二要臉皮厚,三要嘴甜,四要耍賴,隻要做到這四樣,包準女人手到擒來。


    一開始,他是聽了方國華的話等連漪氣消了之後,再來哄她,可她還是那種態度,於是他坐在車裏又想了肖克的話大約有半個小時,最終決定按他所說的,果然這一招管用。


    下了樓到了廚房,為連漪泡起牛奶來,一邊泡還哼起了歌,不過哼出的歌曲調跑了十萬八千裏。她的母親好歹年輕時當過文藝兵,怎麽說他這個做兒子的也得繼承文藝細胞十分之一吧,可實際上是他非但沒有繼續母親十分之一的藝術細胞,唱歌走調不說,看到黑黑的譜子就頭大,所以他一生下來就是做生意的料。


    等他將牛奶端上樓的時候,連漪已經洗好了澡,一身香噴噴地躺在大床上看視頻節目。


    杜冽知道她是個‘手機控’,一天都離不開手機,可還是見不得她癡迷手機的樣子。


    “喝牛奶了。”命令式的語氣下來,她雖然伸出了一隻手,可那眼睛還是一直停留在手機上,另一隻手指飛快地玩弄著手機,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他實在看不下去,搶過她手裏的手機,氣勢洶洶地說:“再看到你睡覺之前玩手機,就把你的手機砸爛。”


    連漪噘著小嘴終是抬起了頭,幾分不情願地接過牛奶,一口氣喝光,不到十分鍾,她就覺得困得要命,直打哈欠。


    “睡吧,我的寶貝!”杜冽親了親她的額頭,並鋪開被褥。


    “我睡了,你一會出去時把門帶上。” 連漪昏昏沉沉中說了這麽一句話後,就立馬閉上了眼睛,唿唿睡去。


    杜冽看著空空的杯子,暗思肖克給的藥還真管用,一喝不到幾分鍾就讓她睡著了。


    這小洋房是屬於他們的,既然她今晚睡在了這裏,他不可能到客房去睡,所以在牛奶裏動了一些手腳,目的就是可以擁著她睡到天亮。天亮了,她也該醒了,他再離開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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