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機場的那一天,連俊帶著女朋友先去接連漪,然後三人才去機場。林美蓮由於有個電視台春節訪談節目,便沒有去送機,這讓連漪輕鬆了好一陣。為了證明自己是去日本,連俊即買了去巴黎的機票,也買了去日本的機票,兩個登機時間都差不多。就在昨天晚上,連漪還故意拿著去日本的飛機票在老媽老爸的眼前晃來晃去,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北京時間正月初三下午六點三十分,巴黎時間上午快十一點,巴黎戴高樂機場,連漪如約見到了好友周雪。


    周雪與連漪的長相截然不同,皮膚呈小麥色,身材高挑,剪個運動頭,五官粗曠毫無精致感。好在五官湊起來還算長得不錯,雖然不屬於那種清秀型,但還總體說來中規中矩,算不上美女也談不上是醜女。可與連漪走在一起,儼然成了一個醜女,可她一點也在乎。她們初中就是同班同學,高中又是同桌,七年的相處,都知根知底的,所以那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好。


    周雪一邊推著行李車一邊調侃連漪:“幾個月不見,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連漪調皮地拍了拍她的頭,“說得好像你不是女人似的。”


    “我除了名字像女人,全身哪裏像女人?”周雪很有自知之明。


    連漪停住腳步,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開著玩笑說:“這外國的月亮顯然比中國的月亮圓,我看你一定是個實打實的女人了。”


    說完抿嘴一笑。


    周雪聽出她的話意,氣兇兇地說:“好你個連漪,滿腦子的齷齪。”


    ……


    兩個好友說說笑笑地走出機場,周雪是自己開車來的,將行李放上後車箱後便載著連漪迴到了自己的住所。


    周雪巴黎的住所位於美麗塞納河畔繁茂梧桐樹後麵的建築群高處。連漪到她家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陽台上,好好欣賞著這條舉世聞名的河。


    河北岸的大小皇宮,河南岸的大學區,河西麵的埃菲爾鐵塔,還有位於河東段城島上的巴黎聖母院,等等,都以富有鮮明個性的建築形態,展現出了它們所共有的華美風格。


    靜靜地聽著周雪對塞納河的介紹,腦子裏都是美好的景象,她竟然有些羨慕起好友來,可以住在這樣一個景色如畫的城市,每天一早起來,拉開窗簾就可以看到比珍珠還耀眼的河。


    “連漪你先收拾一下行李,等一會兒我帶你到河船上吃飯,到時候你就可以近距離接觸到塞納河了。”周雪看了看時間,發覺已經快十二點了。


    連漪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行李,在快要出門之前,手機猝不及防地響起了歡快的鈴聲。


    她快速看了一眼來顯,臉色便糾結起來,手揣著手機,任鈴聲不停地響著,也不願意去碰觸那接聽鍵。


    “連漪,你怎麽不接呀?”周雪隻知道她臉色不是很好,卻不知具體原因。


    “不想接。”連漪硬硬地說了三個字。


    “那就掛斷,省得耳朵不得安寧。”手機的鈴聲就算再好聽,可聽多了也覺得煩。


    “不能掛斷,就當沒有聽見。” 連漪說完,鈴聲停了,可她吸氣不到兩秒,鈴聲又響了起來。


    周雪最容不下這沒完沒了的手機鈴聲,一把搶過她手裏的手機,看了一下屏幕,來電顯示的是‘杜冽’,她一下就明白了她不想接的原因。


    沒有征得連漪的同意,她自作主張接了起來。


    “您好,請問哪一位?”


    另一頭的杜冽聽出不是連漪的聲音,眉宇皺成一團,問:“漪漪呢,我要她接。”


    “我們剛剛到達日本,她累得不行,一吃完飯便睡著了。”周雪一邊瞎編著,一邊做著鬼臉看著連漪。


    “日本?”杜冽眉頭皺得更緊,“她怎麽突然去日本了,你是她什麽人?”


    “我是她二哥的女朋友,我們三人一起來日本度假了。”周雪知道連俊為她打掩護的事,所以編起來也是頭頭是道。


    “原來這樣。”杜冽沒有聽到連漪的聲音有一些小失望,“那讓她好好睡吧,醒來後叫她給我迴電話,如果有空發幾張去日本玩的照片給我更好。”


    “你又是誰?”周雪早聽連漪說起杜冽此人,傳聞中他是高富帥,對感情是多年如一日,就是深情得可怕與霸道,糾纏起女人也是很有辦法。


    “我是杜冽,你和漪漪說,她就知道了。”


    “杜冽?”周雪假裝陌生,“好像沒有聽連漪說起這個名字呀,既不是家人也不是男朋友,又憑什麽讓她發照片給你。”


    杜冽火大,“漪漪的二哥是連俊吧。”


    周雪應,“是,他是我男朋友!”


    “那你就叫他接電話吧。”杜冽很狡猾,被連俊的女朋友數落了一番,自然要還迴來。


    這下周雪有些不知所措,擠眉弄眼地說:“連俊不在酒店,有事出去了。”


    “是嗎?”杜冽不悅,“請他迴來的時候,和他說想要代理權最好管好她的女朋友。”


    他慍怒的聲音還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妄,讓周雪聽了那顆心顫顫發抖。


    “知道了,杜先生。”再也不敢與傳說中的大人物繼續說話,連忙掛斷手機遞給連漪,“這個杜冽也太囂張了吧,這脾氣,虧你在他家住了幾個月。”


    連漪拿著的些發熱的手機,不安地問:“你沒讓他知道我在法國吧。”她好不容易與連俊聯手對家裏人瞞山過海,可不想最後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


    “放心好了,我周雪是什麽人,怎麽可能笨成那樣。”


    連漪聽了稍稍安了心,便跟著她出門了。


    ——


    連漪的午餐是在塞納河的遊船上吃的,記得剛來上海的時候,她也曾經坐在遊艇上欣賞過黃浦江的夜景。


    如果說黃浦江是上海燦爛文化的象征與曆史的見證,那麽塞納河便是巴黎浪漫風情與文化底蘊的完美呈現。


    巴黎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城市之一,她美麗、神秘......而巴黎許多著名的景點都集中在塞納河沿岸。連漪一邊吃著巴黎美味的食物,一邊欣賞著河景,方才被杜冽打擾的心境慢慢複蘇。


    塞納河像一條彩帶,把巴黎最輝煌奪目的精華部分像珠子一樣串在一起。莊嚴神秘的巴黎聖母院,作為巴黎象征的埃菲爾鐵塔,世界頂級藝術博物館盧浮宮,火車站式的奧賽博物館,安葬拿破侖的榮軍院,都在塞納河兩岸。巴黎的文化,巴黎的曆史,巴黎的藝術,巴黎的浪漫,都在這條河裏流過,流向世界,流向永遠。


    所以巴黎美麗而神秘。


    連漪被塞納河的美景陶醉了一個下午,方才記起自己來巴黎的主要目的。


    “周雪,什麽時候帶我去見沈星?”她的眼睛掠過周圍的景致,一想到沈星,眼前的美景似乎黯淡了不少。


    “急什麽,才來巴黎,總得痛快玩上幾天再說吧。”周雪不以為意。


    “我時間有限,隻有見到了沈星,如果還有時間,我才能安心玩。” 連俊呆在日本隻有七天,七天後她們約好了在一起迴國,北京機場會合,然後再由連俊送她迴家,所以她呆在巴黎的時間也隻有七天。


    周雪歎了一口氣說:“人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


    “你瞎說些什麽呢。” 連漪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和沈星的感情還沒有到生死相許的地步。”


    “既然如此為什麽非要到巴黎見他一麵,非要聽到他說明離開的理由。”周雪方才也是隨便說的,她知道連漪看似溫柔乖順的外表,實際上很固執,就像杜冽那麽優秀的男人,換人別的女人早就被他的深情打動,可連漪就不一樣,沒有徹底斬斷另一段情,她是不會輕易接受其他男人感情的。


    周雪這麽問,顯然是要讓她清醒麵對現實。


    連漪不語,迷離的目光看著四周飛逝的景色。


    法國一直是沈星向往的國度,巴黎也是沈星憧憬已久的城市,他們還在北京談著青澀戀情的時候,她就聽他說過巴黎,特別是巴黎音樂學院。


    她記得他說過:巴黎音樂學院是他一生的夢想。


    如今,他的夢想是實現了,可他們卻勞燕分飛。


    她還記得,他為了向往的城市一時興起還讀了一首詩。


    一個浪漫至極的民族


    一個到處開滿鮮花的城市


    沒有理由拒絕美麗的河流


    於是


    如詩如畫如夢如幻的巴黎便擁有了玉帶般的塞納河


    ……


    巴黎太富有了


    凡爾塞宮,凱旋門,香榭麗舍大街,眼花燎亂的景點讓人流連忘返


    怎禁得起還有一條流銀瀉玉般的飄帶——塞納河


    自東向西塞納河憧憬著海洋藍色的召喚


    九曲十八彎


    讓巴黎變得如此含情脈脈


    ……


    我們的塞納河夢境之旅


    從夕陽下的埃菲爾鐵塔開始也止於夜色中的埃菲爾鐵塔


    巴黎音樂學院也就在擁有這條夢幻河的城市


    連漪並不知道這首詩是他原創的還是他哪裏看到記下來的,但她可以斷定最後的‘巴黎音樂學院也就在擁有這條夢幻河的城市’是他自己加的,再加上他讀這首詩時那種癡癡如醉的神情顯然是因為夢想所至。


    她們的感情盟發時雙方都處在懵懂期,或者說她們根本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愛情,但那種相互安慰,相互關心,誌同道合的相處真的令人難以忘懷。


    她原本欣賞塞納河的愉快心情,現在被強烈的思念所替代,她的嫣眸緊鎖著河水,突然覺得塞納河除了神秘美麗之外,好像也有一種淡淡的憂鬱之色,正如沈星的那雙眼睛,那神色。


    巴黎我來了,沈星你又在哪裏呢?


    作者有話要說:接編編通知,本文12月22日入v,入v當天更新1萬字,從30章開始倒v,請看過的親不要重複看!謝謝大家這一路來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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