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自打那天後,薄歡格外喜歡黏著景盛,但又不敢太聒噪怕惹他不開心,萬幸薄家教會了她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掰手指玩一上午。

    景盛發現了這點。每次他外出薄歡一直跟到門外,愣是在北風裏站許久才進去。就連晚上迴來,都能遇上薄歡在門口待著,有時候蹲著吃糖,有時候玩著一堆雪。

    後來幾天雪下得大了,跟薄歡說了不用等自己。畢竟他下班難免會遇到應酬,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

    有天晚上,和上次一樣到夜裏二十三點多才散場,這還算是早的了,如果不是他想早點迴來陪薄歡睡覺,這飯局絕對會鬧騰一夜。

    司機將他送迴盛家的時候剛過零點,還在車裏他就看見蹲在門邊口中含著根棒子的女人,車窗外有鵝毛大的雪花擦著玻璃窗劃過。

    從那晚過後,景盛都盡早地談完事迴去,就算再晚也不會超過二十點。有時候沒有重要的事他更願意在家裏辦公,隨時都能看見躲在門背後偷瞄他的傻女人。

    這天雪剛停了,但風刮得特別大。薄歡一早打開窗子感受了下唿啦啦的北風跟刀子似的刮她臉上,愣是分分鍾將她白裏透紅的臉吹麻木了,她連忙跳迴床上鑽進小叔叔的懷裏蹭。

    “小叔叔,外麵的風好大啊!”

    她並沒關上窗子,窗簾給吹得亂飛作響,景盛又怎麽會不知道風大。暖和的大手揉了揉她冷冰冰的臉,嘴角扯開一抹笑,“都說這風吹一晚上了還不信,冷壞了?”

    薄歡對景盛的佩服就深一分,越發崇拜無所不知的小叔叔,但一想到不久前的晚上自己被風吹感冒,就有些擔心起小叔叔。

    “今天這麽冷,小叔叔能不能不去上班?”

    “要我陪你玩?”景盛沒有直接給出答複,隻笑著問她,撫在她臉上的手沒再揉,輕輕地拂動。

    “不是。”薄歡搖頭,認真地解釋道,“天氣冷,萬一小叔叔感冒了怎麽辦?”

    女人並不是出於諂媚的關心,更不是為了博取他的好感,就是一種很自然很普通的問候。偏偏讓景盛心中一動,暖的緊。

    本就溫和的眸光此刻如水一樣,他垂眼盯著薄歡,驀地翻身將她壓住,低頭就朝她唇上印下去。

    他親過薄歡,從第一晚躺在一張床上,他就沒能克製住內心積壓八年的渴望,後來陸陸續續地在她睡熟中將唇貼過去,有時候甚至挑開她的唇瓣,細細地吮吸一口

    。

    但在女人醒著的時候,這是第一次。

    薄歡隻覺得身體往柔軟的大床上一陷,驚訝地瞪圓眼,小叔叔在幹什麽?她眨巴眨眼,扇子似的睫毛就撲在他有些硬的睫毛上,有些不舒服的癢讓她不敢再動。

    景盛既然敢壓著她親,就不怕她事後鬧。

    有些事情真的是無師自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是親了就直接親得一幹二淨!

    薄歡嘴巴又痛又麻,連唿吸都被小叔叔靠在一起的鼻子掠奪去,她能唿吸到的全是他吐納的熱氣,嚴重缺氧的她淚眼汪汪地望著男人。

    許久後,景盛鬆開急促喘息的女人,兩指扣著她瘦小的下巴,朝她笑得曖昧而蕩.漾。

    “小,叔叔。”被男人吃過的舌頭有些擼不直,她說話都不利索了,“你,剛才做什麽?”

    景盛心情好著,“早安吻,阿歡難道忘了嗎?”

    薄歡自然記得景盛私下裏教給她的盛家禮節,因為她是小叔叔撿迴來的,所以早晚都要親親小叔叔的額頭表示親昵和感謝。

    昨晚她還親了小叔叔的額頭,可香了。可今天小叔叔怎麽要吃她的嘴巴和舌頭?剛才小叔叔那暗沉沉的眼神像是有一團烈火,很是兇狠還特別嚇人。

    景盛視線下移,落在她掛著銀絲的唇角,扣著她下巴的手用力往上一抬,他突然一低頭就朝那塊濕濡親下去。

    將從她微張的紅唇中溢出的口水盡數吞入。

    薄歡臉上紅紅的,盡管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渾身有些異樣,臉上滾燙的熱,隻能無措地喊著男人:“小叔叔。”

    “阿歡,以後我們之間的早安吻都是這樣。”

    景盛今早沒能去公司,甚至沒按時下樓吃飯,因為要教會床上那個傻女人,什麽叫早安吻,該如何去吻。對於傻乎乎的薄歡他非常有耐心,不介意花費一整天甚至一個月一年的時間教會她吻。

    薄歡的唇腫的很,還有一處破了皮。他讓傭人煮了點粥送上來,作為補償,他送了她一根兔子形狀的棒棒糖。

    薄歡吃吃的笑,大口大口地吃著蝦米粥,一臉單純的幸福。

    男人情不自禁地從她手裏奪過湯匙,小口小口地喂著她,從幻想走到現實盡管都在他預料之中,但那份心動是幻想裏不曾有過的激烈與充實。

    景盛陪了她一上午,午飯過後便去了自己的書房處理事情。

    薄歡在臥室裏一邊舔著棒棒糖一邊玩著景盛給找出來的簡單小遊戲——9*9掃雷。可玩了一會兒就想找小叔叔一起玩了,但怕小叔叔嫌棄她麻煩,怎麽樣才可以不讓小叔叔覺得自己粘人卻可以理所當然地黏著小叔叔呢。

    景盛正和國外的客戶視頻電話,門口響起敲門聲,以為是送咖啡進來的,便應了聲,繼續說著流利的法語。

    得到應允的薄歡,連忙端著托盤推門進來,托盤上放著兩個杯子和一疊糕點,她笑著走過去,每步都走的很慢很穩生怕笨手笨腳的自己一個不小心把東西打翻。

    景盛挑眉,眼中染上一抹欣喜,說了幾句洋文就關了視頻。

    “你煮的?”他接過薄歡送到他手邊的咖啡,攪拌著濃香微苦的液體。

    薄歡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望著別處:“秀子阿姨煮的,我偷偷拿過來的。”

    景盛對她招招手,讓她過來。女人捧著熱牛奶走過去,還沒來得及問他做什麽,男人就將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著。

    “小叔叔?”雖然小叔叔說過,叔叔抱侄女很正常,叔叔也經常抱薛子陽,但他突然的舉措還是嚇了薄歡一跳,險些把手裏的牛奶打翻。

    “我教你煮,”景盛喜歡抱她,女人不重,坐在腿上輕飄飄的卻真實地存在,他抬手從她胳膊下穿過大掌扶住她的腰身,“等你學會了,以後的咖啡都給阿歡煮好不好?”

    薄歡想了想還是搖頭,雖然很高興小叔叔不厭其煩地願意教會她東西,可她知道自己不聰明,連姐姐都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裏說她更適合被人伺候著。

    女人眼裏明明有過片刻的興奮與明亮,後來被暗淡取代。景盛稍微動點腦子都能明白,“不麻煩,阿歡也不笨肯定可以學會。”

    薄歡驚喜地望著男人笑了,舔了舔唇瓣上的牛奶,“小叔叔你真好。”

    事實上,景盛抽時間還是沒能教會薄歡煮咖啡這件事,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

    **

    這天,景盛出去時說可能要迴來的晚些,讓她不用等了早點睡。薄歡不開心都會直接表現在臉上,毫無意外景盛說晚些迴來讓她沒了笑。

    傻女人是在給他臉色看?景盛心情卻很好,寵溺地揉了把她的發頂,然後上車離去。

    在外人麵前,他待薄歡都極其客氣,從不會做出牽手之外的事,畢竟她是個女人,他照顧她的身份,哪怕盛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他景盛待她的不

    同。

    薄歡剛迴屋就有傭人走來接過她暖和的大衣,這時節外麵嚴寒可屋裏很暖和,穿多了還會流汗。

    小叔叔的家要比薄家大很多,她有時候在樓上待久了就會自己出去走走,大多數情況下都找不著迴來的路。

    這不,沒坐幾分鍾就溜到外麵去,蹲坐在幹淨的石階上,從兜裏掏出根兔子糖,一邊舔著西瓜味的兔眼睛一邊伸手去接落從屋簷飄落下來的雪花,臉上全是滿足的笑。

    揮舞小手抓雪花的女人並未注意到這條透著古樸曲折的迴廊另一端有兩個人影靠近。

    “這幾天都沒看見二哥,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說話的女人穿著淡紫色的大衣,領口雪白的狐狸毛上是張妝容清淡的美人臉。

    “不管生沒生病,暖暖你一來我二哥肯定得藥到病除。”說話的便是老爺子心心念著好些天不迴家的盛珊。

    “小珊你別這樣說!”顧暖卻因為盛珊的話,臉上的笑意更濃,眼角跟狐狸似吊稍瞥見不遠處吃糖的人影,便抬手指著問,“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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