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迷人大方的劉小朵小姐,有個人男人很愛你,請你嫁給那個男人好不好!”

    店外不遠處的空地,有個男人拿著擴音器跪在黑白相間的地板上,“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你老公!”

    人群爆發出熱烈的鼓掌和祝福聲,很是熱鬧。

    薄歡那種小孩子好熱鬧的心很重,並沒有注意內衣店內女人說的話,隨著那個男人深情的告白,她使勁兒鼓著爪掌。

    “喜歡嗎?”景盛不動聲色地牽著她朝那群被人圍著的小情侶走去,遠離店內那句‘聽我爸說,薄家這次真的在想盡辦法尋找薄歡的下落……’。

    薄歡興高采烈地看人求婚,她並不懂單膝跪地的男人說了那麽多,為什麽他對麵的女人還會哭。扯了扯景盛的袖子,“小叔叔,她是不是不想嫁給這個男人啊?”

    “怎麽會這麽想?”景盛微垂著的眸子劃水似的一動,而後挑起英挺的眉頭。

    薄歡指了指那個在用爪擦拭滿臉淚水的女人,“可她哭了啊。”難道不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情才會哭嗎?

    景盛抬眸看了眼那邊,將她指著人群方向的爪用大掌包裹住垂下來,笑著解釋,“哭也分好幾種,她是給感動的。”

    薄歡愣了愣,有些似懂非懂琢磨著感動是什麽。

    “你怕癢嗎?”看薄歡臉上迷茫的表情就知道她沒聽懂,感動這個詞有點抽象一時半會兒他還真解釋不清楚。

    “怕。”她越發不解,感動和怕癢有關係嗎?

    景盛將爪裏的袋子放在幹淨的地板上,修長有力的胳膊直接從她腋下穿過。

    繁華熱鬧的大街上,他靈活的十指按壓著她的腋下,隔著厚厚的衣服依舊能逗得她哈哈大笑。

    薄歡咯吱咯吱地笑著想逃開,可景盛用力按著她雙肩壓根不給她逃竄的機會。直到她笑得接不上氣沁出淚水來,隻覺得後腦勺給笑暈了,趴在小叔叔懷裏打嗝兒。

    薄歡生得極美,從發際線到下巴都是完美的比例,不大的臉蛋就跟在剝了殼的鵝蛋上用畫筆精心描繪雕琢的一樣,明眸皓齒這樣的詞都襯不上她一笑。

    在這份粲然的笑靨前,景盛忽略了她沒有文胸阻礙直接壓他身板上的柔軟。

    他抬起胳膊,曲起食指刮去她眼角掛著的晶瑩,笑問:“你看,你不也哭了嗎?”

    薄歡咦了聲,抬起還有水汽的眼望去。曲起

    的食指上掛著透明液體,而她確實哭過。

    “可你是不開心嗎?”景盛又問。

    薄歡搖搖頭。

    “所以哭也分很多種原因的,”景盛隻爪放在她腰上,“不一定是不開心和難過。”

    薄歡這次是真懂了,從內心漾起的歡愉讓她臉上的笑格外動人,她仰頭望著男人一字一字地認真說道:“小叔叔,你真好。”

    跟姐姐一樣,不會嫌棄她笨,慢慢地很耐心地教會她一些可能很快就會被遺忘的東西。

    小夥子求婚終最終以被發好人卡,人群也散了。陪薄歡看完熱鬧後景盛就準備帶她迴家,畢竟薄家的人在找她,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

    地上散著一大捧紅玫瑰,在跟棋盤一樣的地板上對比得格外嬌豔。

    薄歡從景盛懷裏站開,小跑過去將那捧被丟棄的玫瑰撿起來,很漂亮的花,花瓣上還有露水。她正要低頭嗅一嗅時被一隻大爪將花奪去。

    “髒了。”景盛隻說了兩個字就走過去將花丟在不遠處的垃圾桶裏,轉身朝女人那邊走去時對上她錯愕的表情。

    薄歡並沒看見花有髒,但小叔叔卻說髒了。

    其實,景盛隻是不喜歡她撿其他男人的花,盡管是被遺棄的,但買這花的是個男人。

    好在女人並沒有因此生氣,隻是安靜了許多。

    薄歡心裏對景盛多少有些害怕,畢竟現在能倚靠的人是景盛,擔心他突然一個不高興就把她給掃地出門。

    從街角經過,已經能看見司機坐在車裏等著主人。景盛餘光瞥見什麽,突然見長腿一頓,他自然而然地牽著那雙軟若無骨的小爪進了家有名的花店。

    出來時,薄歡臉上掛著大大的笑。

    兩爪抱著一大捧熱情似火的紅玫瑰,擁簇的花朵已經遮去了她整個上半身,不用低頭就有馥鬱的芬芳撲上來。

    薄歡是第二個收到他送花的女人,一模一樣,都是紅玫瑰。

    司機已經很有眼見力的打開車門候著,景盛本想去一趟公司但不方便帶著薄歡,至少現在是不方便。

    老爺子被朋友喊出去聽戲。因為是周五,盛伊將十二歲的兒子接到這裏,正巧這時候薄歡捧著一大束花跟在景盛身邊進來。

    盛伊在看見那捧大到驚人的紅玫瑰時嘴角的笑意不自覺地僵硬,甚至唇角抑製不住地抽了抽。他居然送薄歡紅玫瑰?

    薄歡隱約記得這個女人今早見過,還一起吃了早餐,但不記得是喊大姐還是三妹,她正用力地思索看能不能迴想起什麽來——

    像是看出皺著臉的女人為什麽犯難,景盛麵無表情地開了口:“大姐。”

    薄歡卻舒了口氣,也跟著喊了聲大姐。

    “小舅舅!”坐在盛伊旁邊的小男孩突然跑過來,很有自知之明地伸爪去接景盛爪裏的袋子,以為和往常一樣會是禮物。

    盛伊卻眼尖地瞧見那幾個紙袋子上的logo,連忙把自家兒子給抓了迴來,視線依舊不時地掃過薄歡懷裏的花,“陽陽乖,讓舅舅和阿姨上去放東西。”

    景盛本準備不說話直接上樓,但盛伊方才那話裏的一個詞讓他聽不習慣,遂直接低頭對薛子陽開口:“子陽,喊舅媽。”

    薛子陽一直很聽景盛的話,因為每年給壓歲錢的時候景盛總會是最大方的。此刻仰頭望著那捧花的漂亮女人,大聲喊道:“舅媽!”

    薄歡怔了怔,左看右看有些迴不了神,她還這麽年輕怎麽就有人喊她舅媽了?是不是認錯人了?

    景盛隻拉著不知所措的她上樓去,唇角微揚沒去解釋舅舅和舅媽的關係。

    她有些累了,懶洋洋地等景盛給她脫了厚重的衣物後便跳床上去。抱著景盛的胳膊,滿是期盼地問了聲:“小叔叔,你想不想睡覺?”

    女人的邀請太直白,直白地就差問:你要不要和我睡覺。

    景盛從來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拒絕薄歡,畢竟拒絕一個心智十二歲的小女人太過殘忍,怕給她留下心理陰影。

    直接脫了衣服並疊放整齊後才走迴床邊,他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微挑著張斯文俊秀的美臉,神情有些清冷和倨傲。

    男人掀起唇角,輕描淡寫吐出四個字:“被子掀開。”

    薄歡老老實實地將被子打開,明亮的大眼裏全是被寵溺的開心。

    他躺了上去,還未來得及替她蓋好被子,本是平躺著的女人轉過身望著他傻笑。

    “笑什麽?”他問,聲音裏也夾雜著溫柔。

    薄歡隻是想起以前和姐姐睡在一起的時候,盡管大多數情況下她被迫要一個人睡,但也有少數情況是可以在一張床上。

    她喜歡躺在薄情懷裏,枕著薄情的胳膊,盡管細弱的胳膊隻剩骨頭擱得疼。

    “小叔叔。”薄歡軟聲軟氣地開口,房間裏彌漫著玫瑰花香

    ,清香you人。

    男人輕哼了簡單的音節,“嗯?”等著她下文。

    女人抿唇想了很久,最後添了添抿幹燥的唇瓣。這是一個很you惑的動作,至少對於躺她旁邊的男人而言是這樣。

    景盛的眸光深邃幽暗起來,鼻息見吞吐的氣流也燥熱的很,女人的唇剛被舌尖濡濕過,很潤澤粉嫩,隻看著就能幻想到會和果凍一樣的軟滑。

    薄歡終於還是小聲地開了口:“小叔叔,我可不可以睡在你胳膊上?”

    軟糯還帶著乞求,似乎很害怕拒絕所以還能掏出緊張與膽怯。這樣的腔調就死死地斬斷景盛的拒絕,更何況他沒理由拒絕。

    薄歡這話換做其他正常女人說出來都帶著低俗直白的勾引之意,景盛也故意將這話曲解為勾引,這樣才能在抱著她時更放鬆自己……

    冬日的白晝並不長,等薄歡醒來時她枕在男人的肩窩,小爪不知何時鑽進了男人底衫內搭在他腰腹上。

    男人在講電話,發現腰上的小爪指蜷縮起來時,他扭頭看向身側——

    剛醒來的薄歡瞪著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景盛看,就跟不認識他似的,那呆呆的模樣有幾分可愛。

    “阿歡?”他喚了聲,順便掛了電話。

    薄歡眨巴眨巴眼,愣了半晌腦袋才慢慢清醒起來。

    被子裏突然想起一陣呱呱的響聲,緊接著薄歡又往他懷裏蹭了蹭,“小叔叔,我餓了。”

    兩人穿好衣服便下了樓,薛子陽一個人在大廳裏玩具。景盛跟傭人吩咐準備晚餐,頓了頓又說拿點糕點過來。

    畢竟薄歡很喜歡小孩子,以前經常偷偷和傭人家的孩子在花園裏躲著玩,一起撲蝴蝶、釣金魚、玩過家家……可開心了。

    這會兒直接蹲在薛子陽身邊和他一起玩。

    或許是‘年齡’相仿有話題,薄歡和薛子陽玩得到開心的很。景盛在一旁看著有說有笑的兩人,溫柔的餘光不經意掃過門口,一個女人蹙眉朝著他招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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