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西,成年雌性雲貓種】


    嗯?


    這咖啡館裏還有一隻貓貓?


    費舍爾瞥了一眼雲頂咖啡館的樓上,亞人娘補完手冊隻能檢測到亞人娘,對於雄性的亞人是視而不見的,所以他也無法判斷這裏到底有幾隻雲貓種。


    現在綁定一隻雲貓種主要是為了湊雪山眷族的序列,至於生物研究什麽的可以有機會再說,就算他們不願意費舍爾也不會虧到哪裏去,反正他有埃姆哈特,社會研究的20%階段獎勵還是可以拿得到手的。


    想到此處,費舍爾隨意選定了一個雲貓種阿麗努爾進行綁定,隨著那熟悉的疼痛貫入他的身體,補完手冊上雲貓種旁邊一下子多出了好幾個詳細的標簽,


    【北境種】、【獸類種】、【棉花糖】、【雪山眷族】


    【棉花糖:他們柔軟的白色毛發是天賜的禮物,隻是伸手觸碰都會讓人心生愉悅……等等,我是說,你還在等什麽,為什麽還不趕快去收集這些可愛的亞人種?】


    【所含種群:雲貓種、雪狐種、羊人種、月兔種、冰梟種】


    收集……


    你是在玩什麽奇怪的養成遊戲嗎?


    看到那新多出來的詭異標簽,費舍爾動作有些僵硬地挑了挑眉毛,雖然知道亞人娘補完手冊並不正經,但每次它額外給出的信息都能再度刷新費舍爾對它認知的下限。


    不過好像這個新增加的【棉花糖】標簽中所含的亞人非常少,而且三個都是雪山眷族中本來就有的種族,不知道能不能搜集齊讓自己看看到底亞人娘補完手冊到底會給什麽獎勵。


    等待身體上的疼痛感一點點地消退,費舍爾也將注意力從亞人娘補完手冊的身上挪開,看向了那正在觀察地圖的布萊爾,開口說道,


    “納黎開拓公司來的員工身上有很高環數而且環首不明的魔法,你們有什麽底牌來確保你們能從他們的手中奪迴臻冰?”


    布萊爾抬頭瞥了一眼他,猶豫了一秒鍾之後從前台的後麵走了出來,對著他說道,


    “跟我來。”


    看著他晃悠著自己那半禿的尾巴朝著二樓走去,費舍爾將補完手冊合上後也跟了上去。


    雲頂咖啡館的二樓麵積不比一樓大,一般像是這樣的店鋪都是將二樓用作雜物間或者倉庫的,這裏也不例外,隻不過儲存的物品並不是來自南大陸或者施瓦利的咖啡豆,而是各式各樣危險的火槍與智能機械。


    “上頭把自己壓箱底的智能機械都發給我們了,隻要有它在,別說是高環魔法了,就算再多來幾個都無所謂。”


    費舍爾聽著布萊爾的介紹沒有反駁,因為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補完手冊造物的恐怖,之前和斐洛恩對戰的時候,把自己手杖上的高環魔法給燒沒了都沒將斐洛恩擊敗。


    “老哥。”


    “嗯,貝西、赫伯,開拓公司那邊怎麽樣?”


    除了之前遇到的阿麗努爾和艾蓮,二樓的房間內還有兩位雲貓種,看起來年紀要比之前遇到的阿麗努爾和艾蓮要年紀小一些,一男一女,身上都沒穿雲頂咖啡館的工作服飾,而是一身傳統北境的服裝。


    亞人娘補完手冊隻認出了名為貝西的雌性雲貓種,沒提示費舍爾這裏還有一位叫做赫伯的雄性雲貓種。


    等等,布萊爾、阿麗努爾、艾蓮再加上這兩位,也就是說這是一家五口雲貓種都加入雪雲特攻隊跑來這裏執行任務來了啊……


    “開拓公司那邊已經把裝臻冰的箱子給帶迴酒店了,薩丁女國的騎士還沒聯係他們,所以沒人出去……就是不知道官方的人躲在哪裏,機械沒發現。”


    那兩個人一邊說,眼睛的瞳孔上似乎還不斷閃爍著一道道微光,似乎在遠處有什麽東西正在傳輸畫麵迴來,但費舍爾卻一點都沒感覺到有魔法的波動。


    這也是他們所說的智慧機械的功能嗎?


    聽到他們的話語之後,布萊爾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費舍爾,


    “你們接著監視……過來,我們準備的東西在這裏。”


    順著布萊爾的視線看去,費舍爾這才在房間的盡頭處看見了一個形態怪異的機械物品。


    原來那是一個完全由鋼鐵組成的球形物品,表麵上有不少零件與螺絲拚湊而產成的細小縫隙,但整體都被打磨得頗為光滑,甚至還能再上麵看見房間內的頂燈的反光。


    此時,它沒亮起之前費舍爾見到過的光芒,似乎是還沒有完全激活的緣故。


    它就這樣簡單地被放置在房間角落架子上,如同一顆無害的運動鉛球,靜靜地注視著房間內看向它的費舍爾。


    明明那物品上沒有眼睛,明明那機械隻是一件死物,費舍爾卻在看見那東西的時候產生了一種被注視的詭異感覺,這讓他提高了一點警惕,手指也無聲地勾住了袖口內的流體劍劍柄。


    但整間房間中,似乎隻有費舍爾一個人察覺到了那種怪異感,布萊爾和其他雲貓種都絲毫沒有反應,布萊爾還生怕費舍爾懷疑這東西的威能,於是開口為他解釋道,


    “這東西叫【殲滅原型機】,聽說是機關內買得最貴的智慧機械,之前幫我們執行過兩次任務,每一次都是大獲全勝……就這樣跟你說吧,魔法、火槍什麽的打在它身上就跟撓癢癢一樣,機關內測試過,它最高能無傷承受七環的魔法,這麽說你就能懂了吧。”


    “算上殲滅原型機,戰鬥型的智慧機械我們有三件,戰鬥方麵你當然不用擔心。隻要赫蓮娜那邊開始動手,鳳凰騎士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我們就會立刻啟動原型機,把開拓公司的人給清掃幹淨,帶迴臻冰原石。”


    費舍爾眼皮都不動,走到了二樓的窗邊,透過了二樓的窗戶看向了外麵喧鬧的街道,這裏的視野很不錯,剛好處在兩條街道的交匯處,站在這裏便能同時將兩條街道的情況都收入眼中。


    他看著窗外的情況,不斷思考著現在的情況,語氣有些捧讀地讚了一句對方的智慧機械,隨後問道,


    “嗯,很厲害的東西……要我說,既然這東西這麽厲害,為什麽你們不用它直接衝進納黎和薩丁女國的交易現場把他們全殺了之後再把東西給帶迴來呢?”


    “……這東西是有限製的,你以為能一直用嗎?這東西最多隻能夠喚醒三次,每次都隻能工作十五分鍾,之前時間一到就會熄火,估計這次用完就會直接散架了,而15分鍾的時間,就算再加上另外兩台智慧機械完全不夠我們同時處理兩方人馬的。”


    布萊爾去到了旁邊的衣櫃前拿了一件替代用的北境服飾套在身上,隨後又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來到了殲滅原型機前,將它艱難地塞了進去,隨後又拿起了一張如同卡片形狀一樣的物品遞給了費舍爾,


    “這是什麽?”


    “和你保持聯係的智能機械,別誤會啊,不是送給你的,到時候完事了記得還給我們……赫蓮娜沒過多久一定會對阿拉吉娜動手的,我們幾兄妹也要去納黎人那邊準備一下了,哪邊先解決都可以用這東西聯係對方,摁一下我這裏就會有顯示的。”


    費舍爾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金屬卡片,那卡片十分輕盈,打造得非常輕薄,上麵還閃爍著一點點流動的微光,好像那個補完手冊製造出來的造物都會有這樣的性質,隻不過不知道這麽小的卡片是在哪裏安放那如同心髒一樣的核心的。


    為了給費舍爾演示,布萊爾伸手摁了一下那卡片,隨後再將那卡片湊到了嘴旁隨意說了一句什麽,房間角落的一台智慧機械就仿佛複刻一樣開了口,同樣的,對著那機械開口費舍爾的卡片也會有顯示。


    費舍爾點了點頭將那卡片收入囊中,布萊爾他們準備去找納黎人麻煩,這是他求之不得的,他不好去那邊露麵,他們能替代自己解決冰山女王號的麻煩最好,而且說不定還能從他們手上取到蒼鳥種的印記。


    “對了……”


    準備離開雲頂咖啡館的費舍爾忽然想到了什麽,迴頭對著布萊爾他們提醒道,


    “你們要找的臻冰很有可能不在納黎開拓公司他們從市場裏帶出來的箱子裏,狡兔三窟,最明目張膽的那一個往往都是虛假的,記得再好好找一找。”


    布萊爾聽後微微一愣,和自己的妹妹對視了一眼,隨後說道,


    “我明白了,我會好好找一找的……保持聯係。”


    “嗯,告辭。”


    隨著費舍爾披著奧茜的鬥篷離開了這間不算寬闊的雲頂咖啡館,其中又重新變得安靜下來,仿佛這條喧鬧街道上一個格格不入、宛如機械一般的冰冷零件了。


    第39章 純愛


    穿著一身北境禮服的阿拉吉娜快步走在帕特硫申島的喧鬧的商業街道上,正是午後,此時天空上正盛的陽光散落,被雲層亦或是房屋輪廓遮擋的光線等到落在地上時隻剩下了彼此分割、化作星星點點的光島鋪陳在這一方大地上。


    明明此時的溫度正好,明明此時的氣氛熱烈,但阿拉吉娜越走卻感覺到身體越冷,就好像猛地一下迴到了十幾年前行走在母親宮殿後庭院的時候。


    那周遭熱烈的陽光在這一刻化作了北境那滿天的風雪,地麵上淺薄的光島也陡然厚了不止一層,變成了剛好淹沒阿拉吉娜小腿正中的厚重積雪。


    阿拉吉娜比男人還要高大的身影仿佛在這一刻忽然縮小一樣,變成了那個年僅五歲,穿著棉衣,小臉蛋微紅的孩子。


    “父親!”


    偌大的分封王宮廷後院中,她脆弱的唿喊在庭院中傳出去很遠,將天空中不斷落下的雪花吹得晃蕩,周遭被寒霜覆蓋的湖麵與樹木沒長出自己的嘴巴來迴應她,她隻好一邊喘息著一邊朝著庭院更深處奔跑。


    她知道的,父親向來不喜歡待在母親的寢宮內,尤其喜愛一個人不帶侍從地來到庭院深處一個人獨處。


    每當幼小的阿拉吉娜從午睡中醒來、從繁重的學習和戰鬥訓練中脫身時,她總是會像是一個懦弱的男孩子一樣追尋著自己父親的身影。


    時年,北境冬天的天氣異常的寒冷,就如同霜鳳凰發怒要懲罰北境人的罪行一樣,薩丁女國的境內下起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雪。


    幼小的阿拉吉娜不顧宮殿內侍者的勸阻,一邊喘息著一邊獨自朝著庭院深處奔跑而去,尋找自己的父親。


    宮廷後苑內飼養著許許多多她身為分封王的母親喜愛的猛獸,但即使是那些強壯的獵食者都被這樣嚴寒的天氣折磨得躲到了假山、樹叢的下方,隻睜開一雙眼睛注視著那在雪地中奔跑的阿拉吉娜。


    “父親!”


    她跑得實在太累,便雙手撐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再度對著這空曠的庭院大喊了一聲,不斷喘息的胸膛仿佛要將她胸口內的最後一點熱氣給驅趕,她幼小的身體也因此越來越疲憊,忍不住要倒在這冰雪中。


    “阿拉吉娜?”


    可就在這時,遠處的冰湖邊的小亭內忽然傳來了一聲迴應,那熟悉的聲音宛若火柴一樣將她的內心點燃,她又急急忙忙地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朝著那個方向跑去。


    終於,她在亭子的角落處看見了坐在那裏的父親。


    那是一位一頭白發、渾身都裹在一團厚厚裘衣內的溫和男士,他的麵容英俊,卻始終透露著一點病態的蒼白與憂鬱。


    剛剛他似乎正盯著外麵的冰寒的湖麵發怔,直到聽到了阿拉吉娜的唿喚聲,他才愣愣地從那種失神的狀態中蘇醒,扭頭看向了那在亭子外不斷喘息的嬌小女孩。


    “阿拉吉娜,你不是在午睡嗎,怎麽過來了?”


    他緩慢地站起身子來對著亭子外的阿拉吉娜伸出了手,讓阿拉吉娜一路狂奔地撞入他的懷中。


    薩丁女國的男士嬌弱,而阿拉吉娜的父親身體更是一個差勁,說不清是緣於長久天生的藥罐子軀體還是緣於她殘暴母親日複一日的折磨,反正此時他就連阿拉吉娜這撲過來的勁頭都抵擋不住,等將她抱入懷中之後他便不可避免地向後坐下,重新靠在了亭子的邊緣。


    父親將年幼的阿拉吉娜包裹在了自己身上的裘衣內,避開了外界刺骨的冰寒,感受著父親平靜的心跳,阿拉吉娜前所未有的心安,在他的懷裏不斷磨蹭了起來。


    “父親……”


    “我在,阿拉吉娜。”


    “你剛剛在看什麽?”


    她的父親張了張嘴,等待了良久才搖了搖頭,微笑著迴應道,


    “……我沒在看什麽,隻是出來透透風而已。剛才午睡睡得怎麽樣,睡得好嗎?”


    “還好……就是有點想你了。”


    “這樣啊,那現在還想嗎?”


    “想~”


    阿拉吉娜沒說其他話,隻是埋著頭,悶悶地待在父親的懷裏。


    在裘皮衣中,她蔚藍色的眸子落在了父親脖頸和手臂上那一道道明顯的青紫色痕跡上,雖然年幼,但她似乎已經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的雙手緊緊捏住了身旁的衣物,就像是要將那仇人的脖頸給捏斷一樣。


    父親感受到了她的緊張和憤怒,輕輕地伸手將她的手放在了懷中,讓她放鬆下來。


    似乎這樣還不夠,他又忽然想起什麽,伸手探入懷中拿出了什麽來,


    “對了,阿拉吉娜,我有一個禮物想要給你……”


    “好啊好啊……哎,這是什麽?”


    阿拉吉娜從他的懷中探起身子來,卻見父親的手中捏著一條其中鑲嵌著蔚藍色寶石的金屬項鏈,那項鏈在父親的手中捏了許久,溫暖的溫度覆蓋了金屬原有的冰寒,所以等將它放在阿拉吉娜手中時,那項鏈已然暖洋洋的了。


    “這是你的奶奶留下的飾品,我現在也將它送給你,就當是給你之後娶丈夫用的定情信物……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個特別喜愛的男士,那麽就將這樣物品作為你情意的證明贈送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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