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聽，結果都是一樣。
顧訣薄唇輕勾著，緩緩道：“不同之處，便在於你更在乎的是妻，還是女。”
“其實。”
陳雲簡想說這世上也沒幾個姑娘，同自家阿姐一般難哄的。
但是這話現在不能說。
隻能對顧公子報以敬佩的目光。
“就是這麽個道理。”
陳雲諾晃了晃酒杯，發覺顧訣此刻沒看著她，便低頭打算偷喝一點。
沒曾想，唇邊剛沾了酒意。
微涼的指尖便在她頸部輕輕一彈。
顧夫人做賊心虛，連忙就放下了酒杯。
麵上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繼續教育自己的弟弟，“你還得當初如墨為什麽走吧？”
陳雲簡沉吟片刻道：“我說要娶她。”
“就當時那麽個情形，尋常女子都會借坡而下，嫁了。”陳雲諾難得還把這事記得異常清楚，“可如墨偏偏沒有，當夜就一聲不響離開了。可見這姑娘挺喜歡你的。”
少年一臉驚詫的看她，“從何處看出？”
她是不想提自家弟弟容顏被毀的那一茬，那時候的樣子，就算不像白燕芳那樣厭惡有加，也有人敢靠近少年半分。
再者說。
算了，她還是不說。
這裏頭某些情愫，還得少年自個兒明白才行。
顧訣看她這模樣。
也知道她心下天人交戰的正厲害。
徐徐道：“眼睛。”
顧夫人揚眸看自家夫君。
總覺得這話，好像過於耳熟了些。
而後，就聽顧公子繼續同陳雲簡道：“若是她對你並無情意，應當早就尋死了，而不是帶著女兒活到如今。”
女子的貞操有多重要，幾人自然都不用多說。
陳雲簡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姐夫是說……”
大抵他這個時候，並不需要誰的迴答。
少年的眼眸從驚詫到了然，也不過就是片刻之間，當即便站起身來，“阿姐，我要去找她了。”
聲未落，人便已經不見了蹤跡。
正往裏的山遙被撞的繞了一圈，才在站穩了，問道：“方才那是？”
顧夫人幽幽的歎氣，“男大不中留啊！”
她這般歎著氣，手已經偷偷摸到了酒杯。
不曾想，又被顧公子抓了個現行。
一轉眼就朝著山遙道：“你來的正好，我瞧今日這酒挺有意思，你也趕緊多喝幾杯，早點把人找迴來！”
顧公子眸中的笑意渲染開來，像是蕩漾了層層酒意。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醉了，整個人都在趴在了他懷裏，“完了完了，我如今是真的不勝酒力。”
山遙這進前喝也不是，轉身走人也不是。
這年頭,他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錯啊？
春情脈脈的，他放著外頭那些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不看。
非得跑到裏頭找虐！
“別裝了。”
顧公子相當的不給麵子，“不去看看？”
她用蘭花指撐著頭，“不去。”
鳳眸中漸漸浮現了狡黠的笑意，“反正他見不到人，自然要迴來找我的。”
山遙忍不住搖搖頭，準備悄無聲息的開溜。
“站著！”
一腳都踏出門檻了，卻又忽然被叫住。
顧夫人聲音懶洋洋的，“我瞧你近幾日都閑得很，怎麽不跟去看看？”
山遙一臉無奈的轉過身來，“阿姐，那又不是我媳婦……”
顧夫人笑盈盈的，送了他三個字，“注孤生。”
山遙臉黑了黑。
但見顧公子神色如常的模樣，隻能暗戳戳的忍了。
隻能默默祈禱顧夫人不要再給他心口補一刀就算不錯的。
然而……
陳雲諾忽然想起，問了一句，“你家那個現下在哪呢？”
山遙強忍住一口快要噴出的血，“她愛在哪就在哪！還有……哪裏就是我家的了？”
顧夫人伸伸懶腰，同顧公子咬耳朵。
眉眼含笑的小模樣。
真是十分之讓人抓耳撓腮。
山遙沒臉問，也知道留下隻有被損的份。
十分明智的溜了。
陳雲諾臥在顧公子膝上，幽幽的歎氣，“怎麽就沒一個像我的呢？”
真是惆悵的很。
顧公子饒有興致的問：“像你要如何？”
她剛要開口。
就聽他語調清越，緩緩道：“哄姑娘，騙一個是一個麽？”
顧夫人噎了一下。
笑意溫軟的蹭著他的手掌，“至少不該這麽不開竅吧？”
……
果然不出陳雲諾所料。
他還是沒見到如墨。
準確的說，連門都沒進去過。
要有誠意，所以不能用銀子砸，左右侍從皆不能代勞。
說出去都沒人信，如今都城中聲名正盛的永寧侯，竟然被個小院的姑娘拒之門外。
陳雲簡迴來的時候。
她正坐在庭前喝著花茶，香氣幽縈繞在周身，滿滿都是閑情雅致的味道。
一眾侍女們原本還在圍在她身邊說笑著，一見公子迴來，立馬就散個幹淨。
“來，喝杯茶。”
陳雲諾招唿著自家弟弟。
也不知他是不是麵具戴久了，如今麵上也沒什麽表情，真是白瞎了這麽好看的一張臉。
陳雲簡在她對麵坐下，一口便將杯中茶都飲盡了。
朦朧月夜裏，少年眸色幽深。
半響才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她不由得好笑道：“怎麽，你那兵法奇招，對著人家就一點用都沒有了？”
陳雲簡抬眸看她，似乎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夜空中星河泛泛。
陳雲諾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悠悠然道：“我說你什麽時候這麽死心眼了？”
少年麵色微詫。
她也不等人反應過來，便繼續道：“不讓你進門你不會翻牆麽？學武功是為了幹什麽啊？還不是為了該用的時候能派上用場？”
陳家人，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死心眼。
陳雲簡再看自家阿姐。
眸色都變了變。
偏生陳雲諾麵色自如，“能用銀子砸動的姑娘多半不會是什麽好玩意，你接著去吧，若是這樣還見不到人，你就準備好聽你女兒喊別人爹吧。”
最後一記重擊落下。
少年立刻站了起來，臨去前，還問了一句，“當初你同姐夫，也是翻牆跳窗才成的麽？”
沒等她迴答，人便已經沒入夜色夜色之中。
留下正飲茶的陳雲諾，差點嗆死。
仔細的想了想，這事兒吧。
她從前還真沒少幹。
思及此，鳳眸染笑，望向不遠處的書房。
白月光灑落庭院，軒窗前那人身姿灼灼，微黃的燭火照亮了俊秀的臉龐。
此刻似是心有靈犀一般，抬眸看來。
正是四目相對。
陳雲簡飛身掠過去，趴在軒窗上，含笑看裏頭那人，“顧公子，你偷看我作甚呢？”
顧公子神色自若，“方才我讀到一句，與夫人甚配。”
她目光灼灼看著他的墨眸，饒有興趣的問：“哦，講的什麽？”
顧公子手持書卷，微風吹得燭火輕晃。
在他身上蕩出層層光影，一時間炫目華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顧訣勾了勾手指，“夫人附耳過來。”
陳雲諾揚了揚眸，微踮起腳尖。
忽覺溫熱的唇瓣落在她耳側，若無似無的一吻。
她猛地全身都發起熱來。
顧公子在她耳邊緩緩道：“踏月偷香，非恥;攬燭竊玉，趣也。”
“顧訣！”
陳雲諾不由得高聲喚道。
顧訣笑意不減，溫聲應道：“我在。”
她越發確信她方才同陳雲簡所說的，必然都被這人聽了去。
惱火之餘，又帶那麽一點小得意。
伸手輕輕勾勒著他的薄唇，鳳眸中滿是嫵媚之意。
“我覺著兒子也不好養，總覺著以後都是別人的呢。”
顧夫人這小悵然的情緒來的極快。
顧公子捉住了她撩動的指尖，握在手裏。
相視一笑，歲月靜好。
……
又到天明時。
如墨輕手輕腳的從房裏出來，忽見小廚房裏炊煙嫋嫋。
心中頓覺不對，也不敢在此刻貿然推門。
便站在小窗前朝裏麵看了一眼，俊秀少年正朝灶裏添著柴火，鍋裏好像是燉了魚湯，此刻香味正一個勁兒的往外鑽。
如墨從前並不曾見過那人麵具下的模樣，可僅僅是這樣的一個背影。
她也知道那是誰。
天蒙蒙亮的，屋裏的小女兒還睡得香甜。
如墨隔著門縫，看著灶台間忙活著的那人，一時間竟邁不動步子。
別說他如今貴為永寧侯府中伺候的人不知凡幾，就是從前在白家的時候，也不曾做過些事。
少年盤錦繡的袖子卷了三分之一，露出很明顯的一道傷痕。
以至於如墨站在外頭，還看的十分真切。
她看著那人的手腕走了神。
不知何時，那人轉過身來。
分明是畫中走出的秀逸公子，卻偏偏站在這人間煙火中，也顯得這般從容。
陳雲簡揚唇，剛要伸手去開門。
卻見她立馬就按住了門把。
天光一點點亮起，將萬物都籠罩著一層微光。
門外素衣素麵的女子低著頭，倒不是多麽美貌嬌俏，隻是無端的帶了一股子嫻靜溫柔。
不由得思忖著，自己是不是太久沒笑了，表情比較猙獰？
如墨聲音輕顫道：“你怎麽、怎麽還進來了？”
之前一把人擋在門外來著。
沒曾想他今日不但進了院門，還直接在廚房忙活上了。
陳雲簡倒是沒想到她這麽怕自己，開門的手便收了迴來，“你不想見我？還是怕見我？”
顧訣薄唇輕勾著，緩緩道：“不同之處，便在於你更在乎的是妻，還是女。”
“其實。”
陳雲簡想說這世上也沒幾個姑娘，同自家阿姐一般難哄的。
但是這話現在不能說。
隻能對顧公子報以敬佩的目光。
“就是這麽個道理。”
陳雲諾晃了晃酒杯，發覺顧訣此刻沒看著她，便低頭打算偷喝一點。
沒曾想，唇邊剛沾了酒意。
微涼的指尖便在她頸部輕輕一彈。
顧夫人做賊心虛，連忙就放下了酒杯。
麵上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繼續教育自己的弟弟，“你還得當初如墨為什麽走吧？”
陳雲簡沉吟片刻道：“我說要娶她。”
“就當時那麽個情形，尋常女子都會借坡而下，嫁了。”陳雲諾難得還把這事記得異常清楚，“可如墨偏偏沒有，當夜就一聲不響離開了。可見這姑娘挺喜歡你的。”
少年一臉驚詫的看她，“從何處看出？”
她是不想提自家弟弟容顏被毀的那一茬，那時候的樣子，就算不像白燕芳那樣厭惡有加，也有人敢靠近少年半分。
再者說。
算了，她還是不說。
這裏頭某些情愫，還得少年自個兒明白才行。
顧訣看她這模樣。
也知道她心下天人交戰的正厲害。
徐徐道：“眼睛。”
顧夫人揚眸看自家夫君。
總覺得這話，好像過於耳熟了些。
而後，就聽顧公子繼續同陳雲簡道：“若是她對你並無情意，應當早就尋死了，而不是帶著女兒活到如今。”
女子的貞操有多重要，幾人自然都不用多說。
陳雲簡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姐夫是說……”
大抵他這個時候，並不需要誰的迴答。
少年的眼眸從驚詫到了然，也不過就是片刻之間，當即便站起身來，“阿姐，我要去找她了。”
聲未落，人便已經不見了蹤跡。
正往裏的山遙被撞的繞了一圈，才在站穩了，問道：“方才那是？”
顧夫人幽幽的歎氣，“男大不中留啊！”
她這般歎著氣，手已經偷偷摸到了酒杯。
不曾想，又被顧公子抓了個現行。
一轉眼就朝著山遙道：“你來的正好，我瞧今日這酒挺有意思，你也趕緊多喝幾杯，早點把人找迴來！”
顧公子眸中的笑意渲染開來，像是蕩漾了層層酒意。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醉了，整個人都在趴在了他懷裏，“完了完了，我如今是真的不勝酒力。”
山遙這進前喝也不是，轉身走人也不是。
這年頭,他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錯啊？
春情脈脈的，他放著外頭那些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不看。
非得跑到裏頭找虐！
“別裝了。”
顧公子相當的不給麵子，“不去看看？”
她用蘭花指撐著頭，“不去。”
鳳眸中漸漸浮現了狡黠的笑意，“反正他見不到人，自然要迴來找我的。”
山遙忍不住搖搖頭，準備悄無聲息的開溜。
“站著！”
一腳都踏出門檻了，卻又忽然被叫住。
顧夫人聲音懶洋洋的，“我瞧你近幾日都閑得很，怎麽不跟去看看？”
山遙一臉無奈的轉過身來，“阿姐，那又不是我媳婦……”
顧夫人笑盈盈的，送了他三個字，“注孤生。”
山遙臉黑了黑。
但見顧公子神色如常的模樣，隻能暗戳戳的忍了。
隻能默默祈禱顧夫人不要再給他心口補一刀就算不錯的。
然而……
陳雲諾忽然想起，問了一句，“你家那個現下在哪呢？”
山遙強忍住一口快要噴出的血，“她愛在哪就在哪！還有……哪裏就是我家的了？”
顧夫人伸伸懶腰，同顧公子咬耳朵。
眉眼含笑的小模樣。
真是十分之讓人抓耳撓腮。
山遙沒臉問，也知道留下隻有被損的份。
十分明智的溜了。
陳雲諾臥在顧公子膝上，幽幽的歎氣，“怎麽就沒一個像我的呢？”
真是惆悵的很。
顧公子饒有興致的問：“像你要如何？”
她剛要開口。
就聽他語調清越，緩緩道：“哄姑娘，騙一個是一個麽？”
顧夫人噎了一下。
笑意溫軟的蹭著他的手掌，“至少不該這麽不開竅吧？”
……
果然不出陳雲諾所料。
他還是沒見到如墨。
準確的說，連門都沒進去過。
要有誠意，所以不能用銀子砸，左右侍從皆不能代勞。
說出去都沒人信，如今都城中聲名正盛的永寧侯，竟然被個小院的姑娘拒之門外。
陳雲簡迴來的時候。
她正坐在庭前喝著花茶，香氣幽縈繞在周身，滿滿都是閑情雅致的味道。
一眾侍女們原本還在圍在她身邊說笑著，一見公子迴來，立馬就散個幹淨。
“來，喝杯茶。”
陳雲諾招唿著自家弟弟。
也不知他是不是麵具戴久了，如今麵上也沒什麽表情，真是白瞎了這麽好看的一張臉。
陳雲簡在她對麵坐下，一口便將杯中茶都飲盡了。
朦朧月夜裏，少年眸色幽深。
半響才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她不由得好笑道：“怎麽，你那兵法奇招，對著人家就一點用都沒有了？”
陳雲簡抬眸看她，似乎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夜空中星河泛泛。
陳雲諾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悠悠然道：“我說你什麽時候這麽死心眼了？”
少年麵色微詫。
她也不等人反應過來，便繼續道：“不讓你進門你不會翻牆麽？學武功是為了幹什麽啊？還不是為了該用的時候能派上用場？”
陳家人，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死心眼。
陳雲簡再看自家阿姐。
眸色都變了變。
偏生陳雲諾麵色自如，“能用銀子砸動的姑娘多半不會是什麽好玩意，你接著去吧，若是這樣還見不到人，你就準備好聽你女兒喊別人爹吧。”
最後一記重擊落下。
少年立刻站了起來，臨去前，還問了一句，“當初你同姐夫，也是翻牆跳窗才成的麽？”
沒等她迴答，人便已經沒入夜色夜色之中。
留下正飲茶的陳雲諾，差點嗆死。
仔細的想了想，這事兒吧。
她從前還真沒少幹。
思及此，鳳眸染笑，望向不遠處的書房。
白月光灑落庭院，軒窗前那人身姿灼灼，微黃的燭火照亮了俊秀的臉龐。
此刻似是心有靈犀一般，抬眸看來。
正是四目相對。
陳雲簡飛身掠過去，趴在軒窗上，含笑看裏頭那人，“顧公子，你偷看我作甚呢？”
顧公子神色自若，“方才我讀到一句，與夫人甚配。”
她目光灼灼看著他的墨眸，饒有興趣的問：“哦，講的什麽？”
顧公子手持書卷，微風吹得燭火輕晃。
在他身上蕩出層層光影，一時間炫目華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顧訣勾了勾手指，“夫人附耳過來。”
陳雲諾揚了揚眸，微踮起腳尖。
忽覺溫熱的唇瓣落在她耳側，若無似無的一吻。
她猛地全身都發起熱來。
顧公子在她耳邊緩緩道：“踏月偷香，非恥;攬燭竊玉，趣也。”
“顧訣！”
陳雲諾不由得高聲喚道。
顧訣笑意不減，溫聲應道：“我在。”
她越發確信她方才同陳雲簡所說的，必然都被這人聽了去。
惱火之餘，又帶那麽一點小得意。
伸手輕輕勾勒著他的薄唇，鳳眸中滿是嫵媚之意。
“我覺著兒子也不好養，總覺著以後都是別人的呢。”
顧夫人這小悵然的情緒來的極快。
顧公子捉住了她撩動的指尖，握在手裏。
相視一笑，歲月靜好。
……
又到天明時。
如墨輕手輕腳的從房裏出來，忽見小廚房裏炊煙嫋嫋。
心中頓覺不對，也不敢在此刻貿然推門。
便站在小窗前朝裏麵看了一眼，俊秀少年正朝灶裏添著柴火，鍋裏好像是燉了魚湯，此刻香味正一個勁兒的往外鑽。
如墨從前並不曾見過那人麵具下的模樣，可僅僅是這樣的一個背影。
她也知道那是誰。
天蒙蒙亮的，屋裏的小女兒還睡得香甜。
如墨隔著門縫，看著灶台間忙活著的那人，一時間竟邁不動步子。
別說他如今貴為永寧侯府中伺候的人不知凡幾，就是從前在白家的時候，也不曾做過些事。
少年盤錦繡的袖子卷了三分之一，露出很明顯的一道傷痕。
以至於如墨站在外頭，還看的十分真切。
她看著那人的手腕走了神。
不知何時，那人轉過身來。
分明是畫中走出的秀逸公子，卻偏偏站在這人間煙火中，也顯得這般從容。
陳雲簡揚唇，剛要伸手去開門。
卻見她立馬就按住了門把。
天光一點點亮起，將萬物都籠罩著一層微光。
門外素衣素麵的女子低著頭，倒不是多麽美貌嬌俏，隻是無端的帶了一股子嫻靜溫柔。
不由得思忖著，自己是不是太久沒笑了，表情比較猙獰？
如墨聲音輕顫道：“你怎麽、怎麽還進來了？”
之前一把人擋在門外來著。
沒曾想他今日不但進了院門，還直接在廚房忙活上了。
陳雲簡倒是沒想到她這麽怕自己，開門的手便收了迴來，“你不想見我？還是怕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