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袋中除了上千下品靈石和幾件下品靈器匕首,以及一枚傳音玉符外,就是一些瓶瓶罐罐。


    是一些不知道名字的丹藥和藥粉,有的綠油油的,沒有味道;有的黑漆漆的,散發著刺鼻的味道;有的無色無味。


    楊若風有些懵逼,哪個才是解藥?又不敢給王一諾亂吃。


    將一堆藥堆在王一諾麵前,問道:“你認識這些丹藥嗎?知道哪個是解藥嗎?”


    王一諾搖頭,嘴唇開開合合發不出聲音,也不知道在說,都不是解藥,還是不認識這些丹藥。


    沒辦法,楊若風隻能再抓兩個狩獵者逼問了,還別說,血滴子狩獵者挺多的,很快就有兩個狩獵者上鉤,被楊若風拿下,打掉了所有牙齒,拿出了口中毒藥。


    將兩個狩獵者的修為封印後,楊若風開始拷問其中一個狩獵者,讓另一個狩獵者在一旁看著。


    一番逼問後,狩獵者滿身都是傷痕,大腿上的肉更是被一片片的削下,露出了森白的骨骼。


    市井生活,讓楊若風知道,該狠的時候就要狠,不然得不到解藥,王一諾絕對熬不過今天。


    狩獵者聲嘶力竭的吼叫起來,發泄著痛苦,楊若風直接將他的嘴巴封了起來,又凝聚出許多小的太極圖,在狩獵者的經脈中穿梭破壞起來。


    風起了,吹起楊若風的發絲,讓他如同一個惡魔。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讓人心驚膽戰。


    另一個狩獵者嚇得臉都扭曲了,顫聲說著:“我招了,隻求給我一個痛快。”


    見楊若風點頭,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楊若風皺起了眉頭,被他鎮殺的築基期巔峰高手是血滴子的四當家,四當家匕首之上的毒藥,由絕脈斷魂丹淬煉而成,是劫殺了一個毒宗之人後得到的,他們也沒有解藥。


    這下麻煩大了。


    絕脈斷魂丹是斷絕修仙者經脈,斷絕中毒者自我療傷恢複;並逐漸侵蝕中毒者的三魂七魄,最後魂飛魄散。


    王一諾氣息越來越微弱,雙眼中寫滿了疲憊,眨眼的頻率越來越高,像是下一刻就會閉上眼睛,永遠也不會睜開。


    沒辦法了,楊若風決定死馬當活馬醫,對著天空大喊:“山神,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這是一個善良的人,你能救他嗎?”


    楊若風猜測,山神一直在暗中注視著一切的發生,以山神的善良,肯定不會見死不救,隻要山神出手,王一諾肯定死不了。


    王一諾狀態越來越不好了,終於閉上的眼睛沒能睜開。


    最後一個念頭是,楊若風真可笑,試煉山有山神嗎?試煉山存在了上萬年,從來沒聽說有山神存在,就算有山神,能出手救她?


    看著昏迷的王一諾,楊若風歎了口氣,他完全不用理會王一諾的死活,畢竟她之前一直在追殺他,即便恩怨一筆勾銷,也隻是合作關係。


    現在他竟然還要想辦法救她,誰讓他們是隊友呢!


    說出口的卻是:“你一定要堅持住,我還需要你推薦我加入仙劍閣呢!”


    之後,楊若風從兩個狩獵者口中逼問出血滴子老巢位置,一巴掌拍死兩人,背起王一諾就趕往了血滴子老巢,希冀著能尋找到解毒的方法。


    半天後,血滴子老巢血流成河,遍地是殘肢斷臂,楊若風渾身是傷的跪坐在地上,身上流出黑色的血液。


    他是有八卦陣和四象陣,但最多堅持幾個唿吸時間,單打獨鬥還行,但麵對上百個精通暗殺的狩獵者,幾乎是必死的局麵。


    若不是逐日法速度極快,吞靈訣和八九玄功的組合又不畏攻擊,手中還有得自四當家的大把毒藥,最後倒下的肯定會是他。


    可惜,最終也是身中劇毒,當黑血覆蓋滿身體時,昏迷過去,倒在血泊中。


    暗中,一直注視著這一切的一雙眼睛,閃過一絲失望:“善良是好的,但不懂審時度勢。”


    正欲從空間中走出,為楊若風解毒時。目光如電,刷的落在王一諾身上。


    王一諾身上開始出現了變化,目光的主人輕“咦”一聲,盯著看了幾個唿吸後,隱沒空間中消失不見。


    如果楊若風能看到這一幕,肯定會罵一句:“山神,你這個坑貨,快迴來救我,不行了,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啊。”


    ……


    血滴子老巢中,平地起妖風,一個個毒丹炸開變成各色的毒霧和逸散在空氣中的毒霧一起,被聚攏起來,如潮水般湧入王一諾的身體。


    如靈氣進入身體後一般,所有毒霧在她經脈中轉了一圈。


    不同的是,所有毒霧很快逸散出來,在其身周湧動著,不斷的變幻著形狀,最後形狀拉長,凝聚成一個高冠博帶、溫文爾雅的男子形象。


    男子左手抓著幾棵藥草,正微微低頭撥弄,氣息蒼蒼涼涼,仿佛跨越了萬古而來。


    ……


    王一諾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夢裏見到了一個高冠博帶、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說她體內有他的一絲血脈,也是天生毒體,在特定的條件下,喚醒了血脈中的傳承。


    並表示,要收她為隔代弟子,傳承藥王一脈。


    什麽藥王,不過是毒修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堂堂正正的仙劍閣核心弟子,怎麽可能做一個渾身是毒的毒修呢?


    即便是夢中,王一諾仍然當場拒絕:“我就是死,也不會接受你的傳承。”是個人都能聽出她話語中的堅決。


    中年男子溫文爾雅,一點不像是一個毒修,微微一笑,如春風和煦:“當年我行走天下,遍嚐百草,有可治病之藥,也有斷腸之毒藥……”


    王一諾靜靜的聽著,最後腦海裏迴蕩著男子說的最後一句話:“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是毒修,還是藥王,全在一念之間。”


    王一諾十動然拒。


    因為她並不相信男子所說的,也太扯了,而且夢裏的事情,也不可能成真的。


    嫉惡如仇的她,在不能選擇正義時,邪惡的活著和死亡之間,她選擇死亡。


    ……


    試煉第七山,血滴子的大當家焦急的走來走去,鎮守大本營的四當家聯係不上了,這讓他心中升起很不好的預感。


    肯定是王一諾滅了血滴子大本營!


    就在他陰沉著臉,計劃著怎麽暗殺王一諾時。傳音玉符亮了起來,是四當家的消息。


    大當家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聽到玉符中傳出一道清冷不帶有絲毫感情的女聲:“血滴子已被滅,爾等好自為之。”不是四當家的聲音。


    大當家瞬間想到王一諾,臉色更陰沉了,如同烏雲聚攏的天空。


    為了驗證女聲是不是王一諾的,大當家找到了獵人幾個當家,他們和王一諾接觸最多。


    獵人大當家一口咬定,這就是王一諾,雖然語氣顯得很陌生,讓人不寒而栗,和王一諾平時聲音有很大差距,但不過是裝神弄鬼,是她沒錯了。


    血滴子大當家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聲音尖銳的大笑起來:“王一諾,此間事了,你的罪行,定要你拿命來償。”


    聲音可怖,雖在大笑,但是個人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憤怒。


    傳音玉符中的聲音是王一諾的沒有錯,但王一諾是替楊若風背鍋了,這一次血滴子老巢是楊若風一個人滅的,王一諾一點都沒有插手。


    但無所謂了,因為她也快要死了,還是自殺而死,背個黑鍋也無所謂了!


    ……


    楊若風悠悠醒轉,看著眼前的狼藉,敲敲腦袋:“我不是中毒了嗎?還以為要死了,能活著真好。我能繼續修行,繼續保護弟弟了。”


    在倒下的那一刻,他以為自己要死了,有些遺憾,沒有辦法看著楊若愚成長,也沒辦法保護楊若愚了,卻沒有想到,還能活著。


    突然就看到一旁的王一諾,被嚇了一大跳。


    王一諾臉色蒼白,嘴唇殷紅如血,表情冰冷,眼神如冬日結了冰的湖水,一點波動沒有。


    和之前眉毛微挑,眼神靈動,英姿勃發的樣子,差別太大了。


    再配合周圍幹涸的血液以及狼藉的屍體,比鬼還嚇人。


    楊若風問:“你沒事了?你的毒解了?我的毒也解了?難道這裏是天然無汙染可解毒的地方?你怎麽這幅打扮?不會就是為了嚇我吧?你也太無聊了。”


    一連串,問出很多問題。


    王一諾一個都未曾迴答,說了一句:“你醒了,我可以放心的了結這一生了。”冷靜而又冰冷的嚇人,絲毫沒有對死亡的恐懼。


    轉身就向著外麵走去。


    楊若風感覺出她並未在說笑,猜測一定和她氣質大變有關,大聲問:“沒有什麽事情是無法解決的,幹嘛非要自尋短見呢?”


    王一諾還是不搭理他,自顧自的走著,速度很慢,背影很淒涼。


    事情很嚴重。


    楊若風急忙追上去,叨叨叨的勸說著,不管他說什麽,即便大聲嗬斥及辱罵,王一諾都沒有正眼瞧他一下,直接當他不存在。


    為了阻止王一諾自殺,楊若風出大招,直接將她鎮壓,封印修為。封印修為時,發現她體內的經脈全毀了,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


    以為王一諾是承受不了從雲端跌落地獄的悲慘,才想要輕生。


    將其手腳綁起來,讓其沒有自殺的能力後,喋喋不休的開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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