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妮趁機說:“天樂,我跟你說件事。”


    “什麽?”


    “就是我和你哥的事情啊!我們決定結婚了。”


    “你們早就該結婚。”華天樂還吐槽了一句:“安妮,你再不結婚,你就真的成老姑娘了,也不怕哥哥到時候嫌棄你。”


    “閉嘴!”陸安妮一瞪眼,怪嗔道:“誰是老姑娘,就算是老姑娘,你哥也不敢不要我,哦,是不是?”


    華天明也難得地調侃了一句:“當然不敢,我是有賊心沒賊膽。”


    陸安妮佯裝生氣:“什麽,你還敢有賊心啊?反了你了。”


    大夥都笑了。


    陸安妮說:“天樂,等我結婚那天,你要不要來參加?”


    “當然要來。”


    “帶著路淇和樂樂一起來。”


    “好的,沒問題。”


    華天樂看了眼葉路淇,葉路淇當然點頭同意。


    “還有呢!”陸安妮嗽了嗽嗓子:“還有見識得和你說清楚,等到結婚以後,不許叫我嫂子,要叫我姐姐,這樣聽著才親切。”


    不等華天樂吐槽,華天明就說了。


    “是啊!叫你姐姐,叫我姐夫。”


    大夥又笑了,氣氛活躍了,大家說笑也放開了。


    華天明忽然又正色起來:“天樂,我也得和你說件事。你看,爸爸把總公司遷到這裏了,你也過來幫忙吧!別在那個小地方呆著了,又沒什麽成就。”


    這麽一說,華天樂的臉色就變了。


    他雖然喝了一點酒,腦子還是清醒的。


    他想了想,說:“哥,這件事恐怕恕難從命,我不會放棄我的職業。”


    “唉。”華天明歎口氣,說道:“還想著你能來公司幫我呢!空歡喜一場。”


    華天樂說:“哥,你這麽有才能的人還需要人家幫你,公司那點事有你和爸爸一起就夠了。”


    聽到華天樂不能來幫忙,華逸天臉上也是一陣失落。


    葉路淇碰了下華天樂,示意他不要把話說的這麽直。


    華天樂衝著葉路淇點點頭,低聲說:“我明白。”


    然後,他說:“我不能辭職,但我可以答應你們一件事,等到手頭上的案子處理完畢。我會申請調到這個城市,那樣一來,我們就可以經常見麵了。”


    這下,華天明高興了,他父親也是眉開眼笑起來。


    其實,大家都懂。


    叫華天樂迴公司不是目的,目的是讓他能夠多來家裏見見父親。


    華天明拍著胸脯保證:“天樂,你放心,警察方麵的人我也很熟,這個調動不成問題。”


    “哥,咱們可別使什麽非法手段。”


    華天明哈哈大笑,在自己弟弟麵前,不怎麽善談的他說起話來也很隨意:“你放心吧!這個我還是明白的,我弟弟就是警察,我要是幹犯法的事,那不是白癡了嗎?!哈哈。”


    包廂裏一片歡聲笑語,經久不息。


    華天樂沒有被送迴郊外的招待所,而是送到了林晴的別墅,他喝的酒有點多,下車時,走路已經開始晃蕩。


    林晴叫代駕司機和維尼一左一右把他攙扶進了房間。


    葉路淇端了一盤水,給他擦了把臉。


    華天樂嘴裏含含糊糊地說著:“爸爸,我真高興,太高興了,爸爸,謝謝你原諒我。”


    葉路淇也為他高興,誤會總算解開了。


    兩個倔強的人也總算冰釋前嫌,以後,大家和睦相處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葉路淇的手忽然停住,她想到這麽一個問題。


    到了那個時候,我會在哪裏呢?華家也是名門富豪,他們能容得下我嗎?


    華天明、陸安妮對我都很好,可他們是不是以為我是華天樂的老婆,以為樂樂是他們的孩子,一旦他們知道真相,又會怎麽樣?會不會慕家的那一幕重演呢?


    葉路淇的心緒越發複雜起來。


    華天樂忽然坐起來,定定地看著葉路淇,眼神癡癡的。


    “你好美。”華天樂忽然說。


    認識華天樂已經有小半年的時間了,他從來不會這樣油腔滑調地說話,今天是個例外。


    “天樂,你喝多了。”


    “是啊!喝多了,可我高興。”


    華天樂的嘴裏滿是酒氣。


    他忽然伸出手,把葉路淇抱住。


    “別這樣,天樂,你醉了,別這樣。”


    葉路淇掙紮著,但掙紮不開,猛然,華天樂的兩片嘴唇貼了上來,將葉路淇的嘴唇擒住。


    葉路淇柔軟的雙唇被華天樂含在唇齒之間,慢慢品嚐。


    葉路淇也放棄了,容忍著華天樂對他做的這些事,但沒有迴應,之所以沒有迴應是因為沒有感覺。


    終於,兩人分開了。


    華天樂歎口氣,說:“對不起,今天我失態了,我知道,你還在想著那個人。我終究代替不了他。”


    華天樂的話讓葉路淇很詫異。


    於是,她問華天樂:“你說什麽?什麽那個他?”


    華天樂確實醉了,他語調含糊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是啊,那個他……”


    話說到這份上,葉路淇也越發明白華天樂嘴裏的那個他指的是誰。


    可葉路淇還不能確定華天樂是否真的知道,還是僅僅這麽一說。


    “你知道我心裏還有個他,那你知道那個他是誰嗎?”


    問出這句話時,葉利欽雙手按著心口,很緊張,心髒快速跳動,她真的怕從華天樂的嘴裏說出“慕廉景”三個字。


    至於為什麽這麽怕,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就是害怕,沒有理由。


    華天樂笑了笑,因為醉酒而紅彤彤的臉上咧著嘴角,那樣子十分好笑。


    他平緩地說著:“那個他是樂樂的親生父親,是你曾經的愛人,你的心裏還有他的影子。”


    “不。”葉路淇否認,“我已經忘了他了,我不會在想著他。”


    “不是。”華天樂把葉路淇的否認給否認了,他指著自己的眼睛,“你騙不了我,我知道你還在想著他,或許連你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吧。”


    葉路淇沉默了,華天樂的話或許真的有道理。


    或許,慕廉景的影子還在她的心裏,藏得深深的,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可那個影子就是在,無法忽視。


    葉路淇低著頭,不說話。


    華天樂忽然按住了葉路淇的肩膀:“路淇,我告訴你,不管你心裏是否有那個人的影子。我都不會介意,我喜歡你,我想對你好,我想全心全意地對你。你知道嗎?我……我……”


    華天樂因為激動,身體抖了起來,葉路淇通過他按在自己身上的兩隻手,感受著這份顫動。


    葉路淇抬起手,撥開了華天樂的手,撥開了一隻,又去撥另一隻,結果另一隻沒有動,依舊按在葉路淇的肩頭。


    葉路淇說:“天樂,有很多事,很多事,發生了就沒法忘記。可是,那就是一份記憶,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和樂樂相依為命,樂樂是我的兒子,我是他的媽媽。樂樂當然有個爸爸,可是,我和那個男人已經恩斷義絕,不會再有什麽來往。”


    華天樂的嘴角露出一絲快意的笑容:“是啊,那我就……”


    他想說“我就放心了”,可這話終究沒有吐出來。


    葉路淇再次用力,這次把華天樂的另外一隻手,也從肩頭撥下去。


    華天樂坐在**上,身子搖搖晃晃,看這樣子,他的酒勁上來了,堅持不了多久。


    葉路淇扶著他的肩頭,讓他躺在穿上,給他把被子蓋好。


    “天樂,好好睡吧!我知道,你是個溫柔的男人,你不會強迫我接受你。”


    “可我很著急,你到底要不要接受我。”


    華天樂伸出手,想去拉葉路淇的手,這次他真的拉住了。


    葉路淇沒有給他肯定或者否定的迴答,她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個男人,但她也知道,即便不接受,也不能拒絕。


    葉路淇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華天樂的視線已經異常模糊。


    “睡吧!天樂,不管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嗯。”


    華天樂就像個孩子一樣閉上了眼睛。


    葉路淇把被子給他掖了掖,順手還把華天樂額頭前的劉海整理了一下,很快,華天樂的鼾聲就響起來了。


    葉路淇看著這張麵孔,自言自語:“原來你長得也這麽帥啊。”


    華天樂總是穿製服,即便不穿製服,他穿衣服也很隨便,幾乎不會打扮。


    葉路淇也沒有多少機會可以這麽近距離地盯著華天樂的臉看。


    華天樂確實很帥。


    葉路淇在心中不由得就和慕廉景做了一個對比。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她就立刻狠狠搖頭。


    “我怎麽了?剛才還說不去想慕廉景,現在又想起他了。”


    葉路淇覺得自己真是懦弱,也太優柔寡斷了。


    慕廉景都和秦可可訂婚了,怎麽還會想著他,自己真是不爭氣。


    站起身,葉路淇往外走。


    華天樂的嘴唇動了動,含糊不清地說著:“路淇,路淇,我喜歡你,也喜歡樂樂。我會照顧你的,你相信我,相信我。”


    這是夢話,華天樂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葉路淇往外走,在門口時停了一下。


    不是她不相信華天樂,也不是她在擔心華天樂以後會食言,而是現在的她根本還沒有想好要不要接受這個男人。


    停了一下後,葉路淇推開門,走了出去。


    華天樂的嘴裏又說了一句夢話:“那個他我知道,是慕廉景,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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