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喬珍就便欲往樹林外走,卻別魏震南一把拉住,“你還是別去,在這裏看著馬車等我和師兄迴來就好。”


    喬珍甩開他手問:“為什麽?我也想跟你們去瞧一瞧,看有什麽能幫上忙的?”


    魏震南笑,“從這裏繞過這大墩山,到前頭白龍山的峰頂上去,可不容易,我粗粗看了看不下十裏路哩。這又是山高林密的,必定山路難行。你是女子體力不佳,想必腳程也慢,這會子已然是午時,你若跟了去,沒有兩三個時辰是到不了山頂的。可若是兩三個時辰才到山頂,那時節天已然黑了,又看什麽風水?況且我問你,你可會看風水?”


    喬珍搖頭,“不會。”她必須承認,人家魏震南話說得有理,自己和他們兩個男子比,的確是沒什麽腳力,跟著去會拖後腿,而且她雖然有“一雙神眼”,有鑒別古董玩器的眼力,但風水那一行卻是一無所知的。別說這種十分高深的看墓穴,辨別山形的吉兇了,就算是一般陽宅的家居風水她也不甚了解。


    “那你跟著去就幫不上什麽忙,所以我覺著你在這裏看著馬車,歇息一會兒,等著我和師兄迴來就行,你覺得如何”魏震南說得十分委婉,聲音十分溫柔,況且看向喬珍的眼中也是充滿了體貼之意,讓喬珍產生了他在向自己不合時宜的放電之感。這是在什麽地點,什麽時間,這樣不好吧?於是她不自覺地後退且低下頭小聲道:“那,那我就在這裏等你們……”此時她的美男警報係統正在頻閃紅燈,這種狀況,還是不要跟著去為妙。雖然她覺得自己很無用,這來大墩山是自己提議的,可來了之後卻讓幹守馬車的話,這要是萬一發現並起獲了藏寶什麽的,這該怎麽分,自己都沒出什麽力的。


    想到這個問題後,喬珍忽然發現好像來之前還並沒有和這兩師兄商量過如何分這藏寶的事。那就趁著他們兩個去爬山看風水,再想想該怎麽跟人家說這個話吧。


    看著魏震南和魏震東兩人從馬車裏拿出兩把柴刀,一人拿了一把,魏震東又把那個小包給拎起,喬珍沒話找話得說了一句,“你們兩個上山要小心,還有要速去速迴。對了,你們兩個都懂看風水麽?”


    “師傅教了些皮毛給我們,但震南很喜歡鑽這個,所以我想,我們兩個上白龍山的峰頂上去,一定能看出這裏的吉兇。你就等我們的好消息罷。”魏震東笑著道。


    他這麽說,倒讓喬珍看向魏震南的目光裏頭一次帶了些欽佩之色,而魏震南也是第一迴接收到了喬珍的這種目光,不由得抬高了下巴,有些飄飄然起來。


    “那你們千萬小心。”喬珍將兩人送出了小樹林,最後囑咐道。


    魏震東和魏震南點頭,隨即大踏步地離去。


    喬珍在馬車裏呆著,無聊合衣躺在座墊上睡了一覺。待醒來時,卻發現魏震東和魏震南並沒有迴來。於是便從馬車上下來,見此刻山林中暮色將臨,初夏的夕陽的餘光金燦燦地射|進了小樹林中,不知名的歸鳥在林中嘰嘰咕咕地叫著,空氣中微帶了些涼意。她粗粗估摸了一下,這會兒差不多應該是五六點鍾了,離魏震南和魏震東離開差不過三個時辰了。若是按照他們的腳程,也應該快迴來了。對於他們能看出什麽樣的風水和吉兇之地,她忽然覺得自己十分急迫地想知道。


    她急切地盼望著之時,就聽到了從小樹林外傳來一陣腳踩在林中枯枝和樹葉上的腳步聲,“哢嚓哢嚓”地越來越近。她十分想快步迎上去,但沒來由地卻保持著矜持,在馬車邊兒望著那腳步聲傳來的方向,並沒有邁開步子迎上去。


    如預想中一樣,那向著自己這邊而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還聽到了男子的說話聲,便見到一叢枝葉一分,魏震南和魏震東說笑著向自己走了過來。和去之時一樣,手裏頭拿著柴刀和那小口袋。


    喬珍唇邊浮起一抹淺淡的笑,等兩人離自己還有四五步遠時,方迎了上去,道:“你們迴來了,如何?”


    魏震南開懷地笑,“自然是好的。”


    一旁的魏震東也說:“師弟真厲害,將這白龍山和大墩山的格局都看出來了。”


    喬珍見兩人的衣衫都被掛破了許多口子,臉上和手上也是十分地髒,便不忙再繼續問到底這裏的格局是怎樣的,反而說:“你們定是用柴刀開路上山了罷,衣服也爛了,臉也花了。且先去洗一洗再說。”


    兩人應了聲“好”,將手中的柴刀和那小布袋交給喬珍,轉身去離此不遠的一條小溪邊洗臉洗手。洗幹淨後方才迴來,在馬車裏坐著歇息了好一陣兒,喬珍給兩人遞上水和一些幹糧,兩個人一邊吃一邊和喬珍說話。


    隻聽魏震南說:“幸好今日我讓你別去,否則可真是要遭罪,你不知道這要上到白龍山的峰頂有多難。我和師兄走到山腰的時候就沒路了,我們一路用柴刀砍開那些樹枝藤蔓才爬了上去,你瞧瞧我們的衣服便知。”


    “你們可帶有什麽換的衣裳來?”喬珍接著這話關心地問。


    魏震南“撲哧”一聲笑,道:“我們又不是你們女子,出門兒還帶個衣裳換。況且我們想著三四日就要迴去,這也不是訪親會友,還帶個什麽衣裳?”


    喬珍聞言也是一笑,知道一般未婚男子都是這習性,況且這魏震南喝魏震東既沒有娘在跟前,更沒有娶媳婦兒,自然是不會在這上頭講究。若是在這上頭講究了,便有一種失了男子氣概之嫌。


    “好了,跟我說說你們都有什麽發現?”喬珍轉換話題,不在那衣裳上頭再說多餘的話。


    “師兄,你把那個咱們袋子裏我畫的圖拿出來給喬珍看。”魏震南順著喬珍的話,咬了一大口餅,指了指那放在馬車角落裏的玄色小布袋子。


    魏震東聞言便轉身將安小布袋子拿過來,解開布袋口的繩結,翻找裏麵的東西。喬珍探頭看了一眼,依稀在裏頭可以看見有炭筆,羅盤,幾冊書和紙。


    “你看,這便是震南在白龍山峰頂畫的這裏的山峰的格局圖。”魏震東從那小布袋子裏找出一張白而厚的高麗紙,展開後給喬珍看上頭畫的圖。喬珍見那上頭畫著個不規則的三角形的圖形,然後在那三個角上都標注有字,在三角中間偏右的位置還畫了一條河樣的彎彎曲曲的線。


    低頭看了好一會兒,她抬起頭來用一種懇求的語氣對魏震南說:“那個,震南,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這上頭都畫得是什麽呀?你也知道,我不懂風水……”


    早料到喬珍會這麽說話,魏震南心裏頭得意,但隻不過小得意了一會兒,看見喬珍那不自覺帶出嬌嗔之意的神態來,便心裏軟得一塌糊塗,忙說:“你拿過來,我跟你說說。”


    “哦,好。”喬珍拿著那圖果然靠近魏震南坐得近些。


    魏震南又說:“你把那圖展開些。”


    喬珍聽話地將那圖鋪開放到自己膝蓋上,於是魏震南便指著那圖上的不規則的三角形的三個點開始解釋,“你瞧,這上頭白龍山的主峰在這大墩山左方,風水上稱其為青龍,而在這大墩山右邊還有座稍矮的山峰,這在風水上叫白虎。青龍白虎護著前頭大墩山所在的明堂之地。所以其實這大墩山以前並不是山,而是後來堆土而成。這便應了你的懷疑,在這白龍山的吉地上的的確是個大墓,且這封土如此之大,想來應是王侯之墓。”


    “還有,在這大墩山前頭還有條河蜿蜒留過,更是應了風水上所謂‘形來勢止,山水交匯,踞而候,攬而有。山者,宣也,其氣剛,川者,流也,其氣柔,而地道立也’這話。”


    聽完魏震南所說,喬珍笑著點頭,“震南,沒想到,你還有做術士的天分。”然後又指著那圖上偏右的地方問:“那這裏那象條河一樣的彎彎曲曲的又是什麽?”


    “那裏是一個除了大墩山那吉地上的大穴位之外的另一個藏風位,往往隻有一二裏地。形似峽穀。也是個好地方。”魏震南繼續道。


    喬珍忽然想起什麽問:“震南,你說那些前朝大官的藏寶會不會在那什麽藏風位?”


    魏震南摸著下巴想了想,道:“或有可能,因藏風位也不用登山白龍山主峰便能定下,隻需用羅盤測一下就能得知。一般風水大格局上的藏風位較為隱蔽,很難尋找得到,所以要是如你所說這大墩山附近有前朝高官的藏寶的話,藏在那藏風位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你能找到那藏風位麽?”喬珍緊接著問。


    魏震南還未答話,便聽得魏震東笑出聲搶先道:“這還用說麽,震南既然將那藏風位的位置都畫了出來,還能找不到?”


    “太好了!”喬珍兩手一拍,頭一次笑得十分燦然。


    魏震南眼睛亮了亮,隨即心中卻有些酸澀,“這丫頭認識一兩年了也沒對我這麽笑過,可一聽到可以去尋藏寶就笑成這樣,哎,到底我還是不如那些黃白之物……不過,要是她這一世都能對我這麽笑著,我情願將天下所有的大鬥都倒了,將那些好寶貝都給她……”


    喬珍哪裏知道此刻坐在身邊兒的清俊少年的吐槽,隻想著這就要去尋那前朝藏寶了,心裏藏了多年的願望眼看就要實現,一時十分的歡喜和雀躍。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風水上的吉兇之事,大家隨便看看就好。


    勿要求甚解呀。


    大家明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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