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秦陽不悅,語調中竟又慍怒,“當初是你送我的,現在找我要迴去你什麽意思!?”

    “對,當初是我送你保管的,”顧一自知理虧卻依舊底氣十足地不肯鬆口,“可你摘下來的時候也許諾過,‘要是有一天你決定迴到他身邊,我會為你重新戴上戒指,送你迴去,祝你幸福’,我不奢求你替我戴上戒指、送我迴去、祝我幸福,我隻要我的戒指!”

    一口氣說完大段話後顧一莫名的氣喘,不知是為當年的不懂事羞愧還是因為單純的憤怒,甚至都沒有憤怒的對象。

    秦陽頃刻冷下臉,掄圓一拳猛地朝顧一砸過去,她怔怔的睜眼看著她,一動不動地站著!

    拳頭如風般閃過,卻停在顧一眉心半寸處,聲音裏夾雜著幹涸的苦澀,“我們怎麽成了如今這樣,明明相愛過的,說好在一起的,我願意陪你等他站起來,等他心甘情願放你自由的那一天,好嗎?”

    顧一的心已經承載了太多,此刻麻木的心頭硬生生的被刀狠狠地淩遲著。

    十多年的暗戀,十多年的忽略,十多年的虧欠,完美的闡釋了自己和秦陽,趙寇的糾葛。

    “不用在等我了,”顧一別過頭去,光潔的額頭與他的拳頭迎麵擦過,“我們一直都是這樣,已經十幾年過去了。在我愛著你的時候你心上始終有別人,好不容易在你眼中有我的時候,我已經是趙寇的人了。”

    “一一,當初是我——”

    “知道我真正喜歡你是什麽時候嗎?”顧一笑了聲,“高二那年,你在校外的小巷救了我,可能你都不記得了,而我至今還記得那種感動與溫暖。可高中那些年你對我,你自己也不記得了吧。”

    秦陽表情在那瞬變得很奇怪,眼裏的憤怒與悲涼染上了嘲諷的笑意,語氣謙卑而軟弱起來,“既然你還記得那年我為了救你不要命了,在那個年紀裏又有幾個人能為你做到這一步!所以,能不能再給我一個等你的機會!?這次換我等你可以嗎?”

    顧一突然皺起眉,不知為何記憶裏最美好的迴憶也在這一刻變得世俗惡心起來,“說這句的時候你有想過趙寇嗎?”

    她迴過頭來,瑩潤的眸子望著眼前滿是慌張與不安的男人,冷笑開口,“你是在緊張什麽?”

    她知道那件事了?這是秦陽第一想法!

    麵上的鎮靜也有些恍惚,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那件事情雖然知道內幕的人不多,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保不

    齊趙寇就對她直截了當地說過!所以,剛才那麽情深意重地說著懷念的話,實際上隻是嘲諷他,試探他?

    “你這話什麽意思!”秦陽冷聲低吼,麵上有些因為謊言被拆穿的尷尬。

    “什麽意思?”顧一嗬笑了聲,目中盡是失望,“在那個年紀若說起不要命,趙寇為我打過的架從不比你少,那我是不是更應該給他機會,等他啊!”

    “說到底,你就是變心了,你喜歡上他了是不是!?”秦陽怒吼,絲毫不介意剛從旁邊經過的小護士。

    “我不是你秦陽,可以無視一個人那麽久,非要生命此消彼長一個人消失後,才知道驀然迴首珍惜一直在原地等著你的人!”顧一任憑眼淚留下,紅著眼瞪著他,“我知道那種被所愛之人無視忽略的感覺,一晃十幾年,嗬嗬,他和我一樣傻,或許我和他才是最合適的吧。”

    “顧一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和不愛的人在一起,你真的要這樣毀了自己一生?”

    顧一揮開他想攬她入懷的手,“不愛的人?我說過了,我愛你更多隻是愛高二的那個瞬間,如果那天出現的人是趙寇,我想我會更愛他,少了這麽多坎坷!”

    “不會是他!!!”

    “無所謂了,”顧一轉過身去,背對著秦陽,淚如雨下。“戒指還我吧,溫語迴來了,趙寇也結婚了,你和她之間再也沒有第三者了,我們都幸福了不是嗎?”

    第36章寇兒被摸了

    036

    自那日後,秦陽再沒來過醫院,溫語也沒有。

    顧一說不上心裏的感覺,願有情人終成眷屬吧。她每天和趙寇鬥鬥嘴聊聊天日子過得也挺好的。

    “所以呢?你東扯西拉那麽久,”顧一削著蘋果皮,“後腦勺的淤血塊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趙寇知道她問得是什麽,隻是要怎麽開口,不可避免又要提起秦陽那廝專撿便宜不要臉的小賤人!

    高二那年,他被一棍子打得後腦飛血,頭腦直犯暈乎,心中一嚇,這特麽要是給顧一看見了還得了!

    忙得朝站在遠處路口裝沒事的那人跑去,腳步和聲音在一個調上飄忽著,“秦陽,一一交給你了,我這會兒人有點犯暈,你特麽要敢把她一個人撂這兒試試!”

    秦陽抹了剛才被趙寇一球砸的冒血的鼻尖把,連忙點頭,“你後腦勺怎麽染發了,啥時候染的這顏色啊,挺潮的嗬?”

    趙寇眼

    都快眯在一起了,壓根沒閑工夫理他,走到路口攔了車去醫院,簡單地消毒包紮了一下,又買了頂黑色的帽子,晚上迴家這事愣是沒敢和家裏人說起。

    請假休息了幾天後去學校,依舊戴著那頂與時節不符的帽子,可顧一對行跡怪異的他不聞不問,要換做以前早去摘他帽子調笑了!

    後來才知道她一心以為是秦陽救了他,在他麵前各種誇讚秦陽好厲害,好man的話,敢情他以前替她出頭那麽多次都白搭了哈!

    趙寇年輕氣盛,拉不下臉去告訴她:一一,救你的人其實是我!那特麽也太虛榮不要臉了,畢竟那樣的家庭背景早就了他不在乎虛名的好教養,便絕口不提這事兒!

    誰知道就為這事兒,竟埋下這麽久的禍端!到如今,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向她解釋這事情了——

    “喂,你發什麽呆?問你傷是哪裏來的!”顧一不滿的看向他,嘎嘣嘎嘣咬著香甜的蘋果,“醫生可是交代了要動手術的,你琢磨著選個吉祥如意的日子吧!”

    “又不是娶媳婦還琢磨著選個吉祥如意的日子,這得多大的鬧騰啊!?”趙寇其實想說的是:這特麽又不是什麽大事,還動什麽手術!

    “這可不行!”顧一被他一口迴絕的險些被蘋果塊嗆住,按著胸口順氣好一會兒後,語調甚是輕快道,“我可是查了的,那淤血塊可能會引起失明失憶死得早,可別不當迴事兒!”

    “失明失憶死得早?”趙寇笑了,“這話從你口裏說出來怎麽聽起來如此輕快,你是不是心情不錯?”

    這陰陽怪氣的腔調聽著顧一眉頭一皺,她之所以語調輕快還不是怕鄭重其事地開口嚇著他了,還挑剔起來了嘿!

    當下丟了句——“呀呸!”

    齒縫間訓練有素的蘋果屑精準地‘呸’到趙寇的臉頰上,兩人皆是一怔!

    “嘿嘿,嘿嘿,怎麽就準了呢!嘿嘿這概率真是奇了怪了!”顧一狗腿地莞爾一笑,兩指拈去那米粒般的果肉,諂媚道,“這蘋果味道不錯,要不要來一口?”

    趙寇繃著張臉,視線下移落在顧一的手指間,嫌惡至極!“我還以為你修身養性變了性,怎麽突然間就對我這麽上心了,敢情你一肚子的壞水輪番上啊這是?”

    顧一知道他理解錯了,手指一彈,果肉消失不見!“沒,天地良心!”

    “那你剛剛做什麽?毀屍滅跡就可以掩蓋你的居心叵測?”

    “你!”

    顧一覺得趙寇兒時作死抽風無事找事的驚天本領正在以y=x^n(x>0,n>0)的速度蘇醒,現階段隻是閑的慌,閑的變質,即將完成向變.態進軍的曆史性任務!

    “咚咚,咚咚咚!”

    突然想起了敲門聲,電光火石一刹那的劍拔弩張頃刻間消散,倆人一致對外——

    “什麽情況?”顧一心疼不已地咬了口正在緩慢氧化的蘋果,“剛醫生不來過嗎?”

    “那個前.凸.後.翹,唇紅齒白的小護士也來過了!”

    顧一白了眼浮想聯翩一臉浪.蕩笑意的某人,狠狠地惡心了把,而敲門聲依舊。“景千不是交代過你受傷的事情不許外傳的嗎?公司來看望的人前天就被你隻言片語全給轟走了,那門外是who?”

    “小千千和小君君不是明天才迴來嗎?”趙寇也好奇。

    顧一對手長腳長的大男人如此溫柔地喊出另外兩個壯漢的閨名,表示:我好醉,醉了醉了……

    起身朝門邊走去,小口吃著蘋果,抬手拉開門——

    哎呀我的媽啊!顧一一看見門外倆人嚇得直想關門,要放這倆人進來還得了,完全是一哭二鬧還特麽都不帶消停的啊!

    “不好意思,你們敲錯門了,這間病房裏的病人已經轉入其他病房了,祝您探病愉快,再見。”顧一板著臉公事公辦地態度說完就關門。

    “小職工!”

    “他保姆!”

    醉了,你怎麽不叫我薩達姆,阿薩姆得了!顧一良好的職業操守頂住了這兩人的第一輪攻擊,“我要關門了,請您收迴玉足,大白天的別不懂事兒!”

    “沒人那你在這兒幹什麽!?”許采推了推大墨鏡,霸氣十足,“讓開!”

    “我丈夫入院了,需要靜養。”顧一輕聲細語地說著,“靜養懂嗎,就是不被外人打擾的靜養!”

    語畢做了個揮手請人離開的手勢,go吧,go吧,我親愛的情敵……

    “他保姆!”盛婉瑩對顧一可謂是仇恨值緩慢成90°直角複蘇型,“休想騙我,我問過景先生了,趙少就在這件病房裏,還說這間病房裏住著你老公,你要不要face啊!”

    嘖嘖,這趙寇的情婦就是不一樣,還帶會說英語的喲!

    顧一心裏冷笑,這事若放在以前也就是睜隻眼閉隻眼就算了,可現在不一樣了,她是準備好好當一個敬業

    愛崗的趙太太,必然得保衛婚姻,鬥三兒們!

    “這房裏躺著的還真就是和我扯證多年的老公了,巧了也叫趙寇這名字,”顧一挑著削減小巧的下巴,輕聲笑了,“可不是某些見人就能喊出口的老公!”

    “你罵誰賤人了!罵誰了!”盛婉瑩隻聽見最後一句話,氣得嗓門一揚,恨不得整條樓道都能聽得見!

    她該慶幸,這是蘇家的地兒,蘇君彥找把這一層清理的隻有趙寇這一個金.主了!

    “english說的那麽se聽不懂了?”顧一懶得跟她解釋‘見人’和‘賤人’的區別,琢磨著這倆人不進來是不肯走的主兒,便打開門,趁機朝病房內喊了聲,“趙寇,有人來看你了。”

    趙寇之所以有這麽多嬌豔芬芳的爛桃花,她罪不可赦!為此,顧一決定今天就提婚姻行道,滅了這兩朵!

    許采和盛婉瑩不同,邁著優雅而從容的步伐,而盛婉瑩則像極了苦情劇裏的女主兒,一邊哭泣一邊朝病床跑過去。

    顧一依舊吃著還剩兩口完事的蘋果,吱吱地三下五除二解決掉,溜到桌前倒了兩杯水擱在玻璃桌麵上。

    她很自覺地走過去,在靠近床邊的一張凳子上坐下,也是室內唯一一把可移動的凳子,她笑看著不遠處的沙發與圓桌上的兩杯水,“真不好意思,趙寇現在的情況不方便招待兩位小姐,先喝杯水慢慢聊。”

    盛婉瑩氣得牙癢癢,這凳子她可是準備坐的!白了眼顧一,她站在一旁使勁兒哭著!

    “盛小姐如果是來哭,我想你可能進錯房了,出去。”趙寇最煩哭哭啼啼的女生,還一哭就起勁不中場休息片刻的。

    一聽出去二字,盛婉瑩抹了把淚果然不哭了,連抽泣都沒,瞬間恢複平常!

    這高超而收放自如的淚腺,擱在演藝圈裏絕壁是個人物!顧一心裏默默點讚32,下意識看向混在娛樂圈的許采,巧的是許采正端坐在沙發裏望著這邊。

    盛婉瑩正要靠著床邊坐下時,顧一掃興地將手落在她要擱放臀部的位置,“不好意思,醫生交代不允許坐病床的。”

    “你!”盛婉瑩滿目不悅,惱怒萬分,一迴頭便有嬌豔如春花,“趙少,人家這麽久沒見你了呢,誰知道你突然出了這事,人家可是有好多話想單獨說給你聽呢!”

    顧一渾身的雞皮疙瘩抖一地,餘光一瞥趙寇,那廝麵色如常,還居然掛著慵懶至極的魅惑笑意,恍惚中竟有寵溺之意味。

    “是嗎?”趙寇挑眉,似被勾起了興趣般,“那要我請他們出去?”

    盛婉瑩嬌羞地點頭,口中卻嚶嚶細語,“人家是不是給你找麻煩了,嚶嚶可是人家真的很想把那些話告訴你呢,人家怕她們打擾咩!”

    “!!!!”顧一徹底給跪了,這隻扮豬吃老虎的小白兔是誰?還是去年年底在黑格子的洗手間見到那個吐她一臉眼圈的禦姐範兒盛婉瑩嗎!

    “哦。”趙寇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在一旁看熱鬧的顧一,“盛小姐抱歉了,我媳婦兒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請出去的人。”

    顧一挺直了後背,準備接受盛婉瑩目光的洗禮,卻見盛婉瑩迴頭看向許采,滿目地不可置信!

    許采畢竟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了,這點眼見力還是有的,從去年年會到上次在21樓鬧出的事再到此刻,她都覺得這個小職工有著不簡單的背景!以前以為是趙寇的情婦之一,現在看來……

    “果然,傳言信不得!”許采極輕地冷嗤了聲,誰特麽告訴她,趙寇喪偶多年的!

    趙寇好心地附和一句,“許小姐職業所練就的不該隻是外貌與氣質,情商和智商應該不至於會弱到信傳聞吧。”

    “我有事先走了,祝趙總早日康複。”許采臉上一紅,盡管墨鏡遮去了些許,卻一身難受的尷尬,狼狽而逃。剛離開病房走了幾步便掏出手機,因為憤怒手指顫抖地按下一串數字。

    “喂?”

    “為什麽說謊!”許采牙齒咯咯作響,“不是說他喪偶多年,戴著婚戒隻是緬懷而已嗎?”

    “你見著顧一了?”

    電話裏男人的聲音略顯輕佻,似還吹了記口哨。

    “是為了看我的笑話?”許采抓著手機壓低著聲音,“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老婆死沒死,卻故意告訴我這樣的假消息,讓我光明正大的做了小三,嗬!”

    “童童,去找媽媽玩,”男人壓低聲音問聲細語,而後語調又恢複了方才那般輕佻,“這麽生氣幹嘛?難道喜歡上她了?”

    “少轉移話題!”許采怒極反笑,“戲子無情,我是那種會喜歡殘廢的人?”

    “是嗎?”男人笑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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