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頭腦就不清了!

    顧一將手放進大衣的口袋,咬著紅腫的下唇,“還真是委屈景大律師了,這麽多年忍得很辛苦吧!”

    掏出了手機,按了110.雖然沒有卡,但慶幸的是110還是打的通。

    “景千,你要是再不住手,明天早上整個s市都會知道,景書記的大公子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顧一搬出景千的父親,知道景千不會在意,可是趙寇會在意!

    果不其然。

    “都別打了。”趙寇不知何時已經自己推著輪椅到了景千伸手,伸手抓住景千的手腕,語調輕緩。

    “我沒想打他,事實上我根本不想見他。”趙寇掃了眼趴在地麵對他笑的秦陽,他也迴之一笑,而後垂下眼簾。“迴去吧,我累了。”

    景千抓過輪椅的把手自己推著,蘇君彥狠狠地呸了口唾沫送給秦陽,而後跟著去開車門。

    顧一躺坐在地麵上,看著被打的沒有人樣的秦陽,頭破血流站起來,顧不上答應過趙寇什麽,她抱住了秦陽痛哭起來。

    漆黑的轎車以20cm的距離與顧一擦身停下,蘇君彥想下車拉顧一上車,卻被趙寇製止。

    降下車窗,趙寇望著那個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已經麻木的心髒劃過尖銳的撕痛。

    “顧一。”他喊了聲,顧一身子一顫並未迴頭,她害怕趙寇強行將她帶上車,將頭埋在秦陽髒亂的胸口躲避。

    “你連一條圍巾都比不上,至少圍巾是暖的。”而你,我暖不起來。

    將那條圍巾拋出窗外,是否會覆蓋在她頭上他不知道,因為合上了窗,就看不見,可他知道,那條圍巾再也不需要了。

    秦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中午了,顧一趴在病床邊,他動了動胳膊,將手搭在他胳膊上的顧一就醒了。

    “醒了?”顧一很開心,“你餓嗎?”

    “一一,你守了我一夜?”

    “嗬嗬,才不是呢。”顧一笑著聳肩,“我是沒地方去,就故意在你房間蹭了一夜。”

    “是這樣嗎?”秦陽對眼前這個女人第一次感覺到有些愧疚,明眸大眼,笑靨如花,“對不起,一一。”

    “別說對不起,沒關係的。”顧一鼻尖一酸,想起以往太多次被秦陽說對不起的時候,從初二到如今,他一次次拒絕自己的表白最喜歡用的就是對不起,也是她最不喜歡的話了。

    秦陽坐起身一把將顧一摟進懷裏,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一一,都是因為我,都是我不好!”

    被秦陽摟進懷裏的那一刻,顧一腦海裏劃過趙寇的麵容,她在那一瞬甚至想要去推開這個期待已久的懷抱,下一秒被秦陽柔聲的告白擊滅。

    “一一,我愛你。”秦陽溫柔而堅定地許諾,“我帶你逃吧,我們去歐洲,再也不迴來了好不好?”

    因為這句許諾,顧一倏地從秦陽懷裏退開,去一旁倒了杯溫水給他。“我去給你找點吃的,你等我一會兒。”

    秦陽去扣住她的手腕,“一一,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顧一沒有迴答,或者說不願意去麵對這個問題,答案一如這麽多年沒變,而她自己清楚就好。“秦陽,我去給你買吃的,別鬧。”

    “我沒鬧一一!”秦陽怔怔地望著她,“我愛你啊,所以我才會患得患失,你迴到趙寇身邊後,你知道我又多擔心你嗎,一一?”

    “秦陽!”顧一沒再掙紮,任由他緊抓著自己的手腕,命運弄人,要是在她還沒有嫁給趙寇的大三那年,他能對自己說出這些話該多好。

    可是她已經在二十一歲的年紀嫁給了趙寇,今年她已經二十六了。

    寇兒找人了

    006

    秦陽被打斷了幾根肋骨,小腿骨折,需要在醫院靜養。

    顧一將買迴的粥遞給秦陽,“趁熱吃吧。”

    “一一喂我好嗎?”秦陽期待著。

    顧一驚訝地望著秦陽,他第一次對她說這樣親昵的話,如同戀愛多年的情侶。“不願意嗎?”秦陽有些失落。

    並不是不願意,隻是她不期然地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趙寇的妻子。

    秦陽推開那碗粥,驚慌失措地抓住顧一的肩膀,聲音顫巍巍的緊張,“一一,你是不是變心了?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顧一搖頭,她真切地感受到這個男人的患得患失,那麽明顯的在乎,內心的痛苦有了些許慰藉。“沒有,秦陽。我早說過不會愛他。”

    “真的嗎?”秦陽有些不信,他焦急地望著顧一。

    “嗯,我不騙你。”

    “可你的表情也不像是愛我!”秦陽突然吼了過去,目眥盡裂般搖晃著顧一的肩膀,“一一,你動搖了,從那天見麵到現在,你沒說過一句愛我,沒有一句!”

    顧一不想說這些話的,因

    為沒有準備好,畢竟十幾年了已經習慣了這段冗長孤寂的暗戀,現在卻要被迫抽離,她變得無所適從,所以盡可能的想要晚一些。以前是趙寇逼她,現在連秦陽也逼她,不得不提前的告別。

    她聽見自己說:“秦陽,我們還是當朋友吧,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秦陽怔住了,十指陷進了顧一的皮肉,他看見顧一痛苦的神色卻沒有放開雙手,相反更加使勁。

    “你知道的,趙寇為我付出了太多,我做不到——”

    “夠了!”秦陽一把甩開她,將顧一推出去好遠。“就因為他斷了腿,所以你就要離開我了,那他要是死了,你是不是也不活了?”

    顧一捂著撞在桌角的腿部,痛得吸氣,“秦陽你別這樣!趙寇是因為我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你要我怎麽做才能心安理得的和你在一起?”

    “借口,全都是借口!他不就是斷了腿嗎,難道我秦陽還比不上趙寇的一雙腿?難道我們之間十多年的感情都要給兩條腿陪葬?”秦陽聲音越發的大,蓋過了顧一。

    顧一望著這個有些陌生的男人,兀自紅了眼。“我也不舍不得結束,可是秦陽你有沒有想過,事實上是趙寇為我斷了腿,我們之間十多年的感情也隻是我一個的漫長暗戀,一切都太遲了。”

    “說到底你就是怨我當初沒能接受你的告白,是不是!?”秦陽瘋了似的拔掉輸液的針管跳下床抓住顧一的手腕將她抵在桌上。

    “就是因為錯過了你那麽多年,暮然迴首我才會奮不顧身地想要補償你,哪怕和趙寇決裂我也不曾害怕過,w我隻想好好地愛你啊顧一,別離開我!趙寇的腿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顧一沉默地別過臉,淚水無聲地滑落。她不再說什麽,早該預料到的告別不會笑著祝福說再見,或許會有依依眷戀,卻沒想到會因為趙寇的腿而吵得不可開交。

    這樣的秦陽,她看著好心痛,為什麽不早一點。

    秦陽低下頭去,想要吻去顧一眼簾下晶瑩的淚珠兒——

    “不好意思,我找人。”

    門被推開的聲音並不可怕,緊隨而至的聲音才可怕!嚇得顧一條件反射地推開秦陽,迴頭看著來人。

    “你來幹什麽!”秦陽看見已經進屋合上門的人時,瞬間麵色不快,伸手去拉顧一,卻被顧一下意識地躲開。

    “我說了,我找人。”趙寇不冷不淡地迴複,望著顧一臉上未幹的淚痕時聲

    音冷了幾分。“顧一,跟我迴家。”

    “你強行帶走一個不愛你的人,有意思嗎?你還是小孩子嗎,喜歡的就一定要搶過去占有?”秦陽大步一跨擋在顧一麵前,不忘迴頭安慰顧一,“一一別怕,有我在。你要是不想走,誰都帶不走你。”

    “她愛不愛我不重要,重要的是顧一還沒和我離婚。”

    顧一感動得痛哭流涕,無奈地哭歎與秦陽有緣無分,命運弄人。又感歎趙寇的百折不饒,強勢霸道。

    “趙寇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當初怎麽沒被車撞死算了!”秦陽雙眼怒睜,抓起桌邊的一個凳子高舉在手裏,卯足了勁朝下砸過去!

    顧一麵色嚇得慘白,條件反射地跑過去擋在趙寇的輪椅前俯身護住他。

    反觀趙寇端坐著穩穩當當,唇邊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看著秦陽舉起的凳子飛速地砸下來,聽著他的痛苦的慘叫,趙寇心底終於有了一絲的舒暢。

    秦陽淒厲的慘叫聲嚇白了顧一的小臉,她從趙寇的肩頭抬起臉,目光呆滯卻看見趙寇麵上分明刺眼的笑意,猛然迴頭——

    秦陽癱坐在地上,本就有些骨折的小腿現在彎曲的更加徹底了。

    “趙寇,今天算是我替一一還你的!”

    “秦陽,你怎麽那麽傻!你不欠他什麽,是我欠他!”顧一哭得梨花帶雨,卻被趙寇掐住手腕不讓去他身旁。

    趙寇輕描淡寫地勾著笑,“我太太不懂事喜歡說反話,她不欠我什麽,是你秦陽欠我和顧一結婚五周年的禮物。”

    “趙寇!”顧一再也忍受不了他這種語調,“你到底想怎樣!非要逼得秦陽和你一樣才好嗎?”

    趙寇俊臉上的笑意忽的消失不見,冷若冰霜。“話說清楚,什麽叫和我一樣?”

    殘廢!

    顧一險些說出這兩個字,死死地瞪著趙寇,硬生生地咽下了這兩個字。

    “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和一一,你說!我把城西的地皮全送給你成嗎?再者你開個價,不管多少我都答應!”

    趙寇挑眉,斜視著躺在地上的男人,掀起淡色的薄唇。“我要你的命。”

    “趙寇你是不是瘋了!”顧一想要掙脫開,可趙寇這次也是使出全力掐著她的手腕,不讓她逃離半分。

    秦陽忿恨地咬牙,麵上的憤怒消失殆盡隻餘下陰沉,可怖的陰沉。“你狠!”

    趙寇隻嗯了聲。

    病房內的爭吵終於以此結束,秦陽看著趙寇拖走了顧一,誰都沒有說話,他躺著冰冷的地板磚上扯開一抹笑,還有些鼻青臉腫的臉上出現那種陰冷至極的笑,不覺有些毛骨悚然。

    車內,趙寇和顧一同坐在後座,司機似乎早被交代過,沒有開口詢問便啟動了車。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經過那件事,顧一自以為有些懂趙寇這個人了,可是今天她發現自己並不懂他,除了知道趙寇對她有著強烈的占有欲,其他的,她都感覺不到。

    曾經還有幻想過,或許他是愛她的,可既然愛她就會希望她得到幸福,明知道她愛了秦陽十幾年,終於苦盡甘來,離婚的時候,為什麽還要霸道地將她留在身邊。

    分明是男人可怕的占有欲在作祟,作祟了這麽多年。

    就如秦陽所言,如果不是欠趙寇一雙腿,她絕對不會毫無怨言地留在他身邊。

    車停在了一處遠離市中心的別墅前,三層樓高的白色建築群,典型的歐式花園洋房,門口還站著些傭人。

    顧一第一反應這不是趙家大本營,第二反應這不是景千、蘇君彥的家,盡管疑惑但也沒有去問,畢竟趙寇自然會告訴她。

    趙寇抬手示意司機下去,車內隻有他們兩人,在經曆過一段車程的沉默後雙方也都該靜下心來了,必要的交談是不可或缺的。

    趙寇說:“進去之前我們談談?”

    顧一順從的點頭,知道趙寇心裏不痛快,她又何嚐痛快過。

    “如果秦陽真的愛你,在醫院的時候他就不該慫。”

    顧一沒想到開場白就是這個,她不屑地冷哼聲,本來不想和他提秦陽,既然他提了她也不怕說:“秦陽要是說了,難不成你還真要了他的命?這樣的話也就是騙騙不懂事的小孩子,嗬嗬。”

    趙寇扣在顧一手腕上的手緊了一份,沉聲笑了,“我這人說不說假話你最清楚了。秦陽連假話都不願意說給你聽,他到底是怕死還是不愛你,他自己最清楚!”

    “你有病!”顧一別過頭看著窗外,心底或多或少因為這句話而有些不快,“自己是個瘋子,憑什麽要求別人也是個瘋子?”

    “說的跟你不是瘋子似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顧一知道他話裏有話。

    趙寇鬆開手極快地扣住顧一的小巧的下巴,霸道地扭轉過來麵向他,“那好,我問你。在醫院的時候,你以

    為秦陽搬起凳子要砸我,奮不顧身地撲到我身上是什麽意思?就沒想過,萬一砸到腦袋了可能會沒命?”

    顧一有些紅腫的雙眼一頓,怔怔地與趙寇對視,確實有這麽一幕,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麽,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難道說是對趙寇的虧欠,所以促使她情不自禁地想要保護他?

    趙寇低頭側目,離她的臉近了幾分,細致地打量著這個女人。

    顧一搖頭想要擺脫桎梏,揮舞著雙手被他大手一把擒住,她隻能無助地後退,後背抵在車門上。

    “怎麽不說話了?”

    顧一咬牙,怒視著趙寇這張欠扁的俊臉,離得這麽近她竟然有些缺氧的難受,頭腦一熱就口不擇言起來。

    “因為我知道你不怕死,萬一秦陽凳子摔下來你也不會讓我受傷。可是我擔心秦陽,害怕他打了你會被你起訴,我不想讓他進監獄。”

    車內的空氣似乎凝固了般,安安靜靜的。趙寇整個人仿佛是冰雕的一樣,蔓延著懾人的寒氣。

    他以為那個女人雖然對秦陽有著還沒處理好的感情,偶爾也會說些很氣人的話語,但在她擋在自己身前的那瞬,趙寇想,或許她潛意識是有些在意自己的,不是嗎?

    細長有力的兩指緊掐著顧一漸漸泛白的下巴,自嘲般地冷笑,“你既然知道我不怕死,那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我也不怕進監獄。”

    說完便低頭咬上顧一的唇瓣,撕咬著前些天留下的傷口,濃鬱的血腥味在交纏的口腔內肆謔……

    顧一掙紮著,趙寇全然不顧地發泄著滔天怒火!

    寇兒使壞了

    007

    自那日被趙寇強行帶到這裏後,一連四五天都沒看見始作俑者。

    倒是她的手機和現金、身份證一夜之間,趁著她休息的時候全都消失不見。看著手裏唯一的副卡,顧一不用想就知道被凍結了,這算是什麽?變相囚禁?

    “趙太太,今天怎麽起的這麽早?”荷嫂見裹著睡衣的瘦削美人下樓便迎上去問道,剛送走先生,外麵天還沒亮呢。

    顧一望著樓下燈火通明的大廳,慢步到桌邊抬手端起那杯已經褪去溫度的溫開水,“趙寇人呢?”

    “趙先生已經出門了。”

    顧一對荷嫂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她故意起這麽早其實也就是想知道趙寇在玩什麽把戲。

    荷嫂端了杯熱牛奶過來放

    下,“那我去忙了,太太要是有什麽事就直接吩咐我。”

    顧一心不在焉地嗯了聲,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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