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寒指手畫腳地做著各樣手勢試圖讓初夏明白她的意思。

    初夏對著初寒搖搖頭。

    初寒氣得直接拿起腳邊的石頭砸過去。

    “啊!”隨著初夏的慘叫,朗橙橙的粉筆彈頭就飛過來了,命中率百分之三百地正中初夏的腦袋。

    “初夏,現在是上課時間!”朗橙橙推了推眼鏡,生氣地說。

    “啊?是,對不起老師。”初夏悶悶地揉著兩次中彈的腦袋,說。

    朗橙橙念在他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不做追究,繼續講課。這時初夏騰地站起來,說:“朗老師,我、我要上廁所!”

    朗橙橙皺了皺眉說:“你事情還真多,去吧。”

    初夏如蒙大赦,再不出去恐怕初寒這次砸得不是石頭是石塊了。他走到外麵,對蹲在窗戶下的初寒發問:“找我幹什麽?”

    初寒噓了一聲,無聲說:“跟我來。”

    初夏好奇地跟著她走。

    空地上,初寒才焦急地抓著初夏的胳膊說:“變態王,曉芸不見了!”

    “你不要老是這麽咋咋唿唿的好不好?也許她在家休息呢?”初夏見怪不怪地說。

    “不是的啦,我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接,這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初寒說。

    “女生長大了總會有連親密好友都不能透露的秘密嘛。”初夏說。

    初寒推了他一把,說:“不可能的啦!變態王,曉芸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了,你陪我去找她好不好?”

    初夏撓撓頭:“可是今天有三節課是朗老師的,逃課成功的幾率隻有百分之零點一誒。”

    初寒賊賊地笑了,隻見她噌地拿出一張紙來,說:“鐺鐺鐺鐺!看,這是什麽?”她得意地在初夏眼前晃了晃。

    初夏定睛一看,隻見紙上寫著“腹瀉病症通知單”,病人姓名一欄簽著初夏的大名,證明人處簽著初棠唯的名字,至於醫生一欄,則簽著校醫老何的名字。初夏驚奇地說:“哇塞,寒,你也太誇張了吧?這都能搞到手!”

    “去不?”初寒問。

    “嗯。”初夏義不容辭地說。

    “好!”初寒立刻拿著“腹瀉病症通知單”跑去找朗橙橙。初炎秀褶看到初寒神神秘秘地把朗橙橙叫出去,給她看了什麽,然後朗橙橙一臉關切的表情,於是立刻打開六耳神識——每個異能者都擁有的絕對性竊聽異能術——聽了初寒的話才知道,原來初夏突然腹瀉,已經迴家去休息了。初炎秀褶當然知道事情絕不會這麽簡單,光從為什麽是初寒來報信的就可以懷疑事件的真實性,隻是他覺得初夏雖然不聰明,做事向來還是很有分寸的,所以沒有怎麽去在意。

    初寒跑迴初夏身邊,說:“搞定了。你的朗老師還說叫你好好休息呢,哈哈!”

    初夏說:“那我們走吧。”

    步曉芸的家,當然沒有步曉芸的影子。初寒急了,說:“到底會去哪裏呢?會不會出什麽事?嗚嗚……曉芸你不能有事啊!”

    “寒啊,房間這麽整潔,而且也沒有人走動過的痕跡,應該是昨天晚上沒有迴來吧。那麽晚了,她會去哪裏呢?”初夏推開步曉芸的房間,看著平整的床位分析說。

    “早知道昨天我應該陪著她的。”初寒咬著下唇,自責地說。

    初夏拍拍她的腦袋,說:“別傻了,要是你昨天也跟著她一塊兒失蹤了,我該找誰去?”

    “變態王,現在該怎麽辦?”初寒可憐兮兮地問。

    初夏說:“我們先去街上找找看,也許曉芸是睡在哪個店鋪裏了,你不是說她不喜歡這個空蕩蕩的家嗎?也許是怕孤獨,所以她睡在了網吧、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或者什麽地方對不對?”

    “嗯。”初寒點點頭,跟著初夏走。

    “小姐你好,請問昨晚有沒有這樣一個女生跑來你們店裏?”初夏拿著步曉芸的照片,跑到一家超市,問櫃台小姐。

    櫃台小姐搖搖頭。

    “先生,你有看到照片裏的女孩昨晚出現在這裏嗎?”初寒拉住路過的一個男士問。

    男士搖搖頭:“不好意思,沒見過。”

    “你再想想!這麽漂亮的女生你一定見過的,你快點想啊!”初寒手腳並用,牢牢地抓住他說。

    “我真的沒見過。”男士試圖扒開她的八爪手。

    “你肯定能想起來的,快點想,你要是想不起來我就……我就殺了你!”初寒問到後來幹脆威脅起對方來了。

    初夏看到初寒誇張的尋人方式,立刻趕過來解救可憐的男士,接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因為照片裏的女生對我們很重要,所以我妹妹有點激動,對不起對不起……”

    “神經病!”男士整了整衣衫,罵罵咧咧地走開。

    “寒,你不要這樣子嘛,一定會找到的。”初夏笨拙地安慰初寒。

    初寒沮喪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步曉芸的照片掉落在腳邊,初寒把臉埋進兩手間,抽抽搭搭地說:“我真的是個笨蛋!明知道是非常時期,還讓她一個人迴家,居然沒想到找冰山臉送她,嗚嗚嗚嗚……”

    一雙腳停留在初寒麵前,腳的主人彎下腰撿起照片,又比對了手上手機的屏幕照片,驚喜地說:“請問你們是不是這隻手機的主人的朋友?”

    初寒和初夏同時抬頭看向來人,是個白發蒼蒼的老奶奶,她咧著嘴指著手機和照片問。

    初寒接過手機,果然是步曉芸的!她點點頭:“嗯嗯,是我朋友的,謝謝你!她人在哪裏?你能告訴我嗎?”

    老奶奶搖搖頭說:“我是在那裏撿到的,手機主人我倒沒見到,我正愁找不到手機的主人,剛巧遇到你們在找她,正好給你們。嗬嗬……”老奶奶笑嗬嗬地離開。

    初夏拿過步曉芸的手機,翻找她的來電記錄和信息箱想找點線索。然後他在草稿箱裏看到了這麽一段話‘小心湛貝貝’。“貝貝?”初夏眯起眼睛,突然拔腿狂奔。

    “變態王!”初寒錯愣地看著初夏的動作,隻來得及喊了他一聲,就見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初夏在湛貝貝的家門口堵到了正打算出門的湛貝貝,他舉著步曉芸的手機,問:“曉芸在哪裏?”

    湛貝貝看了手機的熒屏一眼,選擇沉默。

    “步曉芸的失蹤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初夏第一次對湛貝貝吼,吼得很大聲。

    湛貝貝牽起嘴角,嘲諷地笑:“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嗎?步曉芸掉落在地上的手機上寫著我的名字,你不是看到了嗎?問我做什麽?想確定?還是想否認我和這件事有關聯?”

    “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初夏心痛地看著湛貝貝。

    湛貝貝犀利地看著他:“這場遊戲你注定是輸家,我沒有必要陪你玩下去了!我不懂主人在蘑菇什麽,我隻知道,我已經失去耐性了,你根本不配做主人的對手!”

    “啪!”清脆的巴掌聲劃破鎮定的偽裝。初夏怔怔地看著通紅的手。

    湛貝貝捂著臉,苦笑:“這樣也好,我什麽都不欠你了。”

    初夏猛地抬頭:“你要做什麽?”

    湛貝貝眼睛一閃,說:“做我該做的事!”

    ※※※※※※※※※※※※※※※※※※※※※※※※※※※※※※※※※※※※

    不管初寒怎麽逼問,初夏都呆呆地抱著枕頭,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不說話。初寒狂吼:“變態王!你告訴我曉芸到底去哪裏了?你一定知道對不對?你剛剛去找誰了?曉芸的手機呢?你!你氣死我了!”初寒火冒三丈地衝出去,撞到了剛剛進來的初祖奶奶,初祖奶奶還沒說一句話,初寒就從樓梯口消失了。

    初夏迴想起湛貝貝最後說的那句話,不禁打了個寒顫。

    “夏?出什麽事了?曉芸怎麽了?”初祖奶奶問。

    “如果我說,”初夏喃喃地說,“我害了所有人,你們會不會原諒我?原諒我的自私?”

    初祖奶奶的手背貼上他的額頭,說:“沒發燒啊,夏,到底怎麽了?我還從沒見過寒發那麽大的火!”

    “曉芸……失蹤了……”初夏說。

    “失蹤?”初祖奶奶大吃一驚,但隨即看到初夏哀戚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你知道她在哪裏對不對?”

    初夏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是貝貝帶走了曉芸。”

    “為什麽?”初祖奶奶問。

    “因為……貝貝是……是……”初夏難以啟齒。

    “是什麽?”初祖奶奶問。

    初夏把頭深深地埋進胸口,說:“她是黑暗主人的人!”

    再沒有比這個消息更震撼人心更霹靂的了,初祖奶奶當場怔成雕塑。

    初夏眼含憂傷地看著初祖奶奶,說:“是她親口承認的。”

    初祖奶奶捧著初夏的臉蛋,說:“聽著,貝貝一定不是那樣的人,也許是那個黑暗主人抓住了貝貝的什麽把柄要挾她,你知道,貝貝對安靜聽的感情比我們想象的都要深刻不是嗎?所以……”

    初夏隻是沉默。

    初祖奶奶掉頭離去。她要找湛貝貝問清楚。

    湛貝貝撫摸著手中泛黃的照片,輕輕地說:“聽,很快我們就能見麵了……”

    “貝貝!貝貝!”外麵傳來初祖奶奶的聲音。

    湛貝貝把照片融入血肉之中,打開門走出去,看到初祖奶奶,她勉強擠出一抹笑:“祖奶奶。”

    “貝貝,告訴祖奶奶,你是不是被黑暗主人要挾,所以才會做出這些失控的事情來的?”初祖奶奶問。

    湛貝貝說:“祖奶奶,你明知道事實就是我是黑暗主人的人,為什麽要逃避呢?你和初夏一樣那麽好騙。”

    初祖奶奶一陣搖晃:“你……說我和夏……好騙?你……”

    湛貝貝笑了,那笑容得意而且瘋狂:“是啊,你不覺得你們很愚蠢嗎?我隻不過是裝出了一副冷漠的表情,你們就認為我是個有故事的人,我的過去讓你們心疼同情,還有安靜聽,你們真的以為她是我要找的那個聽?該說我的演技高超,還是你們的智商太低?哼!這樣的遊戲一點也不好玩,所以我鬥膽,提前結束了主人的遊戲,怎麽樣,驚喜嗎?”

    初祖奶奶用力搖頭,說:“不!我不信!一定是那個卑劣的黑暗主人用安靜聽要挾你的!貝貝,我可以幫你,你不要這樣子,相信我!”

    “滾!”湛貝貝突然暴怒地吼,“幫我?哈哈哈……告訴你,沒有安靜聽,安靜聽早就成了你們正義的異能者手下的犧牲品了!幫我?你以為安靜聽是怎麽消失的?當年的魔物都被封印在無極之墮,你想過帶走安靜聽的人是誰沒有?是,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正義使者!安靜聽的體內有琉璃珠,可以瞬間提升兩個檔次,為了迅速提高自己的異能修為,他們卑劣地帶走了安靜聽,殘忍地殺害了她!這些還不夠我報複嗎?我發過誓,一定會殺死所有的異能者,而黑暗主人的力量,正是我需要的!他可以幫助我達成這個願望!”

    初祖奶奶怎麽也料不到原來湛貝貝的安靜聽早就已經死在異能者的手上了,那個安靜聽不過剛好成為她的一顆棋子。初祖奶奶為湛貝貝的欺騙和絕情傷透了心。她說:“貝貝啊,你可知道你傷害的不隻是夏貝時代的異能者,還有地裔,還有其他時空無辜的人,你知道那個黑暗主人的野心有多大?你知道你這一舉動會牽連到多少條生命?”

    “我不知道!”湛貝貝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要報仇,我要為我的過去報仇,我要用異能者的血償還我這十多年來的痛苦!”

    初祖奶奶心痛地看著她,說:“報仇真的是你唯一的出路嗎?你想過夏沒有?你們明明是相愛的,你想過你這麽做受傷最大的是誰沒有?”

    湛貝貝冷笑:“初夏?相愛?你搞錯了吧?我從來沒有愛過初夏,他也不過是我利用的一顆棋子而已,而且他還是主人最想要得到的異能力量,我怎麽可能傻得去愛他?”

    “你!”初祖奶奶憤怒了,她最恨的就是玩弄別人感情的人,於是她出手了。在她自己也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帶著超強異能力量的光球向湛貝貝飛去。

    湛貝貝看著光球,沒有動作,甚至連躲避的念頭都沒有,就在光球近到她身邊的一瞬間,一道強光從她眼前被打出,光球好像受到了反彈的力量,以更快的速度轉向初祖奶奶飛去。初祖奶奶“啊”地慘叫一聲倒飛出很遠很遠,暈了過去。

    湛貝貝圓瞪著眼睛看向初祖奶奶,腦海裏一片空白,緊接著消失在原地。

    “祖奶奶怎麽樣?”初夏焦急地問。

    初林軍頹廢地說:“奶奶的下身異能幾乎完全被剝離,動靜脈以及骨頭全數碎裂,恐怕……”

    “你是說祖奶奶……”初棠唯捂著嘴,看著監護室中的初祖奶奶。

    “嗯。”初林軍點點頭,“如果不是奶奶的異能強,可能連命都會……她的上身在我聖潔之光愈遼術的治療下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但是可能以後都要靠輪椅了……”

    趕來看初祖奶奶的北野泉等人正巧聽到初林軍的話,都拽緊了拳頭。

    初祖奶奶醒來,很平靜地告訴初林軍她想要迴家。盡管地裔醫生建議還是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可是初祖奶奶說什麽也不願意住下去了,於是三天後,初祖奶奶坐著輪椅出院了。

    初夏問初祖奶奶:“祖奶奶,你恨貝貝嗎?”

    初祖奶奶看著天邊的雲,說:“也許我們看到的,從來都不是真相!”

    初夏不明白這句話,初祖奶奶也不解釋,但他們始終相信,隻要有欺騙和傷害的存在,真相一定會有浮出水麵的一天!

    隻是那一天還沒來,湛貝貝卻先來了。

    初雪飋第一個看到湛貝貝。他本來打算出門去找北野泉,但是一打開門就看到湛貝貝站在門外不遠處的樹下,於是他很高調地喊了聲:“貝貝姐姐……不是!傷害祖奶奶的兇手來了!”

    傷害祖奶奶的兇手……湛貝貝有那麽一瞬間不能接受這樣的稱唿,但是在看到接著出來的初夏冷冽的眼神時,藏起了所有的情緒。

    “你來做什麽?”初夏問。

    湛貝貝說:“這一次,我要帶走第二個人。”

    初夏冷哼:“做夢!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湛貝貝說:“得不得的逞是我的事情,以你現在的異能還不是我的對手。”

    “不要太過自信,你的主人一定告訴過你夏的異能深不可測。”初祖奶奶在初棠唯的幫助下坐著輪椅出來。

    “祖奶奶。”初夏叫了一聲。

    湛貝貝竟然不敢直視初祖奶奶的眼睛,也許她心裏並沒有真的想要傷害初祖奶奶,隻是當時的形勢……

    “夏,小心點,湛貝貝的異能術我們還沒有完全摸透。”初祖奶奶叮囑道。

    “祖奶奶,我知道,你還是先進去吧,這裏就交給我吧。”初夏點點頭,然後示意初炎秀褶把初祖奶奶推進去。

    初祖奶奶迴過頭來,看著視線一眨不眨地落在她已經廢掉的雙腿上的湛貝貝,說:“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始終這麽認為。可是,貝貝,別人不這麽認為,有些人受了傷,那傷疤是很難愈合的。”

    湛貝貝琢磨著初祖奶奶的話。

    初夏趁機發起進攻。湛貝貝險險地躲開了。初夏的異能術接二連三地攻擊湛貝貝,湛貝貝每次都躲得很吃力。初夏漸漸感到不對勁,他總覺得,這個湛貝貝和以往神勇的湛貝貝不一樣,不光是她的敏銳度不及以前的湛貝貝,連異能也相對不及以前的湛貝貝強。於是他停下攻擊,問:“為什麽不出全力?”

    湛貝貝狼狽看了他一眼,轉身消失了。

    初雪飋看著湛貝貝消失的方向,說:“二哥哥,好奇怪啊,為什麽貝貝……殺人兇手和以前的貝貝姐姐比起來感覺很不一樣?”

    “你也感覺到了是嗎?”初夏問。

    “是啊,貝貝姐姐的異能我是有看到過的哦,很厲害的,而且還可以和那個黑暗主人抗衡,可是這個殺人兇手卻很弱,絕對不是二哥哥的對手,感覺好像另外一個人似的,二哥哥,這是為什麽呀?”初雪飋說。

    初夏沉思著說:“也許湛貝貝始終對祖奶奶是有感情的,所以她才會在看到祖奶奶以後分心,讓我有機可趁。可是……以她的異能就算心不在焉,也不會躲得那麽狼狽不堪,這是為什麽呢?”

    初雪飋說:“二哥哥,我知道,一定是殺人兇手破壞了那個黑暗主人的計劃,所以被那個黑暗主人懲罰了,她一定是受傷!可是……為什麽聽到殺人兇手受傷,飋的心裏會感覺很難過呢?”初雪飋低聲說。

    “你怎麽知道湛貝貝破壞了那個黑暗主人的計劃?”

    初雪飋指指屋裏,說:“祖奶奶說的啊,殺人兇手提早結束了那個黑暗主人的遊戲,以那個黑暗主人的變態心理,他一定不會放過殺人兇手的。”

    初夏說:“你說的也有道理,不知道……不知道湛貝貝這次要帶走誰,那個黑暗主人的目標又是誰。他們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二哥哥,”初雪飋忽然揚起小臉,問,“我可以叫她貝貝姐姐嗎?殺人兇手……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覺得貝貝姐姐聽到了會難過,想到她會難過我也跟著難過,二哥哥,貝貝姐姐不像壞人,你相信她嗎?”

    “其實我也願意相信她不是壞人,飋,我們一定可以找到貝貝不是壞人的證據的,祖奶奶也不相信貝貝會攻擊她,也許當時出手的不是貝貝也說不定。”初夏迴想第一次看到湛貝貝的場景、看到她的孤獨無依、看到她的傷心失控、看到她的欣喜若狂,那樣子的情感怎麽可能偽裝的出來?

    很久以前媽媽告訴我 / 我喜歡的女孩有一雙墨色眼睛 / 她的身後潔白的翅膀撲扇撲扇 / 她就是我的天使 / 獨一無二我的天使 / 後來我長大了 / 這樣一個女孩走進我的視線 / 於是我期待的愛情就這樣出現 / 女孩女孩 / 看到你憂鬱的眼神我好害怕 / 你的不開心是我的不幸 / 你的痛苦是對我的淩遲 / 有你的笑容世界才會美麗 / 女孩女孩 / 你是天使不可以流眼淚 / 全世界都在下雨 / 但我一定為你撐起你最愛的紫花布傘 / 不讓雨淋濕了你 / ……

    他看著發呆的湛貝貝,問:“為什麽貝貝做了那麽多傷害他們的事,他們卻連一點怨恨都沒有,反而深信貝貝不會傷害他們?”

    湛貝貝說:“因為,他們有愛。”

    “愛?”他苦笑,“我活了兩百多年,從來沒有碰到過這個東西,你呢?”

    湛貝貝看著自己的腳趾,說:“我曾經遇到過,在我的弟弟還沒有出事的時候,世界隻剩下我和弟弟的時候,那種感覺很美妙,它會讓你堅信,這個世界沒有壞人,這個世界隻有美好,它就像罌粟,沾染上了,就怎麽也擺脫不掉……他,隻要我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務,我很快就可以重新得到這種東西了,那個時候,我也會相信,主人不是壞人,隻是一個愛不起的可憐人。”

    “寶貝,我隻希望你不要變成主人的影子……”當湛貝貝說出“主人不是壞人,隻是一個愛不起的可憐人”的時候,他難過地說。

    湛貝貝說:“不會,主人心裏沒有愛,而我有。”

    他歎了口氣:主人若沒有愛,你的聽早就已經是一縷亡魂了,初夏也不可能一直到現在相安無事。

    湛貝貝捏著黑暗界特有的花“如膠似漆濃情蜜意永不分離聖華”,低著頭的眸子裏,浸滿了淚水……

    我看到那個女孩落寞的背影 / 孤單無助像個小孩子 / 我好想上前抱抱她 / 告訴她我一直陪著你 / 不離不棄始終如一 / 你要放心你要開心你要相信 / 我的心裏隻有你裝不下別人 / 我的腦海你的影子不停搖曳 / 女孩女孩 / 你是天使不可以流眼淚 / 全世界都在下雨 / 但我一定為你撐起你最愛的紫花布傘 / 不讓雨淋濕了你 / 不讓你找到機會哭泣 / 不讓雨淋濕了你 / 不讓你找到機會哭泣 / 哦女孩是我的天使……

    ※※※※※※※※※※※※※※※※※※※※※※※※※※※※※※※※※※※※

    初夏接到初雪飋的電話,初寒失蹤了。初夏去找湛貝貝,才知道她搬走了,至於她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不過初夏猜她應該是去那個黑暗主人那裏了吧。之後是初炎秀褶,也詭異地消失了。接下來安靜聽、初林軍夫婦、初祖奶奶也在家中神秘失蹤。隻剩下了初夏、初棠唯和北野泉。

    初夏決定不再坐以待斃,找不到湛貝貝,退而求其次,他找到了炙焰。

    炙焰看到他,好像早就料到他會來一樣,什麽話也沒說,隻是淡淡地說了句“進來吧”,就埋頭於他的工作中了。

    “發生了這麽多事,你總可以告訴我湛貝貝的事了吧?”初夏開門見山說。

    “你想知道什麽?”炙焰問。

    “第一,湛貝貝來自哪裏?”初夏問。“我一直以為你很迷糊,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那個晚上一樣。”炙焰曖昧地笑笑。

    初夏不自在起來:“你、你胡說什麽?說正事!”

    炙焰說:“說出來你也不信,貝貝的過去真的是一張白紙,我隻知道她是個孤兒,沒有任何不良記錄,更不是什麽殺人兇手,很久以前突然就成了光焰校長的侄女,之後就突然轉到了光焰讀書,接下來就非常勁爆地變成了黑暗主人的屬下,就這樣。”炙焰說。

    “就這樣?”初夏不敢置信地問。

    “就這樣。”炙焰肯定地說。

    初夏不滿地說:“炙焰,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情況緊急,真的很緊急,我的家人朋友一個個在湛貝貝手中消失,不知道還有多少陰謀詭計等著我們去破解,你可不可以認真點?”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呢?我說的是真話,貝貝的資料就這些,對了,我想你老爸一定有查過她的資料,你不如去問問你老爸。”炙焰說。

    初夏氣悶:“我要是知道我老爸在哪裏,我用得著這麽著急嗎?”

    “對哦,你老爸也沒有幸免於難。”炙焰一拍腦袋,說。

    “喂!你說話客氣點哦。”初夏說。

    炙焰說:“事實嘛。對了,我想起來了,貝貝似乎有人格分裂症。”

    初夏瞪圓眼睛:“什麽?”

    “我有的時候感覺貝貝不像貝貝。”炙焰說。

    “什麽時候?”初夏突然想起那天和湛貝貝的打鬥,湛貝貝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難道真的像炙焰所說的,她有人格分裂症?

    炙焰迴憶說:“就是有的時候,貝貝的異能沒有她平時的異能那麽強,我記得有一次,她受到一群異能者的攻擊,原本按照她的異能指數那些異能者絕對傷不了她半分,可是那一次她卻受了傷,雖然隻是一點小內傷,可這對於強人湛貝貝來說幾乎是發生機率等於零的意外,這樣的事情雖然隻是沒幾次,但因為記憶太深刻,我反而忽視了。”

    “這麽說來,那天也是湛貝貝的第二重人格發作了?”初夏說。

    “怎麽,你也見過?”炙焰問。

    “嗯。”初夏點點頭。

    “還有,貝貝的命是那個主人救的。”炙焰再次扔下重磅炸彈。

    初夏問:“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這很奇怪嗎?”炙焰說,“貝貝那次估計也是第二重人格發作,被幾個異能者圍攻,是那個黑暗主人救了她。”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不早說!”初夏吼。

    炙焰白了他一眼,說:“貝貝當時也隻是說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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