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上並沒有安裝燈管,僅有的微弱燈光也是從地下室裏麵傳來的。

    楚陽盡量的放輕腳步。

    越接近樓梯底部,陰涼的感覺就越甚。

    這感覺就像是楚陽剛剛麵對兇殺現場的時候是一樣的。

    “草!”

    眼前的場景讓楚陽不由的低啐了一聲。

    入眼間,是一道用鋼筋做成的鐵柵欄,像是監獄一樣。

    在這座“監獄”的內部,通過昏暗的燈光可以看到,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被綁住雙手,吊在高高的房頂上。

    她的長發披散著,看不清楚麵容,唯獨那雙眼睛,讓楚陽不敢直視。

    憤怒?

    恐懼?

    絕望?

    對生存的渴求?

    這些本來應該出現在女人眼中的情緒確實一種都沒有。

    死寂!

    隻有一灘死水般的黯然,沒有人和神色。

    這種眼神讓楚陽不僅想到,那時候他在屠宰場看到的動物,先是割破大動脈,但是它們並沒有那麽快死去,從最初的的掙紮到死亡是一件很漫長的過程。

    這個女人的眼神就是那種屠宰場的動物經曆過莫大的絕望以後,才會擁有的眼神。

    接著掃過房間的其他地方。

    在房間的中央擺放著一個鐵架,上麵有著五個鎖撩。

    這應該是把人放上去,用來固定頭部和四肢的吧?

    鐵架子床的旁邊有著一個大紅色的木櫃,櫃子上擺放著皮鞭,蠟燭之類的物品。

    “嘶!”

    楚陽把視線投向牆壁的時候,倒吸了一口冷氣。

    頭發!

    牆上掛著十幾頂頭發,有長的,有短的...

    但是--

    這些都不是假的,因為在頭發的下麵都有著一顆白森森的骷髏頭。

    通過這些東西,楚陽不免的聯想到,這個變態是怎麽拿著刀具把頭發從人體上慢慢刮掉的,想到這裏他就覺得不寒而栗。

    等等!

    頭顱?

    楚陽驀然瞪大了眼睛,他想到了那個自己卷入的案子,那件碎屍案的兇手不就是一個喜歡收藏頭顱的變態麽?

    “嗬..嗬..嗬..”

    吊在空中的那個女人嘴中又發出了聲音,這是她張著嘴唿吸的聲音。

    楚陽看了眼這個全身上下布滿了傷痕的女人。

    他心中有點害怕。

    他害怕的並不是這個女人,而是在害怕自己。

    現在自己麵對這樣的場景,心裏居然沒有憐憫這種感情,也沒有現在上去把那個女人放下來的衝動。

    漠然。

    他現在心中一片漠然,已經在思考要怎麽對付這個變態了。

    -----

    “哧!”

    一輛白色小貨車停在了ak塑形的門口,一個略微有些肥胖的中年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男人留著一個平頭,鼻子上還有著一個黑框眼睛,頭發已經有些花白了。

    看起來十分斯文的一個中年人。

    “夏明,你這是又去進貨了麽?”

    正準備的打開車廂的夏明,轉頭衝著那位大媽笑道:“是啊,去進了點貨。”

    大媽不滿的說道:“上次買的洗發水用完了,我都來你這裏跑了兩三趟了,我說你這麽早關門幹嘛去了...”

    “哈哈哈。”

    夏明搔了搔頭,憨厚的笑道:“這不是趕巧了嘛,走吧,我這就給你拿去。”

    這下倒是讓大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夏明在這條街上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平時在他這裏洗個頭剪個發,街坊鄰居的,他都不怎麽賺錢。

    “你這箱子這麽大啊?”

    大媽掃了一眼後備箱裏封著口子的大箱子:“要不然我幫你抬進去唄?”

    嘩啦--

    卷簾門已經來了,夏明推著大媽走了進去:“不用費心了,這活我自己幹就行了,再耽誤下去,今天晚上你可搶不到打麻將的位置了!”

    大媽聽到他的話就笑了。

    夏明打開燈,從櫃子上拿了一瓶洗發水和護膚素遞給大媽:“還是你上次用的,老價錢。”

    大媽接了過來,從兜裏把手機掏了出來。

    掃碼,付錢。

    “好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行!”

    看著大媽走遠的背影,夏明臉上的微笑逐漸變得猙獰,他的眼中滿是興奮之色。

    啪!

    拍了拍車廂中的那個大箱子,他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

    這次的新貨物他可是在網上物色了好久了。

    “乖乖的哦。”

    夏明笑嗬嗬的搬著箱子走進了理發店,然後掃了一眼屋內,把燈關上,重新從外麵鎖上了卷簾門。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樓梯間的那個儲物室。

    門是虛掩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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