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便聽這位萬仙宗的宗主朗聲開口道:“本座知道,你們中有不少人對一個月後被派往蓬萊仙島參加仙武大會的人選,乃是這次宗門大比的築基期和辟穀期前十名,頗有微詞。”


    “對此!”


    他忽地將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道:“本座想要說的是,你們不必對此介懷。隻因本座在此做出一個新決定。”


    “那就是,這一個月的時間,你們盡管靜心潛修提升自己的境界。一個月後,本座再給你們一次試煉的機會,假如你們能夠通過試煉,那麽將同樣有資格前往蓬萊仙島。”


    “嘩!”


    乍聽何忘生給出這個試煉的機會,主峰上這些參加婚禮的十二分峰之中未能在宗門大比晉升前十的弟子,具皆嘩然。


    原本他們還當這次沒能在宗門大比之中晉升到前十,從而一舉失去了入後山禁地的鎮魂塔,以及參加蓬萊仙島仙武大會,這兩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可如今何忘生的一番話,卻無疑又給了他們一波希望。


    刺激他們在這一個月內愈發瘋狂地打坐修煉。


    而這。


    卻也恰恰是何忘生等一幹萬仙宗的掌控者們,所希望看到的。


    畢竟能夠刺激這些內門弟子進一步提升自己的修為,對於他們萬仙宗來說,也是一種好事。


    中層弟子的境界越高,便就證明這個宗門的實力越發強大,從而也能更多地吸納周圍的仙苗拜入宗內。


    這是一個一舉兩得的妙事。


    得到了何忘生的保證,這些分峰弟子們旋即在紛紛向何忘生以及一眾長老峰主們告別後,紛紛在各自峰主的安排下,有序地下了萬仙宗主峰。


    雲海峰的眾女,也在大師姐許妙錦的引導下,離開主峰,迴到了自己的山門。


    至於主峰的長老們,則一一告別何忘生後,去忙自己分管的業務了。


    不久之後。


    整個主峰便就隻剩下了何忘生和何淵這對父子。


    何忘生摸了摸下頜的短蓄,看著眼前這個令自己大為長臉的兒子,臉上滿是欣慰,道:“淵兒,為父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為父居然會因為你而與有榮焉!”


    呃……


    何淵聽到這裏,差點就忍不住出聲吐槽了。


    什麽叫做想不到因為我這個兒子而令你這個老子與有榮焉?


    敢情在你何忘生的眼中,自己這個兒子已經一無是處了是吧?


    不過轉念一想。


    在他何淵魂穿過來之前,這個本體除了吃喝玩樂睡女人,的確是渾身上下找不到半點優點了。


    因而其被自己的老子放棄,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於是。


    何淵抿了抿嘴,沒有出聲反駁。


    見狀。


    何忘生像是猜到了何淵心中所想,遂啞然失笑道:“淵兒,你可別怪為父之前對你的放任不管。隻因在此之前,你的德行為父不說,想必你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咳咳,可以說是臭名昭著到了極點!”


    我是個什麽德行,我自己心裏清楚,就不需要你這個便宜父親來時不時地提點一下了吧?


    何淵摸了摸鼻尖,暗道你趕緊有事說事,磨磨唧唧的,可不像你這位萬仙宗宗主昔日的做派啊!


    “那個……”


    何忘生說到這裏,神情忽地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道:“淵兒,有句話為父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咦?


    還有你何忘生不敢問的話?


    你可是我的老子啊!


    何淵聳了聳肩,道:“父親有什麽疑問,但問無妨。”


    聞言,何忘生幹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方才一本正經地道:“為父想問的是,你對你那位新拜不久的師傅,是否還有讓她自薦枕席的念頭呢?”


    “噗……”


    何淵剛剛覺得口渴,於是端起麵前桌上的一個茶盞飲了一口,這時乍聽何忘生此言,當即忍不住一口給噴了出去。


    不是!


    此乃這具軀體前身的一句氣急敗壞之下的妄言,怎麽從你何忘生的嘴裏說出來,倒像是我何淵真的有這種騎師滅祖的邪念了呢?


    何淵連咳幾聲,才勉強讓被茶水嗆到的嗓子好受了一些,道:“父親,那不過是淵兒當初的一句戲言,呃,您不必放在心上!”


    誰知。


    何忘生在聽完何淵的這句話後,臉上卻露出了一副失落的表情,喃喃念道:“僅僅隻是一句戲言嗎?唉,為父還當……”


    隻可惜他後麵的話說的太過於囫圇,以致何淵沒能聽清,當下忍不住問道:“父親要說什麽?”


    “咳咳!”


    何忘生再度借咳嗽給掩飾了過去,道:“沒什麽。就是當時為父見你那位師傅,在聽到你與妙錦圓房的動靜時,神色似乎露出了幾分不自在。所以才想著問問你們倆究竟是師徒之情,亦或者還有別的什麽隱秘的關係……”


    嗯?


    聽完何忘生的話,何淵先自一怔,心道自家那位美女師傅在聽到自己與大師姐圓房時,表情為何會露出不自在?


    這不符合她冷傲孤絕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人設啊?.m


    隨即。


    他才注意到何忘生這句話的重點。


    何淵驀地以手扶額,一臉社死般的驚恐表情道:“父親,你是說……淵兒與大師姐在新房內洞房,竟……竟都被你們給聽了去?”


    何忘生無奈地把肩一聳道:“沒辦法,你盡管打造出了萬靈之體,可眼下修為畢竟有限,布設出來的隔音陣效果一般,所以……”


    “父親不要說了!”


    何淵連忙舉手做了個打斷的手勢,道:“此事可千萬不能讓大師姐知曉,她向來臉皮薄,倘若得知自己與我的雙修之舉,被你們這幫老東西給偷聽了牆根,怕是要羞憤欲死了!”


    何忘生一本正經道:“那是自然。我們這些老一輩兒,可都是有操守的!”


    姑且信你吧!


    這當口何淵也沒心情再與這位便宜父親多聊了,匆匆朝他拱手施了一禮,就離開了主峰。


    而後。


    他馬不停蹄地直奔雲海峰。


    打算探一探大師姐許妙錦的口風,看看這位新婚妻子,是否對兩人於婚房內雙修時,被那些金丹期的大能們給偷聽了牆根一事,有所察覺。


    但他才剛進雲海峰的山門,卻被一道熟悉的倩影給攔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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