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文音問道。


    雖然眼前隻是幾個菜雞,但他並沒有一來就對這幾人動手。


    有了在寶刹域的種種前車之鑒,他不想招惹麻煩,誰知道這些家夥牽扯著什麽,故而想要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否則按照他以前的行事風格,這些人在還沒看到他就已經死了。


    聽到楊桉的詢問,文音愣了愣,又思索了一下,然後給了楊桉一個十分確定的迴答:


    “我也不知道。”


    “……”


    楊桉無奈的歎了口氣,又將目光看向這幾人,同時這幾人也在打量著他。


    幾人沒能從楊桉身上感知到任何修為氣息,可就憑剛才那一手,隨手就破掉了他們的手段,眼前之人絕對不可小覷。


    “可是我這師妹得罪了幾位?為何幾位要追殺於她?這其中是否有什麽誤會?”


    麵對楊桉的詢問,幾人對視了一眼,身形緩緩後退。


    那肉殐的修行者悄然張開五指,楊桉頓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位置,他的心髒在剛才微微的顫動了一下,其上傳來了如同針刺般的微弱痛感。


    一抹淺淺的血痕出現在他的胸膛,就好像要將他的胸膛撕扯開來,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麵跑出來。


    楊桉微微皺眉,狐疑的伸手,隨後將手插入自己的胸膛,隨著血肉破裂,他竟然從自己的體內揪出來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看起來像是黏糊糊的……影子。


    沒有信息框,就說明這玩意應該隻是某種術法的表現形式。


    啪嘰!


    怪東西在楊桉的手中一下就被捏碎,爆出大量的血漿,直接被滅掉。


    而楊桉胸口血淋淋的傷勢則是在眨眼之間便恢複,他狐疑的抬起頭看向那個對他出手的肉殐修行者。


    “若有誤會,解開可好?”


    眼看著楊桉竟然安然無恙,甚至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再度開口,幾人的臉上頓時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尤其是那肉殐修行者,剛才對楊桉出手的一擊,可是他的殺招,結果被楊桉用如此輕描淡寫的方式解決。


    氣氛變得微妙起來,雙方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或許是看出了楊桉並沒有對他們動手的意思,似乎是要講理。


    沉默兩息之後,那肉殐修行者才緩緩開口。


    “前輩莫怪,應該是我等看錯人了,我等向前輩賠個不是,這便離去。”


    他不著痕跡的向幾個同伴使了個眼色,幾人微微躬身表示歉意,當即向著來時的方向快速退去。


    可看著幾人極速遠去,楊桉卻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明明是想要和對方講理的,但這幾個家夥卻有些不知好歹了,看這樣子分明是要去搬救兵。


    那就沒辦法了,正好也試試才剛掌握的新術法吧。


    他略微抬手,手掌之上頓時顯現出一道複雜的咒印,咒印從他的手上剝離,凝現於麵前的虛空之中,然後楊桉一拳向那咒印打出!


    砰砰砰砰——


    千米之外齊齊響起四聲沉重的炸響,四朵血霧就像是陡然綻放的血花,在漆黑的深夜裏詭異的炸開,血腥氣息一瞬間就擴散開來,最終化為幾條血線,快速飛迴匯入了楊桉麵前的咒印之中。


    咒印染上了猩紅後隨即潰散,那四人刹那之間身死道消。


    “看來講道理也得分時候……”


    楊桉微微一歎。


    “弓娘,把他們的靈魂吞了吧,既然他們不說,那我就自己查。”


    第294章 路癡怎麽治?經叛會首次線下聚首!


    “這還用得著你說?”


    弓娘似乎是在無形之中翻了個白眼,不僅是早已默契的知道楊桉想要做什麽,更是這種有點價值的靈魂她也不會放過。


    趁著弓娘在消化剛才那幾個家夥的記憶,楊桉則是帶著文音向著之前的山頭迴去。


    “師妹又走錯路了是吧?”


    迴到陣法之中,楊桉好笑的問道。


    文音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副囧然的神色,不過還是有些不理解。


    “我明明已經是按照師兄所說,從寶刹域東南方向前行去往普善州的,也是從普善州所在位置的崩甲之地穿過,那裏的怪物果然沒有多少。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穿過崩甲之後,走著走著就找不到方向了……”


    說著說著,文音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猶如蚊蠅。


    “你穿過大德寺的區域用了多久?”


    “……一個月多十三日。”


    “也就是說你是在前兩日才穿過了崩甲……”


    楊桉無奈的一聲歎息,他明白了,眼疾並非關鍵,最主要的還是文音路癡。


    按照她的修為,一路順遂的情況下,穿過大德寺管轄的那些州域,根本用不了這麽久。


    眼疾的事,或許可以用某種術法解決,甚至將來融合某種合適的規則之力,也能解決。


    但這路癡……怎麽治?


    “師妹且與我在此安頓,我們還要等一些人到來,再做打算。”


    撇開了關於行路難的問題,楊桉說道。


    “師兄是打算重整妙道門嗎?”


    文音好奇。


    楊桉搖了搖頭。


    他已經想清楚了,並不打算再建立什麽門派勢力,人越多越是一種拖累,並且還要分散他不少的精力,得不償失。


    不如自己一人獨來獨往,身邊有些幫手就足夠了,可以不受拘束。


    修行上的事,他現在已經有了地仚法碑,也就有了術法和禁器碎片的來源。


    無非就是缺少一些加快修行的資源罷了,光靠自己又不是不能找到。


    最主要的還是,他不想再受任何人的限製。


    他人皆當我棋子,我何不能跳出棋盤?


    將自己的想法與文音表達了一下,文音也表示理解。


    除非是成為外洲四域中的一域大勢力,否則頭頂上永遠都會受到他人管製。


    很快,弓娘傳來了消息。


    “小比崽子,那幾人的記憶老娘已經消化完了,你這師妹或許引來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聽到弓娘的聲音,楊桉皺了皺眉。


    “何解?”


    “你剛才殺死的那幾人,是金魂教崇文州的新任州主秘密派出來的人,目的是為了在崇文州的境內,靠近崩甲的位置,布置一座陣法的部分陣圖。


    你這師妹恰好路過,被那幾人誤以為行動敗露,故而要將其誅殺滅口,結果全死在了你的手裏。”


    “額……”


    又是金魂教?!


    弓娘的話,讓楊桉懷疑自己是否是時運不濟?


    明明不想與這些門派勢力有任何的牽連,心裏想著敬而遠之,結果卻偏偏不遂心意。


    文音就是迷個路,也能碰上這等倒黴事。


    前有初次進入福生域,就殺了金魂教的州主,現在又殺了金魂教的人,合著他和這金魂教是過不去了是吧?


    才脫狼口,又入虎穴,這福生域也不是什麽好地方,搞不明白為什麽坊主要偏偏選在這裏召集經叛會的人。


    不過他並沒有認為自己對那幾人下殺手有錯。


    碰上了這種事,那幾個家夥明顯是要迴去通風報信,已經將文音和他列上了必殺名單,幸好都將其宰了,沒留活口。


    “那幾個家夥身死的消息,金魂教會知道嗎?”


    “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不過他們遲遲沒有迴去的話,崇文州的新任州主肯定是有所察覺的。”


    弓娘如實說道,這幾人的身上並沒有什麽後手。


    “那就好。”


    還有時間。


    這些人怎麽死的?死在哪裏?都需要時間去查證。


    就算查到了死亡地點,也未必能夠證明是被他所殺。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楊桉還是決定換個地方。


    他已經先後領教過了金縷閣和大德寺那些家夥的秉性,這種大勢力的人可不會和你講道理,認定你是兇手,寧可殺錯,不會放過。


    通過肉蘁之樹,楊桉已經得到了其他人的行蹤,會在後續幾天陸續到來,這個時候再更改聚集地點或許會讓經叛會的人有些意見,不過楊桉不在乎。


    他現在和坊主是合作關係,坊主已經將經叛會全權交給他負責。


    誰有意見,讓他和坊主去說,實在不行,打一頓就好。


    不過弓娘的話,也讓楊桉有些好奇。


    這崇文州的新任州主為什麽要派人在距離崩甲較近的地方布置陣法?做什麽用?


    這陣法一定很重要,不然也不至於是秘密派出人手,且要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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