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湊到了楊桉的近前,輕聲問道。


    “迴師尊,撿來的。”


    “嗬嗬嗬。”


    鶴頭臉上頓時泛起了冷笑。


    “你還能撿到這種東西?”


    “迴師尊,從流雲城迴來的路上,在一個山洞裏撿到的,這件武器的原主已經坐化成了枯骨。”


    楊桉一臉真誠的迴答道。


    像這樣的情節他前世沒看過五十次,也有三十次了,可謂是張口就來。


    鶴頭盯著他一直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縮迴了頭去,沒有再過問。


    楊桉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看來是他想多了,老怪物應該聽不到弓娘的聲音,虛驚一場。


    就在這時候,一旁的扶鳴上前,將剛才野禁和尤紅兒對楊桉出手的事稟報了上去。


    “師尊,大師兄和三師妹肆意出手,壞了規矩,希望師尊能夠予以責罰。”


    二師兄好樣的!


    楊桉心裏默默給二師兄點了個讚,好感度再次上升。


    這個世界就需要敢於開口的人,別看二師兄身子虛,語氣可不虛。


    聽到扶鳴的話,命鶴老人這才緩緩轉過身來,看向扶鳴。


    “此事為師自有定奪,倒是你……”


    說到這裏,他目光一轉看向楊桉。


    “我的好徒兒,你是如何做到的?為何隱瞞已經獲得功法之事?又為何隱瞞修為已至腑石之境?”


    眼看著麵對扶鳴的迴稟,老家夥輕飄飄一句自有定奪,就把話題轉到了楊桉的身上。


    楊桉心中頓時泛起一股冷笑,開口迴答。


    “迴稟師尊,弟子當日觀想結束,確實是想稟報師尊的,但您也沒問啊!”


    “……”


    中堂之中一下子沉默下來,寂靜良久。


    突然,一聲笑聲打破了這份寂靜,鶴頭肆無忌憚的狂笑起來,看向命鶴老人。


    “老家夥啊老家夥,咱們可真是收了個好徒兒啊!哈哈哈哈!”


    一旁的扶鳴斜眼看了楊桉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楊桉主動頂撞命鶴老人,一時之間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此時此刻,楊桉心裏是氣憤的。


    什麽叫做自有定奪?說到底就是想要放過野禁和尤紅兒,對剛才他們兩個肆意對他出手之事視而不見!


    以他的實力,想要對這兩個家夥報仇,短時間內是不用想了,雙方之間的差距太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趕上的。


    但楊桉才剛經曆生死危機,差點去鬼門關走了一趟,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這兩個家夥。


    說了報仇,那就一定要報仇!


    就算報不了仇,那也必須要先收點利息!


    想到這裏,楊桉當即行了一禮,直言不諱道:


    “師尊,恕弟子直言,大師兄和三師姐昨日敢對師尊您出手,是因為師尊您實力高強,自然不懼。


    他們今日敢對弟子出手,若不是二師兄阻攔,恐怕弟子今日已經命喪黃泉。


    但假以時日呢?大師兄和三師姐就必定敢對新弟子出手,到時候又有誰能救得了您招來的新弟子?”


    一言出,這次就連鶴頭的笑聲也是戛然而止,整個中堂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楊桉話裏有話,他也相信老家夥能夠聽得出來。


    大師兄和三師姐今日敢對他出手,明日就敢對新弟子出手。


    但是如果他們不出手,那他可就出手了!


    誰出手並不重要,死的是誰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家夥定下的這個規矩!


    肉殐境和腑石境不是一個級別,腑石境和腑石境以下的也同樣不是一個級別。


    這兩道明顯的分水嶺已經決定了,腑石境以下基本不可能正麵戰勝腑石境,而腑石境也基本不可能正麵戰勝肉殐境。


    當然,這樣的例子得除掉他,因為他是一個例外。


    但明明老家夥已經定了規矩,他卻接連遭受了數次以上弑下的違規行為。


    一次紫鸞,一次野禁,一次尤紅兒。


    說到底,就是老家夥對於他自己定下的規矩毫不在意,才會出現如今的情況。


    誰都能看得出來老家夥是想養蠱,但如此亂套肆意妄為視規矩於無物,可養不出好蠱!甚至到最後很可能沒有蠱可以給他養。


    如果不是接連三次都有扶鳴這個唯一守規矩的人在場,他恐怕早已成了一堆爛肉。


    他能夠有這麽幸運,但誰又能保證其他弟子也能這麽幸運呢?


    比如老家夥新收的弟子,再比如老家夥以後也會收來的新弟子!


    誰能保證扶鳴一定會出現在他們的身邊?


    聽到楊桉的話,沉默了許久,鶴頭猛然化作一道黑影刹那間出現在楊桉身側,陰惻惻的臉靠近楊桉臉頰,目中充斥著殺意。


    “小徒兒,你在威脅為師?”


    如果楊桉敢說一句錯誤的話,他今天絕對走不出敬天閣這道門。


    豈知楊桉雖然心中緊張,但卻有十足的底氣。


    老怪物不是一上來就幹他,說明想要聽聽他的迴應,給他一個機會,那此事就有可以談的餘地。


    想到這裏,楊桉當即答道:


    “師尊!是大師兄和三師姐在威脅您!在威脅所有同門!而不是弟子!”


    “嗬嗬嗬嗬!”


    鶴頭一臉笑意,最終還是把頭縮了迴去,轉而看向了命鶴老人。


    “老家夥,你聽到了,有人在威脅我們,這個人……會是誰呢?”


    鶴頭斜眼瞥了一下楊桉,又把目光收了迴去。


    但它顯然把這件事的決定權交給了命鶴老人,等著命鶴老人的選擇。


    聽到鶴頭的話,命鶴老人也笑了,看向楊桉,目光之中卻充滿了讚賞。


    “不愧是為師的好徒兒,既然如此,誰壞了規矩自然就要懲罰誰!”


    “扶鳴!”


    命鶴老人微微一笑。


    “把人叫過來吧。”


    “是!師尊!”


    扶鳴沒有任何猶豫,當即應下,轉頭看了一眼楊桉,便很快離開了敬天閣。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扶鳴便是迴來複命,似乎此次前去叫人的速度可比平時快多了。


    大師兄野禁和三師妹尤紅兒已在敬天閣之外。


    楊桉已經感知到他在兩人身上悄然留下的氣印,可以確實來的確實是兩人無疑。


    下一刻,命鶴老人的身影便在中堂之中消失,轉而出現在了敬天閣外。


    一看到命鶴老人出現,野禁和尤紅兒都是向命鶴老人看來。


    野禁沒有行禮,尤紅兒也沒有行禮。


    野禁露出了一臉興奮的笑意,尤紅兒也同樣露出了一臉興奮的笑意。


    “師尊,你終於肯給弟子一個機會了!終於……終於……”


    他的身體竟然開始抑製不住很是激動的顫抖起來。


    敬天閣內,中堂。


    楊桉已經走到了門口,向著外麵看去。


    可當看到野禁一臉興奮的模樣,楊桉突然懷疑這家夥之前想殺他,隻是恰好用紫鸞身死這件事當做了借口。


    這家夥的真實目的恐怕是為了見到命鶴老人!


    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但楊桉的心裏卻反而升起了強烈的期待感。


    就算他今天被野禁當成了墊腳石或是棋子也無妨,他的目的達到了,楊桉想要報仇的目的也同樣達到了。


    老家夥既然已經開口,這件事就定了性,恐怕這次絕對不會輕易留手。


    打吧!使勁打!最好往死裏打!


    一旁的扶鳴同樣看向敬天閣外的幾人,又不經意的看了楊桉一眼迅速挪開了目光。


    敬天閣外,命鶴老人麵帶笑容,和善的看向野禁和尤紅兒。


    “對為師念念不忘,日日夜夜都想著為師,真是為師的好徒兒啊!”


    “不過今日你們做得有些過了火,導致為師現在心情欠佳,你們不準備說點什麽嗎?”


    以往命鶴老人每次看到野禁和尤紅兒的時候,臉上都是帶著笑容的,但這次命鶴老人臉上的笑容卻是逐漸消失。


    野禁原本十分激動的心情,顫抖的手,當看到命鶴老人變化的臉色,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安,但隨即又被滿臉的瘋狂所掩蓋。


    而在他旁邊的尤紅兒此時卻看出了不對勁,竟然往後退了兩步。


    而就在這時,命鶴老人出手了!


    以往都是野禁和尤紅兒先出的手,但今天不同,命鶴老人似乎真如他自己所說,心情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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