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北潯的唇瓣冰冷,冰得她雙唇發顫,突如其來的一吻,讓牧九蕭猝不及防地瞪大了雙眸,瞳孔劇烈緊縮著。


    而他的氣息灼熱,又燒得她不知所措,心跳飛速,瞳眸迷茫。


    他修長挺拔的身軀,將她瘦削單薄的身子緊緊圈起,她幾乎能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隻在呆愣的一瞬間,孤北潯不給她反應時間,加深了這個吻。


    他似乎融了無盡的怒意,像是懲罰一般,絲毫不憐香惜玉。


    直到牧九蕭覺得自己唿吸都快被抽離,快要喘不開氣之時,孤北潯才平靜從容地移開了雙唇,眸色深黑地看著她紅腫誘人的唇瓣。


    “記住了,本王不是圈禁,是挽留。”孤北潯聲音沙啞低沉,黑眸裏仿佛匯集了千言萬語,充斥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牧九蕭氣息淩亂地呆愣在原地,一張明豔動人的小臉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潮紅,眸中晶瑩潤澤,神色變了變,慌了。


    她隻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一下一下,粉碎了她最後的冷靜從容。


    “你!”半晌,在夜風的吹拂下,她嘴角僵硬地隻吐出來一個字,惱憤不已。


    他這是挽留?


    這個男人,他怎麽可以,這麽地霸道無禮,這麽地厚顏無恥。


    “怎麽,還想在這裏吹冷風?”孤北潯看著牧九蕭呆愣茫然的小臉,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看著孤北潯黑沉深邃的鳳眸,以及那張人神共憤的麵部輪廓。


    邪佞張狂,放縱不羈,這八個字,一下子湧入了牧九蕭的腦海,她眨了眨有些酸脹的眼眸。


    半晌,她才恢複了冷靜,語氣淡漠,卻比平日裏多了幾分別扭,她麵無表情地轉移話題,“徽文帝叫你進宮所為何事?”


    孤北潯見牧九蕭麵色緊繃,神色始終沒有鬆懈,目光都飄忽遊移地轉移話題,也不好再去調侃她,他微咳了一下,正色道,“不過是讓本王給鳳棲城主傳信,為林家討要個解釋罷了。”


    語畢,孤北潯眸中閃過一抹冷芒。


    林家失去嫡女,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可林家也不蠢,慕容夫人下落不明,遲遲不出現,很快,他們必然會發現端倪。


    林家的勢力,如今在帝都說是隻手遮天亦不為過,誰會有這個膽量,去公然挑釁林家,殺害林夢清?


    牧九蕭同樣是疑惑不解,“林夢清的死和慕容夫人無關,那麽,究竟是誰殺了林夢清?”


    “不急,很快便會有結果了。”孤北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淡淡道。


    “還不走?”孤北潯眸光含笑,對著牧九蕭開口。


    牧九蕭幹咳一聲,抬腿便走,看都不看孤北潯一眼。


    兩人若是心平氣和地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她總會不自覺地感到不自然。


    真是見了鬼了。


    難不成,自己真的要和孤北潯這輩子注定糾葛不清?


    牧九蕭脊背一涼,果斷搖了搖頭,她才不要。


    要是天天如此,她可不是時時刻刻都得別扭地要死。


    孤北潯無奈一笑,黑眸明亮,心情大好,他默不作聲地跟在牧九蕭身後,看著她步伐悠閑地緩步走在青鸞街道。


    兩個人一前一後,時光靜謐,歲月靜好。


    月上柳梢頭,清光斜灑來。


    聽著身後沉穩有力的步腳步聲,牧九蕭心裏莫名地漸漸生出一股暖意。


    她自己都沒在意到,此時自己的嘴角上揚,麵容柔美似皎月微光。


    ……


    涼州城,齊府。


    原本被斷定昏迷了數月早已迴天乏術,命不久矣的齊家大公子,在聖醫千澤的醫治之下,很快便醒了過來,齊家主差點喜極而泣。


    數月來,懸著的一顆心終於穩穩落下。


    “是孩兒不對,讓父親憂心了。”齊幀醒來後,垂了垂眼眸,起身對齊家主行了一禮,開口道。


    經過大量名貴靈藥的滋補,他的麵色沒有平常病人的虛弱蒼白,反而麵容光澤有神。


    “齊幀,你告訴為父,究竟是誰如此心狠手辣,對你下此毒手。”齊家主麵色沉重,語氣淩厲。


    這是他齊家唯一的子嗣,整個齊家引以為傲的少家主。


    怎能容許旁人這般毒害,簡直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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