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顏老四和樓老二手下留情呢,如果他們再狠點這些人一個都不可能站著。


    從開戰到結束連一刻鍾都不到就完了,瞧著躺了一地的屍體,還有更多跪地投降滿麵惶恐的亂軍,顏老四和樓老二砸吧著嘴覺得很是無趣,似乎覺得還沒打過癮了怎麽就結束了。


    結束戰鬥後,顏老四和樓老二簡單地問了問情況,得知這些人居然是勤王的山西軍後一時間也不知怎麽處置好了。無奈之下,隻能暫時找了個地方把剩餘的人關了起來,這事過去沒幾日陸義生就跟隨潞州衛的部隊迴來了,他迴到趙屋嶺要比朱慎錐晚上兩日,迴來後聽說此事就去看了看關押人員的山洞,接著又詢問了顏老四和樓老二當時的情況。


    聽完匯報,陸義生也不敢擅自做主,就派人去了一趟潞州衛請朱慎錐來一趟。因為這事牽涉到嘩變的山西軍,陸義生擔心走露消息也沒在給朱慎錐的口信上說明具體,所以直到朱慎錐來到趙屋嶺才知道這個情況。


    聽完陸義生的講述,朱慎錐終於搞明白了一切,等到再來到山洞這邊時,看著關著門的山洞,裏麵還有兩百多山西軍時,不由得思索起怎麽處置這些人了。


    說句實話,朱慎錐當時就在京師,山西軍嘩變的前應後果他全了解,也同情山西軍的遭遇。不過嘩變後的山西軍在京畿之地燒殺搶掠,可是做了不少的惡事的,許多老百姓躲過了八旗兵的搶掠,卻沒躲過山西軍的掠奪,非但家財糧食被掠奪一空,就連老小死在山西軍中的也不少,更可憐的是那些女人,亂兵血氣上湧可是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的。


    從這點來說,這些山西軍哪怕全部砍了腦袋也不為過,如果說他們冤枉,可那些枉死的老百姓又有什麽罪呢?把自己的冤枉在老百姓身上報複,這是極不恥的行為。


    可仔細再想想,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山西軍中並非是所有人都有罪,大部分隻是被裹挾或者被動所至。假如在戰場上,朱慎錐可以毫不留情地下達殺光他們的命令,可現在這些人已經全部成了俘虜,再加上同為山西同鄉,大多又隻是普通軍戶,這時候再下屠刀就有些下不去手了。


    “六爺,這些人實在不成的話我來處置吧,保管神不知鬼不覺做的幹幹淨淨。”似乎是看出了朱慎錐的猶豫,陸義生在一旁開口說道。


    在陸義生看來,要弄死這些人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反正他們都關在山洞裏,隻要往山洞裏放一把火,守住洞口不給人出來,裏麵的人不是給活活燒死就是給熏死。


    等人死光,直接弄點土把洞口給填了,根本不會有人知道這裏麵的情況。到時候這個事就這麽過去了,保證沒有手尾。


    朱慎錐微微搖頭並沒有同意,殺掉這些人雖然不難,可這樣做實在太傷天和。朱慎錐雖不是聖母,卻也知道殺俘不詳,現在殺這些手無寸鐵已經投降的山西軍士兵實在心裏沒這個想法。


    “一個個拷問,讓其相互指正,凡是殺過百姓,侮辱婦女者全部一個不留,剩餘的問清身份來曆,家中親友底細,然後編造成冊,隨後不管是打發去開礦或者送去你大哥那邊安置由你安排,這些人先留著再說,日後或有些用處。”


    陸義生聽後頓時明白了朱慎錐的意思,當即一口答應下來。接著朱慎錐也沒興趣去看那些關在山洞裏的亂軍,直接就先迴百戶所去了。


    既然來了,就在這裏多停留幾日吧,一方麵等陸義生那邊對亂軍的處置完成,另一方麵也是視察一下工坊的情況。


    自從上次離開這到如今已經一年多了,新軍的訓練早就有了程序,這些已不用朱慎錐過於關注,隻要給與足夠的時間、兵源和裝備再加上養兵的錢糧,朱慎錐相信顏老四他們不會讓自己失望。


    不過眼下他還養不起那麽新軍,新軍的戰鬥力雖然強悍,可耗費也是極大,以目前朱慎錐的能力現在新軍的人數已經差不多快到他承受的極限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新軍的人數會大致保留在現在的程度,不過保留數量和繼續訓練是兩碼事,考慮到老兵和新兵的問題,再加上未來可能繼續擴充的可能,朱慎錐已經準備對第一批新軍開始逐步進行替換,每年大約有幾百或者更多的新軍從現役轉入預備役,由軍戶的名義進行遍練,一方麵可以維持新軍的新鮮血液,另一方麵也可以保證老兵轉入預備役後依舊保持戰鬥力,隨時可以征兵作戰。


    此外,地方百戶所的發展也需要青壯人口,替換下來的老兵還能幫著百戶所進行耕作和發展等,這種辦法也是朱慎錐仔細考慮後決定的,如今打算逐步實施呢。


    這樣做的好處除去上麵的因素外還有可以減少對新軍錢糧的巨大開支,以最簡單辦法來解決無法繼續擴充新軍規模的問題。至於能不能真正達到預想,這個誰都沒辦法保證,不過朱慎錐相信隻要操作的好,哪怕有一半的成功率也足夠自己去這麽幹了。


    除去新軍的問題外,就是工坊的情況了。


    現在工坊這最重要的是三處,最大的一處依舊是鐵匠工坊,或者說已經可以稱為鐵廠了。


    通過從各處找來的技術人才再加上這些年的專研和重賞,趙屋嶺的鐵廠技術得到了很不錯的發展。無論是煉鐵還是煉鋼,其技術水平已經達到了這個時代最高程度,光每日生產的生鐵、熟鐵甚至好鋼,其數量就超越了工部幾個大作坊的總額。


    生產出來的鋼鐵除去部分供應自需外,還有大部分被打造成各種粗胚運到草原那邊,用來加強騰格爾部的實力。除此之外,朱慎錐也沒放棄鋼鐵的走私,話說鋼鐵走私的獲利甚至比私鹽還高不少。


    但對於這方麵的走私朱慎錐把控的還是很嚴格的,他交代過亢有福絕對不能流入建奴手中,哪怕走私的草原各部,也是需要有所區分,除自己的騰格爾部外,對於走私的其他部落不能讓某個部落一家獨大,必須要保持各部落的實力平衡,甚至在幾個部落產生衝突的時候,那個部落支持不住,就私下支援那個部落,換句話來說,朱慎錐就和黑心的軍火商沒什麽區別,借這種機會大發戰爭財呢。


    除去鐵廠,其他兩個最重要的工坊一個是火藥廠,一個是火器廠。


    姚良負責火藥廠,他本就是優秀的煙花匠人,對火藥的研製也比弟弟姚遠更為精通,而且自從研製出黃藥之後,姚良就和突然被打開思路的窗口,對化學一道入了迷。


    火藥自發明出來到如今已好幾百年了,這幾百年下來,對火藥的研製從來沒有停止過,尤其是煙花匠人對火藥研製更是一代傳一代,從而在火藥的基礎上通過原本配方的增添和一些變化,製作出絢麗多姿的各種精美煙花。


    不過這一切的研製和變化都是在原本的基礎上進行的,也就是說無論煙花匠人怎麽琢磨,火藥基礎配方的結構卻從來沒有變過。所變的隻是在比例上的不同,又或者往其中添加一些其他物資罷了,用一句話形容,就是萬變不離其宗。


    可當姚良發現黃藥居然能起到最好的火藥同樣效果,甚至還有超過火藥性能時,這個結果讓他以前所學的完全產生了顛覆,他怎麽都沒想到火藥的基礎配方可以徹底改變,甚至可以拋棄原本的配方物資,用其他物資進行替代,這使得姚良一下子就對這產生了濃厚興趣,從而開始深研了起來。


    這一年多來,姚良除去正常的製作黃藥和其他火藥之外,幾乎把所有精力全放在了如何研製新的火藥上了。他利用了許多器具,仿佛煉丹一般對不少物質進行提取、比較再融合進行實驗,意圖做出比黃藥更強大更穩定也更實用的火藥來。


    雖然到現在失敗不知道多少迴,成功的可能觸不可及,可姚良卻依舊樂此不疲,深陷其中。對於姚良的研究,朱慎錐是全力支持的,也正是因為他的支持,這才使得姚良能夠一直保持繼續研究的可能。


    姚良的弟弟姚遠就不一樣了,這小子相比他哥哥的堅持卻更聰明些,由於梅花槍的成功,讓姚遠現在幾乎放棄了原本作為煙花匠人的火藥研製,轉而研製起了火器來。


    不得不說姚遠在火器上很有天賦,而且他的機械才能也就此展現,眼下姚遠在梅花槍的基礎上已經研製出了能夠六發裝填的“六轉神銃”甚至七發裝填的“七轉神銃”,還有想法在佛郎機炮和虎蹲炮上進行改製,意圖把兩者聯合在一起形成一種新式的,既具有佛郎機快速裝填設計,又具有虎蹲炮威力和攜帶方麵的火炮。


    雖然這種火炮的研製還沒成功,不過他的想法倒是不錯,從他設計的圖紙來看,依稀有後世迫擊炮的類同結構,隻是技術限製暫時沒能成功罷了。


    除去這些,還有對加工機械的改進和設計,讓朱慎錐詫異這小子居然弄出了車床和鑽床。雖然結構還很原始,大多需要人力或者畜力驅動,可它們的出現卻給工坊帶來技術上的提升,讓朱慎錐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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