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折騰了兩日,雖欠了文舉人八十兩銀子,不過李鴻基的麻煩可算是解決了。


    把文書在時間內送到地方,拿好了迴執再交到驛站,李鴻基懸的這一顆心終於落地,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欠的銀子和人情雖是問題,不過李鴻基卻不擔心,畢竟他有正當的工作,隻要繼續當著驛卒,還債不是什麽大事。至於文興虎的幫忙,李鴻基也記下來了,大恩不言謝,李鴻基是知恩圖報的漢子,以後必還這份恩情。


    交了差事,李鴻基興衝衝地往家趕,路過肉鋪時還特意割了一條肉,拿草繩提著到了家。


    “金兒!金兒!我迴來了!”


    推開家門,李鴻基大步朝著裏麵走去,邊走邊扯著嗓子喊。


    聞聲,一個年輕女子作婦人打扮從裏麵走了出來,這女子長的貌美如花,見李鴻基迴家笑盈盈地迎了上來。


    “你可算迴來了,怎麽一去就這麽多日?不是說兩日就迴的麽?”韓金兒的聲音柔柔的嬌嬌的,雖是責怪,可李鴻基聽在耳中卻頗為享受。


    “公事上有些耽擱了,所以多花了些時間,怎麽了?幾日沒見可是在家想我了?”李鴻基笑嗬嗬地摟著韓金兒,湊到她耳邊問道。


    韓金兒嘻嘻一笑,柔軟的身子和沒骨頭一般順勢就依在了李鴻基的懷中:“奴家怎麽能不想你?這幾日你不在家,奴家想的心都碎了……。”


    “哎呀呀,這可怎麽辦?這心碎了可是大事,讓我好好瞧瞧都碎成什麽樣了?我幫伱捏起來再好好揉揉唄。”李鴻基滿麵春風,低頭伸手就朝著韓金兒胸口摸去,韓金兒嘻嘻直笑扭著身就躲,越躲李鴻基越是來勁,身上就如一團火般猛然燒了起來,讓他如何還按捺得住?


    當即,李鴻基把手裏拿著的肉條往邊上一放,伸手抓住韓金兒橫腰就抱了起來,二話不說邁腿就往屋裏走。


    此時,韓金兒做出一番“無力掙紮”的模樣,更讓李鴻基熱火焚心,一頭鑽進了屋中,順手關好門,片刻後屋裏就傳出不可描述的聲響。


    僅僅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李鴻基就精神氣爽地從屋裏出來了,躺在床上的韓金兒麵如桃花,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這個銀樣鑞槍頭,又弄的老娘不上不下,早知道這麽不中用,老娘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嫁他。”臉上笑盈盈,心裏mmp,韓金兒對李鴻基的不滿不是第一天了,當初願意嫁給李鴻基一來是李鴻基肯拿錢明媒正娶自己,二來自己當時被趕出了門,當小妾的韓金兒被自己男人一紙休書掃地出門,正無去處,被李鴻基看上後琢磨著嫁個實在人也不算差就這麽答應了婚事。


    原本以為李鴻基年輕,長的儀表堂堂,身材高大孔武有力,能讓自己好好享受床笫之樂,不像之前嫁的那個老頭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模樣。可萬萬沒想到,成婚後韓金兒才發現李鴻基居然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家夥,這麽大的個子在床上居然耍不了幾下就了事了,每次折騰的自己不上不下難受之極,讓韓金兒心中極為不爽。


    不過韓金兒從來沒敢嘴上埋怨過,作為夫妻她自然知道李鴻基的脾氣的,這個是一個極為要臉的男人,如果自己拿這事說話,李鴻基說不定大巴掌就直接抽上來了,自己這個小身板可是擋不住的。


    無奈,韓金兒隻能這麽忍著,卻不敢說出口。但時間久了,她心裏也有了其他想法,何況韓金兒從來不是貞潔烈女,一身媚骨的她根本不是李鴻基能滿足的,就和話本中的潘金蓮一樣,韓金兒已偷偷找了個她的“西門慶”,兩人趁著李鴻基經常不在家的機會鬼混,戴了綠帽子的李鴻基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呢。


    李鴻基自以為人生圓滿,不僅有正當的驛卒工作,家中還有嬌妻,可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早就成了活王八。


    迴到家裏,和韓金兒廝混了兩日,李鴻基就迴驛站上班去了。


    不上班不行呀,自己現在欠著一屁股債呢,得多做些活弄點外快早點把借文舉人的債給還了,他李鴻基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這債背在身上總不是件事。


    一晃就個把月過去了,李鴻基這些日子忙忙碌碌,爭取早做點事弄外快把債務給還清。


    但他沒想到,這一日剛剛送完一份公文,迴到驛站還沒來得及歇著呢,就有夥伴招唿他,說是驛丞有要事宣布。


    對此李鴻基也不以為然,驛站中驛丞最大,是他們的頂頭上司,領導要開會宣布事,他們這些打工的自然要聽著。片刻後,驛站的驛卒就到齊了,眾人站在院中等候,很快驛丞板著麵孔從正屋走了出來。


    “諸位,今日有要事宣布……。”目光在眾人麵前掃過,驛丞的聲音和往日不同,沒有平日的洪亮,反而帶著低沉和無奈。


    說著話,驛丞拿起手中的一紙文書,打開口開始宣讀文書的內容。起初眾人不以為然,隻以為上麵有什麽大事交代,可聽著聽著一個個眼珠子不由得瞪大了,全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直愣愣望著麵前的驛丞。


    “大……大人,您剛才說的俺沒聽錯吧?這……這是真的?”一個老資格驛卒急忙追問。


    歎了口氣,驛丞搖頭道:“你們沒聽錯,此事是真的,朝廷剛剛下的文書,不僅是我們銀川驛站,整個大明的驛站都是如此,除去寥寥幾處外,其餘驛站一律撤裁,別說你們了,就連我自己的差事也沒了……。”


    轟的一聲,當驛丞話音剛落,所有人七嘴八舌就鬧了起來。


    好端端的突然驛站就被撤裁了,工作也沒了?所有人全打發迴家了?這……這樣的消息如何讓眾人能接受?大夥在驛站幹了多年了,像最早說話的那驛卒都是個老漢了,從年輕時到現在整整三十多年在驛站幹著,居然也要隨著驛站的撤裁打發迴家?朝廷這道命令就如五雷轟頂,讓眾人根本無法接受。


    可不接受又如何?驛丞告訴大家,這是皇帝的旨意,內閣都已經行了文,朝廷規定行文到地方後,五日內驛站全部撤裁,所有人不僅包括他們,就連自己都沒了差事,以後大明不再有驛站了。


    這些年地方的日子不好過,尤其是像他們大西北這邊,天氣反常,收成不好。


    當驛卒雖然不入流,可不管怎麽說也是政府編製內成員,旱澇保收還是可以保證的,而且驛站還有這樣那樣的福利和外快,有這麽一份差事足夠養活一家子人了。


    可現在倒好,朝廷突然一紙公文就撤裁了驛站,等於直接把他們端著的飯碗給砸了,這如何讓大家能夠接受?


    可不接受又怎麽樣呢?朝廷都下公文了,他們這些驛卒小胳臂小腿的還能大得過朝廷去?驛站關閉已是皇帝點頭,內閣行文鐵板釘釘的事,根本無力改變,別說他們這些驛卒了,就連驛丞不也一樣?


    見著眾人一個個呆若木雞的樣子,驛丞心裏也不好受,他也不想丟這份差事呀,可同樣無力反抗。


    驛站關閉是皇帝的旨意,是朝廷的命令,誰能不從?再說了,驛站一關,他這個驛丞以後什麽情況還不知道呢?雖然自己再怎麽說也比驛卒好些,畢竟驛丞勉強也算官身,驛站沒了官身還在,找路子疏通一下,去其他衙門謀個差事或許問題不大。


    自身難保之下,哪裏還管得了其他人?宣布完之後,驛丞也不多留,急衝衝地就扭頭先走了。他的時間也不多,各衙門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自己得早點找人托關係找門路去,要不然真沒了任何差事,自己以後可怎麽辦?


    驛丞都這樣了,普通的驛卒就更不用說了。


    李鴻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驛站,因為當他聽清楚驛丞的話後,腦子裏嗡的一聲,接下來整個人就失去了思考的理智。


    過了好久,等他迴過神的時候,身邊的夥伴已不知道去了哪裏,就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院裏。


    “完了……完了……。”李鴻基緩緩蹲下身,抱頭就想大哭一場。


    自己好不容易謀了這份差事,這才幾年呀就被撤裁了,這老天爺為何如此不公?他就想老婆孩子熱炕頭好好過日子而已,現在驛站沒了,自己的差事也沒了,以後可怎麽辦啊!


    更要命的是自己不久前剛剛借了文舉人的銀子,這還沒來得及還了就沒了工作。失業的自己哪裏還有什麽收入,這足足八十兩銀子他怎麽能還得出來?


    腦子裏就和一團漿糊似的,李鴻基一時間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辦,過了許久他混混沌沌地離開了已經沒人的驛站,邁著沉重的步伐迴到了家中。


    到了家,全身無力的李鴻基兩眼發直隻想躺著,對其他事根本就沒了興致,哪怕身邊的韓金兒再漂亮也沒了半分興致。


    當韓金兒從李鴻基口中得知驛站被撤,李鴻基丟了差事後好言安慰了他幾句,也不打攪他,可李鴻基不知道的是,借著幫李鴻基去做飯的韓金兒前腳出了房間,後腳臉上卻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容,同時仿佛心頭落下了大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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