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扔進水裏的時候,他離得很遠,不肯看。後來,他獨自去找東西,離每個人都很遠,似乎感覺到自己要有危險。”

    他微微眯眼:“所以?”

    “我想起瀝青裏的鞣屍,皮膚坑坑窪窪的。看著像燒傷,還很均勻。當時我以為是被潑了汽油燒的。現在想想,是……是硫酸吧。”

    “嗯。”

    “他們……他們把從病房裏偷出來的人……扔進硫酸池子裏了?”

    “嗯。”言焓側臉平靜,“當年的瀝青廠,有個車間專門生產硫化瀝青,硫酸池子光明正大地擺在那裏。”

    甄暖心裏鬆了一口氣,太好了,她不是那個tina。難道呂冰才是病房裏的植物人tina?不論如何,她不是。可……

    她驟然一涼,夏時的一截皮下組織在瀝青裏,腐蝕程度比呂冰還嚴重。她也被……

    她不敢問,可他看出了她的想法,竟微微一笑:“對。”

    甄暖背脊一涼:“那,殺死呂冰的人和殺死阿時的……”

    “不一定。”

    他們已經走到房子門口,房子沒有門,隻掛了一個簾子,言焓掀開走進去,

    “小鬆分析過,阿時的傷比呂冰重很多。我想,應該是有人把那裏當做毀屍滅跡的好地方,先後把他們扔了進去。”

    “可他嘴裏的戒指呢?沾了瀝青的戒指。”

    言焓擰眉:“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感覺告訴他,那枚戒指是阿時塞進呂冰嘴裏的;可事實證明,瀝青裏的另一個死者,dna證明是阿時,她很可能比呂冰先死。

    如果她比呂冰先死,那枚戒指就是別人塞的。誰會做出這種奇怪的舉動。

    如果她不是比呂冰先死,她塞下那枚戒指的時候,身上估計也沒有一處完好的骨肉了。

    他克製不住地狠狠捏了一下拳頭。

    四周太黑暗,甄暖並沒有注意到。她走進房間,問:“你覺得,當年黃暉參與了這些事嗎?”

    “對。”

    “他有同伴嗎?”

    “這些事很難單獨完成。”他打著手電筒環顧室內。

    “所以,和我們同行的這些人裏,至少還有一個?”

    “嗯。”

    “你知道是誰嗎?”

    “差不多。”他微微眯眼,房間裏東

    西很少,一扇窗,一條沙發,一個茶幾,一張床,一個廚房,和一個洗手間。

    “……隊長……”

    他蹲在地上檢查垃圾簍:“要說什麽?”

    “……你會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如果你找出傷害了阿時的人,你會怎麽辦?”

    他沒有迴答,跟沒聽見似的。

    過了一會兒,他自說自話:“如果這個房子裏有槍,它可能會藏在哪裏?”

    甄暖聽言,也收了心思。

    現在最主要的是出密室。

    “嗯,當務之急是找到槍。真希望槍在我們這裏。”

    言焓聽了,忽而一笑:“為什麽希望槍在我們這兒?”

    甄暖理所當然:“我怕拿到槍的人會殺了我們。所以,當然是我們拿到最好。”

    “每個人都這麽想。”他說。

    甄暖思索,是啊,每個人都這麽想。現在,他們的同伴們其實並不可靠。

    言焓說:“你好像變了一點兒。以前的你,不會說剛才這樣的話。”

    “……自我保護,總是要慢慢學會的。”

    她走到窗戶邊,掀開窗簾看,卻陡然看見一身白衣的鄭教授吊在外邊,衝她僵硬地微笑。她一愣,剛要去抓,鄭教授又晃悠悠地順著軌道滑走了。

    “隊長……”

    她迴頭,言焓也看見了,他沒多大興趣:“隨他去吧,先找槍。”

    “哦。”甄暖探出頭看,白衣的鄭教授在巷子裏幽幽前行,100米開外,街角的房子裏隱約有手電筒光閃過,那是程放在搜索。

    她扭頭看,垂直方向的那個街角,同樣100米開外,門簾上也有光,那是戴青的手電筒。

    大家都在各自的房子裏。而鄭教授圍著四方形的巷子在晃蕩。

    兩人搜遍整個房子,什麽都沒找到。

    “可能槍不在我們這兒。”言焓看了一下手表,“過去6分鍾了,我們往迴走吧。”

    “嗯。”甄暖稍稍沮喪。

    走到門邊要掀簾子出去時,言焓發覺簾子的左邊是固定的。剛才進門時他就感覺不方便,隻能從另一邊掀開。

    此刻一打量,左邊特別厚,層層疊疊。

    他伸手一拉,一個電閘箱掛在牆上,很高。

    甄暖也看見了,壓低了聲音:“會不會在那裏?”

    言焓搬了凳子過來,踏上去。電箱比一般安裝的位置高很多,他踩著凳子,都隻能勉強看到電箱裏邊。

    除了電閘,什麽也沒有。

    “沒有。”

    “哦~”甄暖遺憾。

    他關上門,卻突然意識到,他舉著手,指尖剛好夠到電箱頂部,不能再往上了。

    這個巧合也太……

    可等他踮起腳,他的整個手掌便能摸到電箱頂的平麵上去了,那裏……

    有一把槍。

    這個高度很巧妙。

    他是這群人裏身高最高的,除了他,不論哪個人來這個房間,都不會找到槍。人站在凳子上,潛意識的安全模式也不會讓人想到跳起來去摸。

    言焓眯起眼睛,千分之一秒間,做了決定。

    他跳下凳子,說:“不在我們這兒。”

    甄暖“哦”一聲,是相信他的。

    言焓俯身去拿凳子,準備放迴原位。

    甄暖給他打著手電,無意地一瞥,如遭雷擊。

    她僵在原地,腦子裏電光火石,突然大步上前握他的右手:“隊長,我幫你拿。”

    她抓住他的右手,摸到他的指甲,驟然心如電擊。

    滑膩,稠滯,那是……

    她仍是不相信般,用力一摳。

    這下,她死心了。

    她摳下來了,剛才手電光下的一閃,沒看錯。她的指甲縫裏,有剛剛摳下來的一層蠟!

    她驟然鬆開他,卻看見他異常平靜的臉,突然覺得陌生而冷漠。

    甄暖死死盯著他,手在發抖,她退後一步,又退後一步。

    第76章chapter76

    甄暖一瞬間在腦海裏迴放所有畫麵。

    言焓沒有碰過裝蠟的花瓶,沒有碰過蠟燭,病人的蠟像不是蠟做的,是金屬。她想給他找理由,可是……

    他不需要。

    他看著她,表情漸漸平靜無波,甚至疏離。

    他不需要問什麽,她在他手指上的一摳,她臉上的震驚,再明顯不過。

    他何其聰明,瞬間明了。

    言焓抬起手指,看看中指指甲上殘留的蠟,極淡地挑了眉,似乎輕嘲自己的疏忽。他拇

    指輕摳,刮掉。

    白色的蠟屑在手電筒光裏墜落。

    他刮幹淨了,坦然看她。平靜,冷淡,連偽裝和辯解都不屑。

    “……是你……”她的脖子還在疼,卻又麻木,“為什麽?”

    言焓轉身把凳子擺迴原位,看手表,說:“8分鍾過了6分30秒,去集合。”

    她執拗地望他,仍想給他找緣由:“掐我是為營造有人殺我的樣子,讓大家認為我們之中有壞人,互相懷疑嗎?因為你厭惡當年參加過這個行動的所有人包括你自己?”

    他不看她一眼,語氣敷衍:“嗯。”

    她搖頭,又推翻:“不是,還有別的。隊長……我記憶力不好,可我一點兒也不笨……你那時的情緒我感覺得到……”

    她唿吸不暢,心痛得抽筋,“你,你恨我,我感覺得到。”

    他拔腳往外走:“我現在不想和你說這些。”

    “因為夏時嗎?”她要瘋了,突然間寸步不讓,惡狠狠地刺激他,“過去的我是t計劃成員對不對?我是tina,我導致了她的死亡對不對?她的死和我有關係,是我把她扔進了硫酸池……”

    他突然迴身,揪住她的領口,把她拖進洗手間,狠狠甩在牆上。另一隻手握著手電筒,像恨不能打她,一拳捶到牆上。

    她錯愕震驚,痛苦於他眼中的恨意,奮力掙紮。

    他攥著她的衣領,把她提到跟前,低頭直視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隱忍殘酷:“你很想知道嗎?嗯?”

    “甄暖,tina,不,或者,你還有一個t計劃裏的人都不知道的名字,夏天。”

    甄暖瞪大眼睛,踮著腳,唿吸困難。

    “不……你胡說!我是孤兒,我沒有親人。我和夏時沒有任何關係!”

    他的臉近在咫尺,扯出一絲冷笑:“對,你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她善良,溫柔,可愛,美好……她是這個世上最好最好的女孩……”他眯著眼,隻是提到她,他的眼裏浮起晶亮的淚霧,卻在一瞬間消散如煙,變得仇恨厭棄,

    “而你,小小年紀,為t計劃做著做邪惡的實驗。”

    甄暖的鎖骨要被他揉碎,她說不出話,也不相信他的話。

    “你沒對她做任何事。你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但她還是因為你而死。

    看到那間病房的時候,你迴想起來了吧。

    你住過那個地方,那是警方禁閉你的療養院。你和你的成員們在研究上起了分歧,意見不合,他們要殺你。一場爆炸讓你麵目全非,成了植物人。但警方居然沒放棄你,把你留了下來。

    你落在警方手裏,你的同伴們自然不能放過。”

    “不是!”她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像隻被刺激瘋了的小獸,“我記得我是在那個病房裏好轉起來的,我沒被偷走過。你騙人……”

    “那是因為有人半路攔截把你換掉後,讓你住進了和之前一模一樣的病房!”

    甄暖如遭雷擊,麵色死灰。

    攔截?換人?tina?夏天?dna?

    曾經的tina甄暖被人追殺,可有人抓了夏時,用她的死換了t計劃或是警方對她的放過?然後她在一個房間裏恢複了幾年,被送去美國,直到最近重見天日?

    “他們拆掉她的一些骨頭拿迴去做研究,剩餘的銷毀。後來,那些做研究的骨頭組織沒了用處,也當垃圾一樣扔掉。

    而你,因為我尋夏時尋得厲害,他們擔心暴露。取了你一根肋骨和全身受傷後植皮遺留的碎肉,冰凍過的,扔在河邊。

    和阿時一樣的dna,讓我死心,讓我不要再找。”

    他掐著她的衣領和下巴,居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裏笑出了淚花:“可你們不會知道。我活著,就是為了找到她,把她完完整整地找出來。

    生,找到她的人;死,找到她的骨頭。一片也不能少!”

    這一刻,甄暖終於看清了他的眼睛,陰鷙,殘忍。他曾笑著說,他早沒有感情了。她以為是玩笑,原來是真的。

    “……你恨我。”她盯著他,重複,“你恨我。”

    “是。”他的話一字一字,極低,從牙縫裏蹦出來,“甄暖,我現在真的想掐死你。為什麽當年死的不是你?你為什麽不去死?”

    甄暖被提著脖頸,麻木地仰望他。

    他的話句句如子彈,把她的心射擊得遍布血洞,千瘡百孔。可痛到極致,偏偏一滴眼淚流不出,盡數迴灌入喉嚨。

    手電光照得她的臉透明而慘白,她動了動唇角,竟倔強地,挑釁地,咧出一絲笑:“既然這麽恨,怎麽不殺死我?”

    “你和她同姓。”

    一句話,甄暖心如死灰。最殘酷也不過如此。

    1個死了快10年的人,深深植根於他心底

    。在他眼裏,整個世界都是荒蕪廢墟。

    那個阿時,他有多愛,她便有多恨。

    這些天來他的若即若離,原來不過是一場幻境。

    難怪,難怪他從不親吻她,連擁抱也吝嗇,牽手都隻握她手腕,不給十指相扣。

    他偶爾迷失在她與夏時的相似裏,沉迷於片刻的溫暖迴憶無法清醒;常常又醒悟過來她是害死夏時的兇手,他難以忍受與親近。

    甄暖很清楚,他接近她,是想知道她是否真的失憶,是否真的無辜。tina是那麽重要的一個角色,他不能放手;更不能讓沈弋再次把她送走。

    之前在黃色房間,她雖然感受到身後之人的恨,卻也隱約察覺到他的手下留情。並非程放的靠近嚇走他,在她昏迷的最後一秒,他鬆手了。

    片刻前她還給他找理由,幻想,他隻是想試,看她在遭遇危險的時候,是否真的不會反抗。

    可此刻她問起,他根本不願解釋,直接承認:對,我就是想殺你。

    她恨曾經那個邪惡的甄暖,恨此刻的言焓,卻更恨夏時,

    恨死了她。

    那個女孩,怎麽能在死去快10年後,把這個男人折磨成現在的樣子。

    “你……你怎麽能這麽愛她?”她問。

    今晚的第一滴眼淚,掉了下來。不為自己,卻是為他。

    “可……我也喜歡……”嘴唇猛顫,後邊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了。

    可……我也喜歡……你了呀。

    說出來又能怎麽樣,他根本看不到,也聽不到。

    言焓眼瞳幽沉,鬆開了她。她從牆上滑下來,大大的眼睛裏含滿了淚,偏偏是執拗得一顆也不掉下來,死死地恨恨地盯著他。

    他沉默看著,無言以對。

    混蛋!

    她陡然一腳踢在他小腿骨上,他教她防身時說過,那裏會很疼。

    他沒躲,也沒動,寂靜地看著她。

    混蛋!混蛋!混蛋!

    她接二連三地踢他,愈發不解恨,雙手揪著他的衣領又抓又撓,連踢帶打,他依是不躲不動。

    她真的瘋了,像隻解除了封印的野獸,隻想讓他疼讓他痛,她撲上去狠狠咬住他的脖子,恨不能撕下他一塊肉來。

    但他仍然靜止,沒動靜,也沒聲音。

    她終於累了,鬆

    了口。

    她漸漸呆滯,嘴裏血腥味彌漫,冰涼的眼淚沒有落下來,咽了迴去。

    “是我活該。……沈弋……”

    她心如刀絞,血淋淋,“10年,是我冷情,負他,欠他,不等不信他;是我昏頭,是我中邪,像傻子一樣無條件地信任你,依賴你,到頭來,被你欺,被你負,被你耍弄。我……活該!我活該!”

    “言隊!”程放的唿聲傳來,“你們那兒沒事吧。”

    約定的8分鍾到了。

    ……

    她呆呆佇立著,

    他轉身出洗手間。

    “隊長……”她忽然醒過來,迴頭望他。

    他停住。

    “我不是tina,也不是夏天。”她望著黑暗,輕聲說,“我就是甄暖。你明白嗎?”

    “……”他靜止了幾秒,“明白。”

    一句明白,甄暖也明白了。

    她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袖口。

    他迴頭看她。

    她臉色安靜,道:“我……想和你結盟,直到出密室。”

    她很清楚,現在,保命最重要。

    “而且你也需要我吧。拖著一個礙手礙腳的女人在身邊,掩護很好不是嗎?如果現在我們倆表現奇怪,大家一定會懷疑你。”

    “嗯。”

    他看她,她在一夜之間改變了。

    忽而覺得她有些可憐。她從來懵懂單純,隻因有沈弋隔絕世界的保護。他得知沈弋有把她送走的打算後,幹擾她的生活,把她從沈弋的保溫罩裏移到自己身邊。

    而如今,他也把她推出去了。

    她徹底沒了可依靠信賴的人,偏偏又處在這個危機四處的黑暗密室逃離屋裏。

    她不改變,又能怎麽樣呢?

    曾經的一切都被砸碎了。連他都掐著她的脖子,她被逼到這種境地,隻能靠自己了啊。

    一貫軟軟的人兒,連哭都不會了。竟會了挑釁刺激他。

    吵完架了,撕破臉了,她也沒時間緬懷難過的情緒,時間一到,便全副武裝準備出發。

    是啊,在生存麵前,什麽都是微不足道的。

    言焓不知道她的改變會到哪種程度,也不知,她是否無辜。

    她說她隻是甄暖,現在的甄暖。

    可,失去記憶,就可以說一切和她沒關係嗎?

    然而,已經沒有記憶,她和之前的那個甄暖,又哪裏有關係了?

    這些問題,讓他矛盾,他不想也沒時間去深究。

    ……

    剛才,她問他明不明白。

    他哪裏會不明白?

    正因為她隻是甄暖,犯糊塗,呆萌,柔軟,不懂趨利避害,又很溫暖,所以……雖然理智上總懷疑她是否偽裝,情感上卻已相信她。

    所以……在開往十桉裏的路上,他忽然失去理智想殺人;在酒吧的樓梯間裏,他忽然想碰碰她的臉頰;在深城的電梯裏,他忽然想擁她入懷;在藍色的小樓裏,他忽然想帶她去夏時的房間;在賣手套的商場裏,他忽然想屈膝下來直視她的眼睛;在雪夜的遊樂場,他忽然想含一下她粘著棉花糖的冰涼柔軟的指尖……

    他不知道這些感情能否稱之為喜歡,或是心動。可她在身邊的時候,他的心是安靜的。

    如果再給他一段時間,讓他揪出害死夏時的兇手,找出她的下落;

    如果她不是夏天,不是tina;

    如果她隻是甄暖,一個單純迷糊的小法醫,或許……可能……他會有新的溫柔的未來。

    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所有曾經柔軟的心思,隻能戛然而止。

    有些事,他不能不做。

    ……

    迴到集合地,大家都沒找到槍。離任務關閉隻剩15分鍾了。

    申洪鷹:“如果沒槍,是不是任務注定失敗了。”

    戴青:“可我們都沒找到怎麽辦?”

    言焓說:“小醜的意思是讓我們找到槍,打開逃犯的胸口,拿出裏邊的東西。我想,應該可以用別的工具打開蠟像的胸口。”

    “什麽工具?”

    “我記得,鄭教授蠟像的手裏,拿了一把手術刀。”

    “……”

    甄暖始終沒做聲,不斷暗示自己振作。她不確定這個密室是誰設計的,但言焓肯定在推波助瀾。

    聽了言焓的話,幾人分成兩隊,一隊3人,從同一地點朝相反方向出發,沿正方形巷子去逮鄭教授的蠟像。

    路上,程放對言焓說。

    他懷疑黃暉的死除了密室的獨特設計外,還有現場人員的推動。他認為密室的設計者就在這

    幾個人當中,戴青申洪鷹及其保鏢。

    他的推斷大致和言焓一樣,隻不過他沒有確定的懷疑對象。

    他認為黃暉以前從療養院裏偷過一個植物人,或許是銀劍行動那個村莊裏的幸存者。

    甄暖聽出,他似乎也不知道t計劃的事。

    他問言焓目前該怎麽辦。

    言焓隻說:“保護好自己。”

    程放歎了口氣,又嚴肅道:“他們3個人裏,應該有一個人找到槍了。”

    甄暖一刻間嗅到死亡威脅,思維終於從混沌中跟了上來,問:“為什麽?”

    言焓也問:“為什麽?”

    “小醜的提示裏說了,場景內有一把槍。怎麽可能找不到呢?”

    “你的意思是?”

    “有人把槍私藏了,等關鍵的時候用。”

    甄暖頓覺危機重重,看言焓,他擰著眉,思索的樣子。

    走了沒一會兒,前方的手電筒光打了過來,6束光線交疊錯雜,把巷子照得透亮。

    光束後邊,6雙吃驚的眼眸。

    鄭教授的蠟像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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