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女性的嫌疑會大大降低。”

    甄暖立刻迴過神來:

    “所以派一個女性去現場幫人自殺,可以降低當場抓包的風險。

    不過,這個女孩第二天死去後,警察必然會覺得蹊蹺。可即使覺得蹊蹺也很難找出幕後人,因為幕後人和死者根本就沒有相關的聯係,很安全。

    事後引起警察懷疑,總比在遊泳館當場抓住或者被警察看到臉要好。

    如果他們的團隊成員裏有一個女性,警察會很難把遊泳館和理工大學聯係起來。之前說的這些問題就會迎刃而解。可他們的同夥裏沒有女的。權衡過後,就隻有讓下一個自殺者來幫助遊泳館的男人自殺了。”

    “對,這個連環殺人的小團隊裏隻有男性。”

    而這時,痕檢組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有三項重大發現:

    1縊死女研究生的那條繩索上粘附了不屬於縊死者衣物的纖維;遊泳池電箱蓋裏也夾了一段不屬於溺死者的纖維;這兩段纖維的成分極其相似,來自某高檔戶外品牌的手套。

    2砸向甄暖的花盆上發現的纖維,與言焓從摩托車手手套上摳下來的纖維,同樣是這一高檔戶外品牌的手套。

    3連環自殺案和追殺甄暖案兩個案子裏出現的纖維全是同一品牌廠商,出自同一家。

    事實再明顯不過,之前隻是經驗和推理,而如今有了確鑿證據證明組織自殺的人是一個團體,且正準備殺死甄暖滅口。

    關小瑜說:“這些人膽子太大了,簡直無法無天,竟然敢對警察的人下手。”

    “那就對了,”蘇雅淡淡一笑,“因為他們的眼裏根本就沒有警察。這個世界是個什麽東西,警察又是個什麽東西?”

    這話將現場警察的目光全吸引了過來。而她接下來的話更叫大家驚訝:

    “我們要找的這群人,年齡在17到23歲之間,輟學且沒有固定工作,家庭經濟情況不錯,比較和諧,沒有童年陰影。住址可能在譽城新興階級聚集的上南區,混跡於極限運動和跑酷一族,

    沒有固定的女朋友,經常逛夜店,出手很大方。

    最近鬧過治安事件,被人投訴過,這些事件包括噪音,鬧市飆車。

    他們突然對推理和案件很感興趣,看了大量的偵探小說和電視劇。

    我想,偵查員隻要在上南區,後街的酒吧區,367等幾個知名的極限運動圈

    子裏走訪一遭,然後結合區公安局和派出所的接警記錄,就可以把他們找出來。”

    大家都知道她是有名的犯罪心理畫像師,但也沒想到這麽容易就定下來了。

    譚哥說:“家庭經濟不錯可以理解。那天在367,他們的跑酷裝備很高檔;還有之前衝撞甄暖的那輛套牌車,雖然是寶馬中的低端車,但他們年紀小,肯定是家裏買的。再加上那輛很炫的摩托車。

    混跑酷也看得出來,那幾個人的身手絕對是練過的。

    這些都好推斷,而且這部分線索偵察隊已經在調查了。但其他的依據是什麽?”

    “首先,這些人很年輕。”蘇雅不徐不疾的樣子,

    “他們的價值觀和人生觀比較虛無,空茫;精神空虛,不穩定。沒有生活目標,想擺脫空虛無聊的現狀,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麽。

    由於家庭和父母親的影響,加之童年沒有陰影,他們不暴力,不扭曲,也不變態,不會折磨受害者。如果不是害怕暴露,不會主動殺人。

    幫人自殺是覺得反正對方想死,幫個忙也無所謂,或許覺得很新奇,有點兒意思。

    通常來說,連環殺手有時候喜歡在案子裏留下自己特有標記,或者和警察捉迷藏。

    可他們起初並沒有這個想法,隻是當做遊戲。是無聊生活裏冒出的一點兒任務,挺有意思的。

    在年輕這一點上,言隊長,你應該讚同我的觀點吧。”

    言焓握著一杯水斜靠在窗戶邊,背對著天光,眼眸看上去幽暗幽暗的。

    “是。”他表示同意,但給出的理由顯然更加實在,

    “他們對案件的設計很幼稚,估計是臨時抱佛腳從小說中找的靈感。

    理工大學教室的密室很簡陋。水中電擊事件也是,看似聰明,卻有致命漏洞:我們看到了兇手的臉。要不是她死了,這案子就破了,簡單得離奇。

    他們隻會利用思維慣性和誤差,這恰恰是偵探小說裏常用的戲法。實際操作中,設計不精密,卻很追求戲劇性,如‘神秘’的電擊,又如密室。

    他們的心態的確有些幼稚。”

    言焓極淡地彎了一下唇角,帶著輕嘲,沒有笑意。

    蘇雅微笑,自然而然接過他的話:“對,這就是他們的特點:追求戲劇,也追求刺激。

    就像追殺甄暖,撞車丟花盆推下樓,手段粗糙,根本

    沒有精心設計,但他們登場的過程卻十分炫酷:跑車飆車,極限跑酷,重型摩托車……

    對於殺甄暖這件事,他們的心思和樂趣不在殺死甄暖,而在每次出發挑戰的本身。”

    兩人一個找證據一個分析心理,你來我往,看上去真搭配。甄暖默默地想,聽說他們以前是很好的搭檔呢。

    現在,大家都像成了他們的聽眾。她也是。

    她輕輕地咬嘴巴,好想參與進去呢,可是,她一點兒都不會說話,隻會搗鼓搗鼓屍體。

    “樂趣?”老白覺得不可思議,“他們隻是覺得好玩?”

    “他們當然隻是覺得好玩。”蘇雅抱起手,在辦公區裏緩緩走動,開始帶入這群連環殺手的心理,

    “想想我的生活,不喜歡上學,反正沒什麽用,家裏的錢肯定夠花。讀書無聊,工作也無聊,從小到大都打遊戲,早就覺得沒勁了。活著真是一點兒趣味都沒有,天天混日子沒點兒新奇的東西。

    可一天到晚那麽多時間,總該找點兒事做吧。

    談戀愛?不好玩,連自己都懶得愛,哪有心思和女人膩歪。偶爾來個一夜情滿足一下身體需求差不多。錢麽,又多又無用,揮霍就好。

    哎,頹廢!迷茫!空虛!人生沒有目標。”

    大家夥兒安靜聽著,眼前竟清晰地浮現出那一群精神空茫得怎麽過生活都覺得無趣的年輕人。

    “飆車也沒有樂趣了,被投訴被訓,總給爸媽添麻煩。跑酷還不錯,刺激,可以耗費大把大把的體力,迴到家倒頭就睡著,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但……漸漸的,好像又覺得膩了,得找點兒新鮮的刺激呀!

    有一天,我聽說有人想自殺,嚐試了好久都沒有成功,想找人幫忙殺他。哎呀!”

    蘇雅驚喜似的拍了一下手,

    “太好了,幫人自殺多好玩兒啊。他自己想死,不是我的錯。這不是殺人,完全沒有負罪感。

    被殺者是自願的,還能配合我一起討論怎麽個死法,這簡直太新穎,太有趣了。比那些低俗無趣又惡心的以折磨人為樂的虐待狂好多了。”

    甄暖聽著,覺得匪夷所思,卻又異常地合情合理。

    “現在,我的人生終於有了明確的目標和方向:幫人自殺。嘶~”蘇雅摸住下巴,蹙眉認真思索,

    “我一定要認真對待。如何減輕死者的痛苦,如何逃避警

    察的追捕,光是設計就可以花去我很多時間,我還要學習相關知識充電呢。終於有事情做,再不無聊了,想想都讓人興奮。”

    蘇雅說完了,衝大家聳聳肩:“他們就是這麽想的。”

    辦公室裏長久無聲,全被她的表演震住。

    甄暖看蘇雅的眼神裏都帶了仰慕。

    言焓無意間目光掃過,撞見她星光閃閃的崇拜眼神,忽然默默地意識到,她還真是容易不經意間流露出這種眼神。無論對男人,還是對女人。

    他不經意地揚了揚眉梢,又落下去。

    老白感歎:“現在的小孩真心難以理解。蘇姐,虧你還知道年輕人的想法。”

    譚哥拿眼斜他:“就是你這樣的小孩。

    按這個描述,應該可以很快找到這群人。”

    “要更快。”言焓擰眉。

    大家都看向隊長。

    言焓:“想想他們如何找到這些想自殺的人?把這個方式找出來,我們需要更快地找到這些人。”

    “對,”蘇雅點頭,“必須盡快,他們已經開始升級了。”

    “升級?”

    “對,從追殺甄暖開始,他們已經不滿於現狀。之前,他們花了大量的時間設計自殺,把每一例都當做作品。

    先不管被殺者是否想死,幫人自殺,實際就是把殺人偽裝成自殺。現在警察已經發現了蹊蹺,他們也會隨之改變,不會再繼續策劃自殺,而是他殺。”

    “意思是要開始殺人了?”

    “不是,還沒到那一步。在那之前,他們會把自殺設計成謀殺。並不是說殺死不想死的人,而是說殺死想死的人時,不會刻意隱瞞成自殺。

    這樣,在追求進一步刺激的同時,他們開始從幕後走出來,挑戰警察了。”蘇雅聲音沉了下去,

    “如果過了這一階段,還沒抓到他們,他們就會繼續升級,不再隻殺想自殺的人,而是變成真正意義上的謀殺。”

    言焓轉動著手裏的紙杯,淡淡道:“不會到那一步。我們一定會很快抓到他們。”

    他吩咐:“蘇陽,帶偵查員按照蘇雅的描述去找人;

    黑子,和三隊的人合作,繼續找手機,分析交通攝像頭,找出他們的行動軌跡;

    譚哥,重新整理資料,找出他們如何定位想自殺的人。”

    眾人紛紛應答:“是

    !”

    四下散開時,老白對蘇陽嘀咕一句:“人應該不難找,之前在367追人時,看他們一個個身手敏捷,爬牆跟猴子一樣,還以為是專門的殺手呢。”

    言焓聽見了,道:“之前不是說過嗎?他們隻跑不交手,可能是因為打不贏。”

    譚哥和老白對視一眼,都不吭聲。

    甄暖懵懵的:“我們當時還以為,你說那句話是搞笑來著。”

    言焓靜靜看她:“……”

    她表情很無辜,他簡直無法出氣,於是又涼涼地掃一眼老白和譚哥。

    老白扶額:“小貓,你怎麽把真話說出來了?”

    第32章chapter32

    昨天還出了點兒太陽,今天又驟然降溫了。天空烏雲密布,灰蒙蒙的,風也吹得很大,跟要把所有人刮上天似的。

    甄暖坐在車上,光是聽著玻璃窗外的風聲就覺得冷,控製不住地哆嗦。

    沈弋再次拉了拉她脖子上的圍巾,稍稍提起來圍住她的臉,又拿了一個毛茸茸的護耳套在她頭上,淡淡道:“每次下車都跟上刑場一樣。”

    “哪有那麽誇張?”她癟癟嘴。

    “最近……你家附近有人在跟蹤你。”他整理著她的馬尾,漫不經意地說。

    甄暖心裏一凜,她就是不想讓他知道擔心來著……更怕他為她選擇什麽不正確的保護方式。她也不能再隱瞞,誠實道:“因為工作的事,招了點兒麻煩,不過現在都解決了。”

    沈弋不置可否的語氣:“是嗎?”

    “是啊。”她沒什麽底氣,心裏驀然又一磕,“你……應該沒有?”

    “沒有什麽?”他的眼眸深深的,像一汪寂靜的潭水,看不見底。

    “沒有私下處理吧?”

    “沒有。”他平靜道,“不過,以後不會有人再去跟蹤你或者試圖傷害你了。”

    甄暖聽著,反而莫名更不安:“你做了什麽?”

    “沒有,因為他們已經沒找你麻煩了。”

    她瞪大眼睛:“這麽說你已經找到那群人了?”

    “有時候我們的資源比你們多。”

    這句話是事實,和沈弋紀琛他們過去幹的事兒有關,眼線太多,哪裏有點兒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加之譽城的龍頭企業是華盛集團,華盛的高管幾乎都定居上南區,他想知道

    點什麽,太容易了。

    “那他們是……”

    “我沒有經手。而且,你覺得我會幫警察抓人嗎?”

    不會。沈弋不是樂於助人正義感豐富的性格;而且,雖然紀家在大形勢下黑轉白,但過去的道義還在,絕不會對警察通風報信。

    甄暖很清楚,於是不問了。她知道,在他看來,隻用管她安全無事就好。

    “暖暖,以後如果有這種事,隻用告訴我。”

    “我怕你擔心。”

    “保護你的責任在我,不是你的同事。”

    甄暖抿著唇點點頭,小聲說:“知道了。”

    沈弋看她垂眸鼓嘴的乖乖樣子,心微微軟下來,手伸過去鑽進圍巾裏,捧住她粉粉軟軟的臉頰。

    她輕輕縮了一下,低垂的睫毛不安地輕顫著,臉很快就燙紅了起來,表情卻沒多抵觸。他靜靜看著她,手繼續往下,攏住了她溫熱的脖子。

    她顫得更厲害了點兒,嗡嗡道:“有點兒癢呢……”嗓音裏透出一絲怯怯的緊張。

    “抱歉,又忘了你有癢癢肉。”他收迴手,把她的圍巾往上提了提。

    甄暖又有些歉疚,她哪兒都有癢癢肉。

    應該沒有男人會像沈弋這樣陪著一個難以親近的女人那麽多年,近一個年代。

    可她也不知為什麽,還是那麽害怕身體接觸。尤其想到他是她的男朋友,這一層親密關係叫她更緊張。她也很苦惱,想過看心理醫生,可沈弋不願她把自己交給別人去剖析。

    她想,他對她,真的是保護過度了。

    “我先走啦。”她衝他招招手,推開車門,一大股寒風湧進來。她凍得一縮,趕緊套上衣服背後的帽子,飛奔著進院子。

    跑去停車場,言焓他們幾個站在車邊,吹著風好像一點兒都不冷似的。可她凍得全身的骨頭都在疼。

    她穿著雪地靴,跑步的聲音咚咚咚咚的,像隻憨憨的小熊。

    言焓聽見這奇怪的聲音,稍稍納悶地迴頭看。

    她一身胖嘟嘟的軍綠色棉襖,胖胖的連指手套,胖胖的保暖耳朵,胖胖的兔毛帽子,唯獨一雙腿杆細細的,像一根棉花糖。

    她似乎無法負荷這一身的裝備重量,笨笨地跑著,哼哧哼哧直喘氣,熱氣像棉絮般一堆堆飄散在空氣裏。

    言焓遠遠地掃她一眼,對旁邊的人說:“來了隻胖

    貓。”

    隊長都發話了,於是乎……

    老白:“小貓好像很怕冷。”

    譚哥:“或許和品種有關,她還很脆弱的樣子,應該是折耳貓。就言隊家裏養的那種。”

    程放:“貓咪對天氣很敏感,昨天夜裏寒流下來降溫,今早就全副武裝了。”

    黑子:“胖嘟嘟的也很可愛嘛。”

    蘇陽:“她總是喜歡穿雪地靴,看上去像小熊掌。”

    林子:“一隻戴熊掌的小貓。”

    等甄暖跑到這幾人跟前時,議論早已停止。

    她用帽子護耳圍巾把自己圍得嚴嚴實實,隻露出秀氣的鼻子和濕潤清涼的眼睛,看上去更顯得清純幹淨。

    麵前排排站著一堆高大強碩的男人,全一句話不說,沉默而平靜,一本正經地端詳她。

    她在心裏默默地想,大家好嚴肅,都在想今天的行動啊,好認真專業哦。

    身後傳來叮叮咚咚的腳步聲,悅耳而有韻律,迴頭看,是蘇雅來了。一件亮藍色的緊身小皮襖,精巧又漂亮。

    被boss勒令束馬尾的甄暖看見蘇雅長長的性感波浪卷發,十分豔羨,後知後覺地,心裏湧起一陣遭受不公待遇後的委屈和不滿,遂低聲嘟噥:“披散著頭發好熱乎呢。”

    言焓慢悠悠瞥了她一眼;

    她感受到了,也不和他對視,立刻抿住嘴巴。

    ……

    蘇雅走過來,輕輕拉下被風吹拂在臉邊的絲巾,殷紅的唇角彎起:“找到人了?”

    言焓簡短道:“沒有。”

    程副隊解釋:“蘇陽和三隊的人按照你的描述去查找了,符合畫像的有二十幾個,因為不確定團隊人數,想一網打盡一個不漏,所以沒有確鑿證據前先不抓迴來問,以免打草驚蛇。

    也查了過去一段時間的年輕人飆車事件,但兩份名單沒有重疊。

    不過蘇陽發現了蹊蹺,懷疑有人頂包,下邊的區公安和派出所正在查。

    黑子和老白也細化了他們的活動區域,三隊正準備去那邊便衣走訪。”

    蘇雅笑:“看來進展不錯。”

    “但手機至今沒找到。我們今天上午去看看遊泳池死者和理工大學學生住的地方,研究一下他們的生活習慣,看看這個連環殺人團體和自殺者之間是怎麽聯係上的。如果能找到聯係方式,團隊的人

    數、作案模式……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

    小實習生甄暖坐在商務車的最後排,低頭翻看著昨天的筆記,她一條不落地記下了蘇雅對這群特殊的團體連環殺手的心理畫像——

    1年輕,17到23歲,輟學、逃學、沒有固定工作,家庭富裕;

    2沒有童年陰影,不暴力,不扭曲,不變態,不折磨受害者,通常不會主動殺人;

    3熱衷於極限運動和跑酷,沒有固定女朋友,出手大方;

    4鬧過噪音,鬧市飆車等治安事件;

    5突然對推理和案件感興趣,看了大量偵探小說和電視劇;

    6精神狀態空虛,不穩定;

    7正處於作案模式升級階段,不會再刻意隱瞞成自殺,而是設計成謀殺;帶有挑戰警察的性質;

    8如果沒抓住,今後會繼續升級,不再隻殺想自殺的人,變成真正意義的謀殺。

    甄暖咬著筆,看著每一條描述,細細揣摩蘇雅當時給出的解釋,也試著自己慢慢分析。

    坐在她前排的言焓迴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學生般認真複習的模樣,便沒打擾。

    程副隊繼續和蘇雅討論起了心理畫像:“像這種團隊的連環殺手,通常有什麽特性?”

    “除了極少的內部平等狀態,通常來說,團隊殺手一定會有領導者和被領導者。”

    甄暖聽了,趕緊拿了筆在小本本寫字。

    “團隊殺手以兩人居多,因為殺人和綁架搶劫等團夥作案還不一樣,罪行太嚴重,兩人的關係是最穩定的,不容易出現退團或意見不一的情況。

    除了情侶關係,同伴的年齡差一般較大,年長的有絕對的統治權威。但偶爾也會有年輕人控製年長者的情況發生。”

    甄暖聽得專心致誌,忍不住問:“如果是情侶,通常是男性主導嗎?”

    前邊熱烈討論的幾人聽見車廂裏忽然冒出一個細細軟軟的聲音,都愣了愣,迴過頭來;她卻窘了窘,默默地縮下去,隻看得見腦袋了。

    “這個不一定,大多數情況下是男性主導,但偶爾也有女性主導的。”

    程副隊笑:“小貓,以後在隊裏要多說說話,就像今天,有什麽就問。你呀,太文靜了,是不是不喜歡和我們這群粗人說話?隊長也不喜歡?”

    甄暖立刻探出腦袋,急慌慌地搖啊搖:“不

    是的不是的。你們一點兒都不粗,隊長也不粗。”

    “……”

    “……”

    “……”

    車廂裏突然爆發出一陣此起彼伏的笑聲,大夥兒全樂了。

    言焓嗆了水,捏著礦泉水瓶,咳得臉都紅掉。

    唯獨蘇雅,假裝不懂大家在笑什麽。

    甄暖是真的不懂,很納悶,她一說話大家就都配合地笑,是不是太勉強了?

    黑子故意逗她:“你說說隊長哪裏不粗啊?”

    甄暖懵懵的:“哪裏都不粗啊。”

    車廂前部的人全興致盎然地迴頭看她,臉上掛著無傷大雅的笑。

    言焓扶著眉毛直搖頭,有些哭笑不得。

    譚哥做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粗的,還是有地方粗的。”

    “真的沒有啊。”她有些緊張,跟發誓似的,“我真的不覺得。”

    “你不覺得啊?”

    “不覺得……”甄暖話才完,車廂前部的人全看了言焓一眼,隻笑卻不繼續逗她了。

    她看不到,坐在她正前方的言焓對眾人做了個口型:“打住了啊。”

    老白坐迴去自己的位置了,“嗷嗷”地打滾。

    甄暖完全雲裏霧裏摸不到頭腦,大家今天是不是不太正常,她講的話一點兒都不好笑。唔,大家都在配合她呢,想想還是很溫暖的。

    她想通了,也抿著唇跟著大家嘿嘿笑。

    言焓聽見,迴頭睨她一眼,訓:“傻笑什麽?”

    她“哦”一聲,又收斂不笑了。

    ……

    待車廂內樂嗬完,蘇雅很快把大家的注意重新抓了迴來:

    “我們這次的案子很特殊,人數比較多。且他們的性質更像是綁架詐騙那樣的團夥,像一起玩遊戲共進退的團隊,而非冷酷變態的殺人狂魔。

    從這幾次的案子看,隊伍裏並沒有一個比較年長或思維周密的睿智者,最大年齡不會超過23歲。

    但這裏麵一定還是會有一個領導者,他是團隊裏比較聰明且有權威的那個,他的權威可能來自他的年紀或者他父母的地位。他自大,驕傲,做事有基本的條理。

    而其他追隨者都很聰明,有個性但團結且服從命令。

    他們原本就是有穩定友誼的朋友,很可能來自家族和父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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