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
金奐，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蛋圓的臉龐紅潤潤的，雖然細碎的皺紋已經掛上眼角，大眼睛卻是依然明亮有神，黑大的瞳仁閃起火熱的光，很性感的唇如百合綻放……多少年沒有這麽喜慶了，多少年沒這麽在鏡子裏看過自己了，盡管已近花甲之年，盡管並未刻意修飾，身體卻仍似美少婦般的豐潤。
自打退休後，她是很少照鏡子的，她都不記得自己的模樣了，今天她有了好心情，她把早已很少用的化妝品重新找了出來，她要上一個輕輕的淡妝，她不喜歡描眉畫眼，隻是打了點粉底霜，抹了淡口紅……
“小妹噯，還沒打扮好哇，該下繡樓了吧？”渾厚的男中音從手機裏發出。
“誰是你的小妹？你渾頭啦！”
“怎麽，又不承認啦？忘記啦？三十年前你不就牛哥牛哥的，叫的那麽甜嗎？”
“那是因為三十年前我太傻，不懂事，受了你的騙。”
“嘿，我苦哇，怎麽攤了這麽一個忘恩負義的小妹呢？好好好，那就叫你妞妞噯……”
“我沒有大號呀？還叫人家小名。”
“你個死妮子，咋就這麽難伺候？左不是右不是的，到底你待想咋！”
金奐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她又恢複到了三十年前的那種氛圍裏了，自覺年輕了好幾十歲。和牛哥在一起，她就覺年輕，他比她大許多，她可以像小妹妹似的任性、撒嬌。
他們今天約定，要到清秀山去遊玩，金奐的心情格外的興奮，一掃往日的陰霾，臉上也放出了紅潤。
屈指算來他們也有20幾年沒有見麵了，當年的甜蜜戀人，由於他的不辭而別，極大地傷害了她的感情，使得她在愛和恨交織起來的苦海裏，經受著折磨——那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幾天前，當他們又不期而遇的時候，奐，再也把握不住自己了，二十幾年來的委屈、酸楚的淚水，像打開閘門的洪水一下子傾瀉出來，不顧路人的異樣眼光，她撲在他身上又捶又抓，然後撲到他懷裏……
“妞妞，妞妞，看看，這是大街上啊！”他習慣地叫著她的乳名，“注意影響啊！”
“你這才知道有影響啊？老牛，你聽好了，你可是影響了我半輩子的生活，讓我在苦海裏經受痛苦和煎熬呀！”奐，淚眼朦朧瞪著老牛，“當年，你為什麽那麽絕情？不辭而別一去無消息！哪怕你能給我一個字，告訴我緣由，我也不會怪你呀！現如今你可是活得好滋潤哪，我孤苦伶仃人憔悴！”
看到奐的痛苦狀，老牛心裏也在受著煎熬，眼圈也濕潤了，“妞妞，我對不住你，要知道你這樣痛苦，我不會聽了你大姐的話，就輕易地放棄……”
“什麽？我大姐……”
“你還不知道……當時，我去你家找你商量一起去海南，你大姐就堵在門口不讓進，說你已經有了人家了，過些日子就要結婚了，不讓我再來****擾。那時我們不是鬧些小矛盾嗎？你懷疑我和雲霞有什麽事，我以為你從此真生氣和我決裂了呢……”
奐，聽了老牛的解釋，歎了一口氣，“你呀，真是一根筋、一條直腸子就不會拐彎！”
奐，坐在梳妝台前，完成了裝扮，最後在脖子上掛上了護身符掛鏈——掛鏈上吊著一個桃核雕成的臥牛，這是老牛給她買的，暗藏了三十年，今天終於又露臉了。她輕輕地撫摸著，看著，如沉思在夢境裏，她不太相信這是真的，二十幾年的等待就這麽輕易地實現了嗎……
老牛在樓下汽車裏等急了，又打來電話催促，奐，這才開始換衣服，關窗關煤氣，滿屋子檢查了一遍——這是她的習慣，臨出門總要瞅瞅看看，否則她不放心——這樣磨磨蹭蹭也得二十分鍾……
直等得老牛心焦，一遍遍打電話，惹得奐甩出一句：這會兒你猴急啦？等著吧啊……
奐，終於下樓了，老牛給她打開車門，說，你咋這麽磨蹭，幹什麽來？奐，大眼睛一瞥，你等了多長時間？老牛看看表，說，都二十多分鍾啦！奐，說，二十分鍾你就耐不住啦？我都等了二十年啦，你可想想我是怎麽過來的……奐，聲音有些哽咽。
老牛心有愧疚，沒有說什麽。他拉開手閘，踩動油門，汽車顫動了一下，駛上了快車道。老牛開的是“悍馬h1”越野車，馬力大，車速快，不一會兒就開出了熙熙攘攘的市區，沿著國道直奔南山清秀湖。一路上兩人無話，老牛有時偷眼看一下奐，奐，不理他，噘嘴膀腮地把頭扭一邊，老牛再看一眼，奐，仍然不理他，老牛就把厚眼皮瞪起來，溜圓的“牛眼”直瞅她——他在年輕的時候就常這麽逗她——奐，忍不住撲哧一笑，終於樂了……
清秀山旅遊區盡管是新開發的景點，但是山清水秀，草木蔥蘢，野鴨呱噪、山雀繚繞，崇山野林曲徑通幽、全是原生態的風貌，給人以迴歸自然的感覺——反樸歸真更能撩撥人的情緒。
奐，專撿險峻山崖沒有開發的小路走，有時嚇得抱住老牛不鬆手，有時則像個孩子似的跑跑跳跳，有時愜意地倒在野草地上，也讓老牛躺在她身旁……奐，說，我多少年來，就想這麽快意地遊山玩樂，都沒有這個心情啊！今天算是實現了，有情人在一起才能玩出激情來！老牛說，那你就盡情玩吧！今後你就說吧，要到哪裏咱就去那裏，我會陪你一輩子，叫你高興一輩子。奐，哈哈笑著，翻身騎到老牛身上，看著他，用手捏他的鼻子，又用草棍捅他的耳朵……老牛深情地抱住奐翻滾到她身上，想親吻她。奐，調皮地抓起一把草揚到老牛臉上，趁老牛抹臉時，突然翻倒老牛，爬起來就跑……咯咯咯笑著跑進山林……
山半坡上有一個仙人洞，據說能通到北海，奐，喜歡冒險，要進去看看。老牛說，很危險，不進也罷。奐說，小膽子貨，看我的——金大膽來也！說著大踏步地往裏走，老牛緊隨其後。可是越走越黑，黑洞洞地不摸五指，隻聽到吧嗒吧嗒的滴水聲。奐，有些膽怯了，迴頭抓著老牛胳膊一步步朝前挪。突然，一陣撲愣愣聲響，從頭上掠過，嚇得她鑽到老牛懷裏，再也不動了。老牛說，走哇，咋不走了？奐，說，還走哪！沒見妖怪都出來了，可嚇死我了。老牛隻是笑，啥呀，幾隻蝙蝠就把你嚇成了一攤泥，還金大膽呢！奐，不好意思的撒著嬌說，嗯——你真壞，真壞！你不安慰人家，還幸災樂禍……老牛扯起她的耳朵哄她：狗驚貓驚俺妞妞不驚……奐，推開老牛：去你的吧！
山頂上有一座菩薩廟，不少遊人都在進香抽簽。奐，也買了一紮香，很虔誠地跪拜，雙手合十，許了一個願，然後上香，又捐了香火錢。出來後，老牛問她許的什麽願？奐，神密地把一根手指放到嘴上，噓——不興問的……
過了一道山梁，就是民族村，有少數民族的藝人在表演雜技和歌舞——爬刀竿過火海，和民族婚慶禮儀表演。二人被邀喝婚慶喜酒，老牛用數碼像機給奐和“新娘”拍了合影照。老牛說，借著喝喜酒的喜慶咱們就算訂親啦！奐，把嘴一撇，說，美的你，就這麽輕易把我給打發啦？別想好事，不搞個隆重儀式，我和你不算完！老牛說，真是個刺兒頭，小精靈，糊弄不了啊。奐，哂笑著，你老姑我可不是吃素的，想糊弄我，沒門兒！老牛說，好，你賺我便宜！老牛要抓她，她就跑，兩人嘻嘻哈哈追下山坡，一片若大的水域——清秀湖展現在眼前。
他們租了一隻畫舫似的遊艇。小船悠悠，蕩起一串串漣漪，駛進蘆葦叢中。山光湖影、小橋流水，讓一對情侶心曠神怡……兩個人半躺在艙裏休息，觀望天空和遠山叢林，思緒悠悠……
“我特喜歡大海，喜歡住在深山老林……”奐，迷起眼睛，眺望著遠處山林。
“還記得吧？在文工團的時候，你跟著我去我們老家，見到大海就往裏跳，結果齁鹹的海水嗆得你眼淚汪汪。”
“還說哪，那不都是你騙我引誘我下的水？”
“你還動不動讓我背，吆喝著：騎老牛，騎老牛……非讓我從山下背到山頂，你要累死我呀，你！”
“人家不是叫你哥嘛。哥——我還要騎老牛！”嬌滴滴的，叫得老牛心癢癢的，好似又迴到了年輕。奐，騎到老牛身上，唱起歌謠，“騎老牛，騎老牛，妞妞騎牛快如飛，好似大姑娘坐轎心裏美……駕！”
老牛仰麵躺著，瞅著騎在身上的奐，她大眼睛裏柔情似火，閃著嫵媚的光，臉蛋依然如當年紅潤，嘴唇依然嬌嫩厚實，她的薄衫裏鼓鼓的乳峰，激起了老牛的向往，不由得伸手輕輕觸動，奐，嬌嗔地：“壞，你壞！”老牛歎口氣：“唉，年輕的時候就沒摸過你這裏……多麽純潔，你還說我壞！”奐，索性解開衣扣，白白地、挺拔地聳立著……老牛看呆了，他驚異於她的乳峰這個年紀了還那麽豐滿、誘人，他不忍心用手去玷汙它……老牛眼睛突然一亮，看到了那枚護身符——桃核臥牛，貼在兩乳間，一陣激動：“你還保留著哪！”“你送我的第一件禮品，初戀的象征，我能丟掉嗎？”
奐和老牛的眼光碰到一起，電光閃動，擦出火花，奐，突然羞怯地趴到老牛身上，老牛感到肉糊糊的****緊貼在他的胸脯上，一陣激動，狂潮湧起……雙手捧起她的頭，親著她寬寬的額頭、豐腴的臉龐、還有長長的睫毛，吮吸著她的唇，她的唇揉揉地、軟軟地、火辣辣地……她渾身似觸電般地顫抖著，迅即張開了唇迎合著，兩個人唇舌絞和在一起，深深地、野性地狂吻起來……三十幾年積蓄的愛火，一旦點燃即成燎原，燃燒得倍加熱烈。
遊艇裝著一船熾熱的愛，激動得晃晃悠悠顫顫巍巍，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野鴨在草叢間嘎嘎嘎伴唱，山雀在空中盤旋歡叫，太陽在雲層中時不時藏起羞紅的臉……
金奐，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蛋圓的臉龐紅潤潤的，雖然細碎的皺紋已經掛上眼角，大眼睛卻是依然明亮有神，黑大的瞳仁閃起火熱的光，很性感的唇如百合綻放……多少年沒有這麽喜慶了，多少年沒這麽在鏡子裏看過自己了，盡管已近花甲之年，盡管並未刻意修飾，身體卻仍似美少婦般的豐潤。
自打退休後，她是很少照鏡子的，她都不記得自己的模樣了，今天她有了好心情，她把早已很少用的化妝品重新找了出來，她要上一個輕輕的淡妝，她不喜歡描眉畫眼，隻是打了點粉底霜，抹了淡口紅……
“小妹噯，還沒打扮好哇，該下繡樓了吧？”渾厚的男中音從手機裏發出。
“誰是你的小妹？你渾頭啦！”
“怎麽，又不承認啦？忘記啦？三十年前你不就牛哥牛哥的，叫的那麽甜嗎？”
“那是因為三十年前我太傻，不懂事，受了你的騙。”
“嘿，我苦哇，怎麽攤了這麽一個忘恩負義的小妹呢？好好好，那就叫你妞妞噯……”
“我沒有大號呀？還叫人家小名。”
“你個死妮子，咋就這麽難伺候？左不是右不是的，到底你待想咋！”
金奐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她又恢複到了三十年前的那種氛圍裏了，自覺年輕了好幾十歲。和牛哥在一起，她就覺年輕，他比她大許多，她可以像小妹妹似的任性、撒嬌。
他們今天約定，要到清秀山去遊玩，金奐的心情格外的興奮，一掃往日的陰霾，臉上也放出了紅潤。
屈指算來他們也有20幾年沒有見麵了，當年的甜蜜戀人，由於他的不辭而別，極大地傷害了她的感情，使得她在愛和恨交織起來的苦海裏，經受著折磨——那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幾天前，當他們又不期而遇的時候，奐，再也把握不住自己了，二十幾年來的委屈、酸楚的淚水，像打開閘門的洪水一下子傾瀉出來，不顧路人的異樣眼光，她撲在他身上又捶又抓，然後撲到他懷裏……
“妞妞，妞妞，看看，這是大街上啊！”他習慣地叫著她的乳名，“注意影響啊！”
“你這才知道有影響啊？老牛，你聽好了，你可是影響了我半輩子的生活，讓我在苦海裏經受痛苦和煎熬呀！”奐，淚眼朦朧瞪著老牛，“當年，你為什麽那麽絕情？不辭而別一去無消息！哪怕你能給我一個字，告訴我緣由，我也不會怪你呀！現如今你可是活得好滋潤哪，我孤苦伶仃人憔悴！”
看到奐的痛苦狀，老牛心裏也在受著煎熬，眼圈也濕潤了，“妞妞，我對不住你，要知道你這樣痛苦，我不會聽了你大姐的話，就輕易地放棄……”
“什麽？我大姐……”
“你還不知道……當時，我去你家找你商量一起去海南，你大姐就堵在門口不讓進，說你已經有了人家了，過些日子就要結婚了，不讓我再來****擾。那時我們不是鬧些小矛盾嗎？你懷疑我和雲霞有什麽事，我以為你從此真生氣和我決裂了呢……”
奐，聽了老牛的解釋，歎了一口氣，“你呀，真是一根筋、一條直腸子就不會拐彎！”
奐，坐在梳妝台前，完成了裝扮，最後在脖子上掛上了護身符掛鏈——掛鏈上吊著一個桃核雕成的臥牛，這是老牛給她買的，暗藏了三十年，今天終於又露臉了。她輕輕地撫摸著，看著，如沉思在夢境裏，她不太相信這是真的，二十幾年的等待就這麽輕易地實現了嗎……
老牛在樓下汽車裏等急了，又打來電話催促，奐，這才開始換衣服，關窗關煤氣，滿屋子檢查了一遍——這是她的習慣，臨出門總要瞅瞅看看，否則她不放心——這樣磨磨蹭蹭也得二十分鍾……
直等得老牛心焦，一遍遍打電話，惹得奐甩出一句：這會兒你猴急啦？等著吧啊……
奐，終於下樓了，老牛給她打開車門，說，你咋這麽磨蹭，幹什麽來？奐，大眼睛一瞥，你等了多長時間？老牛看看表，說，都二十多分鍾啦！奐，說，二十分鍾你就耐不住啦？我都等了二十年啦，你可想想我是怎麽過來的……奐，聲音有些哽咽。
老牛心有愧疚，沒有說什麽。他拉開手閘，踩動油門，汽車顫動了一下，駛上了快車道。老牛開的是“悍馬h1”越野車，馬力大，車速快，不一會兒就開出了熙熙攘攘的市區，沿著國道直奔南山清秀湖。一路上兩人無話，老牛有時偷眼看一下奐，奐，不理他，噘嘴膀腮地把頭扭一邊，老牛再看一眼，奐，仍然不理他，老牛就把厚眼皮瞪起來，溜圓的“牛眼”直瞅她——他在年輕的時候就常這麽逗她——奐，忍不住撲哧一笑，終於樂了……
清秀山旅遊區盡管是新開發的景點，但是山清水秀，草木蔥蘢，野鴨呱噪、山雀繚繞，崇山野林曲徑通幽、全是原生態的風貌，給人以迴歸自然的感覺——反樸歸真更能撩撥人的情緒。
奐，專撿險峻山崖沒有開發的小路走，有時嚇得抱住老牛不鬆手，有時則像個孩子似的跑跑跳跳，有時愜意地倒在野草地上，也讓老牛躺在她身旁……奐，說，我多少年來，就想這麽快意地遊山玩樂，都沒有這個心情啊！今天算是實現了，有情人在一起才能玩出激情來！老牛說，那你就盡情玩吧！今後你就說吧，要到哪裏咱就去那裏，我會陪你一輩子，叫你高興一輩子。奐，哈哈笑著，翻身騎到老牛身上，看著他，用手捏他的鼻子，又用草棍捅他的耳朵……老牛深情地抱住奐翻滾到她身上，想親吻她。奐，調皮地抓起一把草揚到老牛臉上，趁老牛抹臉時，突然翻倒老牛，爬起來就跑……咯咯咯笑著跑進山林……
山半坡上有一個仙人洞，據說能通到北海，奐，喜歡冒險，要進去看看。老牛說，很危險，不進也罷。奐說，小膽子貨，看我的——金大膽來也！說著大踏步地往裏走，老牛緊隨其後。可是越走越黑，黑洞洞地不摸五指，隻聽到吧嗒吧嗒的滴水聲。奐，有些膽怯了，迴頭抓著老牛胳膊一步步朝前挪。突然，一陣撲愣愣聲響，從頭上掠過，嚇得她鑽到老牛懷裏，再也不動了。老牛說，走哇，咋不走了？奐，說，還走哪！沒見妖怪都出來了，可嚇死我了。老牛隻是笑，啥呀，幾隻蝙蝠就把你嚇成了一攤泥，還金大膽呢！奐，不好意思的撒著嬌說，嗯——你真壞，真壞！你不安慰人家，還幸災樂禍……老牛扯起她的耳朵哄她：狗驚貓驚俺妞妞不驚……奐，推開老牛：去你的吧！
山頂上有一座菩薩廟，不少遊人都在進香抽簽。奐，也買了一紮香，很虔誠地跪拜，雙手合十，許了一個願，然後上香，又捐了香火錢。出來後，老牛問她許的什麽願？奐，神密地把一根手指放到嘴上，噓——不興問的……
過了一道山梁，就是民族村，有少數民族的藝人在表演雜技和歌舞——爬刀竿過火海，和民族婚慶禮儀表演。二人被邀喝婚慶喜酒，老牛用數碼像機給奐和“新娘”拍了合影照。老牛說，借著喝喜酒的喜慶咱們就算訂親啦！奐，把嘴一撇，說，美的你，就這麽輕易把我給打發啦？別想好事，不搞個隆重儀式，我和你不算完！老牛說，真是個刺兒頭，小精靈，糊弄不了啊。奐，哂笑著，你老姑我可不是吃素的，想糊弄我，沒門兒！老牛說，好，你賺我便宜！老牛要抓她，她就跑，兩人嘻嘻哈哈追下山坡，一片若大的水域——清秀湖展現在眼前。
他們租了一隻畫舫似的遊艇。小船悠悠，蕩起一串串漣漪，駛進蘆葦叢中。山光湖影、小橋流水，讓一對情侶心曠神怡……兩個人半躺在艙裏休息，觀望天空和遠山叢林，思緒悠悠……
“我特喜歡大海，喜歡住在深山老林……”奐，迷起眼睛，眺望著遠處山林。
“還記得吧？在文工團的時候，你跟著我去我們老家，見到大海就往裏跳，結果齁鹹的海水嗆得你眼淚汪汪。”
“還說哪，那不都是你騙我引誘我下的水？”
“你還動不動讓我背，吆喝著：騎老牛，騎老牛……非讓我從山下背到山頂，你要累死我呀，你！”
“人家不是叫你哥嘛。哥——我還要騎老牛！”嬌滴滴的，叫得老牛心癢癢的，好似又迴到了年輕。奐，騎到老牛身上，唱起歌謠，“騎老牛，騎老牛，妞妞騎牛快如飛，好似大姑娘坐轎心裏美……駕！”
老牛仰麵躺著，瞅著騎在身上的奐，她大眼睛裏柔情似火，閃著嫵媚的光，臉蛋依然如當年紅潤，嘴唇依然嬌嫩厚實，她的薄衫裏鼓鼓的乳峰，激起了老牛的向往，不由得伸手輕輕觸動，奐，嬌嗔地：“壞，你壞！”老牛歎口氣：“唉，年輕的時候就沒摸過你這裏……多麽純潔，你還說我壞！”奐，索性解開衣扣，白白地、挺拔地聳立著……老牛看呆了，他驚異於她的乳峰這個年紀了還那麽豐滿、誘人，他不忍心用手去玷汙它……老牛眼睛突然一亮，看到了那枚護身符——桃核臥牛，貼在兩乳間，一陣激動：“你還保留著哪！”“你送我的第一件禮品，初戀的象征，我能丟掉嗎？”
奐和老牛的眼光碰到一起，電光閃動，擦出火花，奐，突然羞怯地趴到老牛身上，老牛感到肉糊糊的****緊貼在他的胸脯上，一陣激動，狂潮湧起……雙手捧起她的頭，親著她寬寬的額頭、豐腴的臉龐、還有長長的睫毛，吮吸著她的唇，她的唇揉揉地、軟軟地、火辣辣地……她渾身似觸電般地顫抖著，迅即張開了唇迎合著，兩個人唇舌絞和在一起，深深地、野性地狂吻起來……三十幾年積蓄的愛火，一旦點燃即成燎原，燃燒得倍加熱烈。
遊艇裝著一船熾熱的愛，激動得晃晃悠悠顫顫巍巍，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野鴨在草叢間嘎嘎嘎伴唱，山雀在空中盤旋歡叫，太陽在雲層中時不時藏起羞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