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利君咬緊了銀牙,努力控製自己的脾氣。在外人麵前,她不能也不願意輸給了卓天遠。“那是,有你這麽孝順的兒子,我真是白撿了一個便宜。”


    “你客氣了。”卓天遠神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依然溫文爾雅。“有什麽吩咐,你盡管說,我能效勞的,絕對不推辭。”


    唐利君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她的眼光能殺人的話,卓天遠已經死了百多次。“多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想靜一靜。麻煩你告訴這些侍應生,沒有我的吩咐,不要隨意打擾我。”


    說完,唐利君從女侍應生的手裏奪過婚紗,當著卓天遠的麵,又是砰地一聲關上門。


    等門關上了,唐利君將婚紗扔到床上,恨不得拿起剪刀把它剪碎,隻是殘餘的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樣做,如果她這樣做,就等於斷了自己的後路,存心找死。


    為了發泄滿腔的怒火,唐利君將梳妝台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上,扯下床單被套,扔在地上瘋狂地踩|踏。


    等她發泄完以後,就發現自己的後背流汗了。喜愛幹淨的她,不得不走進浴室去洗澡。在她關上浴室門的時候,休息室的門哢嚓地一聲,被人打開了。當然,身在浴室裏的唐利君自然沒有聽到這一聲動靜。


    洗完澡,唐利君裹了一條浴巾出來,看到牆上的時鍾指向了晚上七點。抿了抿嘴唇,她伸手拿起婚紗,走到更衣鏡子前麵,穿上了這套價值不菲的婚紗。


    當她穿好婚紗後,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嘴角閃過一絲冷笑。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讓人來破壞她的婚禮,這也是為什麽她會廣發請帖,還在宋令姿的請帖裏夾上一個斷頭娃娃真正原因。隻要韓少廷或者宋令姿被激怒了,趕來破壞她的婚禮,那麽,她就能成為這場婚禮的受害者,實際上,她將是這場婚禮的真正贏家。


    拖著長長的裙擺,唐利君坐在梳妝台前麵,開始描眉化妝,務必將自己最美豔的一麵展現在眾人麵前。這次,她並不想請所謂的專業化妝師來,在她看來,一場完全不可能順利進行的婚禮,又何必勞師動眾呢?她情願自己動手,化出最適合的妝容,也不想被人擺布,做一個娃娃似的新娘。當她化好妝,準備梳頭的時候,屋裏的燈光一瞬間熄滅了。


    唐利君疑惑,正想拿起手機打到總台去問清楚,卻發現手機沒有在梳妝台上。唐利君隱約記得,之前的手機就是放在梳妝台上,可能剛才生氣的時候,掃落在地上了。


    唐利君站起身,彎下腰,在地毯上摸索起來。


    此時,一彎新月掛在天邊,一抹清輝透過窗台照了進來,唐利君借著月光開始尋找自己的手機。當她的手觸摸到一個有按鍵的物體,就立即拿起來,發現是手機,她驚唿出聲:“哈,找到手機了。”


    一道冷風突然從她的後背襲來,唐利君感覺到危險,身子一閃,恰恰避開了一刀。


    唐利君突然遭遇大變,就想開口喊救命。那個人似乎看出她的意圖,從她的背後撲上來,掩住她的嘴唇。月光下,鋒利的刀刃閃著銀色的光芒,一步步向唐利君的心髒插去,唐利君不願意就這樣死去,一雙手緊緊抓住對方的手腕,意圖從那個行兇者的手裏奪走利刃。


    那個人見她負隅頑抗,心中激起了怒火,一隻手拽著她的發絲,想把她往浴室的方向拖去,一方麵又高舉手裏的利刃,伺機而待,要隨時結果唐利君的生命。


    唐利君不是傻子,知道自己進了浴室,估計生還的機會就少了,雙腳就使勁用力踩在地上,不讓對方的詭計得逞,另一雙手緊緊抓住兇手的手腕,保證對方手裏的利刃不會插進自己的心口。


    這個時候,唐利君根本不敢開口喊救命,她生怕自己一喊救命,精神稍微鬆懈,力氣就不敵對方,對方的刀刃就插進自己的心口。


    情況是越來越危險了,那把閃著寒芒的利刃慢慢地向她的左胸口滑去,唐利君的雙眸瞪圓了,恨不得化身大力士,把對方擊倒在地上,鼻尖漸漸有冷汗冒出來,似乎在提醒唐利君,她的時間不多了,越是僵持下去,情況對她越不利。


    隱藏在她身後的兇手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扯著唐利君的秀發力道越來越大了,大有把她的頭皮扯下去的趨勢。


    唐利君咬了咬下唇,幽深如古井的眼眸閃過一絲厲色。現在,她隻能賭一次,不然的話,她活命的勝算非常低。


    “救命!”這一聲極為淒厲,像是用盡力氣的,不過,唐利君喊完這一聲,並沒有坐以待斃,趁著對方的利刃還沒有插進胸口前,用手肘猛撞對方的胸口,左腳同時間伸出去,絆了對方的腳一下,然後趁著對方沒有防備,她撒開腿往外跑去。


    唐利君以為自己能順利脫逃,卻忘記她身上穿著的是一套婚紗,大大的蓬裙設計,阻礙了她的行動,沒有跑出幾步遠的距離,唐利君就被婚紗絆倒在地上


    那個行兇者見機行事,馬上撲過來,連續擊出幾刀,其中有一刀劃過唐利君的臉龐,在她那張嬌美的臉蛋留下血淋淋的傷痕。


    燈光一瞬間亮起來,幾個保安在燈光亮起來的瞬間,就看到一個穿黑衣的女人,扯著唐利君的長發,舉起自己手裏的利刃,就要朝著唐利君的胸口刺下去。保安大喝幾聲,連忙拔腳衝過去營救。


    唐利君在燈光亮起的瞬間,雙眸被白花花的燈光晃的眼花,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躲避對方的刺殺,在那刻,唐利君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以為今晚就是她殞命的時刻。或許上天聽到唐利君的乞求,突如其來的暴喝聲,讓行兇者遲疑了一下。唐利君抓準時機,雙腳狠狠朝著那個人的腿肚子蹬過去,在對方跌倒的時候,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往樓下衝去。


    行兇者看到唐利君逃走了,並沒有停止追殺行動,在保安追上來的時候,她迅速衝進樓梯,將防火門用清潔車擋住,然後追著唐利君下樓。


    唐利君一路跑,一路喊殺人,半路中撞倒了幾個走上樓的人。可她完全顧不上,隻想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婚宴的客人,聽到唐利君的聲音,全部望向樓梯口,就恰好看到滿臉鮮血的唐利君從樓梯上跑下來,潔白的婚紗,此刻染上了鮮血,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韓少廷見到此景,馬上就知道不妙,雖然恨她不爭氣,也不願意她斃命在自己的眼前。一個箭步衝過去,韓少廷把唐利君拉到自己身後保護起來。


    手裏拿著利刃的女人並沒有停止行動,從樓梯上跑下來,盯著韓少廷的眼睛,揮舞手裏的利刃:“讓開。不然的話,我連你也一起殺。”


    韓少廷看著眼前的女人,認出她是顧嵐,“秦夫人,殺人犯法,這個道理,難道你不知道嗎?”


    顧嵐並不意外,韓少廷和她見過幾次,認得出來也不稀奇,何況,在場就有不少客人和她私交甚篤。


    指著唐利君的鼻子,顧嵐冷冷一笑:“她殺了我的女兒,我要她以血還血。


    在場的人都呆住了,尤其是秦峰,他的目光在唐利君和顧嵐身上梭巡,似乎想知道答案。


    唐利君驚魂未定,乍然聽到這句話,迴不過神來,整個人看上去有點目光呆滯。韓少廷並沒有因為顧嵐這句話往後退,張開手臂,他將唐利君牢牢護在身後。


    對上顧嵐充滿狠戾的眼眸,韓少廷義正詞嚴道:“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但是,必須經過法院的審判才能定罪,作為公民,持械行兇,就是犯了國法。”


    顧嵐冷笑,揮舞著手裏的利刃撲向了韓少廷。在韓少廷的眼裏,拿著利刃的顧嵐跟一個手無寸鐵的壯漢一樣,外強中幹,沒有絲毫的威脅性。他的長腿抬起,掃向顧嵐的麵門,顧嵐躲避不及,整個人飛了出去,跌倒在地上。


    顧嵐並沒有氣餒,迅速爬起身,抓緊手裏的利刃又一次攻向了韓少廷。韓少廷屏住唿吸,一隻腿掃過去,恰好踢中了顧嵐的小腿骨,她的小腿骨一麻,人就向前撲去,手裏的利刃也哐啷一聲掉在地上,趕來的保安迅速伸出手製住了她。


    受製的顧嵐不甘心,一雙黑眸染上了血色,她徹底陷入癲狂,嘴裏瘋狂地叫囂著:“唐利君是殺人兇手,你們都是幫兇,幫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等著,我一定要你們一個個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顧嵐被保安拖了出去,唐利君已經恢複了鎮定,接過女侍應生遞過來的消毒毛巾,捂住自己的臉頰,感激對韓少廷道:“謝謝。”


    韓少廷掃了她一眼,神色淡然:“抱歉,我隻是做了一個軍人該做的事情。”


    唐利君的神色驟然一變,眼裏迅速染上了一層水霧。“表哥,我知道錯了。”


    韓少廷盯著唐利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自己做過什麽,你心裏清楚,就算法律無法奈何你,你也要摸摸自己的良心,問自己的良心是否過得去?”


    “表哥,你懷疑我?你怎麽可以懷疑我?”唐利君聽到韓少廷這樣說,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韓少廷,似乎對韓少廷的指責感到無比的傷心。


    韓少廷別過臉,不想繼續說下去,牽起宋令姿的手,他想抽身走人。畢竟,唐利君受傷了,這場婚禮肯定是進行不下去的,他繼續逗留在現場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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