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豪華別墅內,唐利君坐在白色的真皮沙發上,望著律師遞過來的文件,目露幾分猙獰。“你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律師平淡地將話重複一次。


    唐利君啪地一聲,將手裏的鋼筆擱在桌上,一雙美眸露出兇光。“老爺子是越來越糊塗了,給出去的東西,怎麽可能收得迴去?”


    律師垂眸,眼裏閃過一絲淡淡的嘲諷。既然唐老爺子能給,也能收迴去,誰規定給出去的東西不能收迴去的?隻要東西不在唐利君的名下,唐老爺子想要收迴去,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


    “這份文件,我不能簽。”唐利君想到了唐駿,一雙黑眸閃過一絲淩厲。一定是唐駿那個混蛋搗鬼的,自己一再退讓,可那個混蛋卻一步步緊逼,實在是可恨。


    律師見唐利君這樣說,露出為難:“老爺子說,要是你不肯簽的話,那麽,他會采取法律手段,向有關部門告發你挪用,公款。”


    唐利君的臉色一下子變的煞白。她挪用公款,就是在老爺子的眼皮底下進行的,老爺子當初是默許的。“你說什麽?”


    “老爺子說,如果你肯讓一步,他也不會為難你。唐家的產業,必須歸唐家人所有。”律師的聲音很平板,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強硬。


    “我是唐家的大小姐,你該不會忘了吧?”唐利君大吼一聲,似乎要把心裏的委屈傾瀉出來。


    律師拿出一份文件,擺在唐利君的麵前揚聲道:“你很快就不是唐家的大小姐。你可以先看看這份文件,明天,它將刊登在報紙上。”


    “不,法律上沒有這條規定的。這份聲明是沒有任何法律效益的。”唐利君瞪大了圓眸,不敢相信唐老爺子會這樣無情。“他是我的親爺爺……刊登一百次,也改變不了事實。”


    律師十分無奈,在強大的利益麵前,身為唐家的掌舵人,唐老爺子能考慮到的,是整個唐家的利益,而不是唐利君一個人的利益。“唐小姐,我實話和你說了吧,這是兩家共同做出的決定,是不能更改的。你就算喊破了喉嚨,隻要這兩家人不承認你的身份,其他人的看法又有什麽用?”


    本來還抱著一線希望的唐利君,瞬間心灰意冷。“你的意思是說,韓家也介入了?”唐利君本來以為這件事,是唐駿在搞鬼,隻要她把這件事鬧到兩家的長輩麵前,唐駿的陰謀就能戳破,可律師的話,徹底將她打入了地獄,翻不了身。


    劈手奪過文件,唐利君刷刷地幾下就簽下自己的大名。將文件丟到律師的腳邊,唐利君的嘴角擒著一抹冷笑:“你告訴唐家的人,別得意太早了,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後悔莫及。”


    透過律師西裝領帶上安裝的針孔攝像機,唐老爺子看到麵目猙獰的孫女,一顆心就像掉進了冰窖似的,徹底地冰涼。


    韓老爺子閉上眼睛,不忍心看到唐老爺子眼裏的哀傷。“老唐,想開一點。”


    “白眼狼,我真的養了一隻白眼狼。”唐老爺子一下子變的頹廢起來,整個人也沒了往日的精神。“我那麽疼她,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不求她迴報百分百的感情給我這個爺爺,至少,也要迴報十分之一吧?”


    唐老爺子以為,自己會透過針孔攝像機看到痛哭流涕的孫女,結果,卻看到一張陰狠毒辣的臉孔,他迴想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從小到大,他親自把唐利君養在自己的身邊,吃穿都是最好的,請的老師也是最好的。韓少廷和唐駿都沒有辦法得到的東西,他都弄來送給唐利君。唐利君就像一個公主,養在最美麗的象牙塔裏,家裏除了他,也就唐駿敢和她嗆聲。在老爺子的眼裏,小孩子之間置氣不算什麽,就由著他們胡鬧。誰曾想,唐利君長大了,野心也膨脹起來,就認為唐駿奪走了自己應有的東西。


    堂兄妹明爭暗鬥,老爺子也選擇默許,在他看起來,隻有經過搶奪的東西,得到的人才會珍惜的。可他沒有想到,就是因為自己的默許,讓唐利君越走越遠,越來越偏激。


    韓老爺子聽完唐老爺子的話,露出一絲苦笑。“這年頭的年輕人,跟我們那個時代已經不一樣了。”


    唐老爺子完全明白韓老爺子的意思。當年,他們年輕的那會,長輩說一句,他們連反駁都不敢反駁,哪像現在的年輕人,稍微不中聽,立即頂嘴。“是我的思想太古板了,跟不上這個時代了。”


    這邊,唐老爺子徹底對唐利君失望了,不再期望唐利君迷途知返。那邊的唐利君在律師走後,失魂落魄,猶如一個沒了靈魂的娃娃。


    卓明基走進來,就看到唐利君一副呆呆的樣子,捧著手裏的紅玫瑰,笑意吟吟地往她的麵前湊去。


    奪目鮮豔的紅色,一下子吸引了唐利君的目光,她接過紅色的玫瑰,突然想起自己在唐家的大花園種下的玫瑰花,那個時候,她是抱著唐家未來的女主人身份種下那些玫瑰的,可如今,她被趕出唐家,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唐家大小姐,這大紅的玫瑰,就像一抹血,嘲笑她的失敗。


    唐利君站起身,將玫瑰狠狠摔到地上,用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踩踏。原本嬌豔的玫瑰在她的踩踏下,漸漸凋落,不成樣子。


    卓明基看著唐利君癲狂的樣子,眼裏露出一抹深沉的光芒。走上前幾步,他從背後牢牢抱著唐利君,輕聲道:“利君,別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唐利君一把扯開卓明基的手臂,玉手揚起,想也不想地朝著卓明基甩了一個響亮的一巴掌:“我呸,你這個下三濫,你有什麽資格碰我?你不嫌髒,我嫌你肮髒。”


    卓明基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陰鷙的黑眸閃過一絲厲色。“你也不是什麽冰清玉潔的聖女,在老子麵前扮什麽喬?你敢說,你跟我兒子沒有一腿……”


    唐利君聽到他這樣無恥的話,冷笑:“我跟你兒子有關係又怎麽樣?怎麽,你嫌棄我髒嗎?我告訴你,老娘我再髒,那也是金枝玉葉,哪像你這個混蛋,出賣自己的兄弟,糟蹋了別人的老婆,搶了別人的財產,喪盡天良……”


    唐利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挨了卓明基的一巴掌。“賤人!我給你幾分顏色,你就給我開起染坊來。”


    唐利君被打得眼冒金星,暈頭轉向,差點站不住腳跟。這對嬌生慣養的唐利君來說,是天大的恥辱。剛迴過神,唐利君就朝著卓明基撲過去:“老混蛋,我要你不得好死。”


    卓明基不是卓天遠,他是一個陰狠的男人,看到唐利君這樣,十分氣惱,一把抓住她的秀發,往沙發的靠背上撞去。唐利君不甘示弱,張口咬了卓明基一口。


    卓明基慘叫一聲,鬆開手,唐利君跌坐在地上。因為剛才的劇烈撕扯,唐利君的肩頭露出一抹雪白,小腳下麵的短裙無意中被推高了,露出一雙細膩如羊脂白玉的小腿。


    地上散落的紅玫瑰花瓣,襯著那雙玉腿晶瑩潔白,宛如上好的凝脂,閃著瑩瑩的光澤。卓明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渴望,一把撲倒了唐利君。


    唐利君完全沒有料到卓明基會是這樣可怕的混蛋。她拚命用手推開他的胸膛,用腳蹬他,但男人的力量再次顯現了優勢,唐利君被牢牢控製住了。


    唐利君急了,眼角的淚水滴落下來,心裏恨不得將卓明基千刀萬剮。卓明基看出唐利君眼裏的恨意不但沒有後退,反而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一把撕開唐利君的短裙,卓明基在沒有任何愛撫的情況,強硬地進入唐利君的柔乳an。


    唐利君沒有想到噩夢會來的這樣快,這樣急,感覺身體被撕裂,慘唿一聲。卓明基的眼裏露出了一些快意,在唐利君的身上馳騁起來。


    事後,卓明基用手機拍下照片,惡狠狠威脅唐利君:“你要是敢說出去,我會讓全世界的人看到你風騷的樣子。”


    唐利君恨透了眼前的惡魔,心中後悔極了。她不該與虎謀皮的。


    卓明基走後,一抹殘陽斜照進房間,撒下一地金輝,和遍地的玫瑰花瓣交相輝映,別有一番景色。隻是,這麽美麗的景色,唐利君無心欣賞,她的心中痛到極點了。


    她從未想過嫁給卓明基,宣布婚約,不過就像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借機要挾大人妥協。可惜,她忘記了一點,她是成年人,所作的一言一行都會關係別人對唐家的看法。唐家這種家族最緊張的,莫過於麵子。


    一步錯,往往是步步皆錯。若是此時的唐利君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選擇低頭迴到唐家,唐家人再狠心,也不會任由唐利君自生自滅,可惜,唐利君後悔歸後悔,卻沒有迴去認錯的跡象。在她看起來,她要是低頭迴唐家,一輩子就抬不起頭來。她要迴去的話,必須風風光光地迴去,以女王的姿態迴去,而不是如此狼狽地迴到唐家,受到唐駿的譏笑。


    夜深了,深色的天幕上有一彎新月如構。


    韓少廷打開公寓的大門,走進家中,俊朗的麵容露出了一絲疲倦。最近因為唐利君的事情,韓少廷一直在外頭奔波,幫唐駿處理一些唐家的事務。


    宋令姿見韓少廷如此疲憊,一早放好了熱水,輕聲道:“你先去浴室泡澡,會舒服一點。”


    韓少廷坐在沙發,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閉著眼睛,拉著妻子幼滑的手,“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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