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我隻想說,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須努力。”說著,那個女人做出了一個握拳頭的動作。


    藍斯宇搖頭,“你這個樣子,哪像全身無力的樣子?要不是我陪著你動手術,我還以為……”見她的麵色逐漸蒼白,藍斯宇停下不說。


    那個女人見藍斯宇不說話,露出了淺淺笑意。“你別擔心,我會很快恢複過來的。不過,你有空的話,應該和那個宋小姐解釋一下我們的關係。我估計,她誤會我們的關係。”


    “怎麽會?”藍斯宇牽起一抹笑。“我跟她說,你是我的朋友。她不會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


    女人的臉上掛著一抹奇怪的笑。“你這麽說的嗎?”


    “是啊,有什麽不對嗎?”藍斯宇側頭,望了女人一眼。


    女人低聲笑了出來,“你還是解釋一下比較好,不然的話,那位宋小姐要是誤會你是個負心薄情的人就不好了。畢竟,你和她還要合作下去,若是她對你的印象不好,以後的合作,隻怕不順利。”


    藍斯宇蹙起眉頭,仔細推敲自己和宋令姿說過的話,一點都想不起自己出錯的地方。


    宋令姿坐在車裏,透著玻璃窗看著飛逝而過的風景。韓少廷看了她一眼,見她悶悶不樂。“還為你爸媽的事情不開心嗎?”


    宋令姿搖頭,“他們都離婚了,已經是不相幹的人,我再傷心有什麽用?”


    韓少廷抿著嘴,雙眸裏透著一絲隱晦的光。“令姿,不要把你父母的不幸,嫁接到我們的婚姻上。”


    宋令姿沒有想到韓少廷會這樣說,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們是我們,他們是他們。這兩者,不能混為一談,我不可能當成一碼事。”


    韓少廷看了宋令姿一眼,並不相信宋令姿的話。“你能這麽想就好。”


    宋令姿聽到這句話,心裏有點不舒服,正想開口說話,韓少廷的手機響了起來。


    韓少廷用耳麥接起手機,和對方說了幾句話,就匆匆掛斷手機。“令姿,我不能送你迴家,我現在得趕迴軍校。”


    宋令姿的臉色一變,“什麽事情這麽緊急?”


    “是這樣的,軍校裏有個學員在外頭逞威風,結果被人打了,現在糾集其他學員去報複。”韓少廷的頭隱隱作痛,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血氣方剛,最容易惹事生非的,而軍校不同其他學校,一旦記過了,就沒有前程。“我在前麵停車,你想辦法自己攔車迴去。”


    說完之後,韓少廷就踩足油門,往前駛去,根本不給宋令姿任何反對的機會。


    宋令姿就這樣被韓少廷扔在馬路邊,眼睜睜看著他開車遠去。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過,宋令姿跺了跺腳,用手抱緊自己的身體,站在路邊等的士。


    望著車來車往,宋令姿心裏湧起了一抹委屈。天寒地凍的,他怎麽都不想想,自己會不會凍壞了?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宋令姿站在路邊,足足等了一個小時,才攔到一輛沒有載客的的士迴到家。


    冬日的夜晚,氣溫偏低,韓少廷從軍校迴來,已經累得筋疲力盡。將鑰匙插在鎖孔裏,韓少廷擦了擦凍僵的手心,才緩緩轉動鑰匙。門吱呀地一聲打開了,迎接韓少廷的,不是一室的溫暖,而是冰冷徹骨的黑暗。


    韓少廷的心頭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快步走進主臥室,打開燈,就看到宋令姿將自己層層裹在被窩裏。


    他爬上床,摸了摸宋令姿的額頭,燙的嚇人。拍了拍宋令姿潮紅的臉頰,韓少廷低聲喊道:“令姿,令姿,你醒醒。”


    宋令姿的眼睛睜開一條細細的縫,看到是韓少廷,就有氣無力道:“菜都在保溫壺裏熱著,你去吃吧。”


    韓少廷哪有心情吃菜,“你發高燒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宋令姿聽不清韓少廷的話,隻能低低哼了兩聲作為迴答。


    韓少廷慌了神,立即撥打電話叫救護車。在救護車沒有到達的時候,韓少廷拿出幾塊冰,敷在宋令姿的額頭上。


    也許是冰塊起了作用,宋令姿的神智微微恢複。“別告訴我媽,她會擔心的。她剛剛離婚,心情不好。”


    韓少廷聽了她的話,眼眶微微一濕。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宋令姿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可相處久了,他知道這個女人的心很軟,隻要別人對她好,她都會記得一清二楚的。當然,別人對她不好,她也會記得,可以原諒的,她願意包容,不可以原諒的,她一定會大聲吼出來。這就是宋令姿的性格,也許會讓某些人難以接受,卻不能否定,她有她的個人魅力。


    救護車很快來了,韓少廷將宋令姿送到了醫院。


    醫生給宋令姿開了藥,掛了吊瓶,才叮囑韓少廷幾句:“你妻子體質偏冷,最怕寒氣侵襲,你以後要多多注意保暖工作,千萬不要讓她凍到了。”


    韓少廷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暗暗後悔,自己不該拋下她一個人的。如果他把她帶到軍校,或者送迴家,再迴軍校也來得及,偏偏他習慣了第一時間趕赴現場,壓根沒有想到,在自己車裏的人,是自己弱不禁風的妻子,而不是那些士兵。


    走進病房,看著宋令姿嫣紅的雙頰,韓少廷閃過一絲自責。


    “令姿,令姿怎麽樣了?”宋景的聲音由遠而近。


    “爸,剛剛打了吊針。”韓少廷迴身,迴答了宋景的話。“現在,她正在睡覺,你小聲一點。”


    宋景瞪了他一眼,轉頭看著宋令姿。“她的身體不好,你身為她的丈夫,就該多留一點心。幸好是我知道這件事,要是你嶽母知道了,她肯定不會饒過你。”


    韓少廷冷笑,宋景這是借題發揮,趁機擺長輩的架子,於是,他沒有理會宋景的話,拿著保溫瓶轉了出去。


    宋景看著韓少廷漠然的樣子,氣的胸口隱隱作痛,心裏十分後悔將宋令姿嫁給了韓少廷。


    宋令姿打了兩瓶吊針,病情就好轉。韓少廷親自接她出院,並且在家裏給她煮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宋令姿身體一恢複,就照常開工拍廣告。當天傍晚,她拍完自己的那部分鏡頭,就去了更衣室收拾東西迴家。


    “叩叩”有人敲門的聲音,引起宋令姿的主意。她迴頭,恰好看到藍斯宇站在門口,含笑望著她。


    宋令姿的臉上露出一絲歉然。“真抱歉,前兩天生病請假,延誤了拍攝進度。”


    “沒事。”藍斯宇看著她,見她的氣色比前兩日見到的時候差了很多。“怎麽會生病了?”


    宋令姿的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替韓少廷掩蓋過去:“沒事,就是我自己沒有穿好衣服,保暖工作做得不好,才凍病了。”


    “你丈夫呢?”藍斯宇見她這樣,有點心疼。“他怎麽不提醒你一下?”


    宋令姿聽了這句話,心裏微微泛起酸意。若不是韓少廷半路把她扔下,她也不會在寒風刺骨之中,足足等了一個小時的的士。宋令姿理解韓少廷的工作,可是她無法理解韓少廷,為什麽不多等一會兒?至少等到有店鋪的地方放下她,也強過把她扔在路邊吹冷風強。


    這樣的話,有幾次到了她嘴邊,她都不敢說出來,生怕韓少廷聽了,以為自己責怪他做丈夫做的不夠盡心。當然,宋令姿知道他盡心了,隻是,他還不懂得區分,妻子和手下的區別。


    “他工作忙。”宋令姿一言帶過去。


    藍斯宇難以理解宋令姿的說法,“就算再忙……”


    “這是我們夫妻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了。”宋令姿拒絕藍斯宇的繼續探問,“藍先生,我要迴家了,改天再聊。”


    藍斯宇抓住宋令姿的手臂。“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宋令姿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經過昨晚的那一出戲,宋令姿對他的印象直插穀底。“抱歉,我不知道你說的以前是什麽意思?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之間除了合作關係,就是合作關係。”


    藍斯宇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神情,“難道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朋友?”


    宋令姿不露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臂。“你所謂的朋友關係是什麽關係?朋友,也有很多種,比如說點頭之交的也有很多。”


    藍斯宇越發肯定了,自己肯定說錯話了,就如他的朋友所說,他今天必須解釋清楚,不然的話,誤會越積越多,以後很難說清楚了。“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我能誤會什麽?”宋令姿笑了,明媚的眼睛閃著清澈的光,“你別想太多了,我什麽都沒有誤會。”


    藍斯宇歎了一口氣,聲調軟了下來:“令姿,就算你要判我死刑,至少,你也得讓我知道,罪名是什麽嗎?”


    宋令姿緊緊咬著下唇,不肯說話。


    “我昨天是陪我一個朋友去醫院,相信你也知道,那是人流手術。”藍斯宇見她不開口,自己說下去。“孩子不是我的。”


    宋令姿有點意外,“那你?”


    “令姿,你知道的,有些事情很複雜。這件事,事關我朋友的隱私,我不能對你說,不過,你要是不信我的話……”藍斯宇掏出手機,準備打給他的朋友。


    “沒什麽不可信的。”宋令姿打斷了藍斯宇的話,其實,她根本沒有立場去責問藍斯宇。她隻是不喜歡和一個任意踐踏生命的人做朋友,才選擇疏遠藍斯宇。“我隻是不喜歡和不負責任的男人做朋友,很抱歉,在這件事上,是我誤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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