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也跟了過來,開始幫忙張羅起來。


    很快,隨著下課鈴聲響起,一大群學生三三兩兩走出校園,看著人流量,明顯比以往少了三分之二,除了第一波人流外,外麵基本沒啥人流了。


    好在今天小販人數也少許多,但是就算如此,大家生意,明顯比平時少了不止一點半點,連第一波學生出校,都沒什麽生意。


    看這群高三的學生的消費水平,明顯沒有高一,高二學生那麽積極。


    畢竟臨近畢業,最後一年,每天學習壓力太大,而且很多也算是半個成年人了,控製力也比高一高二學生好。


    大家平時愛好也從零食轉變到其他東西上了,所以大多都是去食堂吃飯,真正來吃零食的,也就零散幾個。


    今天七八個攤子,除了秦河這個烤串攤,還有一個烤串攤,位置就在堂叔攤子隔壁,顯然這個老板就是堂叔口中經常搶他生意的那個老板了。


    秦河這個攤子過了十來分鍾後,才開始真正有生意,一個妹子點了幾串五花肉和幾串素菜。


    秦河一問,還真是老客戶,秦河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秦河一邊和這個妹子扯淡,一邊從箱子裏拿出一疊厚厚的宣傳單,遞了一張給這個同學,還不忘一邊說道。


    “小姐姐,我們秦家烤串,從星期一開始,就開始搞活動了,到時您記得來照顧一下生意哈!”


    妹子拿起宣傳單,一看,頓時眼神一亮!


    宣傳單內容,大概是從下星期一開始,秦家烤串攤為了慶祝,決定連續搞活動兩個星期,活動標題用很大幾個字標明,那就叫“拚單快樂!”


    秦河也開始給這個女學生解釋這次活動規則了。


    “從下星期一開始,你和其他同學一起來拚單,將享受三到八折的優惠。”


    “你如果和另外一個同學過來拚單,那就給你們八折優惠,和三個同學一起來購買,就給你們七折優惠,四個同學一起來,就六折優惠,五個同學一起來,就五折優惠,最高可以七個人一起拚單,最高三折優惠!”


    雖然同樣是降價,但是秦河這個降價方式,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吸引更多的學生過來嚐一嚐他家的烤串味道。


    因為價格原因,堂叔的燒烤攤子,很少有新客戶,幾千人的高中,結果到現在,也就兩三百人嚐過他的烤串味道,二十分之一都不到。


    可就算隻有這麽點人,也足夠支撐起堂叔一天一兩百的收入了,那些老客戶寧願吃高價烤串,也不願意去吃低價烤串,這已經足夠說明秦河的調味料獨一無二了。


    可就算味道好,人家沒嚐到,也無法把他們轉化成老客戶,而為了吸引新客戶,秦河思考力許久,最終想出這樣一個辦法。


    貪便宜是人類天性,何況對於沒什麽錢的學生,一個六毛錢的烤串,三折,才一毛八一串,這個價格秦河賣出一串,就得虧差不多一毛錢。


    就算一個新客戶在這兩個星期,吃了二三十串的三折烤串,一個客戶也隻虧二三塊錢而已,但是如果能拉到一個新客戶,隻需要二三塊錢,秦河覺得完全值得。


    何況也不是每個同學都能同時拉到七個同學一起來吃烤串,秦河的烤串隻要四折,就能差不多保本了,那些五折,六折,甚至更高的折扣,完全可以抵消這些虧損的地方。


    就算這兩個星期,白幹了,甚至虧千把塊錢,也不怕,吃虧是福。


    但是好處卻是顯而易見的,因為隻需要堅持兩個星期的活動,其他幾家同行烤串,都得破產。


    這個價格,那些老板誰敢跟?誰跟就是誰破產!


    等兩個星期後,大家都習慣秦家烤串的味道後,他們賣再便宜,也隻能苟延殘喘而已,最終隻能退出烤串行業。


    秦河對自己這個調味料太有信心了,雖然這玩意,不會上癮,但是吃了這種調味料,你再吃其他的普通飯菜,總感覺嘴裏少了點啥,它容易勾引起人類最基本的口欲!


    接下來,每來一個顧客,秦河都發了一份活動傳單,今天顧客少,秦河最後幹脆站在校門口,給每個學生發了一份,一轉眼,一百多份傳單就發放完畢了。


    最後一份傳單,直接貼在烤串攤招牌上。


    這個星期六星期天,秦河就一直在幫忙發傳單,到了星期天的時候,秦河又在縣城買了一些英文童話書籍,把身上的錢花得七七八八,這才問堂叔要了五百塊錢。


    原本他是準備問堂叔要千八百的,除了五百塊錢房租外,剩下的買一台錄音機拿來播放英語聽力之類的練習,但是看堂叔目前這種生意情況。


    秦河決定還是晚一段時間吧!其實初一的英語也就那樣,目前還能應付,秦河這輩子對物質方麵,從來不會過分的追求,順其自然就好。


    當然,未來,他仍然會努力賺一些錢,或許是幾輩子也花不完的錢,作為帶係統的重生人士,賺點錢,那真是輕而易舉。


    秦河去學校前,也和堂叔說了一些要注意的地方,最主要的就是態度問題,因為這個打折活動,到時有些學生為了拚單,會在烤串攤前直接找幾個不熟悉的同學拚單,隻為了那個三折優惠。


    而這個時候,一定不能露出不耐煩,甚至因為虧本,而露出不爽的表情,一定要記住,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以後賺更多的錢!


    秦河把這些都一一囑咐堂叔,很多做小本生意的店鋪,有時為了搞活動,也會搞一些虧本之類的活動,甚至設置各種各樣的規則,結果那些奔著優惠來的顧客,老板擺著一張臭臉,最後虧本做活動,得罪顧客不說,最後依然生意沒半點氣色。


    做小本生意,隻講究四個字。


    “和氣生財!”


    堂叔連忙點頭,秦河說的這些話,他都記在心裏,他這幾天被幾個同行氣得都快爆炸了,特別看到有學生來問價,馬上就被隔壁的烤串攤拉走,這種情況,是個正常人都會氣爆炸。


    他甚至都有一種,我比他們價格還低的打算,原本就想著不賺錢,也要和那些西貝貨競爭一下,隻是苦於成本,心裏忐忑不安,現在有了侄子的支招,他自然滿口答應!


    依舊是新的一個星期,秦河騎著單車,裝了一個十斤裝的大鹹菜塑料瓶,裏麵裝滿了鹹菜,他是受夠班上那些泛著白霜的鹹菜了,這次自己帶十斤鹹菜過去,吃個夠!


    再也不用擔心那些同學過來蹭鹹菜了,不過顯然,秦河太太真了,星期一中飯期間,這個十斤鹹菜,就被吃了三分之一,加了特製調味料的鹹菜,徹底征服班上的同學了。


    加上秦河平易近人的性格,大家紛紛過來蹭鹹菜,這十斤鹹菜,估計隻能堅持兩天了!


    這一天,在縣城裏,堂叔和秦大飛推著烤串車,到了校門口占好位置,就開始忙活,因為秦河建議秦大飛暫時先別去開分店,而是先過來幫忙幾天,看看活動效果如何。


    秦河擔心活動太過火爆,堂叔一個人忙不過來,因為為了準備,這次活動,堂叔這次也聽從秦河的話,準備了比以往多一倍的食材,推車上的盤子裏,烤串堆滿了。


    星期一的上午十一點半,下課鈴聲準時響起,很快,一大群學生蜂擁而出,街上兩旁的小吃攤,紛紛開張,五家同行烤串攤,紛紛開始招攬顧客!


    此時堂叔的攤子還沒開張,秦大飛看著烤盤裏一疊又一疊積壓在一起的食材,不由露出有種忐忑不安的神情,他有些忐忑地朝自己老爸道。


    “爸,我們準備這麽多烤串,萬一賣不完,明天就得變味了,秦河說的那個拚單活動到底行不行哦?現在都還沒開張!”


    “急個屁呀!你要是有秦河一半的懂事,我就不會急了,賣不完就自己吃了不行嗎?整天不省事,你昨天是不是又去上網了去?整天胡混,你都快十七了,還整天就知道胡混!”


    秦大飛不知道的是,此時,他爸比他還急,堂叔此時心裏的忐忑不安,眉頭緊蹙,一直繃緊的心,感覺跳得飛快。


    他對這次活動,既希望能大賣特賣,又擔心,到時自己虧得太多,又擔心賣不動,剩太多食材,因為為了準備這次活動,他一次性購買的食材都是以往兩倍以上。


    因為五花肉最好賣,他還特意買了二十斤五花肉,最近豬肉又漲價三毛,他壓力能不大嗎?


    這個時候,秦大飛還來觸黴頭,這就是來找罵的!


    眼見附近幾家小攤都開張了,堂叔隻感覺額頭上的汗水直冒,今天是碰鬼了,以往這個時候,早開張了,可今天怎麽反而沒動靜了。


    他旁邊就是一個新開的烤串攤,這個老板以前也是做烤冷麵的,見烤串賺錢,所以才換烤串攤了,堂叔對這個老板印象極差,而此時突然對麵就來了兩個女生結伴到了他的攤子前。


    那個老板連忙熱情地開始招唿,一邊招唿,還不忘大聲嚷嚷道。


    “同學,我們的招牌烤五花肉今天隻需要四毛一串,好吃不貴,還有烤雞翅,也是四毛,素菜一毛五一串,今天特價,都是新鮮串的!”


    堂叔此時隻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爆起,強忍著怒意站在烤串攤前,臉上如寒霜,一動不動,秦大飛見狀,也連忙收聲,不敢再嗶嗶,顯然他已經察覺到這不一般的壓抑氣氛!


    就在此時,突然一個帶著有些興奮,聲音清脆地在他攤子旁響起。


    “老板,你們今天是不是搞那個拚單活動?”


    堂叔連忙反應過來,連忙露出笑容,一邊點頭,一邊帶著討好的語氣道。


    “是的,是的,從今天起,到下星期五,我們搞拚單活動,最高可以三折優惠!您是需要拚單是吧?”


    得到活動確認的信息,女學生頓時露出高興的神情,語氣有些興奮地道。


    “那我先點,再等下哈,我同學去打飯了,我們一起六個同學,那是幾折?”


    堂叔連忙笑著迴道。


    “六個是四折,七個是三折!”


    那個女同學聽到多一人,就多一折的優惠,頓時有些焦急地左右看了看,突然,她看到旁邊燒烤攤上兩個女生,這個女學生連忙朝隔壁烤串攤喊道。


    “王瀟瀟,張敏,你們也在買烤串呀?”


    那兩個女學生聽到喊聲,迴頭看了堂叔這邊,突然看到喊她們的女生,連忙笑著迴應道。


    “是呀!是呀!陳雪梅,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這邊烤串好便宜的!”


    聽到便宜二字,這個陳雪梅同學還沒說話,堂叔迫不及待地開口道。


    “同學,說到便宜,我們今天搞的活動價格,可比你那邊買的便宜多了,您不相信,問一下您這個同學!”


    堂叔的話頓時讓陳雪梅連忙點頭,別以為學生不在乎價格,他們看到宣傳單,早已經和幾個同學算了好幾遍了,是真的便宜,是因為實在找不到第七個同學,所以才決定六個同學一起拚單。


    堂叔見女學生點頭,連忙繼續道。


    “這位陳同學已經和另外六個同學預定了,再加你們,就能拿到最高優惠了,我們今天活動是七人拚單是三折優惠,這個價格我已經虧本了,你們吃得越多,我們虧得越多,我們虧本做這個活動,是為了讓更多的同學知道我們的秦家烤串,我們的烤串味道獨一無二,您吃了一迴,絕對想吃第二迴!”


    聽到三折優惠,兩個學生眼神一亮,心中默算幾秒後,頓時得到一個讓她們很吃驚的價格,素菜竟然才九分錢一串,葷菜也才一毛八,這個價格比這邊便宜多了!


    她們連忙朝烤串師傅道。


    “師傅,我們不要了,你別烤了!”


    此時隔壁烤串師傅剛把兩個學生選好的烤肉串放在烤爐板上,聽到兩個學生這樣說,頓時不高興了,陰陽怪氣地道。


    “都已經開始烤了,你們自己選的烤串,你們不要,那我等下賣給誰?”


    聽到這話,兩個妹子頓時露出失望的神情,突然,她見到烤串老板還想把剩下的素菜放上去,連忙大聲阻止道。


    “這個你還沒烤,我們不要了,就要那幾串肉串!”


    隔壁老板氣哼了幾聲,也沒個好臉色,把那幾串肉串狠狠地丟在烤爐板上,隨便胡亂烤幾下,就拿袋子一裝,朝兩個女生道。


    “兩塊錢!”


    兩個女生剛接過肉串,聽到兩塊錢,頓時低頭看了自己袋子裏四個肉串,頓時急切地道。


    “肉串你不是說四毛一串嗎?這四串不是一塊六毛錢嗎?”


    老板惡狠狠地反駁道。


    “你們點了這麽素菜,突然就說不要了,隻單獨烤四串肉串,調味料不要錢呀!油不要錢?上個星期就是五毛一串的肉串,我看你點得多,才給你說一個優惠價,你現在點四串肉串,我收你原價怎麽了?”


    兩個女孩被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但是看到眼前這個惡狠狠的中年老板,頓時有些膽怯地想反駁,卻是嚇得隻好乖乖的掏錢。


    堂叔見到這一幕,頓時想起秦河和他說的,一定不要因為一點雞皮蒜毛的錢和學生斤斤計較,那樣隻會永遠失去一個客戶,甚至還會發生連鎖反應,而接下來的事,果然就發生連鎖反應了。


    堂叔這邊陳雪梅同學親眼見到這一幕,也是氣憤不已,剛好,她其他五個同學都結伴過來,陳雪梅連忙嘰嘰喳喳把剛才的事和幾個同學說了。


    幾個同學有男有女,有一個男同學明顯就是一個刺頭,穿著打扮也是這個年代流行的校園小霸王裝扮,剛好他也認識對麵那兩個女同學,或許是為了耍威風,也或者是年輕氣盛為了出風頭。


    他聽完陳雪梅描述後,氣唿唿地衝到隔壁烤串攤子,衝著烤串老板吼道。


    “你他媽做生意還想強買強賣?”


    隔壁老板也是一個暴脾氣,被一個小年輕罵他媽的,頓時氣得拿起烤爐板上的鏟子,對著那個刺頭男同學吼道。


    “管你媽比個屁事呀!小兔崽子,你信不信我抽死你!”


    這暴躁老板這話一出口,頓時把事情引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刺頭男生可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主,根本不怕暴躁老板,嘴裏罵著你m個比之類的,上前一腳就朝烤串師傅的三輪車踢去。


    這一腳也踢到位了,直接一腳把三輪車上,那個改裝的烤爐架連帶上麵的食材,全都踢翻了。


    這下徹底亂了,暴躁老板氣得也不管地上的食材烤爐了,脹紅著臉,把鏟子一丟,就衝刺頭男生衝去!


    這一幕早在那兩個女生和老板爭執的時候,就有不少學生停步圍觀了,剛剛這一幕徹底讓周圍不少學生圍了過來,兩旁的馬路很快就被圍滿了。


    暴躁老板和刺頭高中男生,pk正式開始,盡管刺頭學生年輕氣盛,但是論力量,幾個刺頭學生也不是老板的對手。


    果然,一交手,刺頭學生就被壓製著,被暴躁老板一把抓著他的長頭發,直接來了一個暴力拉扯,並且一個翻身,就把他單薄的身子壓在地上,半跪在刺頭學生的胸口上,好在老板手上還沒使全力,隻當教訓自己兒子似的,對著刺頭學生的腦袋,就是一頓狠抽!


    刺頭學生被抽得頭暈腦脹,奮力掙紮著,嘴裏還不認輸似的嗶嗶不停,一張臉脹紅著,周圍的幾個同學早已經嚇得麵如土色,幾個女學生更是嚇得花容失色,想去拉架,又不敢上前的模樣!


    堂叔也是被這一出,驚了一下,見到那刺頭學生好像越罵越得勁,而那暴躁老板的脾氣都快被罵出來,開始沒輕沒重了,幾個嘴巴抽得那學生臉都紅了。


    堂叔擔心到時會出大事,連忙放下手上的活,一把朝前幾步,抓著暴躁老板的手道。


    “老劉,算了,算了,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懂你媽!”


    暴躁老板此時也是在氣頭上,看到堂叔還想裝好人,頓時氣打一處來,抬起手掌就想去抽堂叔。


    堂叔可不是什麽年輕小刺頭,三十多歲的他,沒幹烤串之前,幹了一輩子的苦力,這幾年全靠搬磚為生,力量比常年在城裏討生活的暴躁老板大得多。


    見到打過來的手,他伸手一擋,反手握住暴躁老板的手,一把就把他從刺頭學生身上拉扯起來!


    被拉扯起來的老板,突然伸腳朝堂叔踢去,堂叔躲閃不及,被踢了一腳,這一腳,也讓堂叔的脾氣上來了,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暴躁老板的頭上,一下把他打懵了!


    正當幾人僵持之際,學校領導和保安,終於姍姍來遲,也不分紅皂白,把堂叔和暴躁老板,還有刺頭學生幾人全都帶到學校保衛科!


    幾個跟在身後的同學,此時也顧不得吃烤串了,匆匆忙忙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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