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清了清嗓子,拿過黑子準備的話筒,迴憶起記憶中這首老歌。


    這首祝你平安,在他記憶中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歌了,不過很經典,小時候經常聽。


    “你的心情,現在好嗎?”


    “你的臉上,還有微笑嗎?”


    “人生自古,就有許多愁和苦!”


    “……”


    秦河開口那一刻,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陳子墨的聲音還不錯,很清脆,也很透亮,一股淡淡的憂傷把這首歌緩緩演唱出來。


    可剛唱到一半,飯桌上一個中年胖子拍了拍桌子,把秦河的演唱打斷。


    “唱得好難聽呀,娘裏娘氣,來一首滿文軍的懂你,會不會唱”


    秦河還沒開口,旁邊黑子就率先開口道。


    “會唱,會唱,老板,你就聽好了,我這兄弟可是出過專輯的專業歌手,你放心好了!來,子墨,給老板來一首“懂你”!


    秦河沉吟片刻,終於想起這首歌的旋律,開始緩緩唱道。


    “你靜靜的離去”


    “一步一步孤獨的背影”


    “多想伴著你”


    “告訴你我心裏多麽的愛你”


    …停停!


    “你會不會唱歌呀?不會就別來湊熱鬧,你這是在侮辱這首歌的靈魂,你知道嗎?你聽沒聽過滿文軍人家唱得多深情,深情,深情,懂嗎?你聲音像一個娘炮,這啥玩意呀!”


    秦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他自始至終覺得陳子墨的聲音不錯,比後世那些小鮮肉好十倍都不止,但是這種帶著溫溫柔柔的男聲在這個時代不流行


    好在一旁的黑子連忙又出來打圓場。


    “這位老板,別生氣,別生氣,我這位兄弟可能不習慣這種風格的歌曲,來,我來唱,唱得不好,自罰三杯!”


    黑子拿過話筒,給秦河打了一個眼色,秦河連忙後退兩步,給黑子讓出位置。


    “你…靜靜地…離去!”


    “一步…一步…孤獨的…背影”


    黑子演繹的“懂你,讓秦河眉頭緊蹙,黑子聲色一般,但是畢竟是混了這麽多年的老油子了,一開口,就故作深情的演繹方式,讓秦河特不適應。”


    但是桌子上的老板們卻是聽得很認真,還時不時點頭。


    一首懂你結束,黑子又接上一首好漢歌,他頭發往左一楊,就激情四溢地口水四飛。


    “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嘿嘿…參北鬥!”


    黑子的演唱把酒桌上的氣氛再一次點燃,眾人交杯換盞,好不快活。


    秦河隻能背上吉他,先行退出房間了,走到大排檔外麵,此時外麵擺著的十幾張桌子,不過還沒什麽生意,空落落的,秦河隨便找了一張凳子坐下,獨自坐在大排檔外麵,看著頭上的燈光發呆。


    秦河的確有些受打擊,果然,最低級的任務,也沒那麽容易完成,陳子墨的音色在這個時代並不流行,難怪第一張專輯隻賣了三位數。


    也不對呀,秦河覺得陳子墨的聲音真的不算太差,音樂這種東西,應該不分年代的吧?好比現在的經典歌曲到了二十年後,依然覺得很好聽。


    正當秦河發著呆時,黑子已經唱完兩首歌了,他走了出來,見到秦河獨自坐在板凳上,單薄的背影有些落寞,不由搖了搖頭,走上前,拍了拍秦河的肩膀。


    “子墨,別氣餒,這群土老帽,就喜歡聽這種調調,你的唱法我覺得年輕人應該喜歡,相信自己,等下我帶你去後海那邊轉轉。


    “算了,黑子哥,我今天有點累了,想先迴去休息了,黑子哥,謝你好意了!”


    黑子見秦河的確氣色不太好,知道他有肝病,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秦河起身,背著吉他朝外麵走去,黑子靜靜地看著他蕭瑟的背影,這個小老鄉,他一直覺得挺惋惜的,陳子墨的故事,他也知道,所以才有意無意幫他一把,可就算這樣,平時賺那點錢,連買藥都不夠。


    秦河離開,並不是不想賺錢,而是他始終覺得自己沒找對路,畢竟還是剛剛來這個世界,先熟悉一下環境再說吧!


    秦河就這樣漫無目的走著,他甚至不想再迴原先那個地下室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秦河隱隱約約聽到有些熟悉的唱歌聲,緩緩靠近,才發現,是同行。


    一個女生站在人行道旁邊,彈著吉他,腳下還放著一個吉他盒,裏麵零零散散有幾張一塊的零鈔。


    她旁邊擺著一籃花,上麵用一塊紙板寫著兩元一支!


    這是一邊賣唱,順帶賣花了,秦河覺得很有趣,如果不是融合了陳子墨的記憶,秦河原先的性格,很少接觸這種生活,他本性是一個宅男而已。


    秦河上前,靜靜地站在女孩對麵,仔細聽完對方唱完一首“勇氣”。


    梁靜茹的勇氣,挺好聽的,女孩聲音有些齒嫩,但是咬字清晰,到像專門學音樂的。


    秦河想了想,從自己口袋裏,把那最後三塊二毛錢拿了出來,也沒多想,上前幾步,把錢扔在女孩腳下的吉他盒裏麵。


    女孩其實很早就注意秦河了,畢竟同樣背著吉他,作為同行,女孩顯然早已經注意到他了。


    而且見對方站在自己站在對麵,就靜靜地聽著自己唱歌,女孩還以為秦河是來搶地盤的,正有些惴惴不安,但是沒想到,一首歌結束後,對方竟然從口袋裏掏錢扔給她,她頓時感到受到尊重,連忙朝秦河露出微笑。


    秦河也迴了一個微笑,這三塊二毛錢是他全部身家了,不過他覺得無所謂,反正自己手環空間裏,有吃食,也餓不死,實在不行,再迴地下室睡一覺,正準備離開,女孩有些怯怯地朝他喊道。


    “大…大哥,能問點事嗎?”


    “嗯”


    見秦河很好說話的樣子,女孩才鬆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道。


    “大哥,你覺得我唱得怎麽樣?”


    秦河沉吟片刻想了想,才認真地道。


    “很不錯,音色很好,而且還有點技巧,高音部分也沒問題,不過我感覺你有些緊張,你是第一次出來表演”


    “是…不是,這是我第四次了,我是中音的大三學生,我是學鋼琴的,但是我挺喜歡的流行音樂的,所以趁著星期六來這練練攤!”


    女孩很緊張地就把自己的背景交待了,秦河無奈搖了搖頭,能考上中音的,都是天之驕子,這學校出來的,人家都叫歌唱家了,你擺個吉他盒在這賣唱,也是人才呀!


    不過,興趣這東西,誰也法沒評論。


    女孩長得不算漂亮,但是畢竟是學音樂的,那股柔柔弱弱的氣質,讓秦河心裏有些觸動,到不是他想怎麽樣,而是這種氣質的妹子是他喜歡的類型,他不怎麽喜歡太過強勢的妹子。


    當然,這是指秦河本人,而不是陳子墨,陳子墨的記憶,已經放不下第二個女孩了,記憶中全是那個她,秦河把這些記憶全部都掩藏到記憶深處了。


    秦河從背後拿下吉他,朝妹子道。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陳子墨,要不搭一個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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