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將手伸向遠處。


    十指帶起清風。


    一息不到,榮軒大帝以坐火箭的速度又飛到了二人麵前。


    看著二人,陷入到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我?


    大帝?


    芳菲不想與他囉嗦,直接釋放了一絲至強者氣息來表明自己的實力。


    隻是...


    氣息卷起強大的罡風。


    “嗚~~~~!!!”


    通過標點符號就不難看出,這一縷誌強氣息帶起的罡風究竟有多猛烈。


    榮軒大帝沒有掙紮,直接起飛。


    再次乘著火箭飛走了。


    沒有一絲猶豫,絲毫不拖泥帶水。


    楚紫:...


    “額...我沒想到他會這麽弱不禁風...好在...我剛才的氣息神聖,不會傷到他的根本。”


    芳菲極不淑女的撓了撓頭,迴頭有些難為情的看著楚紫,“沒事,再來!”


    說完,芳菲將手再次探向虛空。


    “刷!”


    榮軒大帝第三次坐上了火箭,迴到二人麵前。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像一根失去了夢想的千年朽木。


    木然的看著遠處的天空。


    天空是蔚藍色。


    窗外有千紙鶴。


    人麻了。


    “我二人來此,想在貴寶地休息兩年,希望你不要來打擾我們。”


    芳菲將氣息收攏,模仿著楚紫的樣子。


    威嚴卻不迫人。


    不過,縱是如此,榮軒大帝也早已雙股顫顫如篩糠,顫抖的不能自已。


    “隻...隻要...隻要前輩繞我...一命,前輩...盡管吩咐!”


    他已經做好了付出任何代價的準備。


    “沒什麽吩咐了。”


    榮軒大帝:???


    就這?


    就這?


    就這?


    就為了這點小事,你就讓我坐三迴火箭?


    您直接隔空傳音吩咐一聲很難?


    就算真難,以您的能耐,隱匿在人世當中,我能發現得了?


    就算我僥幸發現,我敢多嘴?


    就算我敢多嘴,以您剛才的手段,抹去我記憶不易如反掌?


    好在榮軒大帝未敢多問。


    畢竟抹去記憶歸於靈識,強行抹去會造成靈識損傷。


    “好了,你這便去吧!”


    “還有...我二人剛才的話,你若能參悟得了皮毛,會助你堪破極致。”


    “這算是我們借你寶地的報酬。”


    話音剛落,芳菲揮了揮手。


    蕪湖,起飛~!


    榮軒大帝第四次坐上了火箭。


    轉瞬迴到了他的王宮。


    在至強者麵前,大帝脆弱如嬰孩。


    “老祖,你剛剛飛來飛去...是在...?”


    “老祖,您把剛才挑釁之人殺了嗎?”


    下方準帝見自家老祖飛來飛去,不解問道。


    這又是什麽高深帝法?


    “休得妄語!”


    “我剛才有所悟,要閉關兩年。”


    準帝們吃了一驚。


    這都大帝了,居然還要閉關?


    大才啊!


    “你們也得閉關!必須閉!隻要沒自閉,就得給我閉...自閉了也得閉!”


    “時空、生死、陰陽,若你們能悟出一點皮毛,也夠你們突破極境了!”


    “我要發現誰敢不閉關兩年,等我出關時誅殺之!”


    “兩年之後,我會親自過問你們閉關收獲!”


    為了保險起見,榮軒大帝強製要求所有宗級以上全部閉關,省得給他出去惹事。


    等所有人閉上眼進行閉關之後,榮軒大帝才哆嗦著雙手換了條幹淨的褲子。


    之後。


    他卻未如剛才所言那般閉關,而是將靈識覆蓋在弟子們身上。


    萬一有人不老實呢?


    突破不了極境也總比往生極樂要好。


    ...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芳菲斂去一身至強修為,融身在平凡世俗。


    感悟著生死陰陽的至高頂點。


    楚紫本身就沒什麽修為,倒是省去了這個步驟。


    二人行走於江湖上,踏足在紅塵中。


    以最為平凡的視角,體會著最為平凡的生命百態。


    當鮮活年輕的生命在眼前流走時,芳菲不會吝嗇自己的慈悲之心。


    以莫大手段幹擾既定的命數。


    當路見不平之事時,她一樣會化身嗜血修羅,殺伐果斷。


    她以塵世之心引動至強手段,親手感悟著最為真實的生與死。


    不過,當她轉身的那一刻,卻又表情淡漠。


    曆經塵世,不染世俗。


    半年之後。


    芳菲將神識從生死中抽離,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


    “我左手神聖卻又沾滿鮮血。”


    “我右手殺戮卻又拯救生靈。”


    “生死就是生死,本身並無卑微與偉大之分,也無該與不該之說,隻有定數的一線之隔。”


    話到此處,芳菲神色愈加肅穆,雙眸之中流露著對生命的敬畏。


    恰在此時,其額間傳來輕微的鍾鼓之聲。


    芳菲身體一震,接著大喜出聲,看著楚紫嬌笑道,“常伴先生左右,這心思也比往日通透了億些。”


    楚紫撓了撓頭,對【行走的人形感悟加成buff】身份沒什麽話好說。


    不止是芳菲。


    幾乎所有人,隻要伴其左右,感悟起來也會變得非常簡單。


    二人隨口閑聊著,行走在花草間。


    不知不覺中已行至山巔。


    恰在此時,星垂落下。


    二人就地躺在山巔,看著日月星辰流轉不惜。


    時間從指縫中悄無聲息流走。


    側頭看過,楚紫微微驚訝。


    不知從何時起,時光竟已在芳菲身上留下了星星點點的印記。


    她的眉角已有些許皺紋。


    滿頭青絲夾雜著少許雪霜。


    芳菲似有所覺,側頭迴視看著楚紫,眼角的餘光流露著星辰萬千。


    “先生是否覺得...我老了一些?”


    “凡人百歲,而你一年。”


    “時光沒有帶走你的青春卻給你帶來了韻味。”


    芳菲嗬嗬一笑,第一次伸手摟住楚紫,沉默著不言不語。


    隻是眼角不斷閃現著淚光。


    良久之後。


    “我隻願時光在這一刻靜止。”


    聽聞此言,楚紫幽幽長歎,“時間亙古,空間永恆,生靈在這規則之內,恐怕...”


    芳菲伸手捂在楚紫嘴邊,悄然道,“我剛才所言並非多時空之道的感悟,而是...真的想讓時空在這一刻永久的停止。”


    “不管你信不信,從你拿出宙的情報時,我期盼的便是此刻。”


    對此,楚紫已經絲毫不覺得意外了。


    又是許久之後。


    “都言時空是天道之下的規則秩序,人力無法企及。”


    “可我卻覺得能將時空永存。”


    “先生信不信?”


    芳菲伏在楚紫胸前,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直視著楚紫這般開口問道。


    “信。”


    啊這...


    芳菲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不知怎麽開口。


    要說不信的話,那她自然可以表演一下。


    可是...信的話,就完全把下麵的話給堵死了。


    “好吧好吧,我不信。”


    “嘿嘿,既然先生不信,那就莫怪芳菲失禮了。”


    說完,芳菲雙指將楚紫胸前的衣衫撕開。


    俯身。


    張嘴。


    啊嗚!


    “啊!!!”


    山巔之上,久久迴蕩著楚紫的慘叫。


    低頭看去,一排整整齊齊的牙印刻在了楚紫胸前。


    楚紫:???


    “你屬狗的?”


    “先生不是說我狐狸嗎?狐狸是會咬人的。”


    芳菲撫摸著牙印,笑道,“如此一來,無論時間亙古,空間永恆,我都將時空留在了你的身上。”


    話音剛落。


    芳菲的額頭處再次傳來鍾鼓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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