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盟的司明冠和玄天教裴青岩之後,一時間場麵真有些冷場了。


    主菜都端上來,大聲念叨了,其他的小魚小蝦,當然不好自討沒趣。


    好半晌,剩下的幾個修士才拖拖拉拉的走上前去,氣勢全無,介紹自家宗門的時候也是有氣無力。


    崔浩亦是如此。


    在萬法盟和玄天教後麵,歸藏穀算是個什麽東西,也配跟人家比?


    大家都是修士,自報宗門之後,高低也就出來了。


    修為那更是比都不用比,場中僅有兩個築基修士,一個萬法盟,一個玄天教,他們這些人仙宗比不過,修為更比不過。


    大仙宗,好就好在不要臭魚爛蝦,弟子也是千挑萬選,天資出眾之輩。


    不能說是全方位碾壓吧,隻能說是瓦罐難與瓷器比。


    “諸位遠道而來,夏朝既未備薄禮,些許酒水總是不缺的。雖比不得仙家的瓊漿玉液,也不失一番風味。”


    啟誌帝從龍椅上走了下來,手持杯盞,“這一杯酒,為各位接風洗塵。”


    一杯酒水下肚,場麵總算是稍稍活絡些許,不再是那般僵硬。


    玄天教的修士裴青岩率先道:“一路走來,所見國度甚多,夏朝之強盛獨居一檔,無與倫比,當真非同一般。今日得夏皇盛情相邀,亦是一件幸事。”


    花花轎子人抬人,這個時候,好話總是不缺的。


    “此言極是。”


    萬法盟的司明冠也是連連點頭,“夏朝之繁盛,一路走來有目共睹。無戰亂困擾,無流民百姓失所,無乞兒街頭覓食,繁榮昌盛之麵貌,令人耳目一新,夏皇實乃聖君明主,夏朝之麵貌,實乃天朝上國。”


    話到此處,啟誌帝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番笑容。


    馬屁他聽的多了,可從‘仙人’嘴裏說出來的馬屁,那味道果真是不同凡響,令人渾身舒泰。


    不過啟誌帝終究不是個小年輕,不至於因為一兩句誇讚的言語就迷了心神,當下哈哈一笑道:“夏朝能有如今之麵貌,實乃夏朝曆代先王、人傑奮鬥之成效。朕不過是恰巧居於此位,承蒙前人之恩澤而已,當不得聖君明主。


    隻求在位之際,夏朝不在吾等手中衰落,否則的話,無言麵對夏朝曆代先祖,無言麵對為夏朝奮鬥一生的人傑。”


    “夏皇實在過於謙遜,夏朝之風貌此世難有對手,繁榮之景萬國難以媲美,如果這都當不得聖君明主,何人能與夏皇比肩呢?”


    裴青岩話鋒一轉,笑道:“如今世道雖不同以往,但以夏朝之底蘊,定是比其餘國度多上許多機會,繼續中興,乃至更為昌盛,都並非不可能的一件事。”


    “哦?還請裴仙師明言。”


    啟誌帝頗感興趣的說道。


    “靈氣重現於世,夏皇定是知道消息的。”


    一番恭維過後,裴青岩提及正事。


    夏朝有修士,魚龍衛就是。


    而且人數還不少,單單在他們麵前顯露的,就足足有上百位,那些沒有現身的又有多少呢?


    雖然目前來看,最強的也不過是練氣後期,可僅僅是從這殿宇之中立著的那四根千年金圭木來比較的話,要說這就是夏朝真正的底蘊,止步於此的話,怕是沒人會信。


    啟誌帝並未應答,隻是微笑以對。


    “然而,仙道之規矩,與凡俗之規矩,多少有些不同之處。尋常王朝,大多要依仗仙宗妙法,以求庇護國內風調雨順、年年豐收。”


    裴青岩緩緩說道:“仙宗庇護王朝,王朝供奉仙宗,此乃大勢所趨也。”


    “裴仙師所言,亦是朕心中所想。”


    麵對此等有些冒犯之言辭,啟誌帝卻是含笑以對。


    無論如何,凡俗王朝跟這些仙道大宗,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再怎麽繁盛的凡俗王朝,都是劣勢的那一方。


    這一點,啟誌帝的心裏很是明白。


    別看現在夏朝有五百多位修行者,充一充門麵還行,卻沒有真能夠拿的出手的強者。


    顧先生雖好,卻不喜拋頭露麵。


    扶持夏朝一番尚可,讓顧先生領著夏朝往前走——那還要他這個夏皇幹嘛?


    如果顧先生真有這種意思,夏皇早就換人了!


    但還是那句話,夏朝就算不得不找一個靠山,也不是隨便哪隻阿貓阿狗都可以的。


    而且,主仆那種關係,啟誌帝也無法接受。


    合作關係,才最好不過。


    這些東西都需要他親自代表夏朝爭取。


    “隻是,仙宗繁多,夏朝卻隻有一個。”


    啟誌帝臉上露出一絲苦惱的表情,“朕雖為夏皇,卻也希望夏朝能有一個更好的前程。不辜負曆代先祖、人傑的努力。”


    “夏皇之擔憂,理應有之。”


    萬法盟修士司明冠也是笑著開口,“都說良禽擇木而棲,王朝又何嚐不是呢?背靠仙宗,也要選擇適合自身的那個,才最為合適。”


    大殿中修士並不算少。


    但能夠插嘴這場談話的,也僅僅隻有他們兩個而已。


    其他勢力的人,自知哪裏都比不過,自然是緘口不言,默默品嚐著麵前的美食,也沒什麽食欲可言。


    大佬們談笑風生,小嘍囉隻能在一邊看著,食難下咽。


    “司仙師所言甚是。可惜朕對修仙界知之甚少,其間規矩也多有不明了之處,指不得還要多請教幾位,還望諸位仙師莫要覺得煩悶才是。”


    啟誌帝再次舉杯,一片祥和。


    既然是聚眾之宴請,自然不可能直接在此地談論細節等事務,無非是看看彼此的意向而已。


    小事開大會,大事開小會。


    今日會麵,探一探彼此的口風就差不多了。


    真正下決定的時候,定是私下裏的商談。


    “好說好說。夏皇之困惑,自是有問必答。不過,我也有一事,頗為好奇,不知夏皇能否解惑?”


    司明冠一杯酒水下肚之後,方才緩緩說道。


    “能讓司仙師好奇之物,不知是何?”


    啟誌帝轉而問道。


    “讓老夫困惑之物,就在此殿中。”


    司明冠也不客氣,手指伸出,指向大殿四周傲然聳立的四根金柱,說道:“若是老夫沒看錯的話,這四根金柱,乃是由千年金圭木製成,而且上刻有非同一般的陣法。敢問夏皇,可否為真?”


    “讓司仙師費心了,實不相瞞,此柱之材質,連朕自己都不太清楚。”


    麵對此番詢問,啟誌帝卻是輕輕歎息一聲,說道:“此物並非是出自朕的手中,而是早就屹立在夏朝廟堂之上。


    隻是近些年來,伴隨著靈氣現世,才終於顯露出幾分不凡。”


    此言一出,眾人麵色各異。


    騙三歲小孩呢你?


    你不知道這玩意兒是什麽,魚龍衛是怎麽拿到控製陣法令牌的?


    這般糊弄之言,腦子正常點的都信不了一句。


    “哦?”


    司明冠麵露驚異之色,哪怕明知道啟誌帝在扯淡,也還是很給麵子的說道:“竟由此事?”


    快馬加編!


    “是極。夏朝初建之時,先祖得遇高人傳道,引為弟子。也因為那位高人的恩惠,夏朝才能有今日之繁盛麵貌。”


    啟誌帝捂著心口,一片熱心的說道:“這幾根柱子便是那位高人所留,昔日不知其中效用,最近這些年才算明悟過來。


    可惜高人已乘黃鶴而去,遊曆天下,不能當麵感謝,實在是無可奈何之事。”


    “夏朝如今,已有一百五十年。你說的那位高人,一百五十年前就在夏朝?”


    裴青岩抓住其中的漏洞不放,“當時,天地靈氣尚未複蘇吧?”


    “這朕就實在是不清楚了。”


    啟誌帝一聲歎息,道:“如今我也隻能從先祖留下的秘典之中,得知其間一二事,真正如何,除了當時的人之外,怕是無人知曉其全貌。”


    “難道夏朝的修行功法等物,也是那位高人所留下的?”


    司明冠也是問道。


    “司仙師所言極是!”


    誰曾想啟誌帝真敢連連點頭,應了下來,滿是感動的說道:“所以朕才說,那位高人對夏朝的恩惠,真是如何感謝都說不完。”


    “不知那高人可有名姓、畫像?如此不同凡響之人,向來定是非同一般的奇人異事,能夠在靈氣隱沒之時,就尋覓到這麽多千年金圭木,還能在其上布置非凡陣法,一身修為不說通天徹地,怕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裴青岩眉頭微挑,意有所指的說道:“據我所知,有此番能力之人不多,但恰巧有那麽一位。隻是那一位存在,招惹的事情相當不小,夏朝若是與其有所牽連的話,不見得是一件幸事啊!”


    “那位高人不知名姓,隻說懸壺濟世而來,先祖稱其為‘濟世真人’,真正來曆無從考究,亦未留下畫像。難不成濟世真人還與仙道中的某位,有所牽連?”


    啟誌帝麵露驚詫之色,連忙問道。


    裴青岩微微搖頭。


    什麽濟世真人,沒聽說過。


    但既有‘真人’之稱唿,難不成是一位金丹修士?


    金丹修士倒的確可以對千年金圭木動一動手腳,可那是絕靈時代啊!


    從哪兒能冒出個金丹修士來?


    除了白蓮尊者之外,他根本不知道第二個,也沒聽說過第二個敢留在絕地天通之下源天界的存在。


    總不能有人在絕靈時代,逆勢衝擊到金丹級別吧?


    先不說天鎖未開之下靈氣從哪來,隻說天地未曾複蘇的情況下,就能憑借自己修行到金丹級別的存在,究竟得有多大的潛力?


    亦或是在天鎖洞開之後,短短十餘載的時間,晉升金丹修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懸壺濟世,我隻是想長生不老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每天三問吃什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每天三問吃什麽並收藏懸壺濟世,我隻是想長生不老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