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內,王存業猛一驚,醒了過來,不由覺得一陣後怕,汗透重衣,坐起,在船艙裏徐徐踱步,良久才平複了心情。


    再次沉吟,沉下心去,見著這時靈池內,已經完全化去,整個靈池已經接近到十七丈,離著十八丈第三重圓滿,隻有一丈多了。


    整個靈池的金液晶瑩而凝結,靈液緩緩波動著,靈池邊緣是一片虛空,這時水寬廣了,隱隱可以感覺到,金色靈池中,帶著一絲絲青意,這青意若有若現,仔細看時幾以為是錯覺。


    王存業卻知道這不是錯覺,這是靈池接近地仙圓滿,而透出了青色。


    不過這裏靈池裏,還是有部分陰氣沒有中和,王存業若有所思,決定下個半月內就留在天舟內修養。


    每日可吸取陽氣煉化,最後完全中和圓滿,到那時,也許就是十七丈了。


    扶桑.黑川禦所


    此時才不過是十月,就有著連綿一月的雪花飄落,屋簷下掛滿了晶瑩冰淩,終於這時雪停了半天,禦所裏也滿是雪。


    雪是停了,但凝成薄薄一層冰,這可要摔著人,禦所這時有著動員,大小仆人都趕著去掃,有的還鏟雕成雪雕,有假山、雪人、動物。


    太極殿是禦所中最高建築,能一覽京都所有建築,這時長廊懸著幾盞燈,但空無一人,整座殿前寂靜無聲,唯有曹玄站在了殿前,正俯視著整個京都,以及上麵籠罩的氣運。


    十五裏赤色龍氣運轉,並沒有增長許多,但曹玄知道一切都改變了。


    王存業引出了三貴神月讀後,黑川慶德就果斷出手,三日三夜,大雨和風暴籠罩全扶桑,雷鳴連綿不斷。


    但三日三夜後並非戰鬥結束,扶桑氣候反常,時有地震、蝗災、冰雹等等。


    直到今日,曹玄才感覺到波動漸漸平息了。


    這幕府的氣運不變就說明黑川慶德持了上風。


    正尋思著,就聽著一人說著:“曹公久違了,讓你久等了。


    曹玄迴首一看,就看見黑川慶德,覺得此人青氣隱隱,當下笑著:“恭喜大將軍了,大將軍此來想必大事已定了。”


    黑川慶德一笑,隻是眼中微有無奈,說著:“是誅殺了月讀,不過我也損失巨大,吸取轉化又要巨大損耗,雖勝了,勉強隻是略有贏利罷了。”


    “這本是正理,不過神力上雖獲益不多但在世俗上氣數應有巨大變化罷!”曹玄說著。


    “是有些變化,不過氣數來自陽世,還是這話扶桑有連綿不斷山脈,想有效統一治理這個國家在事實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增減的幅度雖有,但並不算很巨大!”


    說著,把手一指,青光展開一副圖卷,正是扶桑國運圖。


    地圖上和以前一樣,各大名一團團白紅之氣,相互碰撞吞噬,二人都不在意隻向西南三處藩國和白色飛鳥禦所望去。


    隻見它們的氣團都發生了變化,原本西南三處藩國紅氣中,隱隱帶著五色氣已淡了幾分,而飛鳥禦所氣運更是變淡。


    “三貴神氣運勃發,意圖皇室親政!”黑川慶德浮現出冷笑,歎著:“但是月讀一死就失了幾成。”


    曹玄聽了恭喜的說著:“大將軍誅殺了月讀,想必現在就不需要顧忌多少了,或可直接再興幕府,統一扶桑了?”


    黑川慶德沉思有頃,一笑說著:“我沒有改變原本計劃,黑川幕府已經垂垂衰老,就算能再興,也最多能保一百年罷了,還不如按照原本計劃,在廢墟裏再建之。”


    “隻是許多事可以不那樣顧忌了。”說到這裏,黑川慶德看向遠處,說著:“看呐,就要收慶信為子了。”


    曹玄目光幽幽,看向遠處。


    “喂!這裏有美酒!”


    一家酒屋就在眼前,進門的人帶著一身寒氣,使得裏麵的人群發出了抱怨聲,但是看見是武士,就立刻沉默了。


    進來的是一個孩子,看起來很小,凍的有些發青,後麵跟著二個武士,一個武士還在抱怨:“主公,這雪天怎麽想出來玩。”


    “停雪了嘛!”這孩子看上去六七歲的模樣,說著。


    “可不許喝酒。”


    這孩子卻掃看了一眼,說著:“哪有武士不喝酒的,給店裏每人都上杯!”


    此時,酒店主人過來了,跪拜下來:“啊,歡迎殿下光臨!”


    “不必多禮,給殿下茶就好了,給我們二個上酒!”


    “是、是,夥計現在就在準備,請您稍微等一下!”酒店老板恭謹說著。


    “你們沒有聽見我的話嗎?給每人都上杯!”


    “真是,殿下,就算給每人都上杯,您也不許喝酒啊!”


    這時,三人入座了,在火前烤著,而這時夥計真的上酒了,酒店裏氣氛頓時就熱鬧了起來,有幾個人接過酒,就低聲議論起來。


    “聽著,這小孩可是近田家的家督啊!”


    “什麽,這樣小就成為家督了,家裏的大人沒有意見?”


    “聽說是父親早早去世了,就隻有母親在,不過家裏可是有著勇士,井田宗信聽說過沒有,就被家裏的佐佐木小次郎大人討取了。”


    “真的?”聽的人目瞪口呆。


    “還騙你不成?經此一戰,就占領吹青河以南三千石!”


    “三千石啊!”周圍聽的人都“嘶”一聲,對著坐上的三人露出了敬畏和羨慕的神色!


    而在這時,角落裏的一個人聽了,“咕嚕”一口將酒飲盡,並且拿著酒杯過來:“喂,小孩,不請我再喝一杯。”


    “混蛋,你敢無禮?”一個武士就要抽出刀來,將眼前無禮的人砍死。


    “且慢,就再一杯吧!”小孩揮手阻止了。


    這個男人衣衫襤褸,卻係著繡金線的腰帶,衣服袖口是圓形,年紀看在是四十左右·雙鬢微白。


    是個曾經有過地位的浪人,二個武士這樣想著。


    這男人毫不在意的一屁股坐下,醉醺醺的說著:“真不錯的孩子啊,聽說你有三千石領地?那事情就好辦了·娶了我的女兒阿羽吧


    這話一說,周圍的人都聽的目瞪口呆,小孩似乎也嚇了一跳,年輕的武士更是大怒,就要拔刀,而年長的武士卻一皺眉,攔住了:“原來是個醉漢·把他趕出去就是了。”


    “哎,別動,我可是豐田家的家督!”這人取過新酒一口飲下:“豐田隈雄聽說過沒有,我族的祖先,第一代大將軍的第七子。”


    “不過到了現在,我家已經落魄了,隻剩五十石了,但是你如果娶了我家的阿羽·我就把家格和家名讓給你,怎麽樣?”


    說著,這人打了個酒嗝·撲到了桌上唿嚕大睡了起來。


    “這是在開玩笑吧?”眾人麵麵相覷,年長的武士卻若有所思,扶桑有著改姓的傳統,特別是將軍和天皇家,都有次子改姓變成臣籍的傳統。


    而且這豐田家,好象的確聽說過,當下就說著:“把這個醉漢扶迴去!”


    黑川禦所


    黑川慶德和曹玄收迴了目光,曹玄就問著:“大將軍,這樣就可以了?”


    “可以了,我已經感覺到·這個近田慶信的命數,和我家的氣運池相連了,雖然現在僅僅是一根微不足道的管子,但也足夠了。”


    “嘿嘿,漫長的十二年的潛龍期,潛移默化的改變命格·接下來,就是此子騰飛的日子了。”黑川慶德仰天大笑。


    “大將軍,若是被人看出氣運轉化?”曹玄卻有著別的想法。


    “嘿,我主持幕府龍氣三百年,如果這都不能掩蓋,真是枉費了,放心,雖潛移默化改變他,但外表看來,僅僅是多了一絲餘蔭,正合著接受豐田家的改變,不會多出更多!”


    “這樣的家格,在扶桑至少有三百家,毫不為奇!”


    “那就恭喜大將軍再次統一扶桑,就任扶桑帝君了。”曹玄說著。


    雲崖縣.王家府邸


    此時這地雖未下雨,也是冬天了。


    話說這日,謝襄又去族學館巡看,這裏離府邸並不遠,幾百米就過去,這時和當日不同,地上鋪著青磚,謝襄才進去,就聽得裏麵讀書聲,一看,就見三間房子裏已坐滿了學生,都七八歲,有的十一二歲,有著先生在教導。


    婆子就要去叫人,謝襄見了,連忙揮手阻了,又仰著臉聽了聽,說著:“孩子們都在讀書呢,別打攪了!”


    說罷就進了大廳,這大廳現在也變了樣,墨卷、書籍、筆硯到處都是,謝襄見了,也不去翻動打攪,隨意看看。


    這時就見著牆上掛著一張宣紙,仔細看去,就見著一塊臥石前,畫著幾株梅樹,梅花點點,或盛開,或含苞。


    這本不算是太好手藝,隻是這時一看,卻心中一動,直直盯著。


    這時謝襄一身衣裙,柔柔款款而站,清麗難言,丫鬟就笑著:“小姐,這畫也沒有多少出奇,不過是臨摹著故大先生的梅林圖……這時謝襄眼直直看著,識海中漩轉蒸騰,一行行篆字真文在旋轉,聽了這話,一恍惚,喃喃的說著:“是嗎?”


    話還沒有落,絲絲香氣透出,一輪明月光華,自謝襄身上升起,而在這時,廳內無風自鳴,陣陣天聲降臨。


    就算異相隻存在幾秒時間,這明月光華凡人卻看不見,丫鬟和婆子隻是覺得異香縈繞,隱隱有絲竹之聲,疑是附近有人彈奏。


    “怎麽可能?”


    “天樂相賀,意境降臨,這是自悟真種開辟道途?”幾百米外,一個道人正在一間房中讀書,突跌下了書卷,遠望而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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