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一愣,頓時就笑道「老劉,別開玩笑了,君上的甲胄,我哪敢砍呐,砍壞了怎麽辦?」


    「哈哈哈哈。」


    老劉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指著甲片道「你要是能砍的壞,我把這鐵砧板給吃了。」


    「哈哈,老劉,也不用你吃鐵砧板,砍破的話,勻兩個水果罐頭給我們唄。」


    老劉連連冷笑「要是能砍壞,別說水果罐頭,我這個月的份額都給你。」


    「好!」


    年輕士兵直接拔出宿鐵刀對準甲片就砍了下去。


    「噹」的一聲,甲片彈開。


    士兵急忙拿起來仔細檢查,頓時皺眉道「這次不算,我剛剛怕闖禍,沒用力砍。」


    老劉捂著肚子,差點就笑岔氣了,端過茶杯笑吟吟道。


    「你砍,用力的砍!」


    「哼!」


    士兵鬱悶,將甲片放好後,用上全力,一刀下去,這次甲片沒有彈開,拿起來後,仔細打量。


    士兵駭然的發現,甲片竟然連劃痕都沒有。


    老劉老神在在道「看到了吧,這種材料做的甲胄,無堅不摧。」


    士兵們都驚呆了。


    「要是全軍都裝備這種甲胄,那,那我們不是天下無敵拉?」


    老劉吃力的將君上的甲胄拿到了砧板上,君上的甲胄可不能放在身上,萬一被壓死了咋辦?


    「還全軍裝備?想屁吃呐!這種材料很珍貴,比黃金美玉還珍貴,可它有個缺點,那就是很重。」


    十幾個士兵對視一眼,恍然大悟,怪不得就四件甲胄,竟然如此沉重,人數少點,還未必能拿得動。


    「能有多重?」


    「君上身材矮小,但就這一件甲胄,就超過兩石,按照你的體形做一件,至少在兩石半到三石,你穿的動?」


    頓時,十幾個士兵呆若木雞,人都傻了,君上的甲胄竟然沉重到這種程度。


    半響後,砍甲片的士兵,不由感歎一聲「君上當真天生神力,勇武異常。」


    「那當然,君上是什麽人?好了,你們走吧,明天卯時之後來取。」


    說完不顧士兵們,老劉叫上周圍的一圈匠人,開始對四件甲胄進行修複。


    這種甲胄,對於這些匠人來說也是眼熱的很。


    被團團包圍的屋子內。


    高層的眾人們,麵麵相視,臉上形態各異。


    大武神王罕見的露出疲憊神態,一晚上的衝殺聲不絕於耳,士兵們的慘叫聲,刀劍相擊之聲,好似一把把鐵錘砸在他的心口上。


    帶來的後宮女人們已經像鵪鶉一樣縮成一團,哪怕有炭火,也捂不熱她們驚嚇的內心。


    士大夫們則不一樣,很多人的臉上沒什麽鬱悶,反倒特別憋屈,甚至有些人的眼睛都發著綠光,恨不得馬上衝出去搏命。


    「硬生生的正規軍隊,被打成這樣,這還是我們所熟知叛軍嗎?」


    有人打破了此時的寂靜。


    那種憋屈的語氣,怎麽也掩藏不住。


    有人激動的站了起來,雙眼赤紅的指著門口道「叛亂的頭目早被砍了,連他家都抄了,怎麽可能是叛軍。」


    「你看看,你看看,那些人的甲胄,那些人的兵器,比我們厲害了不止一籌,而且在軍陣上麵進退有據,條理分明,遭遇王宮拱衛軍,竟然以數千人抵擋萬人,哪有什麽叛軍是如此精銳的。」


    這人估計也是被打急眼了,看著己方軍陣被硬生生的分割開來,然後進行殲滅,是個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會不會是三韓的人幹的?」


    「不可能,三韓那


    邊沒什麽礦石,別說鐵器,就算青銅器也沒多少,還想冶煉兵器,做夢去吧。」


    「哈哈哈,要是三韓有如此精銳,我們邊境早就被打崩了。」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笑了起來,開玩笑,三韓的都是弱雞好吧,要不是三個國家聯合一起,單獨一個,那就是三根手指抓田螺,十拿九穩。


    大武神王默默的聽著眾人的議論,話總有說盡的時候,看到眾人咋咋唿唿的聊了半個時辰後,沒了聲音。


    他將青銅劍駐在地上,沉聲道。


    「那各位股肱,是否有破敵之策?」


    眾人抬頭看向了大武神王,後默然低下腦袋,本來沒什麽,可大武神王覺得自己將高句麗治的井井有條,很是自信心爆棚。


    看到眾人的眼神,就感覺好像所有人都在嘲諷自己。


    在他的眼前,突然時空漸漸扭曲起來,一個個大臣猙獰的臉,咒罵著。


    「你算什麽大武神王?你是廢物大王吧。」


    「人家都打上門了,你連誰都不知道,你還說你不是廢物?」


    「喲,你不是覺得自己很牛皮嘛,怎麽現在不牛皮拉,有本事衝出去呀。」


    「哼,我不是你的師傅,你不配當我弟子。」


    「大王,大王,您可不能輸啊,您輸了,我等女子該如何是好,難道真要看著我們被敵人按在您麵前淩辱嗎?」


    對於心高氣傲的人來說,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人用如此輕蔑的眼神看向自己,這,這是什麽性質,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自己。


    「這些賊子竟然如此看寡人。」


    「不如,我們組織人手衝一衝如何?」


    一個身披甲胄的將領,很是不服氣的說道。


    大武神王玩味的看著他,雙眼中閃爍著不明光芒道「我們還有多少兵?」


    將領立馬開始清點起來,沒多久就跑迴來匯報道「一千人出頭一點,還好軍營最大的房屋夠大,不然還放不下這麽多人。」


    雖然將領這麽說,可實際上,人數沒錯,可有一小批人卻深受重傷,整個屋子,三層的建築裏麵,蹲滿了士兵,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因為大武神王在三樓,所以沒有士兵敢上去。


    重軍圍困,加上有人受傷,炭火一點,整個一樓,二樓裏瞬間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高句麗人很是兇猛,可楊乾的玄甲軍也不是吃素的,將他們的血性打掉後,有的隻有無邊的恐懼。


    這些都是精銳外加王城拱衛軍裏麵,精銳中的精銳,可如今,他們的臉上隻剩下恐懼。


    因為天氣寒冷,暫時沒有沙袋之類的東西,按照將領們的安排,玄甲軍還有力氣的士兵們,開始將地上的屍體,扒光衣服和財物後,就這麽光溜溜的放在地上疊起來。


    然後將簡易的馬車壓上去,正好串在車底下,然後再把屍體放在馬車上麵,就這麽將整個房子給圍了起來。


    賈國豪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從吃過朝食後,到現在都還沒吃飯,事情多到讓人發指。


    關押俘虜,暈的和沒暈的,連軍營都要改造,還需要將整個防禦體係構築起來,明天天一亮,怎麽個章程得討論,還有其餘的事情等等。


    這時,一個士兵跑了過來,拿了一碗米粥,遞給了賈國豪。


    「將軍,先吃一點吧。」


    賈國豪點點頭,又問道「這水是哪來的?」


    「當然是水源打的。」


    賈國豪點點頭「告訴將士們,水缸裏麵的水放掉,他們吃剩的東西,我們也不要,聯係下天狩司的人,下藥的東西全部扔了,不然萬一不小心我們吃了,那就完犢子了。


    」


    「諾!」


    賈國豪,從懷裏摸出一個焐了半天的肉罐頭,打開後,倒在米粥內,攪拌了下,就開始大口吃了起來。


    濃濃的麥香味加上鮮美的肉味,讓賈國豪差點把舌頭都吃掉了。


    「將軍,這裏您來看下,防守的如何?」


    賈國豪吃的正香,卻被一個副將拉到屍牆處,本來血糊糊的屍體,此時都凍成了冰棍。


    賈國豪打量了一下,推了推屍體後,皺眉道「能推的動,這不牢固,得再想想辦法。」


    副將為難道「賈將軍,現在脫不出人手,將士們都累的不行,甚至有些士兵暈倒在帳篷口,還好有同袍發現,不然到了明天都涼了。」


    賈國豪看了看裝滿屍體,由馬車堆砌的圍牆,迴味著剛剛副將說的話,猛然一拍腦袋說道。


    「今天不是有將士們整夜看守嘛,這樣,你讓將士們每一個時辰給屍體澆水,過一天後,這裏就能凍起來,還能跟地一起凍上,到時候,就算一千多人一起衝出來,我們也不懼。」


    「諾!」


    副將雙眼一亮,沒想到將軍的計謀這麽妙!


    很多事情不是別人想不到,而是軍旅生活多了有了經驗,辦事需要因地製宜,雖然此時的溫度還沒到潑水成冰的程度,但零下十幾二十度,已經夠冷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受傷的士兵得到了有效救治,賈國豪連甲胄都沒脫,就找了離房子較近的帳篷開始休息起來。


    時間匆匆,雖然大家都累的不行,但還是有一批將士在軍營內不斷巡邏,還有一批將士在屍牆上監視著。


    翌日。


    太陽冉冉升起,城內的百姓們紛紛走了出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卻看到有穿戴奇怪甲胄的士兵們在街上巡邏。


    有些高句麗百姓開始詢問起來。


    「軍爺,昨天是咋迴事?嚇死人了。」


    士兵滿臉嚴肅,內心卻是暗喜,沒想到王城內的百姓,用中原話的比例竟然如此之高。


    「昨天叛軍又卷土重來,不過已經被我們給殲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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