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似道和全玖從密室裏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時辰,和進去的時候不同,賈似道的表情由戰戰兢兢變成了愁眉苦臉,垂頭喪氣,一張痞子臉沮喪得象剛死了親娘老子一樣;而全玖卻麵帶微笑,容光煥發,趾高氣昂得象剛打了一個大勝仗一樣。見此情景,等候在外麵的郭靖等賈似道不由心中一起哀歎,“我們的賈丞相,剛才一定是被揍慘了。”

    “看什麽看?迴房去。”賈似道拿全玖沒辦法,對自己的親兵可沒那麽客氣,“從明天開始,你們都得給本相向李妴學習武藝,武藝練好了本相有賞,要是再象以前那樣得混且混,下次派敢死隊去阻擊韃子騎兵衝鋒,本相就把那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交給你們!”嚇得郭靖等親兵噤若寒蟬,默默的跟在心情極度不爽的賈似道後麵,不敢再說一句話——畢竟用血肉之軀去抵擋蒙古鐵騎碾壓這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連宋軍中有名的猛將邛應和伍隆起等人都不敢隨便承擔啊。

    賈似道迴到自己下榻的東跨院時,已經是寅時的四更時分,廖瑩中和文天祥兩人都還沒睡,張布鞋也迴到了忠王府中,正在與文天祥一起聽著廖瑩中對前方戰況的描繪而眉飛色舞。見賈似道進來,文天祥和廖瑩中、張布鞋等人慌忙離席下拜,分別叫道:“見過恩相。”“學生參見恩師。”“草民見過賈丞相。”

    “不必多禮,都坐下吧。”賈似道在文天祥麵前可不敢擺什麽老師架子。客氣的讓幾人落座,賈似道這才向文天祥問道:“天祥,據本相所知,你不是因為喪父迴原籍丁憂去了嗎?眼下三年丁憂之期未滿,你就悄悄跑到了臨安,如果讓本相地政敵或者朝中禦史言官們知道,你的前程可就全毀了。”

    “迴恩師。學生是還在丁憂期間。”文天祥畢恭畢敬的答道:“但學生在丁憂期間一直沒有閑著,結交了不少民間的能人異士。想說服他們也為國家出力,共同抵抗蒙古韃子入侵,學生此舉得到了丐幫張幫主的鼎力幫助,也算是薄有成效。這次蒙古韃子三路進犯我大宋,學生聞得恩師親自領兵出戰,便打算拿出部分家資招募義軍,到鄂州前線助恩師一臂之力。可是遭到地方官府反對沒能成行,就這麽耽擱下來。後來張幫主派人送信給學生,告訴學生恩師在前方連戰連捷的消息,還有就是張幫主打聽到蒙古韃子打算用釜底抽薪之計、通過賄賂和收買等手段讓朝中奸臣答應與蒙古韃子議和,學生義憤填膺,就與張幫主共赴臨安,打算借助江湖力量破壞韃子的計劃,隻是沒想到恩師也迴到了臨安。”

    “本

    相在蒙古韃子那邊有內線。也是為了破壞韃子地釜底抽薪之計迴來的。”賈似道對文天祥這個學生是無比尊敬地,透露給文天祥的情況也比較多,“除此之外,本相還打算秘密麵見皇上一次,打算請皇上動用你兄長李庭芝的軍隊增援戰場,助本相全殲蒙古韃子主力。”

    “恩師。有什麽地方需要學生效勞嗎?”文天祥激動的說道:“隻要能殲滅蒙古韃子,保衛我大宋江山百姓,學生願為恩師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那你替本相去一趟揚州,把絕密軍情通知李庭芝。”賈似道對文天祥是百分之百信任——廢話,連文天祥都不相信,大宋朝就沒誰值得相信了。賈似道向廖瑩中命令道:“瑩中,你把本相的軍事部署與作戰計劃寫在信上,讓天祥送到李庭芝那裏。讓李庭芝提前做好軍隊備戰準備。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準備不足誤了大事。”廖瑩中點頭答應。趴到書桌上飛快書寫起來。

    待信寫好後,賈似道驗看後親自用印,並用火漆封好,雙手遞到文天祥麵前,鄭重說道:“天祥,這信裏有我大宋軍隊對蒙古韃子軍隊用兵的全部計劃和一切行動步驟,事關重大——也就是你了,一般人本相根本不敢相信!請你一定要當麵交給李庭芝,囑咐他立即著手備戰,待本相從皇上麵前請到你師兄出援,他就立即按信上計劃行事,務必於指定時間趕到指定地點,與前線大軍聯手殲滅蒙古韃子主力,切勿有誤!”

    文天祥神色莊重的雙手接過密信,沉聲答道:“恩師放心,學生誓死完成使命,絕不辜負恩師期望。”賈似道點點頭,滿意地說道:“將信送到以後,你就暫時留在李庭芝軍中效力,本相會向皇上替你討得奪情起用的恩典,待前線會師、全殲韃子之後,本相一定會重用提拔於你。”

    “謝恩師栽培!”文天祥大喜下拜道。旁邊張布鞋也說道:“丞相,既然你托付給文大人的責任重大,那請讓草民帶人護送文大人北上揚州,草民一定誓死保護文大人與密信安全。”賈似道點頭同意,文天祥與張布鞋等人一起大喜,立即動身出發。不過在臨走時,張布鞋又為難的對賈似道說道:“賈丞相,草民那個調皮的孫女此刻還在那位李小姐房裏,她既調皮又衝動,草民怕她同去誤了大事,想把她留在臨安,能不能請賈丞相告訴她一聲,讓她自己迴家?”

    “沒問題,你們丐幫消息靈通,她留在臨安,也許還能幫上本相的忙,本相會讓人好好照顧她的。”賈似道隨口答道:“本相離開臨安的時候,還會把她帶到前線大營,

    到時候讓你們祖孫在前線會合。”張布鞋大喜過望,連聲感謝一通才離開忠王府,率領丐幫好手護送文天祥北上揚州。

    ……

    將絕密使命交給絕對可靠地文天祥去辦,賈似道總算是解決了無法與得意門生李庭芝聯係地困擾。而時間也已經是上朝時分,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全玖也陪著趙禥去了皇宮。一身輕鬆之下,賈似道不禁想起李妴為救自己而受的傷,忙讓廖瑩中迴去休息,賈似道自己則摸到李妴房間,準備探望傷情並親近與李妴的關係。

    到得李妴房間門前,賈似道也懶得敲門。看到房門沒鎖便直接推門進去,果然看到李妴正背對房門坐在炭火前取暖。李妴似乎剛剛從床上睡醒。一頭烏黑長發還沒來得及梳束,隨意披散腰間,將一身白色小衣襯托得欺雪勝霜,配合李妴苗條婀娜的皎好身材,看得賈似道不由心癢癢地暗咽口水。色心萌動之下,賈似道便忘了以前在李妴拳腳下吃的苦頭,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去。忽然從背後蒙住李妴的眼睛,淫笑道:“別怕,猜猜本相是誰?”

    眼睛忽然被蒙住,李妴嬌嬈地身軀先是一震,接著又放鬆下去。本準備再挨幾個耳刮子的賈似道見李妴竟然沒有反抗,心中頓時大樂,乘機溫言軟語的蠱惑起小姑娘,湊在李妴珠潤耳珠旁輕聲說道:“妴兒。昨天你為了救本相手被燒傷,昨晚上本相還罵了你,你一定很生氣吧?是本相的錯,當時本相確實是被那些氣壞了,所以不分青紅皂白連你一起罵,別生氣了。大不了以後本相多補償你一些,以後你嫁給本相以後,你一定是大房,本相一定會多疼你……”

    “奇怪,這隻母老虎今天在打瞌睡嗎?怎麽還沒發飆?”賈似道發現那些連自己都臉紅的肉麻話竟然對李妴毫無作用——要換平時,李妴的鐵拳和鋼腿早就往賈似道身上招唿了。這樣地情況要換別人也許早就起疑心了,可賈似道是誰——本著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地道理,賈似道索性手一滑直接鑽進李妴的衣領裏,“大不了再挨幾拳,反正挨一拳又是挨。挨兩拳也是……不對。上次李妴胸部沒這麽小啊?”

    “啊!”被賈似道抱住那少女終於發出驚叫,與此同時。李妴地房間被人吱呀一聲推開,接著一個熟悉的怒吼傳來,“老東西,你們在做什麽?”賈似道迴頭一看,立即傻了眼睛——本已經被他抱在懷中的李妴正端著一木盆熱水,怒氣衝衝的站在房間門前向賈似道憤怒咆哮,“老東西,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我才出去一小會,你就敢進來欺負一刀妹妹?你活膩味了嗎?”

    “張一刀?”賈似道象觸電一樣趕緊收手,跳到炭火仔細再看時,賈似道不由又是一陣目瞪口呆,原來洗去臉上汙泥恢複女裝的張一刀,已經變成了一名花容月貌的嬌美少女,而且因為被賈似道摸到不該摸地方地緣故,張一刀白得幾近透明的臉蛋已經漲得通紅,羞澀得低著頭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不等賈似道再做其他反應,李妴已經殺氣騰騰的衝上來,“老東西,你的色膽真是越來越大了,一刀妹妹才十六歲,你就敢對她下手,今天我非學我祖母把你廢掉不可!”

    “妴姐,你誤會了。”眼看李妴的鐵拳就要落在賈似道臉上時,張一刀終於扭扭捏捏的說道:“他沒對我怎麽樣,隻是把我當成了你,你就原諒他吧。”賈似道暗暗感激之餘趕緊也解釋道:“是啊,本相看到張姑娘坐在火邊,還以為她就是你,所以才和她開了一個小玩笑,你千萬別誤會。”

    “是這樣嗎?”鑒於賈似道人所共知地信用和人品,李妴對賈似道的話一向是不怎麽敢相信的,狐疑打量賈似道一通後,李妴忽然又一把抓住賈似道的衣領,怒吼道:“你騙誰啊?你脖子上的胭脂印是那裏來的?”

    “我脖子有胭脂印?”賈似道大驚下趕緊一摸,果然在衣領蓋住的皮膚上摸到些許粉紅胭脂。那邊的張一刀卻納悶道:“妴姐,我梳洗後還沒擦胭脂啊,你是不是看錯了?”這會賈似道也想到了解釋的借口,趕緊叫道:“對,我想起來了,昨天妴兒你救我的時候,我們倆曾經坐過一頂轎子,肯定是你不小心擦在我脖子上地。”

    “有這事嗎?”李妴仔細一想。昨天她和賈似道逃出丐幫地時候,因為倆人都受了傷又隻找到一頂轎子,倆人是在一頂轎子裏擠過,期間肌膚相接,確實有可能把胭脂擦在賈似道身上。想到這裏,李妴才氣唿唿的放開賈似道,又吼了一句。“髒老鬼,連臉都懶得洗!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你要是再敢欺負人家小姑娘,我閹了你這老東西!”

    “不敢,不敢。”賈似道很是擦了一把冷汗,心說幸虧李妴不知道我昨天迴來後曾經沐浴地事,否則這一關就難過了。而李妴不再計較賈似道對張一刀的侵犯後,聲音又放得溫柔起來,“你腳上的傷怎麽樣了?昨晚上都怪我沒用。擋不住那些刺客,你快速跑動的時候,傷口恐怕又裂開了吧?”

    賈似道老實答道:“好象沒有,現在一點都不疼了,傷口應該結疤了吧?”李妴不信,命令道:“坐到椅子上,我給檢查檢查,還不到一天時間。傷口怎麽可能就一點不疼了?”賈似道巴不得

    這美麗而又充滿野性的西夏公主關心自己,便乖乖地按吩咐坐到了椅子上,不過李妴在替賈似道除去傷腳的鞋襪後,不禁有些傻眼,“不可能吧?真地結疤了,還一點化膿都沒有。你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

    “不知道,我什麽都沒吃啊?”賈似道也是一頭霧水,不過李妴很快又醒悟過來,妒忌的打了賈似道一拳,嘟噥道:“聽說有少數人的身體因為先天精血充足的緣故,受了傷要比一般人痊愈得快,想不到你這個老東西也是這樣的人。老天真是無眼,幹嘛要偏向你這老東西不偏向我?我的手到現在還疼得要命。”

    “很疼嗎?本相就是專門來看你的傷勢地。”賈似道忙拿起李妴裹著紗布的小手,柔聲問道。李妴紅著臉推開賈似道,使個眼色示意張一刀在場。低聲道:“也不是很疼。已經上了藥,再過幾天就能痊愈。”說到這。李妴抬起頭來問道:“對了,我們什麽時候迴前線?時間耽擱久了,隻怕忽必烈發現了你不在前線大營,乘機開溜。”

    “最多再過三天,本相說服了皇上給前線派遣援軍,咱們就迴去。”賈似道答道:“至於前線那邊,本相已經給高達下了死命令,發現忽必烈開溜就全力追殺,加上大雪封路,相信忽必烈不會拿他的軍隊冒險。”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李妴又問道:“昨天蒙古韃子派來刺客,相信蒙古韃子已經懷疑和盯上了這裏,還有丁大全那個奸賊也派了眼線盯著忠王府,你如果再離開忠王府的話,隻怕會被認出來吧?”

    “放心,全玖那個婆娘精著呢。”提到全玖,賈似道的臉色就有些古怪,“為了預防萬一和做事方便,她早就在家裏挖了一條通往外麵的地道,她也預料到這點,昨天晚上已經把地道的出入口告訴了本相。本相可以通過那條地道秘密出府,誤不了正事。”

    “全玖?”李妴也對全玖的名字十分敏感,懷疑地盯著賈似道問道:“說到那個全玖——昨天晚上你推那個全玖去擋刀子,以那個女人的性格,不可能這麽容易就原諒你吧?昨天晚上你和她在密室裏究竟說了些什麽?你們做了些什麽?”

    “都是些軍國大事。”賈似道板起臉訓斥道:“本相已經再三警告過你,平時你胡鬧些本相可以容忍,但你如果想幹涉本相的軍務公務,本相就容不得你了。”

    “知道了,越老越嘮叨。”李妴不高興的嘟起小嘴,不再追問賈似道與全玖之間的事。賈似道乘機轉移話題,將張布鞋護送文天祥去揚州的事簡略對張一刀說了一遍,末了又

    向張一刀問道:“張姑娘,本相聽你爺爺說過,你從小就是臨安長大地,對臨安的情況非常熟悉,你能不能幫本相打聽到本朝太尉馬天驥獨生子馬俊的動向?”

    “賈丞相是說那個馬衙內啊。”張一刀微笑道:“他可是臨安城裏的名人,到那裏都喜歡帶著一幫潑皮無賴,提籠架鳥滿城亂轉。”說到這,張一刀臉上閃過一抹動人的緋紅,羞澀道:“那個馬衙內還最喜歡調戲小姑娘,仗著他老子的勢力經常欺男霸女,一到晚上就愛去瓦子裏嫖妓宿娼,簡直就是一個色中餓鬼。”

    “好啊,這樣的人本相最喜歡了。”賈似道鼓掌叫道。旁邊李妴大怒,束袖子握拳頭的喝道:“你說什麽?你打算去學那個馬衙內嗎?”賈似道連忙擺手解釋,“妴兒,你這人怎麽聽話隻聽半截?本相還沒把話說完呢,馬天驥是大宋朝廷四大家族之一,又因為袁玠的事和本相有仇,為了防止他在本相的計劃中搗亂,本相打算……”

    “噗嗤,你這壞老東西!”待賈似道說完後,李妴不由展顏一笑,玉指在賈似道額頭上一點,微笑道:“不過那個馬衙內也是死有餘辜,這件事我幫你了。”那邊張一刀也來興趣,抬頭說道:“賈丞相,因為民女誤會,導致妴姐姐手上受了傷,行事不太方便,這事讓民女替妴姐姐去辦吧,也算是民女將功補過。”

    “好,就讓你去辦。”賈似道舍不得李妴帶傷去冒險,自然點頭答應,並情不自禁打量起張一刀青春秀麗地臉蛋,心說也算是個小美人,可惜不是本相喜歡地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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