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磨磨蹭蹭,走快些。”一個衙役抬腿一腳踢在賈似道屁股上,逼賈似道加快速度。而賈似道被紮傷的腳底正疼痛難忍,然後又能加快速度,也就能從被塞住的口中發出幾聲呻吟而已。旁邊嘴沒被塞住的李妴急了,掙紮著反踢那衙役一腳,憤怒道:“你眼睛瞎了?沒看到他腳上有傷?”郭靖等賈似道親兵也是大怒,紛紛叫嚷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踢我們老爺?一會見了你們大人,看我們怎麽收拾你。”

    “喲,還挺會心疼人的嘛?”與那老叫花子走在一起的小乞丐湊上來,偏著頭盯著李妴壞笑道:“這麽年輕漂亮,幹嘛要為這老家夥心疼?他是你爹?還是你相公?”

    “關你屁事?”李妴很難得的臉一紅,惡狠狠喝道:“差役,給我們老爺找一輛車,一會見了你們大人,我們還可以饒你們一次——否則的話,哼!”賈似道的其他親兵也是大叫,“對,給我們老爺找一輛車,到了衙門裏我們可以饒你們不死,否則我們讓你們這些兔崽子怎麽死都不知道!”

    說起來,李妴、郭靖和賈似道的親兵們也是無奈,因為賈似道在進臨安前再三叮囑不管遇見什麽事情,都絕對不能讓人知道賈似道的真正身份,眼下賈似道雖然被一幫小小衙役折磨得死去活來,可當著滿大街圍觀的臨安百姓,李妴和郭靖等人卻不敢叫破賈似道的身份——否則嚇就能嚇死這幫衙役都頭。不過李妴等人地叫罵威脅卻惹惱了那脾氣古怪的小乞丐,那小乞丐上前往賈似道的傷腳上狠狠踩上一腳。疼得賈似道嗚嗚亂叫,李妴和郭靖等人一起大叫,“小叫花子,你幹什麽?”

    “你們不是威脅嗎?越威脅我越是教訓這老東西,看你們比把我怎麽樣?”那小乞丐哼哼著,抬腳又去踩賈似道傷腳,賈似道躲避不及又挨了一腳。本已血液凝固的傷口再度裂開,疼得眼淚亂淌。心中直把那個小乞丐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個遍。而那些衙役都頭也任由那小乞丐胡鬧不管,隻顧與那老叫花子嘻嘻哈哈。恰在這時,圍觀的人群中竄出一名穿著蔥綠棉襖的少女,卻是昨天傍晚與李妴相識又神秘失蹤地嚴彤,衝著李妴大叫道:“姐姐,你犯什麽事了?怎麽被這些人抓了?”

    “妹妹,我們是被冤枉的。這幫衙役和這兩個臭叫花子勾結,要把我們押到衙門治罪。”李妴十分喜歡性格與她相似地嚴彤,忙迴答道。嚴彤一聽大怒,氣衝衝攔住那些衙役,尖叫道:“你們這些狗差役,竟然敢冤枉我妴姐,趕快把她放了,否則我饒不了你們。”

    “小丫頭。滾一邊去。”

    領隊那蔡都頭不耐煩的揮手,一個衙役卻認識成天愛在街上遊蕩的嚴彤,忙湊到那蔡都頭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蔡都頭臉色一變,趕緊改變口氣賠笑道:“原來是嚴小姐,小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得罪。”

    “知道就好。快放了我妴姐,否則我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嚴彤甚是得意,氣勢洶洶的叫道。那蔡都頭有些為難,看了那老叫花子一眼,那老叫花子上前問道:“嚴小姐,你知道你這位朋友是什麽人嗎?她會西夏武功,但西夏三十多年前就已經被蒙古韃子滅國,變成了蒙古韃子的地盤,你這位朋友不過才十八九歲——也就是說,她很可能是蒙古韃子。”

    “妴姐是蒙古韃子?不可能吧?”嚴彤張大了小嘴。迴頭看了李妴一眼。驚訝道:“妴姐不是商人嗎?昨天她販镔鐵進城時我看到的,怎麽可能是蒙古韃子?”

    “昨天販镔鐵進城?”那老叫花子和那蔡都頭一起臉上變色。而李妴和郭靖等人開始沒聽到那老叫花子與那都頭的嘀咕,還一起點頭道:“對,我們就是販镔鐵進城地普通商人?”惟有嘴被堵住的賈似道心中叫苦,偏偏又說不出話,隻是拚命的掙紮著想要把嘴裏的布團吐掉,可那小乞丐又一把按住賈似道,“老實點,別亂動。”

    “嚴小姐,請容小人走近了說幾句話。”那蔡都頭走近嚴彤,低聲說了幾句,嚴彤那張俏麗小臉立即由白轉青,由青轉紫,咬牙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她進城的時候說是販镔鐵,到了石錦坊又說是販棉花,我當時就覺得有點奇怪,想不到原來她是蒙古韃子。”說罷,嚴彤迴頭狠狠瞪一眼,眼中已沒有了開始的親熱,而盡是憤怒與憎惡。

    “彤妹,你怎麽了?”李妴發現不對,趕緊問道。嚴彤不答,又與那蔡都頭、老叫花子和那群衙役嘀咕幾句,那群衙役立即一轟而上,各自拿出布團塞住郭靖等賈似道親兵的嘴,嚴彤也從袖子裏抽出一塊手帕塞進李妴嘴裏,又踢一腳李妴,尖叫道:“給我走,狗韃子!”李妴大為奇怪,但那些衙役已經加快腳步,推拉著賈似道等人穿過街道,鑽進街旁小巷。

    順著密如蛛絲般的小巷左拐右拐,賈似道等人被押到了一所十分偏僻地大宅子門前,那小乞丐上前敲了幾下門,朱紅大門立即打開,出來的卻是一群破衣爛衫的乞丐,一起到那老叫花子麵前單膝跪下,歡唿道:“幫主,你老人家迴來了。”那老叫花子點點頭,“都起來吧,快把這些人帶進去,準備刑堂,今天你們可以拿蒙古韃子過過手癮了。”

    “好鰳。”那

    群乞丐又是一陣歡唿,七手八腳的把賈似道往宅子裏拖,賈似道雖然知道不妙,無奈那幫乞丐個個力氣奇大,兩個乞丐便把賈似道象老鷹抓小雞一樣提溜進了宅子,提溜進大廳扔在冰涼的地上。順便還一個給了賈似道一腳,那蔡都頭、嚴彤與那群衙役也跟了進來。那群乞丐則把賈似道一行人全數押進大廳後又跑了出去,片刻便拿著一堆皮鞭、夾棍、拶子、烙鐵、竹簽、鋼針、火釺、火盆、繩索和鐵鏈等刑具進來,一個乞丐還抬有一個大火盆。

    “嗚、嗚、嗚……你們想幹什麽?”除了賈似道外,李妴和郭靖等人無不是嚇得麵如土色,拚命地從被塞住地嘴裏發出些無法聽清的聲音。那老叫花子則走到賈似道麵前,冷笑道:“你是領頭的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布鞋,是大宋丐幫的幫主。上次在襄陽,暗中刺殺你們蒙古大將查幹的人就是我。”

    “果然是丐幫。”賈似道心中暗喜,心說隻要撇明了身份,特種部隊就有希望組建了。可那小乞丐又跳了上來,抬起髒兮兮的腳往賈似道臉上一蹭,蹭得賈似道滿臉汙泥,喝道:“狗韃子。聽好,我叫張一刀,雖然我現在還沒殺過韃子,但我將來殺地韃子一定比爺爺多——說不定你就是第一個。”

    “媽的,這小叫花子怎麽這麽不講衛生?”賈似道心中大罵。那邊地嚴彤卻也衝了上來,往賈似道胸口上狠狠踢一腳,罵道:“狗韃子,昨天我還隻是覺得你不順眼。被你給騙了還幫你對付丁大全,我真是瞎了眼了。”

    “狗韃子!”仿佛賈似道長著一張天生欠揍的臉一樣,那個姓蔡地都頭也是給了賈似道一腳,咬牙道:“我叫蔡龍辰,我大哥就是在戰場上死在你們韃子手裏,今天我寧願被馬大人殺頭下大牢。也要給我大哥報仇。”其他幾個衙役也是跟著叫道:“蔡大哥放心,今天地事我們不會泄露出去,馬大人不會知道你把犯人交給丐幫的。”

    “嗚嗚……”賈似道掙紮著抬起臉,想讓張布鞋等人把他嘴裏地布團拿掉。那小乞丐張一刀卻又是一腳踩在賈似道臉上,“狗韃子,又想耍什麽鬼花招?耍花招也沒用,今天你死定了。”說罷,張一刀轉向張布鞋問道:“爺爺,下麵怎麽辦?是不是把這些狗韃子直接殺掉?”

    “先別慌。”張布鞋搖頭,沉聲道:“這些狗韃子帶了大批的金銀珠寶到臨安。那些金銀珠寶都是蒙古韃子從我們漢人手裏搶去地。我們得拿迴來,一部分交給賈丞相派來的使者。讓他們帶去給賈丞相做軍費。一部分交給大人,讓他組織義軍用。”賈似道一聽樂了

    ,心說好嘛,搶我的軍費給我做軍費?這算那門子事?

    “我知道那些金銀珠寶在那裏!”嚴彤馬上叫起來,“在石錦坊的忠王府裏,整整十五牛車!”

    “在忠王府裏?那地方可不好進去。”張布鞋和那叫蔡龍辰的都頭都皺起了眉頭,張布鞋又狐疑道:“大人不是說忠王爺和賈丞相是一黨的嗎?蒙古韃子怎麽會把金銀珠寶放在那個地方?”賈似道聽得一楞,心中暗暗奇怪“大人?什麽大人?難道說張布鞋的背後有官員在指使?如果有的話,這個官員又是誰?”

    “不好!”張布鞋驚叫起來,“難道忠王和其他貪官一樣,也和蒙古韃子暗中勾結?他會不會把賈丞相地軍情泄露給蒙古韃子?”

    “肯定是這樣!”嚴彤哼哼道:“我聽我爹說,朝廷裏和蒙古韃子有暗中往來的髒官多著呢!忠王肯定也是這樣!”

    “如果真是那樣,我就得趕快去一趟鄂州前線,把這個消息通知賈丞相。”張布鞋沉聲道:“可我又怕是誤會,反倒讓賈丞相和忠王爺之間產生隔閡,起到了反作用。”

    “爺爺,這還不簡單。”張一刀笑道:“我們隻要摸進忠王府,昨天運進忠王府裏的十五車東西打開一看不就知道了?如果車裏的是金銀珠寶,那這些人就是一定是來臨安活動的蒙古韃子,忠王也一定和蒙古韃子暗中有勾結。”

    “是個辦法。”張布鞋點頭,“這樣吧,你們留下拷問這群狗韃子,我去忠王府一趟,查查那些車裏裝的是不是金銀珠寶。”旁邊蔡龍辰也說道:“張幫主,我們和你一起去,我們是臨安府地衙役,可以裝成辦理公務進忠王府,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給你製造機會。”

    “如此最好,先謝謝蔡都頭了。”張布鞋大喜,忙交代幾句幫中事務,與那群衙役匆匆離去。愛惹事的嚴彤本也想去,不過看到被捆在地上的賈似道時,嚴彤又改變了主意,咬牙冷笑道:“算了,我還是留下拷問這個狗韃子吧,拷問一定比去找那幾輛破牛車好玩。”

    張布鞋與那群衙役剛剛離開,張一刀就讓丐幫弟子把李妴和郭靖等人踩住,又把生著一副欠揍相的賈似道提溜到火爐旁,嚇得賈似道在心底瘋狂大叫,“小崽子,你想幹什麽?”而嚴彤和張一刀也不扯出賈似道嘴裏的破布,張一刀拿起燒得通紅的烙鐵,嚴彤奸笑著拿起一大把鋼針,互相商量道:“是先給這個狗韃子留一個記號?還是先給他插上幾十針?”最後還是張一刀出了個主意,“要不這樣,我先用烙鐵把他身上的肉烙出疤,

    然後再把疤撕掉,你再用針紮嫩肉,那個滋味一定讓他更舒服。”

    “媽的,這個小叫花子是中美合作所出來的嗎?”賈似道嚇得魂飛魄散,李妴和郭靖等人也是又驚又怒,掙紮著要過來阻止,無奈其他地丐幫弟子把他們死死踩在地上,讓他們根本無法動彈。而嚴彤則是連聲叫好,“好,好,就這樣,趕快烙。”

    “急什麽?咱們要讓這些狗韃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別一下子把他們弄死了,要慢慢來。”張一刀一邊獰笑著,一邊將那塊燒得通紅地烙鐵慢慢湊到賈似道臉上,獰笑道:“先給他臉上留一個記號。”

    “媽的,老子和你拚了!”賈似道眼看著通紅地烙鐵逼近眼前,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腳上劇疼了,身體向後一躺雙腿一起踢出,狠狠踢在張一刀的兩腿之間,踢得張一刀慘叫一聲烙鐵墜地,雙手抱住胯下在地上翻滾慘叫起來,“哎喲啊!疼死我了!”

    “奇怪?”賈似道一擊得手反而卻楞住,心說這小叫花子是太監嗎?怎麽踢上去好象沒有那東西?而張一刀則抱住胯下撕心裂肺的慘叫大罵道:“老淫賊!我一定要宰了你!我今天來那個……你竟然還踢我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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