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的時限性是依據現實的因素嘛…鬼的血肉之所以非永久性的,源自脫離了本體,失去了活性。再者,上弦本身就是無慘血液的受眾,實力也不行,為二次載體…肯定無法與原主相提並論。”


    朧拿著卡片不斷研究著。


    說著,再次用砍肉刀從彌令丸的身上割下來一塊肉。


    將其變成卡片。


    很快,也就幾分鍾,一位活生生的上弦之伍就被朧用刀剔成了殘軀,多處身體部位均被切割下來。


    傷口處的血肉在慢速增長…但因為失去了意識控製,所以沒辦法瞬間複原。


    “這倒是一個刷卡的好辦法。”


    朧見狀,眼睛一亮。


    這麽一會兒功夫,他手上‘鬼的血肉’卡片已經二十多張了,效果一致。


    換而言之,如果他將這些卡片使用在其他人身上,都可以將其轉化成鬼。


    當他準備再次割開鬼的血肉時,腦海中響起了係統的提示聲。


    同類型的事物或資源,轉化次數到了極限。


    “現在係統能力能發揮的效果還是太弱了,主要還是受我靈魂的影響…畢竟是初次穿越到異界。如果這次能夠完美的實施無上意誌,那麽自我意誌的感悟和提升,會使得靈魂升華,興許還可以在與這個‘世界’的交易上,進行一些文章,從而讓係統變得更強,功能愈發豐富。”朧心中思索著,逐漸有了想法。


    隨即,他將卡片收進係統。


    一抬頭,就見彌令丸呆滯的雙眼,眼角處,流出了淚水。


    他的思維健在,隻是礙於腦部受控,無法行動而已。


    朧的話語和他的行為,這位上弦之伍全部感受得到。


    哭了?


    朧微微一笑。


    按理來說,堂堂上弦之伍怎麽會哭。


    但朧察覺到了彌令丸靈魂發出的哀鳴…


    他在對彌令丸做得事情,讓後者想起了一些人類時期的記憶。


    包括為什麽會成為鬼。


    朧看到了他的‘記憶’。


    彌令丸成為鬼至今已經兩百年左右,他成為鬼時,江戶時代才剛開啟並邁向鼎盛,一切看似欣欣向榮。但那些都是表麵上的…實際上從戰國時代至今,戰亂從未停止過,隻不過是大的戰亂結束,演變成了小地區的爭鬥而已。


    哪怕現在,亂黨和叛軍依然不少。


    而且,當時的環境,遠比現在更加殘酷,更談不上什麽經濟…幕府創建之初,最先做得就是收拾‘時代戰爭後’遺留下的滿地狼藉。


    很多人吃不起飯,流離失所。


    彌令丸有妻子,有孩子,有著美好的家庭。


    他是一名獵戶,也是屠夫。


    通過販賣野味或宰殺家畜來賺取一些微薄的收入,日子過得也算富足。


    直到有一天,某位藩主率領行軍駐紮到了他所在的村子,噩夢就開始了…那些士兵吃喝無度,強製村民提供一切物資,特別是在吃的方麵…必須大魚大肉。


    若是沒有,就會殺人示威,藩主甚至還當眾發表了有關‘身份’一說的言論。


    稱他們都是賤民…能夠為其有所奉獻,是村民的使命和榮耀。


    這支行軍在村子紮根下來,完全沒有離開的打算,直到整個村子都被剝削得‘體無完膚’,連村民自己都隻能啃樹皮吃荒草。


    然後,在某天夜裏,彌令丸就被幾位武士抓到了藩主麵前,並向他下達了一個命令。


    原來藩主聽聞他是一名屠夫,有著出色的刀工…勒令他開始殺人解屍,欲以人肉充饑。


    彌令丸不得不答應,不然他的老婆和孩子都會被牽連。


    就這樣…他每天都會在漆黑的小屋裏,分解武士送來的活人,沒錯,是活著的人…因為藩主要吃新鮮的,人,由他來殺。


    彌令丸逐漸變得麻木…


    從一開始的少年、青年,再到最後村子所剩不多的老人,直到最後整個村子的人口所剩無幾時,一天…他的案板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他的妻子。


    彌令丸不記得他處理妻子的過程了,他完全就是機械化的在‘工作’。


    為了保護他們的孩子。


    但最終,他的兒子也沒有保住。


    在某天,他終於聽說這位藩主將要帶領軍隊離開,而他在前去覲見時,看到了藩主桌上擺放得‘精致佳肴’,是刺身…一碟碟的生肉,彌令丸在看到那些食物的一瞬間,終於再無法控製情緒。


    他爆發了…


    因為…他知道,那是他兒子的骨血。


    隻是在麵對一群武士時,他一個人的力量顯得十分弱小,完全沒能傷害到仇人,更被藩主當眾譏諷…眼瞅著就要被武士斬首之際,一個人出現了,救下了他。


    無慘……


    事後,成為鬼的彌令丸才了解,這個藩主與其幾位家臣,已經被幕府認定成了叛軍,是逃亡至此…在混亂的國勢之下,他們這些普通的平民,礙於身份,完全成了刀板上可隨意宰割的魚肉,沒有對抗的能力,更沒什麽王法和公平可言。


    沒人來救他們…


    村民們不止一次私下禱拜,祈求一些神明顯靈,然而呢…


    “也是一個可憐人…不過這種執念,確實可以激勵你成為鬼後,發揮出不錯的‘上進心’,無慘倒是很會選擇目標。”朧評價道。


    彌令丸之所以哭,是想到了人類時的記憶。


    另一方麵,此時的他,就好像當初那些被殺掉的村民一樣。


    在被朧一刀刀的從身上削下血肉。


    這是彌令丸最無法接受的死亡方式。


    身份、饑餓、神靈…這是交織在彌令丸靈魂深處的曲調。


    鬼滅這個世界,既然想要滋生出自己的力量體係,那麽就一定會創造出便於鬼繁衍的環境和土壤,所以…世道肯定好不了。


    無慘這個人,也是種子之一,鬼滅這個世界在暗地裏為他行方便,有意讓環境變得如此,將眾生命運的主旋律推向‘悲慘’。


    隻是很可惜,真正有價值的種子,是繼國緣一…但這個人為力量體係結出的‘果實’,沒有成熟就提前癟掉了。


    “你隻是一個具有實驗價值的對象而已,既然沒辦法將你整個人都轉化成活體卡片,那麽…對我來說,也沒什麽用了…作為上弦之伍,伱的實力還可以…但精神強度太弱了,如果意誌夠強的話,興許可以將你的血鬼術,通過細胞基因提取並轉化成技能卡,而不是單純的物品或道具卡,可惜……”


    朧轉過身,沿著小道走遠。


    “想要在上弦站穩腳跟,你這種水平,怕是不夠格。”


    “見到無慘,記得告訴他…別費勁了,他想見到我,要看我願不願意見他才行。”


    “希望百年後,你還活著吧…”


    朧平靜的聲音傳入彌令丸的耳中。


    在後世,十二鬼月上弦的位置,有一百多年未曾變化,這說明至少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上弦的鬼還是會出現變動的,其中就包括童磨的崛起,還有妓夫太郎的強勢晉升。


    沒有特別的緣由,朧是不會殺掉上弦或鬼殺隊的柱,這種戰力,對於雙方陣營都十分重要。


    他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就必須要會平衡,隻有兩方的人馬具有一定水平和數量,產生碰撞後,才能迸發出耀眼的火光,也更利用他‘施肥播種’,至少,現在還不是能隨意出手的時機。


    他才剛播下兩顆種子,一個在灶門一族,一個在鬼殺隊。


    至於無慘這邊,還要等一等…


    幾分鍾後,朧的身影消失。


    彌令丸渾身的肌肉開始蠕動變化,眼神也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大腦漸漸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權。


    砰的一聲。


    在手臂稍微能動後,他直接一拳搗碎了自己的頭顱。


    然後,腦袋重新生長而出。


    他劫後餘生的吞咽著口水。


    “自己竟然沒死…”


    他以為,自己會被男人給吞噬掉。


    畢竟,同為鬼,如果男人吃掉了身為上弦之伍的自己,就相當於接受了‘無慘’親賜的大量血液,肯定會變得更強。


    這種契機,對方似乎…根本就沒放在眼裏。


    “無法理解的強大…”


    “他似乎說了…靈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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